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 努尔黑三
暗卫倒是想杀他,可是眨眼间的功夫努尔黑就不见了。非但他不见了,跟着他一起来的两个人也一并消失了。
没办法只能先唤醒平王,五个人又是给他喂药,又是给他掐人中,又是给他喂水说:“王爷,醒醒,醒醒,快醒醒,外面已经短兵相接打起来了。”
什么时候晕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晕,他也太背、太会挑时间了。
悠悠转醒面如土色,平王气的头发晕说:“杀了他,杀了他,必须趁乱杀了他。你们去,你们全都去,无论如何今夜都要取他项上首级。”
鞑子议和无非是因为没有粮草过冬,而努尔黑愿意帮他也不过是想让他帮着说些好话从中周旋以达到他们主动提出议和的目的。所以,即便是他死在这儿塔燕短时间内也不敢举兵来犯。
非但不敢举兵来犯还要防着皇帝的怒火。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又是七个儿子同时丧命,他必会派梅家军攻打塔燕。
寒冬腊月冰封万里,梅家军再骁勇善战也不可能不怕冷,到时他再从中作梗制造叛国之乱,那么梅战南以及他的儿子女儿都必死无疑。
放眼整个凉王府乃至整个梅家,有将帅之才的也就他们一家三口。只要他们死了梅家的军权自然旁落,到时三十万大军落于他手,他还怕什么。
兄弟十个,太子已然是废定了,不足为惧,老十尚且年幼,等到他长大成人黄花菜都凉了。所以,父皇日后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只剩下自己堪当大任,而到时根本争都不需去争,父皇就会传位给自己。
权衡利弊热血沸腾,平王一把推开扶着他的暗卫说:“你们还在等什么,还不快去。”
暗卫领命转头就走,可谁知刚刚走到门口就冲进来几个黑衣人。人高马大膀大腰圆,一看就是鞑子:“这是平王爷的房间,你们走错地方了。”
面目紧绷下意识的将手中的兵器横在了身前。
“平王爷,呵呵,杀的就是他。”单刀直入奋力一挑,平王的一个暗卫不防当场就被杀死了。
平王大惊,往后退的同时脱口而出道:“你们干什么,你们这是要造反吗?”
想到自己为了行事方便只带了这么几个暗卫,他慌了。
为首的男子嘿嘿一笑,操着一口十分不流利的靖和话说:“你想借刀杀人我们想要粮草,原本各取所需互惠互利皆大欢喜。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在我们二王子面前耍威风。一个没了根的东西竟然还妄想当皇帝,合该你们程家断子绝孙。”
征战多年,不管是以强为尊的塔燕还是凉州以外的异族人,他们都只知道梅家人,并不将程姓皇族放在眼里。而这也是努尔黑敢杀他们的原因,一群只会弄权的文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对手。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打从心底里瞧不起平王。
常言道,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断子绝孙四个字无疑又狠狠的打了平王一记响亮的耳光。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开口骂了,尤其是见到那人一挥手所有黑衣人就动了,他拔腿就跑。
这边刀剑相击乒乒乓乓那边儿宗政明臻已经收到了消息。因为早有准备他在半个时辰前已经让所有皇子们都聚集到了他所住的院子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层层把守,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守卫森严。
将江家女祥嫔所生的九皇子交给江哲翰保护,宗政明臻又把年仅六岁的八皇子交给三皇子雍王保护。贤贵妃与八皇子生母兰嫔是表姐妹,二人先后入宫感情不错。因此,将他交给雍王看管保护应该不会错,关键时刻也不至于将他抛下不管。
“舅舅,我不要待在这儿,我要跟在你身边儿。”满屋子的兄弟他都不相信,事关生死他唯一信任的只有宗政明臻。
宗政明臻是他的亲舅舅,他相信不管到了何时何地舅舅都不会抛下他,更不会不管他。所以,他要跟着他,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要去外面观战坐镇宗政明臻不打算带他出去,再加上天气冷雪又大,他蹲下身道:“梓琛会留下来保护你,别害怕,乖乖待在这儿,舅舅把坏人打跑了就来接你。”
姐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全是她的命根子,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有事儿。而他留下梓琛一干人等的原因也是怕有人趁乱对他不利,毕竟他年纪虽小却有着嫡子的身份,将来太子若是被废,首当其冲最有可能当上太子的就是他。
七皇子程瑞麟摇头表示自己不愿意,尽管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跟着出去会给宗政明臻添麻烦他还是不愿意待在这里。他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心里不踏实也感觉很不安全。
眉头微拧宗政明臻有些为难,听到外面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他有些担心梅心,直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你听话……”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只听程瑞麟言辞凿凿的说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能长大,舅舅别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七岁了,我不害怕。”
这时,张昌急匆匆的冲了进来,禀报道:“侯爷,不好了,起火了。”
心中一怔直接将程瑞麟抱起来,宗政明臻看向江哲翰以及其他几家世家公子说:“暗卫全部留在这儿,诸位皇子们的安危就拜托给诸位了。”
以江哲翰为首的世家公子们武功都不错,再加上上百禁卫军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即便是逃回京城也能抵挡一阵子。
众人拱手行礼答应,宗政明臻接过梓琛递来的披风裹住七皇子就走了。
皇庄里杀声震天,无数支利箭似飞火流星一般朝他们射来。宗政明臻怕七皇子伤着,吩咐梓琛带着他去找梅心以后他就带人杀了上去。
他奉旨保护众皇子的安危,一旦出事他也会倒霉,而身为一个男人他更不可能躲到梅心的背后指望她为自己退敌,更不可能完全指望自己的手下人。
他不是胆小怕死的勋贵子弟,更不是养尊处优的世家子弟,他在外闯荡多年,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