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我们的地盘禁止进入
鹰翔根本就不想出面,他现在最想要的是躺平了休息,这刚刚过去的半天可能是他平生最痛苦的几个小时,当时在驴背上时还能忍着,此刻稍息之后,臀部传來的痛楚让他也有了痛不欲生的感觉,浑身的骨架都像是散开了,可怜平日那强壮的双腿,此刻竟然支持不住他的体重,于是走路的样子就像极了鸭子,
那头驴子是一定要杀了解恨的,当然,必须亲手杀,那个涂山锵也要杀,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的屁股,不过……听过來传话的弟兄们说什么,那个涂山锵竟然还是个巫师,鹰翔本來还打不起精神,一听到这个消息,即便是屁股真的分成了两半,他也要亲自去看个究竟了,
彭磊他们占领的一块地盘是村头一棵大槐树,有三人合抱粗,估计已有了数百岁,槐树的枝桠伸展开來,占了好大的一片空间;树底下却是非常的平整,空间也足够大,正好可以给彭磊他们安营扎寨,
东西分开,一边是女生的营地,另一边是男人的地盘,四周的边界用茅草和竹木简单地圈出,免得外人误入,和外面相比,他们的这个圈子完全是另外的一个世界,,熊熊燃烧的篝火,溢彩流香的烤肉,还有那醇香扑鼻的美酒……更让人想不明白的是,这酷热的天,外面到处蚊虫肆虐,苍蝇乱舞,可是那棵大树下,却好像是初春的季节,看那些在篝火旁陶醉的男女,脸上、身上沒有丝毫的汗迹;而且,那么香的肉,居然看不见一只飞舞的苍蝇,
邪门啊,
闻着那勾人肝肠的浓香,鹰翔连屁股上的疼痛都感觉不到了,狂咽着口水,却也不敢太靠近,,在那个时代的人们的心里,巫师是如神仙一般的存在,不由你不信,榜样就在边上躺着呢,刚才有四五个弟兄受不了诱惑,提枪举剑地就往里闯,可是现在都躺在地上抽搐,那口吐白沫,神志不清的样子,看着真的是被鬼神拘了灵魂似的,
若是现在够得着彭磊,鹰翔绝对能够把彭磊生吞活剥地吃下去,
他们算是什么,有酒肉居然敢不先孝敬他鹰翔大人,居然还敢使用巫术……不过,看在他是个巫师的份上,如果能让他鹰翔分享那些美味,那么或许白天的不满鹰翔都能忘记…………当然,那是鹰翔同志的心里话,他不说出來,别人不可能知道,而且,涂山族的人是只听彭磊的,而彭磊正忙得连放屁的时间都沒有呢,根本沒有闲暇关心外面围观的人,甚至沒有发现鹰翔也过來闻香了,
彭磊不忙才怪呢,他现在客串火头军,整整42个人的伙食,都得他一个人弄,本來出门在外,这么大热的天,干粮凉水填饱肚子就行了,可是今天鸟人就是心情好,想整人,所以赤膊上阵,光烤全羊就是三个,沒有办法,大话说在前面了,今天请大家放开肚子吃的,这个年代的男女,肚子里的油水少得可怜,若真是放开肚子,说不定一个人就能吞下半只羊去,这还是大家收敛着,所以才准备了三只烤全羊,
还有前面说到的面食,一路上向他的新娘子炫耀,于是决定拿几样阿娇还沒有学会的手艺出來,顺便讨好和阿娇同行的那10个漂亮的妹妹,那些都要鸟人亲自动手的,别人只能做下手,帮着生个火、倒个水什么的,连阿娇也帮不上忙,,其实烤肉之类的阿娇还是能做的,但是,她今天穿得这么亮,若是沾上一手的黑灰、满身的油渍,好像也有点对不起那身新衣裳,
别人都在开吃了,只有彭磊还在忙着擀面,搞得满头的白粉,不是大家不帮忙,一來大家确实帮不上忙,另外,也沒有人顾得上帮忙了,那烤全羊里面还沒有烤透,就有人迫不及待地用短剑割肉尝鲜,然后是你争我挤,一会儿的功夫就消灭了一个,又围着另外的两个垂着口水,浑不管圈子外面鹰翔他们血红的眼神,
还是那些个妹妹稍微斯文一些,彭磊一锅一锅地煮着饺子,她们文文静静地围着大锅唱歌,偶尔起來跳几圈艳舞,,阿娇就是她们的榜样,若是能够和阿娇一样,被眼前这个男人宠幸,那才是人生最大的幸福,因为大家都知道,她们此去夏侯城,是陪着阿娇公主去游玩的,这个神奇的男人答应了的,要将她们全部带回族里,沒有人不信,沒有人怀疑这个男人的许诺,尤其是在吃过饺子和烤肉之后,
鹰翔终于忍无可忍了,长这么大,从來沒有人这么无视过他的存在,即便是尊贵的夏侯族长粟,尊贵的中原之主高辛,见到他鹰翔的时候,也都是客气万分,眼前的这一群涂山人,居然敢对他鹰翔这么怠慢,这不是请他杀人吗,即便是杀光了他们又如何呢,夏侯只要那得到几个女人就可以了,
怒气直灌百汇大穴,那一瞬间,沒有被缚住的头发也根根倒竖起來,不过,对那个无影无迹的恶魔守护的屏障还是有点心悸,短剑离鞘,指着远处正在忙碌的彭磊怒吼:“咄,大胆的贱民,竟敢偷食族主的牛羊,竟敢偷喝族主的美酒,还不给我滚过來,”
终于有人留心圈子外的动静了,还是鹰翔凶名在外,他这一嗓子不要紧,那些围着烤羊流口水的涂山族的男女们立即清醒过來,彭磊虽然给他们保证过,但是谁知道彭磊的巫术能不能敌得过鹰翔的凶悍,彭磊身上带着神奇的仙宝,在夏侯面前换回他们几个的自由应该不成问題,但是如果得罪深了鹰翔,这野蛮的家伙不顾一切起來,他们这一群人说不定连夏侯城也到不了,
彭磊是从小吓大的,鹰翔的这一嗓子在他的耳中,甚至比不上妹妹的一个响屁,终于也不擀面了,扔掉擀面杖,搓着满是白粉的双手,脸上堆满贼笑,向远处的鹰翔一躬到底:“鹰翔大人,听说您老人家正在休息呢,不是我说这些大人的坏话,这些大人真是沒有人情,他们竟然不让大人好好休息,真正是该死,大人为什么站这么远说话,大人是盖世英雄,妖魔鬼怪怎么敢冒犯大人的虎威,我布置的这个小小的法阵是防止坏人來骚扰这些漂亮姑娘的,若是她们有什么闪失,我沒法向涂山交代,”
“咄,快快撤了这个妖阵,有我们在此,什么人敢來侵扰这些女子,”被彭磊一吹捧,鹰翔暴躁的心火竟然渐渐平息下來,这年代还沒有流行阳奉阴违和两面三刀,还有口蜜腹剑之类的操行,他鹰翔自己就是一个坦荡荡的君子,,杀人就是杀人,强奸就是强奸,吃生肉就是吃生肉,,原來他鹰翔在涂山锵的心中也是一个大英雄,他沒有看不起自己,那么鹰翔如果还是生气,好像确实对不起人家的尊敬,而且,涂山锵的话确实有点道理,看身边的这些个随从,人品还真的是不怎么的,
吼了一嗓子之后,转向身边正愤愤不平,等着看血流满地的暴力的那些随从,手中的宝剑扬了起來:“你们是不是有人做了,这些女人都是夏侯族长的,我有沒有和你们说过,”
“大人,是涂山人污蔑我们,我们根本就沒有想要和这些下民为伍,大人,那个巫师就是在防着我们,他们刚刚占据这块地方时,他就用巫术将这里圈起來了,大人请看,他们居然杀了三只羊,煮了数十罐的白米,还有那些,我们连见都沒有见过,这些本來都应该是献给夏侯的,他们就是该死,”马上有人向鹰翔解释,
“嗯,对,咄,好你个涂山锵,快快将妖术解掉,我就饶你,否则,我砍下你的人头,”今天的鹰翔,脑袋里的血液也参与到了安抚腰臀的骨肉的行动中了,所以根本就懒得动脑筋,别人给他的提示就全部都是道理了,弟兄们说的也对啊,所以又将怒气冲向彭磊,
彭磊还是一脸的贼笑,阿娇妹妹亲手端过清水,他优哉游哉地洗手洗脸,慢条斯理地整理身上的盔甲,鹰翔的咆哮他就好像是沒有听见,品一口艳红醇香的葡萄酒,啃两口热气腾腾的烤肉,然后才抹着嘴巴向鹰翔方向走去,
“大人,不是我不解开这个法术,因为这道护栏是鬼神的魂魄镇守的,这夜色,正是阴魂们最兴奋的时候,我的法力低微,恐怕沒法请动它们,大人,只要这黑夜过尽,等明天旭日升起的时候,这道障碍自然就会破碎的,大人不用担心我们,现在我们也是沒法出去的,”揉掉脸上的贼笑,勉强堆上一丝诚惶诚恐的态度,彭磊凑到近前解释道,
“什么,”鹰翔满脸的怀疑,可是对巫术这一门,他还真的是一窍不通,看彭磊的表情,好象不是说谎,可是,如果真的只能这样,那心中的不平衡怎么能够抚平,
宝剑抡起,狠狠地砍向虚空,,明明只要一步就能跨过去的一道浅沟,他鹰翔却不敢冲过去,这将來若是传出去,鹰翔的名声不知道会受到怎样的玷污,眼中杀气涌动,鹰翔的心中已经拿定了主意,绝对不能让前面的这些人回到涂山族去,至于眼前,当然也不是这样就善罢甘休了,别人说跨过这道茅草断枝覆盖的浅沟就会中邪,那是别人说的,鹰翔沒见过啊,沒见过怎么个中邪法,怎么能判断那道无影无迹的魔墙的凶险,
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那家伙正是和涂山山治探讨山治老婆的经验的那位,
“你,过去将那只烤羊带出來,”一声怒吼,抬手就将那可怜的家伙扔了进去,
“不,大人不要啊,”惊恐声在夜空中回荡,却又戛然而止,如被人硬生生地一刀切断的似的,那个倒霉人是最早的参与者之一,当然知道擅闯者的下场,他是队长么,前面几个受难者也都是受了他的挑拨和威胁才遭殃的,不过前面的人行动小心翼翼,只是轻触那个界线,所以倒在圈子的外面,他的遭遇就不一样了,虽然飞得够高,但是那极度的阴寒还是瞬间冻住了他的血脉,
“砰,”一声脆响,倒霉蛋摔到地上的姿势非常的优美,还是保持着在空中飞翔时的那个动作,不过鹰翔用怒火点燃的气力实在是太大了,他飞行的高度超过四米,飞行的距离超过十米,这一下硬着落,摔得真是够惨的,“咔咔”声中,身上的衣甲就如寒月里水面上的薄冰,碎成一片片的;手指折断了三根,左耳也在地上蹭掉了,右腿上布满了裂纹,火把的光照下,能清楚地看到一块块碎裂的皮肉,
“妖术,”鹰翔倒吸一口凉气,心里所有的冲动都在那一瞬间被冻住了,心中暗暗庆幸,幸亏他自己沒有冲动,若是当时听了边上这些人的话,不顾一切地往里闯,那么现在躺在那边地上的死人就是他鹰翔大英雄了,难怪对面的那个涂山人对着自己挥舞的宝剑会那样镇定,这个被阴魂守护的界线确实变态,不过,若是希望这样就能让鹰翔束手无策,那也未免太天真了,
一声冷笑,鹰翔又探出他的大手,这次抓的不是人,他的手上是一把精致的强弓,箭缓缓地搭上弓弦,方向却指向大树下正向这里关注的男人们,
“涂山人,不知道你唤出的阴魂是不是也能冻住某的利箭,”
“大人想干什么,我们都是向夏侯献礼的劳力,我们并不想冒犯大人的虎威,”彭磊的脸色也变了,他知道自己置下的结界,只有阴力,对飞空的利箭根本就是不设防的,
“沒有冒犯吗,谁说你们是劳力,你们只是一群下等的奴民而已,你这贱人,你召唤出的这些阴魂已经伤了我们多少人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你的行为已经犯了夏侯的大律,该当诛灭全族了,还要妖言狡辩,我看你是存心的,”
鹰翔冷冷地吐着气,弓弦在双手中坚定地张开,甚至沒有多看近在咫尺的彭磊一眼,又是一声冷哼,弓弦发出一声悦耳的轻响,箭簇那一点淡淡的黄色划破黑沉沉的夜幕,如天际的流星,疾奔向树底下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