二十七章：黑鼠与人性

马车赶路并不是如同想象一样富满诗意一样的过程，由于多行山路，充满了颠簸，让人感觉自己和一个快递一样上下飞舞着，而且老马有时侯拉到一半就会自顾自的停下来吃草，颇为的懒惰，也不知道是和谁学过来的。　行至夜，苏沐阳两个人暂时停了下来，在一片森林中暂做休息。　升起篝火，安抚着沐清离睡去，苏沐阳独自一人在外面守夜，身旁老马毫无形象的趴着，打着呼噜。　“咕，呜咕。”不远处的树梢上，漆黑如夜色的枭发出凄清之声，让人倍感凄凉。　夜色凄凉，苏沐阳却是不置可否，独自一人在篝火上烤着野味。　柔嫩的兔肉被炽热的篝火烘烤，每一寸的肌肉都被烤的酥烂，表皮呈现出一种油润的金黄色，看起来脆脆的。　肉的香味伴随着夜风漂流，苏沐阳可以听到在黑暗中的丛林里响起了好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在森林里面，特别是夜晚的森林里面升起篝火是大忌，因为你不知道什么东西会被你吸引过来。　又或许，苏沐阳就是想把什么东西引过来一般。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评论你，哪怕是我，在外面过夜都不敢升起篝火，更何况是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不知道你哪来的勇气。’拖着又细又长，如同鞭子一样的鼠尾，一只巨鼠从林间爬出，鼻子用力的嗅了嗅，十分准确的找到了苏沐阳的位置，爬了过去。　它或者是他人坐而起，毫不客气的抓起兔腿，捧着就吞吃了起来，一片片肉末从它的齿间掉落。　“你怎么看见我的。’巨鼠一边吃着，一边发出了声音。　“老鼠看到油都会忍不住过来的。”苏沐阳说道　“呵呵，有道理。”巨鼠一咕噜的把兔腿塞入嘴里，连骨头都一并咀嚼下去。　“我不会和杜离一样，因为我是黑暗中的老鼠。当我看到敌人时我会用各种方法解决它，不会说什么德义，因为讲这些的人已经被黑暗吞没了。”巨鼠十分人性化的用小爪子擦了擦嘴巴　‘你的价值观有点奇怪。“苏沐阳理着篝火，看了看巨鼠，又看了看自己的脚下。　“很多人都这么说.不过既然你请了我一只兔腿，作为回报，我会让你死的不这么痛苦。’它说道　‘离南院，黑鼠元利，醒灵境。今日取君命。’巨鼠人立而起，躬身一拜。　夜色如潮，周遭的景色忽而变化。“幻境？好像又有点不像。”苏沐阳正欲抽剑时，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变的短小的不少，变成了一个孩子。　苏沐阳开始经历了，这个孩子短短的生命。　他是一个无名氏，有母却又没有母，有父却没有姓。他的母亲与村里面的大多数男人都保持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他的出生或许本来就是一个错误，一个悲剧，一个玩笑。　在他出生的那一天，他的母亲把他捂在被子里面，哭喊声持续了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　苏沐阳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母亲怀胎八月生出一个孩子后竟还是如此绝情，又或者这只是村里面那些男人的恶趣味而已。　在三天以后，当他的母亲以为他死了以后。在那个晚上，那个明亮的晚上，她看到了她永生难忘的场景，一个瘦骨嶙峋的孩子艰难的爬过来，如同每一个孩子一般，抱住了她，想要索取**。　母亲疯了，彻底疯了，她把孩子抱起，向着村外的，那巨大的鼠窟跑去。　她认为孩子是恶魔，不应该存在于人世间的恶魔，或许只有那个恐怖的鼠窟可以容纳他，当她来到了鼠窟上方时，孩子仍然贪婪的索取着她的**，嘴巴死死的叼住不放。　母亲用力的把他扯开，由于过于用力，孩子的嘴上带着一丝丝的血迹。母亲把孩子高举过头顶，她从始至终没有把这个孩子当成她的孩子，她只是把他当成恶魔。　可是，恶魔又怎么知道自己是恶魔呢？只会把他人当成恶魔厌恶。　裹着一块破布，孩子向漆黑深不可见底的鼠窟坠落，这一段记忆也戛然而止。　“你还想作为一个人活下去吗？”巨鼠的声音响起，“我不知道作为人有什么好的，活着都是艰难，出生就是一个悲剧的开始。’他说道　苏沐阳看向脚下的黑暗，如此的深沉绝望，巨鼠递给他一把刀，苏沐阳接过刀，放于脖前。　‘人，是要作为一个人活过，才是一个人，如果没有，就于野兽无异。“苏沐阳开口说道　“隐藏于黑暗，你体会到的只有绝望。”苏沐阳掷刀入暗，从黑暗中传来一阵惨叫声。　“那个孩子一直没有死，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去的，或许他想把心里面的这一份黑暗发泄出来，想让人体会到他曾经的绝望与无力。以这种黑暗艰难的活下去。’苏沐阳说道　“你们又怎么知道我的心，我的哀伤。”黑暗中爬出一个人影，他已经不像是一个人了，破布包裹着他瘦弱的身体，眼神中闪烁着绝望，残忍与不安交织缠绕而成的光芒。　“你知道了又怎么样，你没有沉沦又怎么样！我依旧可以杀死你！”他拔出小刀，巨鼠与他一起扑向苏沐阳　“哎。“苏沐阳叹息一声，从他的身后，一个马蹄铁飞出，打在一人一鼠的身上。　“这老马!怎么可能，竟然是一头真灵境的源兽！”元利吐血，飞了出去，连撞倒好几棵树才停了下来。　苏沐阳拔剑，来到了元利的面前。　“我输了，心服口服，其实在我在没有让你沉沦的那一刻就输了，杜离说的没有错，你很可怕，不容小觑。’元利看了看苏沐阳，有气无力的说道　“我不是佛陀，我渡不了世人，我也照耀不了所有人。“苏沐阳举剑，剑光一闪。　“你，为什么？”当元利再睁开眼睛时，发现那一只巨鼠已经鼠首分离了，他有一些不可置信。　“我杀的是黑鼠元利。那个孩子没有错，我没资格杀死他。接下来你选择怎么样活着取决于你自己，但是如果你再作恶，我必杀之。’苏沐阳说道，转过头离去。　“你不怕我报复？’身后，那个孩子喊道　“如果你可以站在我面前，站在阳光下对我复仇，我会十分乐意的。’苏沐阳收剑，说道。　他在原地沉默许久，紧紧地握着手里面的破布。　回到篝火旁，老马看着他，好像在问他为什么不下手。　“他，还有一丝作为人的精神存在。我，想试一试。”苏沐阳打理着篝火，说道　老马打了个喷嚏，看了看苏沐阳，又继续睡了下去。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