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正常
谢森极力想要控制自己继续往前凑的动作, 但是他的身体仿佛有自己的思想, 完全不由他控制。
他瞪着梅因, 你身手那么好, 倒是躲开啊！
梅因完全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呆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 任由他越来越近, 最终两人的唇碰到一起。
谢森心里的第一个想法是，表情这么冷, 唇居然这么软，下一个想法便是‘完了’！
他还没有想明白‘完了’这两个字是因为他的第一个想法，还是因为他占了梅因便宜, 就失去了知觉，倒到梅因身上。
谢森倒过来的一瞬间, 梅因动作迅速地收回匕首, 他这时才意识到，刚刚谢森靠近时，他一直无意识地将匕首往后移。
他盯着毫无知觉的谢森，眼神变了又变, 最终将视线落到谢森的颈部，伸手，手指沿着谢森被匕首划破的伤口处轻擦, 将流出的血揩拭到手指上。
他举着手指看了会儿, 慢慢放到嘴里, 血腥味刺激着味蕾, 他眉头微微一皱，眼神清明了些，不再是一片漆黑。
“醒醒！”他揽住谢森，拍着谢森的脸，想要叫醒他，想着森林里的各种有毒动植物，下颌紧绷起来。
他将谢森平放到地上，检查谢森四肢和颈部露在外面的部分，确定除了手掌擦伤外，没有被咬伤或者被植物划破伤口，面色缓了缓。
他抓着谢森擦伤的左手，想到推开谢森时的场景，眼里一片冷意，他将谢森横抱起来，往森林外走去。
“啾~”一道清脆的鸟叫声传来，下一刻，一只手掌大小的黑色小鸟飞到谢森胸部，仰着脑袋看他。
小鸟头上的羽毛是蓬松的白色，只是它受了伤，左边一□□毛沾了血迹，将羽毛缠成一团耷拉下来，和右半边蓬松的羽毛形成鲜明对比，狼狈又有喜感。
梅因皱了皱眉，他记得它，他打野兽的时候，它一只追着野兽啄。
他轻喝道：“走开！”
小鸟歪着脑袋：“啾~”接着在谢森胸口打了个滚，圆溜溜地黑眼睛再次看向梅因。
梅因看了眼闭着眼睛昏睡的谢森，不想耽误时间，又腾不出手，干脆没理它。
谢森是被折腾醒的，他睁眼，就见梅因将他半抱在怀里，拧着眉一手抓着他的手臂一手拉着左手衣袖，正在给他脱衣服。
然而梅因的业务实在很不熟练，他的手被梅因摆来摆去，也没有顺利将衣服脱下。
谢森连忙出声：“我自己来。”
梅因动作一顿，低头看着他，然后慢慢松开他。
谢森视线一扫，这是他的房间，他将松散的西装外套脱下，看向梅因的左肩。
梅因已经将深蓝的西装外套脱下了，只穿着单薄的白色衬衣，此时衬衣大半都被血染红，看起来格外可怕。
谢森站起身，面色严肃地道：“先去医院。”
梅因没应，只看着他：“你刚刚怎么回事？”他皱了皱眉，“这不是第一次了。”
他想起和谢森初见的时候，那时候谢森也是突然……亲近他，然后昏迷。
谢森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梅因唇上，脸色微红，露出尴尬地神色：“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为什么会昏迷？”梅因问。
谢森眨了眨眼睛，暗松口气，居然没有问他占便宜的事！
他摸了摸脖子，心想他保住了小命，该不会是梅因以为他是昏迷不小心碰上去的吧？
虽然好像没什么可信度，不过梅因神色这么淡定，他也想不到第二个理由了。
他笑起来，只问昏迷就好办了。
系统的事情他不能讲，他也没法解释，他给出接近事实的回答：“我身体不是很好，每过八小时必需睡一个小时，不然手脚会不受控制，然后陷入昏迷。”
“不受控制？”梅因看着他。
谢森尴尬地轻咳一声：“是的。”
梅因摸了下他自己的唇：“你对多少人做过这种事？”
“我哪有那么倒霉？”谢森道，“就这么一次。”
“倒霉？”梅因皱眉。
“不不不，是你比较倒霉，”谢森连忙纠正，无奈道，“兄弟，这真是意外，别提了，还是先去医院处理你的伤口吧？”
梅因盯着他：“我不倒霉，挺好的。”
谢森一愣，思绪还没转过弯，梅因又道：“走吧，你也去做个全身检查，你的情况太危险了，容易出事。”
“不用检查了，”谢森跟着他往卧室外走，“一时半会儿治不好，需要找到一些东西才行。”
“什么东西？”
“暂时不知道。”谢森耸肩。
梅因看他一眼，谢森道：“我不想骗你，这个很难解释，过段时间我才能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治疗我的东西。”
梅因看了会儿他，没有再说话，两人前往医院处理伤口。
另一边，克斯家。
梅因和瑞洛突然动手将客人们吓了一跳，厅里放着音乐，没人知道□□是什么，只听到了梅因的质问“是你们逼他的对不对？”
不少人暗自猜测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些敏锐的人联想到梅因的身份，很快就想到了梅因的爸爸身上。
迈尔得到消息的时候梅因已经离开，瑞洛除了受了惊吓、颈部残留骇人的痕迹，并没有大碍。
迈尔镇定地向来客道了歉，让瑞洛去整理一番，宴会继续，气氛恢复了热闹，但总归和开始不同了。
宴会结束，克斯一家外加索克托齐聚书房。
汉正沉着脸，凌厉的鹰眼盯着瑞洛，瑞洛被他看得脸色发白，连身体都微微发抖起来，索里亚心疼儿子，开口道：“父亲，是梅因先动手的，瑞洛是受害者！”
汉正没理他，质问瑞洛：“你说了什么？”
“没，没什么。”瑞洛嘴唇颤抖。
“要我调监控？”汉正语气冷淡。
瑞洛不敢隐瞒，下意识地先为自己开脱：“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他在身后。”
“你说了什么？”
瑞洛：“说他是傻子，一直以为他父亲是出车祸出世的，其实是为了他自杀的。”
汉正脸色难看至极，迈尔一脸震惊，扭头看向索里亚：“你做的？”
索里亚眼神慌乱，脸皮抖动一下，他说话的声音很大，似乎这样就有理了一般。
“不关我的事，他自己自杀的！你们只会指责我，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要是出现，我的处境会有多么尴尬，我将沦为星城所有人的笑柄，是你，”他指着迈尔，“都怪你，都是因为你做的好事！”
“够了！”汉正猛地一拍桌子。
他已经失去了和他们谈话的耐心，直接宣布他的决定：“瑞洛再这么下去，就被你们养废了，我已经安排了人，等会儿就会将他带走，什么时候成样子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你要把他送去哪？”索里亚紧张问。
“少年训练营。”汉正没什么表情。
“不！”索里亚疯狂摇头，抓住瑞洛的胳膊，“我不会让别人带走他的！”
那是以严酷出名的地方，所有人进去全都采用化名，全部一视同仁，每天的训练都非常的严苛，最可怕的是，他们还拥有死亡名额。
他从小被宠到大的儿子，怎么能去那种地狱一样的地方？
汉正没理他，看向索克托：“你的调令明早就会传达给你，你回去准备吧！”
“上将，”索克托露出不安的神情，“我会去哪里？”
“明早你就会知道了，你先去回去。”
索克托见他不准备回答，咬了咬牙，行了个军礼，告辞离开。
没一会儿，四名黑色劲装的军装男人强制带走了瑞洛，索里亚哭闹不休，汉正直接让人将他打晕了。
最后，书房只剩下汉正父子两人，迈尔道：“抱歉，父亲。”
汉正揉了揉眉心：“当初，我就该毁了你们的婚约，这么多年，因为克斯家愧对他，一退再退，结果害了瑞洛。”
他沉声道：“瑞洛还年轻，还能纠正过来，旁系要是有资质好的年轻人，你多注意提拔，至于梅因……明天发声明，和他断绝关系。”
“他还不满十八岁。”迈尔提醒。
“什么时候生日？”汉正问，“他生日后，第二天再发声明。”
“就在这个月，”迈尔道，“我会安排好。”
他迟疑一下：“父亲，您真的要将索克托调到A矿星？”那可是环境最恶劣的资源星了。
“你以为那些事，有哪件他没有参与？你多关注一下他，他可不是善茬。”
“是。”
谢森两人全然不知道克斯家的事，两人去医院处理伤口，然后直接回了公寓。
谢森见梅因嘴唇发干，想着他失血过多缺水，便道：“你坐着，我去给你倒杯水。”
梅因的推迟还没说出，谢森已经往饮水机走了。
谢森接完水，正要往回走，突然听到一声鸟叫从厨房传来，他一时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又传来一声。
他将水递给梅因，进厨房查看。
一进去，就看到料理台上，一只巴掌大的小鸟正欢快啄着砧板上的肉，这肉是晚餐时拿多了，忘了放回冰箱的。
谢森惊讶地看这一幕，走近挥手，想要赶走小鸟，那小鸟啾了一声，扇着黑色的翅膀飞到他的手臂。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用力甩，结果小鸟将他的衣服抓的很紧，稳稳的挂在他手上，不停地啾啾啾，似乎很兴奋。
“它是从森林里一路跟回来的。”梅因靠在门边道。
谢森扭头看了他一眼，停下甩手的动作，将手臂抬起，小鸟立在他手臂上，歪着羽毛一半耷拉一半蓬松的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它整个身体胖乎乎的，很可爱。
谢森看了眼砧板上的肉，至少少了半斤，都被这个小东西吃了？
“能认出是什么品种吗？是吃肉食的，会不会很危险？”
“有共感反应，是鸟类契约兽，没有危险，品种我看不出来。”梅因道。
谢森恍然：“难怪这么聪明。”
小鸟啾了一声，稳稳当当的在他手臂上打了个滚。
谢森古怪地看它一眼，这是听懂他的夸奖了？有点聪明过头吧！
梅因道：“你要是喜欢就养着，不喜欢就扔出去。”
谢森想了想：“随缘吧，它智商挺高的，想留就留，不管它，要是造成麻烦再看。”
“随你。”梅因不怎么在意。
谢森指着剩余的肉，问小鸟：“吃饱没有？”
小鸟翅膀一扇，飞到砧板上，继续吃。
谢森立即了然，这就是没吃饱了。
他也不知道小鸟能不能听懂，警告道：“晚上是休息时间，不许叫。”
小鸟从肉中抬起圆乎乎的脑袋，伸出右边翅膀朝左边一挥，结结实实的盖住大半边胖身体以及鸟喙，露出一双圆溜溜的眼睛。
谢森惊叹地看了它一会儿，便不再管它，转身走出厨房，边走边向梅因感叹：“它的智商好像比金曜还高。”
梅因朝小鸟看了一眼，跟着谢森一起回到客厅：“等级越高的契约兽，智商越高。”
“可是，”谢森想到小鸟胖乎乎一团的模样，“它这么小，能有多厉害。”
“这是只幼鸟，”梅因道，“别想了，先去休息，我明天查一下。”
谢森提醒：“医生说你需要静养几天，不能劳累。”
“明天我不出门。”
谢森满意地笑笑，两人各自回房休息。
谢森回到房间后，想着梅因的反应，有些不太放心，在森林里，梅因的状况明显不对劲，他昏迷不到一个小时，梅因就恢复了，总觉得不太正常。
他想了想，睡觉前将房门打开，确保要是门外有动静他能听到。
他睡的并不安稳，梦中全是梅因受伤发狂的模样，他追上去，却没有找到梅因，梅因突然就在星城消失了。
场景突然一转，耳边充满了哀叫哭嚎，眼前一片疮痍，各种兽类在人群中撕咬，鲜血四溅，其中一滩血朝着他脸上喷来。
谢森猛然惊醒，他喘着粗气睁开眼睛，抬手抹了下额头的汗，视线无意扫过门口，才发现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
他的房间关着灯，而客厅的灯是亮的，那人背光站着，像是一个黑色的剪影，猛然看过去，格外吓人。
谢森全身汗毛瞬间竖起，陡然大叫一声：“啊！！！”
“是我，”梅因开口，走进卧室，“你做噩梦了？”
谢森心脏狂跳，心想再可怕的噩梦也没有陡然发现门口站着一个人可怕。
他伸手打开灯，床头灯显示现在凌晨两点八分，他爬起来靠坐着，揉了揉额角：“你站在我门口干什么？”
他其实很想骂人，但梅因脸色苍白，半边肩膀缠着绷带，看起来实在有些可怜，他说不出重话。
梅因坐在他床沿，抿了抿唇：“看你在不在……你没有关门。”
谢森愣了愣，心微微疼起来，他是担心他走了吗？
他伸手在梅因额头中间弹了一下：“大晚上我不在房间能去哪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个病人，要多休息，你的脸色简直可以和医院的墙媲美了。”
梅因眸色浓郁：“白天你就要走吗？”
谢森意识到他的不对劲，他在害怕他走！
他连忙道：“我白天去上班，晚上就会回来，每天都会回来。”
梅因道：“你说的，每天。”
谢森忙不迭点头：“我说的。”
梅因看着他，抬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你做噩梦了，害怕一个人睡吗？要不要我陪你？”
谢森好笑，想到梦里的场景，心想，万一梅因想不开又跑了呢？
他打了个滚翻到床的另一边，让出一大半的位置，拍拍空位，扬起笑容：“那就太好了，一起睡吧！”
梅因嘴角弯了弯，躺到谢森旁边，偏头看着谢森。
谢森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快点睡，你需要多休息。”
梅因问：“有灯你会不会睡不着？”
谢森迷糊道：“没事，困的时候怎么都睡得着。”他眼皮动了动，小声问，“你为什么睡觉要关灯？”
梅因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干涩：“很小的时候，一个人在房子里面，没有灯，什么都看不见。”
谢森将自己暗骂一顿，没事问的什么垃圾问题，他伸手抓住梅因的手：“没事，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也有灯，睡吧。”
“嗯。”梅因看着他，感受着手里的温度，反手抓住谢森的手，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谢森醒时，梅因已经醒了，正扭头看着他。
谢森微微有些不自在，总觉得气氛有些不对，他掩饰性的爬起来，看着眼前能量 3的提示，诧异地看向梅因。
梅因也坐了起来：“怎么了？”
谢森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又酸又感动。梅因回馈他能量，是感激他陪着他吧！
他在这一刻深深的认识到，梅因太缺爱，太孤独了。
他想，他是绝对不会像索克托那个渣一样的，绝对不会让梅因失望的！
他昨晚追梅因耗费了不少精力，本来就睡得晚，凌晨还惊醒，精神不太好，洗漱完才觉得清醒了些。
他和梅因一起吃了早餐，出门上班之前不放心的再次提醒梅因：“不要出去，不要做剧烈运动！午餐点外卖。”
梅因点头，站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谢森刷上班卡，孙茂见他精神不济，伸手拍上他的肩膀，苦口婆心的劝道：“年轻人，要懂得节制啊！”
谢森无奈地瞪他一眼：“别乱说，你没有看有关瑞洛生日宴的报道吗？”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有报道的吧？
孙茂知道他昨晚去参加宴会了，连忙问：“没有啊，出了什么事？”
谢森无奈耸肩：“让人不愉快的事。”
孙茂打开手环翻看新闻，摇头：“没有任何消息。”
谢森猜想，新闻应该是被克斯家压下来了，家庭内部打斗传出去确实不怎么好听。
想到家里的胖鸟，谢森拉住办公室走的孙茂：“孙经理，你知不知道道有一种鸟类契约兽，很聪明，头上的羽毛是白色的，身体是黑色的？”
孙茂沉吟片刻：“白头黑身的鸟类契约兽不少，至于很聪明，什么级别的水平？”
“高于A级契约兽。”
“那就是S级了？”孙茂思索片刻，突然眼睛一亮，“如果是S级的，我倒是想到了一种——白头雕兽。”
他眼睛的亮度很快就散了，耸了耸肩：“目前没有任何已知的白头雕兽兽主，鸟类天性向往自由，是最难结契的契约兽兽种，更何况白头雕是空中霸主，有历史记载的白头雕结契者，距现在好几百年了。”
他下了结论：“所以你发现了白头雕兽也没用。”
谢森笑着道了谢，他并不在意有没有用，只是想要了解而已。
上班的时间在忙碌中很快就度过了，下班时，谢森打开系统查看剩余的能量，已经一百五十一了。
他在金牌上班，一天平均能收集二十多能量，照这个速度，最迟三天他就能激活第三种植物了！
谢森心情激动，打开日历看了眼，明天是周五，他上一天班就要双休了。
他立即做了决定，周六去福利院，这样的话，就能在周六激活第三种植物了。
他回到公寓，就见梅因坐在沙发上低头组装着什么，他面前的茶几上摆满了各种零件、线路板。
听到动静梅因偏头看向门口，谢森对他笑了笑，走近好奇道：“这是做什么？”
“控制器。”梅因解释，谢森正准备问什么控制器，大门被人敲响了。
谢森开门，门口站着拧着眉的许达，谢森奇怪，大爷向来一张笑脸，这么严肃很少见。
“大爷，怎么了？”
许达开门见山：“我们用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办法让土豆和辣椒发芽，它们似乎并不能种植。”
谢森将许达引进客厅，梅因看了他们一眼，继续做着手上的活。
许达看到他一愣，忙问：“出了什么事？怎么受伤了？”
梅因动作一顿，浑身散发着冷意，谢森朝许达摇了摇头，转移话题：“两种植物都不能发芽吗？”
“是的，”许达点头，没继续问，顺着谢森的话道，“同期培育的植物前几天就能发芽了，只有你给我的土豆和辣椒没有发芽。”
许达问：“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培育方法？”
谢森摇头，他当初对种菜一窍不通，将土豆和辣椒随便扔到地里，它们自己就长大了。
在他的认知里，系统兑换的植物生存力极强，他原以为研究院一定会顺利种出来，他都准备坐等研究院给他送吃的了！
许达叹口气，忍不住怀疑：“难道植物契约兽长出来的果实根本就不能种植？”
梅因猛地看向他，许达一愣，看向谢森：“他不知道？”
谢森面露尴尬，担忧地看着梅因，他该不会乱想他欺骗他什么的吧？
梅因淡淡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