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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强龙压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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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相信邹光华刚才睡着了?”在回去的路上李希夷问陆离。 “他不得不睡着,”陆离短促的冷笑了一声,“之前在金陵郑家的鉴宝会上我已经领略过他的城府,他可不像长相那般温润。” “什么叫他不得不睡着?”李希夷不解。 “他出言试探我回国后的打算,得知我想靠大财阀过渡一下回国初的试水期,对他来说正中下怀,可是这只老狐狸精明得很,竟想赚点主动,等着我去登门拜访哩!”陆离想起展览会上邹光华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就能轻松收获一石三鸟之效,不得不对他另眼相瞧。 “那接下来咱们该如何应对?”李希夷考虑来考虑去觉得事情有点棘手,“如果他真的等你主动上门,一直耗着不表态,我们还真不好处理。” “那就必须给他点紧迫感才行。”陆离似乎早已成竹在胸。 “你已经想好对策了吧?” 陆离点点头,将自己上午浏览资料时便已经筹谋好的计划详细地讲给了李希夷。 李希夷与陆离分开,回到图书馆时已是傍晚时分,王婉莹和郗潇潇正要下班约着去逛街。 “哎,你们两个先别着急走,我跟你们说个事情。”李希夷在图书馆门口遇上二人,就把她们叫住了。 “李大馆长有什么吩咐?我们可不加班,早就约好了一起去逛街。”王婉莹笃定地说,看样子她今晚是死活不想加班。 李希夷噗嗤一笑,“谁说让你们加班了,明天去拓展活动,你们俩都打扮的好看点,没好看的衣服的话正好今晚逛街买几件。” “都谁去呀?去哪拓展活动?”郗潇潇有些期待。 “明天你们就知道了,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平时深沉持重的李希夷竟然对着两个女孩子挑了一下眉。 第二天一早,李希夷开车载着王婉莹和郗潇潇出了城,一路飞速向南郊山区驶去。王婉莹和郗潇潇听了李希夷的话,今天没少在穿着打扮上下功夫,平时不怎么化妆的两人今天也浓妆淡抹,一副十足的名媛佳丽派头。 “李大馆长,你到现在都没说去哪,咱们越走越偏僻,我心里有点慌啊。”王婉莹说话假作哭腔,还是那么古灵精怪。 “哈哈哈,放心吧!今天带你们去马场玩,陆离也去。”李希夷从后视镜中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两个人。 郗潇潇凑上来,扶住驾驶座椅露出半个脑袋,“去马场用得着让我们打扮成这样吗?我俩还以为出席胡歌的见面会呢!” “那你把我和陆离当成胡歌好了。” “嘁~”二人不约而同地发出嘘声。 二人刚嘘完,车子顿挫了几下就熄火了。 “车子应该是抛锚了,我下去看看。”李希夷尝试几次重新启动未果,打开车门下了车。 他掀起引擎盖捯饬了半天,不得其所,干脆放弃了,从后备箱拿出警示标志置于车头车尾的方向。 他拍了拍车窗,“姑娘们,这里风景不错,下来欣赏一下。” “怎么回事?还能不能走了呀?”郗潇潇抱怨着下了车。 “应该是油路故障,”李希夷站在公路边上,面相山涧舒展了一下腰身,“我修不了,等陆离吧,他经常玩赛车改装,应该搞的定。” 汽车抛锚的地方,处在群山之间,公路一侧紧偎山峦,另一侧是绿溪清涧。抬眼望去,层峦耸翠,茂林修竹,波光云影,好一派大自然瑰丽风光。此处远离闹市,环境清幽静雅,空气中竟有一丝甜味。 正在三人陶醉于山间野趣,心驰神往之际,路上忽然传来了炸耳的排气声浪,一辆红色超级跑车向这边疾驰而来。 李希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得意的微笑。 三个人侧目望去,即便女孩子不懂车,也能从外观上轻易判断出这辆跑车价值不菲。而李希夷就比较在行了,一眼认出这是一辆法拉利laferrari。 车子开近了,开始恶意鸣笛,直到停在三人身边。 车窗玻璃降下来,驾驶员是一个梳油头的年轻人,他吹了声口哨,冲着三人方向大喊:“嗨,美女!去哪呀,捎你一程。” “你跟谁说话呢!车就两个座,副驾上都坐了一个女伴了,你让我们坐车顶上?”王婉莹没好气的呛他。 “让你坐我腿上,只要是美女没有盛不下!哈哈哈……”来人言语有些轻浮。 李希夷一直静静地看着,并没有发话。 “你如果会修车可以下来帮我们修车,”郗潇潇指了指旁边的越野车,“不会修车的话就快忙你的去吧。” “一辆破牧马人还修什么修,直接报废了得了。”男子的言语里充满了不屑。 “你……”郗潇潇气得说不出话来。 “轰~”又是一阵炸耳的排气声浪从不远处传来,一辆黑白拉花的敞篷超跑驶入众人的眼帘。 红色跑车上的油头男探出身子扭过头去看向来车,他是玩车的行家,一听排气声浪就知道来车不可小觑。 敞篷超跑开近了,王婉莹看清了车主的面孔后露出了扬眉吐气的笑容,来人是陆离。 陆离驶到红色超跑的前面将车停下。 “发生什么事了?”陆离走下车,摘掉墨镜,关切的问。 李希夷一行还没来得及开口,红色超跑的主人蛮横地截了话:“这辆柯尼塞格agerar十周年纪念版你从哪弄到的?全球限量发行可只有3辆!” “只有3辆怎么了!即便是有无数辆限量版豪车,他说他也更喜欢开那辆破牧马人!”王婉莹向陆离眨眨眼,“你说是吧,陆离?” “买车是为了驾驶爱好,不是为了炫耀,超跑有超跑的乐趣,牧马人有牧马人的快活。”陆离接到王婉莹的暗示,默契地出言讥讽。 来人在王婉莹与郗潇潇那里没讨到好处,还在女伴面前失了面子,顿时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陆离愤愤地说,“好,这次我记下了。” 油头男看了一眼白色敞篷超跑的车牌号,一踩油门窜了出去。 “你可知这个男的是谁?”一直没有说话的李希夷问王婉莹。 “我管他是谁呢。”王婉莹还没从气愤中开解出来。 陆离看着眼前的这个稍作打扮便光彩照人的女孩子,微笑不语。 “你从哪弄了辆这么拉风的车?”郗潇潇跑到车前开始打量起来。 王婉莹也看向陆离,像是正等待着他的回答,陆离不得不出来回应,“是我的车呀,买了来一直放在车库里,太扎眼不怎么开,平时一直用那辆低调的帕纳梅拉。” 众人咂舌,都很无语。 “车子抛锚了,李希夷修不好,说你常玩赛车改装,你快去看看能不能修得起来,不行的话只有叫道路救援了。”王婉莹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对陆离充满期待。 陆离不知是错觉还是怎的,直觉得此时的王婉莹竟有些娇弱可人。他走到越野车前,趴在引擎厢里摆弄了一会儿,起身合上引擎盖,招呼李希夷打火试试。 车子重新发动了,郗潇潇坐上了副驾座,王婉莹去与陆离同乘。 要去的马场位于渤海南郊山区一个叫作“七里堡”的地方,这里位于山阳平地,雨水充沛,牧草丰美。 众人赶到马场,在停车场又见到了那辆红色超跑。 “还真是冤家路窄。”郗潇潇余气未消,看到超跑气不打一处来。王婉莹拍了拍郗潇潇的肩膀以作安慰,陆离与李希夷则没有说话。 停下车,陆离一行进了马场,刚走近马厩便听到有人在吵嚷,听声音像是红色超跑的主人油头男。 “你说什么?!我好不容易盼来的这匹阿拉伯小头驹让人买下了?你之前不是说概不外售的吗?!”油头男的火气很大。 与他对话的马场主忙不迭的道歉,恐怕得罪了这位主儿。 “我不管,要么你把那匹英纯血马卖与我,要么你把那人叫过来我跟他好好理论一下什么叫先来后到!”油头男不依不饶。 “英纯血马他也买下了。”马场主战战兢兢地说。 油头男一听英纯血马也被那人买下了,肺都气炸了,“他是谁呀?你特么把他给我喊来!竟敢从我邹瀚宇嘴里抢食儿,他怕是没想好过吧!” “你不要难为场主了,我这不来了嘛!”陆离说着已经来到了两人近前。 “你懂得什么叫先来后到吗?为了这两匹马我已苦苦等候了的多长时间,你凭什么就一齐买下了?”自称是邹瀚宇的油头男从来没在女伴面前这么没面子,他劈头盖脸地质问起陆离。 王婉莹与郗潇潇看眼前这个人越发嚣张跋扈,恨不得上去挠他。 “不凭什么,这两匹马来自迪拜桑德赫斯马场,它们的主人是王储哈曼丹,不巧,我曾与他赛过马术。”陆离春风得意。 邹瀚宇再庸卤无脑也明白能和迪拜王储沾上边的肯定不是一般角色,但是他在国内从来没听过这一号人物,内心里矛盾无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正在邹瀚宇踌躇难决时,陆离却说话了,“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这位先生盼了这么久,那我给你个机会,咱们俩赛一场马,如果你赢了,两匹马你任选一匹,我让给你。” 郗潇潇在陆离身后扯了扯他的衣服,意思是没必要对这种人心慈手软。 陆离不为所动。 邹瀚宇觉得这样也好,也算有个台阶下,而且自己马术这么精湛,从他手上再扳回一局也未尝不可。“好,就依你。”他答应的干脆利落。 “这马厩里的马任你先挑。”陆离表现的很是大度。 “那我选这匹阿拉伯小头驹。”邹瀚宇当然清楚阿拉伯马本就是最优良的马种,何况这匹小头驹更算得上是极品赛马,哪怕陆离选了那匹英纯血马,只要二人马术没有太大差距,自己就会赢下比赛。 陆离抬手指向角落里,“那我选那匹美国夸特吧。” 邹瀚宇非常意外,在他的逻辑里,即便陆离不选英纯血马,这里还有很多良驹,再怎么着也轮不到那匹美国夸特。他笃定自己赢定了,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跑什么赛道?”邹瀚宇问陆离。 陆离没有直接回答邹瀚宇的问题,而是先询问了一下邹瀚宇身后的马场主,“场主,你们这里最长的赛道多长?” “最长的是一条障碍赛道,7000米。” “好,就它了,咱俩跑一局7000米的障碍赛。”陆离对邹瀚宇说。 邹瀚宇心想,什么跑道有区别吗?马匹的实力差距摆在这里,我不信你马术的技术还能逆天了。 障碍赛马是需要马匹跳过指定栏数的赛事,此赛事在英国发迹,并扩展至全世界发展。路程通常较平地赛远,最短程的赛事已是2000米以上,场地与平地赛马差不多,主要以草地为主。比赛中,如果马匹跳栏脚法不合的话,很容易在跳栏时受伤,更严重马匹甚至被人道毁灭。 两人穿好护具,装备好马匹,牵出马厩在草场上先遛一会儿,为的是熟悉马匹,人与马培养一下感情与默契度。 一切准备停当,两人上了赛道,邹瀚宇一路领先,快了陆离好几个马匹身位。 赛道外观看比赛的万婉莹焦急难耐,只能大声呼喊为陆离加油。 “陆离怎么不选那匹英纯血马?”看到陆离落后那么多,她对陆离的选择表示不解。 “陆离会赢的。”李希夷淡淡地说。 赛程已过大半,陆离依旧落后,差距依旧没有缩小。 “这还怎么赢呀!”郗潇潇已经有些埋怨,“比赛输赢无所谓,关键是让他小人得志了可咋办!” 正在这时,距离终点还有十几个跳栏,阿拉伯马失蹄了,一头摔了下去。 陆离赢下了比赛。 怎么会是这样? 恐怕有此疑问的不止邹瀚宇一个,至少还有王婉莹、郗潇潇、马场主,以及邹瀚宇带来的那位女伴。 陆离边卸马具边给大家复盘这场赛马:“这场比赛在选马的时候就已经分出了胜负!阿拉伯小头驹和英纯血马昨天才到马场,长途运输,水土不服,指定是状态很差。长距离障碍赛马比的是耐力和节奏,我宁愿选一匹养精蓄锐的庸马,也不去选择一匹失去战力的良驹。” 众人恍然大悟。 邹瀚宇输得并不服气,尤其是在一直处于领先的情况下因为“偶然”输掉比赛。所以他听不进陆离的讲解,认为那不过是胜者的自我吹捧。 他卸掉马具,往地上一扔,气鼓鼓得招呼女伴就要离开。 “邹先生,先别急着走,小头驹已经废了,只能让给你了!”陆离喊住邹瀚宇,转身对马场主说,“邹先生的钱到账了,别忘了转给我。” 邹瀚宇抓狂,但不得不吃下这个哑巴亏。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眼前这人付出代价。 “这真是个完美的结局!”王婉莹欢呼雀跃。 陆离与李希夷相视一笑,目光满含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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