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钢琴里的人生哲学

午饭很丰盛。　保姆王姨做了八菜一汤，再加上老妈做得三个拿手菜，糖醋排骨、红烧鳕鱼和蔬菜沙拉。　陈东很爱吃老妈做的菜，三个拿手菜大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这是陈东来到这个时空第一次在家里吃饭，之前他吃得都是餐厅定做的菜肴。　饭后，母子俩和岑雪坐在客厅沙发上，边看电视边聊天。　傅蕾坐在他们中间，看了看左边的岑雪，傅蕾碰了碰陈东的手臂，轻声说：“厉害啊儿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小雪就管你叫‘哥’了，看来妈妈严重低估了你泡妞的手段。”　陈东微笑着，笑容有些苦涩，不过他并不打算否认，要不然傅蕾肯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老妈，你out啦！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用‘泡妞’这个词了，觉得太low，透着土腥味，于是就换成了‘撩妹’。”　傅蕾抿嘴笑道：“撩妹么，妈知道，但是像你这样做得这么彻底的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想撩妹，就先当哥么？　妈妈跟你说，小雪可是难得一见的好姑娘，也是这么多年来，妈妈唯一钟意的女孩，所以你撩小雪可以，但是必须要有分寸，不能乱来，真要是控制不住自己出事了，那你就娶她！　如果你没有做好结婚的准备，就别撩拨小雪，否则，妈妈饶不了你。记住了小东，我是认真的，尽管你是我的亲生儿子，但小雪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好孩子，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认她做干女儿了。”　“嗯，我知道了，放心吧老妈。”陈东模棱两可的点头答应道。　实际上傅蕾如果不说这番话，陈东还真有撩拨一下岑雪的意思。　岑雪实在是太漂亮了，有现成的机会干嘛不撩一下试试，毕竟浪费是很可耻的。　但是陈东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跟岑雪那么熟，撩归撩，但他不会打破底线。　现在听傅蕾这么一说，陈东彻底掐断了撩拨岑雪的念头，因为他三十岁以前不打算结婚。　甚至，陈东觉得结婚距离自己很遥远。　前世跌跌撞撞大半辈子，到死也没有结婚，倒是和一个特约女演员有过一个孩子，可她拒绝了陈东的求婚，生完孩子，她就带着孩子回老家了。　之后陈东找了她们母子俩好多年，却始终音信全无。　现在回想起来，陈东感觉那个女人可能是知道自己真正爱的不是她，于是就离开演艺圈，带着孩子走了……陈东猜测她后来可能嫁人了，但这也只是猜测而已，再也没有机会求证了。　就在陈东走神的时候，傅蕾对岑雪说道：“小雪，待会儿陪我去逛街吧，小东也一起去？”　“好啊，傅姨，去哪逛，辉煌广场还是商业步行街？”岑雪笑甜甜的笑道。　看到老妈的目光转向自己，陈东摊了摊手。　“抱歉啊老妈，我有约了，下午三点钟，夏芒在卫视综艺大厅录制《海州之夜》周赛，我昨天答应他要去现场给他加油助阵，所以……小雪，真的很抱歉，不是我不想陪你们逛街，而是答应别人的事情不好爽约。”　看到岑雪若有所思的样子，傅蕾给儿子帮腔道：“夏芒是小东的室友，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好朋友，如果夏芒主动邀请小东去现场看比赛的话，那小东确实该去。对了小东，你真给夏芒写了首歌？”　傅蕾的前半段话，落在陈东耳朵里还挺受用的，到底是亲生的，本能地帮儿子说话。　但是，随着傅蕾最后那句充满怀疑的话说出来，陈东整个人都不好了：　“啥意思啊老妈，你到现在仍然不相信我之前和你说的话吗？我究竟是不是您亲生的呀，或者说我以前难道就那么不靠谱？”　陈东百口莫辩的苦涩表情，致使岑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呵呵呵……”　傅蕾抿着嘴笑道：“你也知道自己不靠谱啊，别苦着脸了，妈妈跟你说实话吧，你之前创作的钢琴曲和其他乐器曲谱，妈妈都听过，曲谱质量很高，非常好听，要不然你也不会获得那么多冠军奖杯和奖牌。　然而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有创作过歌曲，虽说乐器曲谱和歌曲的创作原理是相通的，但歌曲创作比乐器曲谱要复杂得多，没有先例，你让妈妈怎么相信你？　尽管你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挺像那么回事，可是妈妈依旧心存疑虑，因为……儿子，这两年你除了乐器演奏水平越来越高以外，其它方面确实很不靠谱，要不，你问小雪是不是这样？”　陈东自然而然的把目光投向岑雪，只见她想都不想，就点头说：“傅姨说得没错，小……东哥，你的选择性遗忘症来得真是时候，要不然，你就会知道你这两年有多么荒诞。　实话实说，你说你给我学弟夏芒写了首歌，而且还是他的参赛歌曲，这事儿啊不光傅姨怀疑你，就连我也觉得可信度很低，要不你看这样好不好，咱家客厅就有钢琴，你现在就给我们演唱一遍呗。”　“啪！啪啪……”傅蕾笑着拍手道：“还是小雪聪明机智，这个提议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赞成！”　陈东眯着眼睛看向岑雪，苦涩地笑道：“小雪，在你眼中，你东哥是纨绔富二代啊还是豪门败家子？”　“不能这么说，东哥，你在乐器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钢琴弹得很好很好，在国际上都是无可争议的钢琴大师，我这辈子估计都赶不上你。”岑雪真诚的说道，因为陈东的语气很低沉，心情明显很失落。　陈东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替自己担心：　“有一种说法不知道你们听过没有，说‘钢琴弹得好的人为人处世都非常圆滑，因为钢琴键盘上蕴藏着人生哲理’，不但需要灵活多变的十根手指，而且还要有张弛有度、圆融圆满的演奏技巧。　而这就和做人的哲学一样，能屈能伸，进退自如，既能驾驭高/潮时的辉煌和荣耀，也能适应陷入低谷时的彷徨与迷茫，最后汇入蜿蜒流淌的人生小河，悠然而又平静。　很明显，我的钢琴技艺不错，却没有学会其中蕴藏的人生智慧，所以……以后除非必要，否则我轻易不会再碰钢琴了。　小雪，你去楼上帮我那把吉他，我给你们唱一首新歌，这是今天和你们聊天过程中酝酿成型的歌曲，当然更多的是我对自己以前的反省和对未来的憧憬。”　沙发上，傅蕾推了一下岑雪，“小雪，还愣着干什么，快去拿吉他呀。”　“哦，我去拿。”　怔怔失神的岑雪愕然回过神来，噌的起身，往楼上跑去。　傅蕾很紧张，因为陈东说从今以后轻易不再弹钢琴了，这话真的吓着她了。　要知道陈东三岁半的时候，傅蕾就把他送到父亲也就是陈东外公介绍的钢琴师那里学钢琴，打那以后，风风雨雨十几年从未间断过。　可是刚才陈东却说以后不弹钢琴了。　俗话说“知子莫若母”，傅蕾很了解自己的儿子，知道他轻易不会下决心，但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　显然这次儿子得了抑郁症，给他造成的影响非常大，病好了以后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就像换了个人一样。　傅雷对此很担忧，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朝哪个方向转变，变好还是变坏，真要是由内而外的性情大变，那不确定性太大，谁也不清楚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