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我站在你的背后
“万星毕。”钱江河手里把玩着两把小刀,冷不丁的朝着将要离开的万星毕喊道。
“嗯?”万星毕背着工具包,转过身,一眼就看到了钱江河手里的刀。
钱江河笑了笑,将两把刀递给了万星毕,“这两把刀你拿着防身。”
接过两把刀,万星毕将刀装进口袋里,点了点头,就继续转身离开了。
两人的谈话很简短,就像是知根知底的多年老友。
下午两点钟,船上又恢复了忙碌的样子,万星毕在休息室和船员们聊了会天,喝了几口浓茶,就拿着他画地图的小本子,开始挨个的修补破损的窗户。
他花了一早上的时间画了二层的地图,今下午他准备先将生锈损坏的窗户和门修补一些,再下去三层甲板转转。
在和船员聊天的过程中,万星毕得知这艘船是有三层甲板的,一层和二层甲板他都从头到尾转了个遍,唯独第三层甲板还没有下去过。
不过,船员们似乎不太愿意谈论第三层甲板,每当万星毕旁敲侧击的提起三层甲板时,和他聊天的船员要么选择沉默,要么呵呵笑了一声,岔开话题,没人愿意多谈,似乎在避讳着什么。
万星毕推测,“江月号”的本质是一艘由轮船改装而成的监狱,关押犯人才是它的主要作用。从上船到现在,他从头到尾侦察了一层和二层甲板,都没有发现监狱的影子,唯独三层甲板他还没来得及下去看看。
这样看来,三层甲板很可能就是这艘轮船的核心——监狱。
这些船员为什么对监狱如此避讳,万星毕不清楚,他只有亲自去走一趟才会知道其中的真相,顺便看一看这艘轮船关押的犯人到底是什么样的。
修补门窗的过程很繁琐,若是按照正常流程,万星毕一下午也修不了几扇。
他干脆从舱室里提了桶油漆,遇到损坏严重的,瞥见周围没人,他干脆随便用钢条挡一下,再刷道油漆就完事了。
巡逻的警员很少,再加上这些警员也不懂木匠知识,万星毕到了后来干脆连钢条也懒得挡了,直接刷一遍漆,从外表看上去和新的差不多。
这么做虽然很不厚道,有违职业道德,但万星毕管不了那么多,他只在船上待三天,连自己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哪来的心思给船长好好干活?
这是万星毕刷的第八扇窗户,他提着桶,桶里放着沾满漆的刷子,将桶放到窗户边上,准备刷漆。
忽然,在窗户的边缘,万星毕看到了一道鲜血的痕迹,旁边还有一个圆形的弹孔。
万星毕朝周围望了望,这扇窗户是在二层甲板,怎么会有鲜血和弹孔?
看血迹的边缘,这像是一大片喷溅血痕,只不过被人刻意的擦去了,只剩下了这一点没擦干净的血迹。
万星毕默默的观察了一会儿,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继续刷漆了。从弹孔的痕迹来看,这是警察配备的武器,小口径的手枪。
窗边出现有血迹和弹痕,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不过想到这是一艘监狱,万星毕也就不那么奇怪了,偶尔有一两个越狱的,警察开枪追击越狱犯人,这也合情合理。
可是,在接下来修补的过程中,万星毕又看到了更多的血迹和弹痕,不只是窗边,在破旧的铁门上也有被枪射击过的痕迹,只是被人很好的掩饰掉了,若不是万星毕蹲下来刷漆,他绝对注意不到这些血迹和弹痕。
花了近三个小时,万星毕很不道德的“修”完了一半的窗户和门框,他掂量着做这么多应该够了,一个木匠一天的工作量也差不多是这么多。
将桶和刷子放回舱室,万星毕背着他的工具包,朝着二层甲板的尾部走去。
“江月号”几个甲板的楼梯都设在甲板的尾部,万星毕一个人独自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越靠近船尾,耳边船员们工作的声音越小,到了最后基本上听不到外面船员的喊叫声了。
楼梯口处静悄悄的,就连光线也暗了很多,唯一的光源是装在墙上的排气扇,四片扇叶在缓缓转动,仅有的光线透过扇叶的间隙照进来,投影到地面上是四个狭长的影子。
周围的空气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万星毕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他扶着扶手走进楼梯口,铁制的楼梯上居然蒙着一层水珠,险些让万星毕摔了个跟头。
运动鞋踩在楼梯上,发出“铛”“铛”的声响,在安静的楼梯中格外明显,回声传遍每个角落。
顺着楼梯道往下走,附近的空气越来越潮湿了,温度也逐渐变低,一股阴森的氛围笼罩在这个楼梯道。
出了楼梯道,三层甲板的场景出现在万星毕的眼前。
正对着楼梯口的,一扇长了苔藓的铁门,铁门紧紧的关着,只留有一个狗洞大小的开口。
这么小的开口,一般的成年人都钻不进去,估计只有小孩才能勉强爬进去。
左边的墙壁在“滴滴答答”的往外渗水,放眼望去,大部分都被黑暗笼罩着,看不清楚。
万星毕打了个哆嗦,他感觉,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双双眼睛在凝视着自己。
铁门开的小口处有一滩积水,顺着积水的反光,万星毕可以模糊的看到,在铁门的背后,是一个狭长幽暗的走廊,走廊的两遍是一扇扇铁栅栏模样的牢门。
即使心中有些胆怯,万星毕还是鼓起勇气,朝着铁门迈开步子,想要趴在开口处,看看铁门里到底是什么一番景象。
地面上都是水渍,万星毕踩着水渍,一步步的朝着铁门走去,他站在开口处的积水前,准备趴下来朝里面望去。
突然,万星毕的动作僵住了,他的手以准备匍匐的姿势停在空中,瞳孔猛地一缩,眼神中透露出恐惧。
在趴下去的那一刻,他望了眼地上的积水,积水反射出他背后的情形。
在万星毕背后,朦胧的黑暗中,站着一个模糊的黑影,黑影几乎贴着他的后背,正无声无息的凝视着他的头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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