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虽然能拿着陆燃给的卡随意挥霍, 但此时的闻樱其实并没有这个购物的心情。
印象中，闻家之所以破产是因为闻鸿康因为经济犯罪被抓, 但具体破产到什么地步，闻樱并不清楚。
她清楚的是，这种违法犯罪的事情她不可能插手，也不会去插手。
“小陆先生和您的感情真好。”陪闻樱在会客室等陆燃的总经理秘书笑容亲切，“平日我们还从没见过他这么体贴的一面, 今天小陆太太可是让我们都开了眼界呢。”
闻樱随口一问：“那他平时是个什么样子？”
秘书没想到她会突然反问, 愣了一下才微笑着答：
“平时的陆先生当然很好，对员工也很亲切。”
然后虚掩的会客室隔壁就传来了男人的怒吼：
“之前选定的线下娱乐项目是谁否决的！？”
“你们拿着你们全球top10的商学院学位证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把你们的眼睛糊住了通过了这种狗屁项目！！”
“姓高的已经退休回家晒太阳去了, 你们也想回家养老了是吧！？”
秘书：……当她没说。
闻樱在心里笑了笑。
她对陆燃发脾气的样子再熟悉不过，以前他在基地的时候比现在脾气更大，每天都在刀锋上讨生活, 其他人靠抽烟喝酒睡女人发泄压力, 陆燃就靠骂人。
小到别人烟味太大熏着他。
大到谁今天跟丧尸打的时候缩后面了。
十五岁的少年杀伐决断, 言出必行，轻易没人敢在他面前放肆。
不过虽然脾气差了点，但陆燃对自己人确实是相当护短。
之前就听叶特助说过, 虽然盛悦集团的公司内部风气略显高压，但人均工资也是远超同行一大截的。
闻樱握着手里的卡有些感叹。
对待一个只是商业联姻的对象都能这么周到，如果真是他所心仪的妻子，那陆燃能做到什么程度, 她都有些难以想象。
一通电话打断了她的出神。
“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语气焦急：“闻樱小姐吗？”
这个号码是闻鸿康秘书的, 闻樱问：
“怎么了？”
“家里出事了！有个警察昨天来家里找闻先生, 说是闻先生涉嫌经济犯罪！本来几个老总说今天来找先生问问具体情况的，可是今天才发现，闻先生失踪啦！！”
虽然之前就有心理准备，但闻樱还是被这一连串消息砸晕了头。
“……也就是说，我爸跑路了？”
前两天还风风光光出席商业酒会，今天就卷包袱跑路？
闻樱有点措手不及。
“那公司……”
“公司虽然还在照常运转，但管理层已经开始人心惶惶，听说那个警察已经开始四处带人回去问话了，说不定您也会……”
听这话的意思是案件还在搜证阶段，闻鸿康就不知道从哪里得到风声一个人跑路了。
闻樱虽然知道这个便宜爹心狠手辣，对自己狠，对别人更狠，但看到他这么毫不犹豫地利落跑路，还是有些惊愕。
“我知道了。”闻樱的声音意外冷静，“只要你没有参与，没什么好慌的，协助警方办案就行。”
原本惊慌失措的秘书听着闻樱的话找回了一些理智。
这种冷静的情绪很能感染人，他想，人家女儿都没慌，他一个外人慌什么？
“好……好……”他咽了口口水，“……那闻家的房子……”
闻樱想了想说：“先不要动，等警方或者法院那边的消息。”
如果闻鸿康真的因经济犯罪被捕入狱，那么闻家的资产肯定会被清查和拍卖的，她如果现在随便变卖，说不定什么时候法院一纸文书，她就变成恶意转移财产了。
秘书还跟闻樱说了些关于闻家资产股份的问题，挂掉电话的时候，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这闻小姐也太冷静了吧？
闻樱望着手机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陆燃说有事要跟她商量。
说不定就是要讨论这个问题吧。
原本商业联姻的对象如今家道中落，那么这个联姻自然也就失去了意义。
【这个时候，宿主可以试着听听我的意见哦。】
安静许久的007再度跳了出来，闻樱心中更烦。
【不听，闭嘴。】
【……】
习惯了挨骂的007没有放弃。
【我是不会害宿主的忠诚系统，您想让闻家免于破产危机吗？只要您按照我说的去做，您还会是那个闻家大小姐。】
007显然从之前的教训中得到了经验，明白对付闻樱不能靠硬的。
【您现在的处境跟当初的徐晚晚简直一模一样啊，并且您比她更漂亮，更聪明，连陆燃您都能降服，厉致深自然不在话下，只要您按照小说中徐晚晚的路线，稍稍示弱……】
【我示个锤子。】闻樱语气嚣张，【你倒是说说我哪里跟徐晚晚那个倒霉孩子一样了？我可是一家娱乐公司的老板！一部绝对会火的电视剧的投资方！亿万身家了解一下。】
007温馨提示：【您的娱乐公司和投资项目目前都还处于烧钱阶段呢亲。】
【……关你屁声，老子跟你不熟，不要一口一个亲。】
007循循善诱：【刷霸总的卡难道不快乐吗？躺赢的金丝雀难道不吸引人吗？宿主您只需要稍稍屈服，就能获得别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地位……】
闻樱嗤笑一声。
她要是屈服，早在末世她就屈服于那些强者，何必苦苦挣扎？厉致深算什么？他靠犯法获得的东西，她靠自己的本事一样能合情合法地得到。
她缺的只是时间。
投资影视项目和投资公司都是需要时间才能盈利的，就算种颗白菜也得慢慢等它生根发芽呢，赚快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上了。
闻樱沉默半响，语气忽然诡异地和缓起来。
【是啊，当被人包养的金丝雀感觉确实很好。】闻樱煞有其事地感叹一声，【说实话，我也后悔当初这么对厉致深了，但小七啊，我俩都闹成这样了，你说谁不要面子？我怎么好意思就这么低头呢？】
如果是有感情的正常人，显然能发现闻樱这前后态度的巨变。
然而007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系统，在它看来，闻樱之前拒绝跟着厉致深非要自己努力才是无法理解的。
而现在闻樱忽然缓和的态度，它求之不得。
【宿主不用担心，您只要想通了，本系统当然会无条件帮您啊。】
智商感人的007没有丝毫怀疑的一脚踩进了闻樱的坑里。
闻樱语气温柔得不可思议：【真的吗？小七你真是不计前嫌的优秀系统啊。】
【宿主过奖了。】007客气道，【为了帮助您接近厉致深，我会为您提供小说中所有的跟厉致深有关的详细信息。】
闻樱心头一动，但表面上还装作非常平静地问：
【那你之前承诺给我的金手指呢？】
007：【只要宿主答应不伤害厉致深，我就答应给宿主一个金手指，并且这个答应是有双向束缚效力的，宿主绝对不能违反哦。】
果然是吃一堑长一智，连007都有长进了。
【好啊。】闻樱答应得爽快。
【我猜宿主想要的是让您家里避免破产对吧，没问题，我会让……】
【这倒不是。】闻樱打断007，【闻鸿康自作自受，我希望刑法千万不要放过他。】
007：【……？？？？】
来了！
这个宿主又不按套路出牌了！
它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闻樱微微一笑，仿佛食人花张开了血盆大口：
【我不伤害厉致深，但我能不能选择……让你自行销毁呢？】
007傻眼了。
【自我保护模式启动，宿主无法执行销毁本系统操作。】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但闻樱仍有些失望。
【我开玩笑的：）】
007差点吓出了乱码。
它确信这个宿主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那……您想要怎样的金手指呢？】
闻樱想了想：【那就学习能力吧。思维联想力、记忆力、模仿能力全都包含的那种。】
……？？？？？
闻樱一点没觉得自己狮子大开口。
之前007搞的那一出差点害死了她，而自己仅仅只是向它讨要这点东西，过分吗？
完全不过分啊！
【……好的宿主，我将为您提升您的学习能力，作为交换，你不能伤害厉致深。】
闻樱笑脸盈盈：【好的啊，我一定不会动他一根手指头。】
契约达成。
007放心地给闻樱点亮了金手指。
并且为了帮助闻樱更好的接近厉致深，它顺便将小说中有关厉致深背景、性格、爱好、癖好等等信息全都传送给了她。
感天动地啊！
它寄生宿主都快满一个月了，终于让宿主走向了接近攻略目标的第一步了！
正当007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时，闻樱开始在007给的信息中仔细搜索。
如果是靠她自己原本的脑子，是无法在这么多繁杂的无关信息中，准确的查找到关键信息，并且做出合理且准确的推测的。
之前一步步给007挖坑套话，为的就是这个。
【宿主，既然您都准备认真攻略厉致深了，那么陆燃这边我想您可以准备跟他……】
【琥珀湾、深月湾、灵山湖。】
007陷入死机般的寂静之中。
闻樱的语气却越来越轻松从容：
【我记得原著小说中有过描写，厉致深之所以回国之后发展得如此迅速，是因为他通过非正常手段解决了他的商业竞争对手。】
在007的死寂中，闻樱不疾不徐道：
【书中具体没有说明抛尸地点在哪里，但是国内不是国外，厉致深靠钱无法只手遮天，那么最稳妥的地方，当然是他能够掌控的地方。】
【宿主您……】
【厉致深让人称道的辉煌事业中，我分析出来最适合完美毁尸灭迹的有——琥珀湾旁边的高尔夫俱乐部、深月湾的豪华小区，还有正在施工的人工湖灵山湖……你想知道我如何排除其他可能性而留下这三个的吗？你要听吗？】
007如果有手的话，它现在很想像人类一样，捂住自己的耳朵。
它一点都不想听。
它觉得还不如让它刚刚自我销毁呢。
【宿主您要知道……】007哆哆嗦嗦，【您跟我达成契约，您是不能伤害厉致深的，包括举报他把他送进监狱。】
闻樱笑眼弯弯：【我知道啊，所以我从来没答应过不让别人伤害他啊。】
……？？？
！！！！
猛然发现自己又被闻樱骗了的007激动地满脑子乱码。
闻樱的脑海响过尖锐刺耳的电子声，仿佛是007在疯狂尖叫一样。
但有什么用呢？
谁让它虽然本事大，却是个傻子呢？
就在此时，秘书敲了敲门：
“小陆夫人，陆总来了。”
*
忙完了亟待解决的一个决策失误后，陆燃大步走向了会客室。
闻家出事的消息是刚刚叶特助告诉他的，算是第一手消息。
但陆燃并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闻樱。
等到忙完了手头繁杂的工作后，他才有空静下来考虑这段婚姻应该如何处理。
很显然，跟闻樱结婚的初衷是因为孟太太和闻樱母亲以前交好，并且闻家虽然地位不及陆家，但有了这一层关系，对陆家在国内的发展会大有帮助。
但是当初他病卧床榻之时，是闻樱答应了他母亲的无理要求，作为名义上的妻子陪了他整整一个月。
而且，平心而论，闻樱是一个足够省事的合约妻子。
她不要求他爱他，也不要求他陪伴，两人有默契地作为合约夫妻，相互理解，互不打扰。
对婚姻不抱任何期待的陆燃觉得，如果自己想要再找到一个像闻樱这样的妻子，并不容易。
这样想着的陆燃来到了会客室门外。
“闻樱。”
她抬起了头。
陆燃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的神态与他记忆中的人影重合，仿佛透过皮囊，一如从前的日日夜夜那样注视着他。
“陆先生。”
闻樱抛开了脑内撒泼打滚的007，心情愉悦地走向了陆燃。
“刚刚我接到了闻家那边的电话，你让我在这里等，是想跟我说这件事吗？”
陆燃盯着闻樱的神色看了几秒。
“是的。”
闻樱眼含笑意：“那陆先生是想跟我重新谈谈我们两人的婚约吗？”
理智告诉陆燃，这个人并不是他的闻樱。
然而刚刚那一瞬间的重合不断在他脑海中重现，这段时间他们的相处时间虽然不长，但那种笼罩在心上的熟悉感却始终在。
如果是真的。
她会有什么不能承认的苦衷吗？
什么样的苦衷会让她拒绝跟他相认？
在想通这个逻辑问题前，陆燃决定这一次不会再感情用事。
“不。”陆燃在沙发上坐下，“只要闻小姐同意，我们的婚约不会有任何变化。”
“……啊？”
闻樱有些诧异。
“我了解到的消息是你的父亲很可能涉及庞氏骗局，警局已经在申请逮捕令准备上诉了，你们家的公司和你父亲名下所有资产明天之前就会被冻结。”
这个倒是在闻樱的预料之中。
唯一可惜的就是，她花钱没数的日子是真的要结束了。
“不过我母亲的意思是，破产的事情我们帮不上忙，但闻家的东西你如果想要，我们可以帮你买回来。”
原主从小在闻宅长大，跟母亲的所有回忆也都在里面。
闻樱迟疑一会儿，点了点头。
见闻樱并没有什么不良情绪，陆燃颔首：
“另外，你父亲出事后我想警方应该会找你去问话，不用担心，我会让陆家的律师陪你去。”
陆燃这一系列应对措施，平心而论，闻樱真的觉得他做得无可挑剔。
可越是无可挑剔，她心里反而莫名有点酸溜溜的。
嘴上说着她是白月光，结果对其他女人也这么好。
虽然两个都是她，但是在陆燃的心里明明就是两个不一样的人吧。
呵。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闻樱默默地，又在心里的记仇小本本上给陆燃记了一笔。
陆燃完全不知道自己被闻樱记恨在心，他又把事情在心里捋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疏漏之后准备起身离开，回盛悦忙其他公务。
“等等。”闻樱叫住了他，“上次带走我的那个人，陆先生调查得怎么样？”
说起这个，陆燃的神情带了几分凝重。
如果不是这次厉致深主动出手，他并不知道父亲在外有个私生子的事情。
在他心目中的父亲沉稳可靠，是整个陆家的支柱，行事作风也相当检点，从未听说过有什么出轨的事件。
陆燃想不通，这件事还是要等到他父亲从国外回来才能问清楚。
“这件事情太危险了，我会处理。”
陆燃不打算让闻樱掺合进来。
“不，这件事我必须跟你一起处理。”
闻樱目光坚定，其他事情上她都可以能躲则躲图轻松，但只有对厉致深，闻樱不想再有那么多变数。
而且想到厉致深对陆燃的敌意，她不想让她崽受到更多未知可能性的威胁。
于是，在007持续不断的尖叫声中，闻樱对陆燃说——
“我知道厉致深犯法的证据在哪里，我来帮你，一起把他送进监狱。”
陆燃微微抬眸。
眼底深处，涌动着复杂难测的情绪。
*
鸿闻信托被查封的消息很快登上了经济新闻的头条。
与反应平淡的外界相比，这个消息对业内圈内，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除了被闻樱拉黑的宋栖这类的塑料姐妹之外，谢为池还有几个从前跟闻樱关系不错的朋友都发来了消息询问她的近况。
暂时放下其中有些人也是在幸灾乐祸的猜测，闻樱还是感觉挺窝心的。
至于孟太太更是完全不提破产的事，工作之余带着她跟一众贵妇出去喝下午茶，有着陆家做靠山，那些贵妇更不会提闻家破产的事情，平日冷淡刁钻的她们不仅和蔼可亲，还把闻樱从头到脚夸了个遍。
几趟下午茶，闻樱光收到的见面礼都是六位数。
闻家那边的事情有陆家帮着处理。
厉致深的罪证有陆燃安排人地毯式搜索。
破产之后的闻樱感觉，自己的生活质量不仅没有下降，反而还有所上升？
然而《破风》剧组那边的消息却打断了闻樱的悠闲。
“资金方面……可能还要追加不少。”许导有些不好意思，“主要还是因为徐晚晚生病期间的成本增加，虽然尽力安排了其他戏先拍，但还是多拖了几天，现在基本戏已经拍完了，就是几个主演的片酬和后期的钱还欠着。”
赶到现场紧急开会的闻樱表示很头疼。
现在的资金缺口说多不多，说少不少，片酬和后期两边的钱，她只付得起一边。
当然，头一个闻樱就拿徐晚晚开刀。
“你的片酬最后给啊。”闻樱十分无情道。
徐晚晚瑟缩一下，虽然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委屈，但还是服从了闻樱的安排。
不过一个剧组连女主角的工资都给不起，听起来会不会有点太穷酸了啊。
而此时一穷二白的闻樱显然已经不要面子了。
“后期的钱肯定是不能缺的，我们要抢寒假档播出，必须赶紧做出成片。”
拥有学习金手指的闻樱，头一件事就是学习了整个影视行业的制作流程。
她明白能尽快播出对于一个项目的资金流转有多重要，所以片酬可以拖，但后期绝不能拖。
“至于片酬……”
闻樱看着周围的几个演员。
优先给了几个知名的老艺术家结清片酬后，剩下的几个年轻演员几乎都是圈内有演技，但没什么知名度的演员。
他们在剧组里，甚至连助理都不带，什么椅子剧本杂物，都是自己拎着到处跑。
谁不辛苦？
大家都不容易。
闻樱叹口气。
谁能想到有些人表面上光鲜亮丽，实际上是个连给人发工资的钱都掏不出来？
愧疚的闻樱给每个人都写了借条，并且许导也再三担保一个月内会给他们结清片酬，当然，他们也都很善解人意，尽管自己过得也不算宽裕，但并没有急着催。
比起片酬，他们跟闻樱一样，更希望看到成片顺利播出。
回去的路上，闻樱接到了陆家张姨的电话。
“小陆太太啊，今晚你夜宵打算吃点什么？”
闻樱每次接到张姨朴素的关心时都很开心，她刚想回答时，张姨忽然说：
“我给您买了花蛤，我听人说您演的综艺今晚播出，要不然我做点花蛤您边吃边看？正好，小陆先生也最喜欢吃花蛤了，你们两人晚上正好边吃边看看综艺，怎么样？”
……为花蛤实名心动了。
张姨也是受孟太太的吩咐。
陆燃平时工作忙，这对未婚小夫妻几天碰不上面，她看着也焦心。
既然这俩人不主动，那就只有她们帮着撮合撮合了。
“行啊。”
闻樱摸了摸空荡荡的肚子。
今天来剧组商量钱的问题，她都没好意思多吃。
才吃了两份盒饭，可把她饿坏了。
而此时饿着肚子赶回家的陆燃，也期待着这顿晚饭。
张姨的手艺很好，炒花蛤更是一绝。
他并不知道，回家的饭桌上等待他的是什么掠食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