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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我便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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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我便是我

青年愣了一下,不露声色地默默收回了手,慢步向小巷的尽头走去。

小巷的尽头依旧是一堵有些老旧的砖石墙,显示着小巷“死胡同”的性质。

虽然不是很明白青年的意思,凝雪还是随着青年的步伐跟着走了过去,直到小巷的尽头。

面前的砖石墙一如往常,没有任何的不同之处,但当青年将手缓缓贴在墙上的时候,一扇门的轮廓慢慢显现、清晰,斑驳而陈旧的木门突兀地出现在墙面,又飞速的开始变得扭曲,仿佛眼前的时空被“人”扭转了一般。

那虚影变得清晰之后变又开始模糊,发出色彩斑斓的光晕,这涌动的色彩迅速扩散开来,侵染了四周的空间,包裹在两人周围——深邃的紫、血腥的红、空灵的蓝、温暖的橘、瘆人的绿……一切颜色不断变幻着,涌动着,交融着,向着两人逼来,最终融为一体,化作永恒的黑暗,再也看不见四周的一切,只剩下不知从何而起的无限的坠落感,仿佛是身体失去了凭依,在无尽的深渊中不断地坠落,失去了一切有关时间与空间的感受。

渐渐的,四周出现了一些星星点点的光团或是观点,那些光团都不算明亮,但每一团光芒都有着自己的颜色,隐约间似乎能够从中看见一些奇妙的画面,仿佛每一个光团都承载着神秘的幻梦。

光团在“视野”中上升着——究竟是光团在上升还是人在下落呢?

越来越多的光团出现,连成了一片片彩色,那色彩逐渐充满“视野”,涌动着,变幻着,交融着,仿佛时间倒退,一切场景又再次显现。

色彩向四面八方退去,逐渐重新显示出现实的场景,一切仿佛似乎都没有发生,仅仅是自己的幻觉,仿佛是只过去了一瞬,仅仅是青年推开了门。一切仿佛又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从恒古不变的黑暗直到沧海桑田。

然后是一种什么弦断了的感觉。

两人已经走进门中,门后是与小巷一模一样的场景,门外也是这条小巷,仿佛是那扇门是一面镜子,打开了现实与镜像的通道,让人辨不清现实与虚幻。

有什么东西正涌入脑海中——或者说是从脑海深处涌现出来,仿佛是一个失去记忆的病人忽然重获记忆;又仿佛洞悉了一切,一种近似全知的幻觉油然而生。灵魂中,仿佛什么枷锁被冲破,周围的空间似乎随着这一切化为了身体的“延伸”……

瞳孔之中涌出了一抹灰色,包裹里整个眼球,与此同时瞳孔本身却亮起来冰雪般晶莹的蓝。灰色开始退却,凝聚在冰蓝色的瞳孔周围,化为一层阴影,就犹如两层瞳孔——一层蓝,一层灰。

眼中的迷茫化为了透彻,有一种不属于此世的超然。

她看着青年的背影,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里可不像你说的地方。”

青年的身形一顿,口中低声道:“那你觉得应该是什么地方呢?”

她没有立即回答青年。

“我把这里叫做‘镜像’,或者‘影子’。”青年没有马上得到女孩的回复,又继续开口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以现世为模板,按照现世构建的。”

“嗯。”

“在八年前,我就有这个想法了,但是真正起手在,嗯——按你们这个世界的叫法应该是灵界,开辟‘镜像’,还是在四五年以前。断断续续做了一点,现在也只有一个社区那么大。”

女孩笑了笑,静静地看着青年。

青年的脚步在路灯旁停下,他将手轻轻地搭在路灯的的灯柱之上,那昏暗的,略微闪烁着的灯光稳定了下来,变得明亮。

“夜空”逐渐褪去了身上的一袭黑色镶钻晚礼服,换上了一身蓝色的连衣裙。

“这就是你的‘世界’吗?”

“算是吧……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我在此停留的时间最长了,这个社区是世纪初修建的老社区,明年就要拆迁了……算是留个念想吧……”

女孩嘴角的笑容越来越明显:“我觉得你并不是纪念这个社区吧。”

青年的身体明显一颤动了一下,慢慢转过了头。

“你是怎么认为的呢?”

“她吗?”

青年做了一个深呼吸,才直接转过身来看着女孩:“你知道她?还是见过她?”

女孩不语。

然而看着女孩的眼睛,青年似乎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长长地叹了口气。

“是啊。”

青年抬头,仰望着变得碧蓝的、没有任何一点云彩的天空,沉默了一会。再次张口时却没有再说关于“她”,而是提起了另一个人。

“那你还记得他吗?他说你不会记得你曾经在那看到了什么……”

“但有些东西,依然无法忘却。不管是我,还是他。”女孩笑着接下来青年的话,往前走了一步,“他的原话,不是么?”

仿佛是须臾之间经历日升日落,刚刚明亮的天空逐渐出现一丝黄晕,而后随着天色的黯淡,黄晕也渐渐消失。终于,天空化为一片点缀着闪烁的光电的黑暗。

但,未见日月。

看着女孩的面容,望着她的异瞳,青年似乎有很多想要诉说,然而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但你离开之后也不会再记得了。”

看着青年叹息的样子,女孩笑道:“但在这我知道一切——”

“我想,你大约逾距了。”

你大约逾距了——听着女孩的话,青年瞳孔一缩,并没有在其他方面表现出什么,只是用着一种异常认真的语气:“我逾距了吗?可你觉得,你又是谁呢?怎么能够判断我逾距了?”

“我,便是我呀。”女孩笑着,“我叫凝雪,不管我曾经是谁,也不管我的一部分是谁,我便是我——现在,我就叫做寒凝雪。”

凝雪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完全不像在其他时刻、“这里”之外能见到的她。

“你便是你……”

青年细细琢磨这凝雪的回答,一边就着空气坐下。他的身下也伴随着他的动作出现了一张椅子,面前具现出一张茶几。

凝雪也走了过去,拉出本来没有出现的、与青年身下的那张一模一样的椅子坐下。

“我明白了,你就是你——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吧。”

“不,你没有想太多。”凝雪靠在椅背上,轻声道。

“没有想太多吗?”叹息着,“如果我没有想太多,大概也就不会有这个‘镜像’了吧?如果不逾距,也很难完成这一切啊。”

凝雪笑着,没有说话。

“一个夭折,一个已陨,一个不在此界,两个不完整的同一星的偏位……这是我占出的星位。”

青年的话题又一次开始跳跃,但凝雪知道他所表达的意思。

“是什么让你这么有闲情逸致去用‘星’看一个你曾经逾距看过的星位呢?”

“但ta已经变化了,不是吗?”

凝雪给自己倒了一壶茶水,静静地看着青年。

“好吧,是那个疯子——我总得尽一点职责吧。”

“哦?你还记得你是一名监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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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

咳咳→_→感觉浅世界观还没说完就把泛世界观拉出来不是很好(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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