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我反对！

自从贝儿向他详细解释了重力鎓，气和黑空的事情之后，彼得就进入了一种，很独特的状态。　三天了，他不眠不休，几乎就长在了贝儿家的沙发上，隔着茶几，和一团黑烟一般朦胧的人形虚影对峙着。　他似乎在挑战自己忍耐力的极限，又像是在绞尽脑汁地打着什么腹稿。　他的神色是纠结的，行为是怪异的，但思想是坚定的。　贝儿试着问过他“要不要吃饭”，“要不要喝水”，“要不要上厕所”，“要不要睡觉”之类的问题，他一概不理。索性她也就不问了，她完全理解彼得为什么会这么做，只是没想到他能做到这个地步而已。　第四天。　贝儿一早醒来，来到客厅，看都没看彼得，就把昨晚放在茶几上的，完全没动的食物扔进了垃圾桶，又换了一份儿新的早餐放在那。吃不吃是彼得的事儿，但是做不做是她的事儿。　接着给总统幕僚长马克·厄舍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讨论了一下前几天地狱厨房发生的事儿。　当天，在和贝儿短暂交手之后，戴伊和格姆兹曼非常干脆地撤了。　英雄王的王之御座，由黄金和祖母绿打造的可翱翔于天空的光辉之舟维摩纳展现出了令人生畏速度，载着戴伊和格姆兹曼，几乎眨眼间就飞出了纽约市的范围。　碰巧的是，就在他们离开不久，纽约警局的第二批增援立刻就赶到，非常有效率地包围了整片地区，好几十把枪对准了他们四个，领头的警探拿着扩音器高声喊着让他们“双手抱头，跪在原地，不要轻举妄动，否则就开枪了”之类的鬼话。　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彼得和贝儿毫不犹豫地扔下了杰西卡和卢克，选择了跑路。　“别担心，律师很快就来，我保证，绝对是全纽约最棒的律师。”　贝儿临走之前，是这么对杰西卡和卢克保证的。随后她迅速出手修改了现场警察的记忆，让他们忘记了蜘蛛侠刚刚非常嚣张地用荡秋千的方式逃出了包围圈，更忘记了他们冲蜘蛛侠打出的所有子弹都在刚刚离开枪口的瞬间就掉在了地上。贝儿非常耐心地把子弹均匀撒在了卢克·凯奇身边，还弄成了因为撞击而变形的样子。　“麻烦你自己在衣服上弄几个洞吧。”她对卢克说，然后也消失不见了。　“碧池！”杰西卡咒骂着，冲着贝儿刚刚消失的地方吐了口唾沫。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一旦被带进警局，蜘蛛侠的真实身份立刻就会人尽皆知。虽然戴伊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们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儿宣扬出去的打算。从他们的立场看，只有维持蜘蛛侠的秘密身份，他们在彼得面前，才能有威胁的手段，和谈判的筹码。一旦蜘蛛侠的身份公开，虽然彼得会有了不得的麻烦，但这并不能让他们获得最佳收益。　而贝儿刚刚摆脱了与黑帮甚至恐怖分子有瓜葛的丑闻还没几天，这还是靠着斯塔克集团和美国第一夫人的面子才做到的。要是再被爆出卷入了发生在地狱厨房的恶性事件，就算她自己不在乎，也得为小辣椒和第一夫人考虑，这二位，已经算是她的闺蜜了。　至于杰西卡和卢克，他们已经把和警察打交道当成了家常便饭，再说，贝儿真的替他们请了最好的律师。　当晚，贝儿在自家客厅里，从头到尾讲述了最近发生的各种事，彼得也第一次见到了人形的黑空，然后，就进入了魔怔的状态。　反正贝儿也很忙，杰西卡和卢克还在警局里，她得联系律师把他们捞出来。钢铁侠和奇异博士虽然来迟，并没帮上什么忙，可作为复仇者的代表，和保护地球免受魔法侵袭的至尊法师，他们都需要贝儿给他们做出解释。　奇异博士相对好打发一点儿，只想要尽可能多的获得线索，好方便他展开进一步的调查。　而钢铁侠却突然搞起了官僚主义，再反复分析了蜘蛛侠战衣录制的现场视频之后，弄出了一份堪称惊人的报告，提供给了美国队长，尼克·福瑞，联邦调查局。由于贝儿还是登记在册的白宫工作人员（第一夫人的顾问），总统和第一夫人的幕僚长也分别收到了这份报告。　“我一会儿再打几个电话，”电话那头的马克低声说，听筒里还传出了键盘敲击的声音，“刚好有几个合适的人选，应该可以让他们出面，捐点儿钱把你们打坏的地方重新修修，这样市政厅也就不会跟你们继续找茬。”　“市政厅找茬，是因为里面有……”　贝儿还没说完，就被马克打断了。　“我当然知道，不过只要他们没有能摆在桌面上的理由，就不能和你们为难。至于台面下的事儿，你自己去解决应该比我更有效率。”　“至于你上次说的，那伙来历不明的人的事，”马克说到这，不禁叹了口气，“我私下里和fbi的局长打过招呼，他会帮忙调查，不过伪造身份这种事儿，即使是fbi，也不能很快就查到线索，你得有点儿耐心。”　打完了这个电话，她又赶着去见了律师，确保卢克和杰西卡能全身而退，不留任何案底。　“通常我不会这么早来办公室，”哈维·斯派克特坐在办公桌后，脸上带着洋洋得意的笑容，“不过能抢走杰瑞·霍加斯的客户，偶尔早起一次也是值得的。”　“怎么说呢，那个女人自己的麻烦就够多了，”贝儿说，“而且，办公室恋情和律所内斗都会严重影响工作效率，我需要我的律师能全身心投入。”　“那你可找对人了，皮尔森-斯派克特-利特的宗旨就是纪律，团结和效率。”哈维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着弥天大谎。或许他能打破除了黑寡妇之外无人能骗过神盾局测谎的记录呢。　“这样最好了”贝儿说着，就准备离开了，只是走之前又回头加了一句：“，不过，只要你能完成工作，无论你和红发妹子怎么鬼混，别人也管不着是不是？”　……　她从律所回家的时候，发现彼得终于不在盯着黑空看了。他一副坐立不安，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如果你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那八成是真饿坏了。”贝儿用尽可能体贴地方式去吐槽他，“先吃点儿东西，吃饱了才有精神发动嘴炮攻击。”　彼得点了点头，用了大概一个小时的时间，吃光了贝儿家里几乎所有能吃的东西。　等他从厨房回了客厅，发现贝儿正坐在沙发上，头发还有点儿湿，就那么随意地披散着，显然刚洗完澡。　她依然穿着宽大的白衬衫，只是从领口开始往下数的三颗扣子都没扣上，竟然让彼得觉得有点儿晃眼，他赶紧把目光移开一点儿，转移到那两条从随意耷拉着的长腿上。　他和贝儿的关系，达到友达之上的状态已经有一段儿时间了。作为一个直男，要说彼得对她没有一丁点儿想法，那肯定是没人信的。而在彼得无数的想法中，这两条腿的出镜率可谓一骑绝尘。　换做平时，他能就这么盯着这两条腿看一天，但是此时此刻，那股讨厌的黑烟正围绕着他最爱的双腿缓缓飘动着。　彼得觉得刚刚自己吃的都不是食物，而是炸药。　他瞬间就炸了。　“我反对！”　他憋了四天，这句话总算是说出来了。　就算黑空已经死了上千年，如今存在的只是一缕残魂和一点儿能量，连实体都没有。可归根结底，巨龙黑空，是个雄性。　何况彼得已经见过了人形的黑空，虽然只是一团黑烟，可那个轮廓，身高足足一米九五，体态完美，身形健硕，面部轮廓堪精致的堪比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作品。更可恶的是，这家伙还会说话，充满磁性的男低音，简直可以冒充电台情感节目主播，他第一次开口说话时，彼得自己都差点儿就给跪了。　这么一个东西，整天以黑丝的状态，穿在他想了无数次要表白却没敢的女生身上，就说谁能受得了吧。　“这这这这这……”彼得气的浑身发抖，甚至又点儿结巴，“成何体统！”　“这什么神龙，就是个老变态呀！”　“我说小老弟，你怎么回事儿？”黑空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不疾不徐，显得心平气和，虽然说话的内容非常接地气，但是不知为什么，听起来竟然像在读抒情散文，“你这样可容易没朋友啊，你先坐下，叔儿跟你好好聊聊。”　“坐什么坐呀？你这一副人生导师的架势是在闹哪样啊？你知不知道小老弟和叔儿这俩词就已经乱了辈分了呀？还有你这整天贴着人家女生身体转来转去的，还装什么正人君子啊！”　“辈分这个事儿，不用太讲究。”黑空完全不在意彼得的怒火，甚至还有点儿想笑，“我死都已经是千年前的事儿，活着的时间就更长了。要是真论辈分，让你叫我祖宗都算便宜你了。”　面对黑空一本正经的解释，彼得竟然觉得无力反驳。　黑空停了一会儿，仔细欣赏了一番彼得的窘态，才接着说：“叔儿这些年，什么事儿没经历过？什么人没见过？男男女女，飞禽走兽，花鸟鱼虫，叔儿的后宫可以说是包罗万象……”　当黑空说到“花鸟鱼虫”的时候，贝儿惊呆了，鸟鱼虫也就算了，花又是怎么回事？　彼得在他说到“男男”的时候就已经惊呆了。　他没想到黑空这货思想如此超前，几千年之前居然就比许多二十一世纪的人还开放。不过这一溜号儿，他就刚巧错过了花鸟鱼虫那一段儿。　“总之，经历的多了，真的就觉得没意思了。”黑空说，“戒了。”　这一声“戒了”，仿佛多少沧桑。　“那你现在这是在干啥？”彼得质问到。　“吸收能量。”黑空解释到：“虽说我自认为见多识广，但是能量强大纯粹到她这个程度的，我也是第一次见。哪怕能吸收一点点这种能量，这种感觉，就比你每天胡思乱想那些事儿刺激多了。”　“胡说八道！”彼得赶紧狡辩，这事儿打死都不能承认，至少现在不能：“我可什么都没想。”　“小老弟，坦诚一点儿，”黑空说着，飞离了贝儿身边，凝聚成人形，拍了拍彼得的肩膀，“要是你不这么心口不一，你俩现在娃都该能打酱油了。”　黑空又“看”向了贝儿，虽然从那团气态的脑袋上根本看不出眼睛这一结构，“能不能让我们单独谈谈？男人和男人之间谈话，当着女人的面儿，总是不太方便。”　“呵。”　贝儿冷笑一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