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活与死
“你们既然不愿意说，我自己来问好了。”
陆压笑着。
笑容中却带着杀戮。
那是树妖的杀戮，不是他的。相反，陆压这时候是一片冰心。
不要以为把人撞成烂蕃茄很容易。陆压也是人，他也会恶心，也会吐。
但是树妖的存在决定了，陆压不这么做，他就不会知道树妖的秘密，得不到树妖的核心。
越是大开杀戒，陆压越是有一种感觉，树妖并不是本能的杀戮，它在寻道。
三千大道，有一道，名为杀道。
树为植物，天生攻击弱势，而树妖以杀道补其弱。
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不走木道？弱就弱好了？
乍一听很有道理，但是经历多了才会明白，生命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如果说普通人还可以寄希望于社会与法律，而一个超凡，一个走在道上的存在，遇到危险与困难，又可以向哪个求助？
所以，杀道很好，陆压接受了。甚至比妖的身份接受的更加痛快。
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有着一头狮子般的金发，长相威严无比，目光锐利如同利剑的老人，在数人的陪同下，向着陆压走来。
这个老人面部线条如同刀砍斧凿，肩膀宽厚无比。即使宽松的黑色镶紫金边伯爵礼服，也遮掩不住他那雄壮的充满了爆发力的身材。
他的步伐稳重，每步之间的距离就像尺子刻过一般。一双骨节粗大的手有力地摆动着，即使右手拇指上那枚伯爵指环上硕大红宝石发散的光芒，也遮掩不住他手上的累累疤痕。
“我就是巴伐利亚的大公，有着“狮心公爵”之称的家族，罗伯特…….巴伐利亚十七世！”
他的出现似乎盖过了陆压是吸血鬼的恐怖。剩下的商人与贵族向他靠拢过去。
杀光他们，这一切似乎就已经结束了。
当陆压要动手时，对方却先开口了：“你是为他来的吧？”
他很明显知道汉尼拔的存在。
“其实我们可以合作，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的子嗣。”
罗伯特没有提出为自己的同伙复仇，而是提出了合作。
其实罗伯特伯爵本身就是一个哈鬼族，他一直在寻找吸血鬼。特别是他日渐衰老之后。
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是贵族的谱系身份，其吸血鬼的名字为德古拉伯爵。
这就有点儿小尴尬了，除了欧洲历史学家与贵族们，“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就是“德古拉伯爵”，这知识点真的很偏。
陆压搜刮了脑海，也没找到“瓦拉几亚大公弗拉德三世”是什么。毕竟八十年就不比后世，不知道什么，可以维基。
没有搜索引擎的时代，陆压就是有分身，也没用。
“我们都是贵族……”对方继续道。
似乎被对方安了一个身份，还是贵族。
这会让陆压的这个分身更加具体，而不是平空造出来的。
这份脑补，陆压收下了。
“有香味！你没闻到？”只不过陆压却要打断他的话题。不然对方要说一些只有欧洲的贵族家族才知道的事，陆压就尴尬了。
“……”
罗伯特伯爵很想说这一地的死尸，到处的血腥，你说有香味，你是耍我呢？
可他再不敢开口。对方是吸血鬼，或许血腥味，对方闻起来，就是香味呢？
“我没闻到！”罗伯特伯爵老实回答。
他不知道吸血鬼的嗅觉是不是可以把血腥味闻成香味，但是他却知道贵族最讨厌人撒谎。
而吸血鬼的传说中，一直有吸血鬼可以从血液中汲取记忆的能力。
作为一名渴望让吸血鬼咬上一口的老人，这时候他当然不会撒谎。
只不过对方的表现，却给陆压出了一道难题。
是杀了他？还是留下他。
他的恭敬与顺服，是真心？还是演戏？
一时间，没有答案，陆压决定先做另一件事。
左嗅右嗅，寻找着汉尼拔。死掉的人中刚才在这里看到了汉尼拔，他猎食了一个年轻的编剧。
“大人，你在找什么？”罗伯特伯爵想帮忙。
“我要找一位小朋友！”
“大人，我们可以帮忙。”
“不！你们即便找到了他，也带不到我面前。找到你了。”陆压笑着下楼而去。
看着陆压下去，罗伯特伯爵犹豫了一下，一咬牙也跟着走了下去。
为了长生。他显然不在乎有可能的危险了。
同时，他见到陆压伸长着脖子在向四处嗅来嗅去。
“怎么了？为什么我根本没有闻到什么香味，大人真的可以闻到？”罗伯特伯爵有些好奇，又有些质疑道。
陆压长长吸了一口气，看了他一眼，一脸陶醉道：“二十岁健康的肝，非常美味的二头肌……伯爵，你这里可是有一个食人者。”
不要看陆压说的这么陶醉的样子，但是他自己也早已经恶心坏了。只不过为了人设，为了戏精，他不得不这么说。
罗伯特伯爵听的是一阵反胃道。他要做吸血鬼，是畏惧死亡，但这不等于他是一个食人者。
事实上，人吃人的肉是酸的。不是人肉本身是酸的，而是同类相食的心理，会让人体产生一种“酸”。
如果一开始不知道，人肉与猪肉是没有的大区别的。
但是陆压偏偏是说了出来，为了他的人设。
陆压回过头来，严肃道：“听着，我现在要去吃点好东西，你要跟着也可以，但闭上你的嘴，更不要不停的问我！”
罗伯特伯爵紧闭上嘴，并严令任何人出声。对他来说，吸血鬼大人不过是去吃人罢了。只要她愿意咬上自己一口，哪怕是她现在就吃掉他身边的人，他也是不介意的。
要知道罗伯特伯爵年轻的时候是真的杀过狮子的好猎人，但是到了现在，他连一个女人也征服不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住在这里，而不与他的那些同伙住在一起的原因。
他不在乎自己同伙玩死女人的爱好，但他却接受不了同伴们每晚让女人嗷嗷叫，而他却无能为力的事实。
现在，转机出现了。
他当然要紧紧跟上陆压了。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
不然，他宁愿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