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chapter 77
炮弹发射的那一刻, 搭载胖山老牛及杨俞等人的各式星舰抵达科研院上空。
联邦除却5s级战斗机甲以外的所有星舰，全部都由多人操控，星舰内最高可含万余人。
杨俞以前在许景严手下是偏向侦察兵一类的，如今他因为战争打响被重新编队回归, 搭乘并指挥的星舰作用主观察, 采集信息, 为军队寻找各种合适时机, 必要时间吸引注意力，星舰整体体积为三人达成星舰中最小的，携带轻炮火, 速度快，可达高度高, 有分离小型侦察机的功能，抵达科研院上空之后，立刻继续追随炎地前进。
老牛指挥的星舰比杨俞的要大上许多, 携带中型炮火, 速度不算快, 但灵活变通性非常可以, 最常见战术就是与侦查舰进行配合，一个引一个打, 配合妥当时速度极快, 杀伤力非常不容小觑。他的星舰同样具有分离战斗机的功能, 但主舰和分离舰能达到的高度是有限的, 比如说现在, 他已经命令驾驶员抵达最高位，才能勉强将塔姆星划入射程。
而胖山指挥的星舰是全场星舰中最大的一台，体积来看是十倍的老牛，防御力和攻击力超然，携带超重炮火，基本等于一个飞行炮台，杀伤力极其强悍，一炮让一座城市瞬间从联邦版图上消失都没有问题，但缺点是笨重，移动力弱，不能分离，可达高度极低，一旦开战，很容易被当成活靶子。
胖山所指挥的星舰十几年前就有，但当年的比现在的功能要差上许多，飞得也低，在维纳一战中望尘莫及，根本就开不出去。
而现在……
现在也没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功力加强了，但高度没有。
打半空战依然够呛。
胖山开了通讯机皱着眉头对老牛说：“不行，这位置我够不着啊。”
超重炮火杀伤力大，蓄力也久，舰内最快的炮火从准备到发射都需要五分钟预热时间，不是扣下扳机就能立马起效的，所以不在射程内对胖山来说是非常苦恼的事情。
“你当我不是？”老牛同样纳闷的声音传来，他的主舰也够不着，能勉强将塔姆星划入射程的是分离出的战斗机，然而勉强划入射程，和完全在射程内的准度和强度可是相当不一样的。
“老大怎么想的？”同僚的声音也跟着传来。
这时抵达科研院上空的战斗星舰已经非常多了，足足有数十艘，其中杨俞那一类侦察舰数量最多，次之老牛的，再次之为停在最下方的辅助星舰，里面非战斗人员居多，用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譬如星舰被毁内部无法及时抢修之类的问题，胖山那种只有区区两台。
“不知道，等命令吧。”老牛沉稳说。
而另一边，杨俞的星舰已经抵达了和炎地差不多的高度。
虽然在军校内已经上过这一类的课程，也模拟过无数次，但那些和亲眼看，真正去面对的感觉还是不同的。
以杨俞的位置，星舰已经能“看见”塔姆星在受到繁育处的战斗预警后，不断从表皮上冒出的“新生儿”。那画面实在渗人，让杨俞几乎无法想象，十几年前的929军团是如何搭乘数艘大型飞行舰登陆塔姆星，用星舰内有限的武器和分离舰以及自己的□□进行战斗的。
而且，当时929军团面对的是全态巅峰期的塔姆星，比他们现在看见的繁育速度恐怕还要可怕得多。
这想法从杨俞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同时，星舰内的某片主要光屏上升起了一份报告。
是来自科研院的，说总营十分钟前已经开启了全营避难模式。
“老大。”杨俞知道这报告许景严也能看见，没有多费口舌，而是蹙眉看着分离舰传回的信息：“q7不如战斗组预想，效果差了至少百分之五十。”
q7就是许景严刚刚发射的炮火，同时也是十五年前秦谨发射的。
十五年前这枚炮火对准塔姆星的繁育处，永久重伤了它五分之三的“心脏”，十五年后许景严发射强功力的同款炮弹，效果却比科研院估测的要差了百分之五十。
“古驰将军估测的就是您发射的目标点。”
不是心脏，就是许景严之前就已经报备，并最终射中的位置，却还是差了百分之五十的效果。
“嗯。”许景严应声。
他知道。
炎地飞行的高度和贴近度，能比杨俞更清晰地看见塔姆星上的状况。
只见q7在塔姆星上砸出的大坑，没多久就被无数的塔姆人填补进去，那坑肉眼可见地在逐渐变平。
都不需要科研院估测，许景严就能猜到，约莫十几分钟过后，q7造成的大坑就会恢复如初。
这可和战斗组的预测完全不同。
而且，许景严的眉头轻轻皱起。q7的伤害范围，也就是坑的大小和深度，同战斗组预测是一样的，超出战斗组预测的是塔姆星的填坑速度。
这个速度……真的是只剩下五分之二“心脏”的繁育处造成的吗？
还是这十五年，塔姆星又有了什么新的变异？
“把数据传回战斗组，让亚历山大重新调配炮火。”许景严冷声命令。
“是！”
杨俞话音落地，就看见炎地正前方的那个巨坑内，塔姆人不光在填补，甚至在边缘隐隐坠出了点……水珠状的东西？
他命令分离侦察机尽力靠近传回最清晰的数据图，然后发现，从远看是水珠，近看其实更像是一种改变了形态的塔姆星地表孕囊袋，而它完全反重力向外坠的样子看上去根本就是在蓄力。
不光如此，杨俞很快就发现，那反坠出的“水珠”不是一颗两颗，几乎是一片，而且就在侦察机靠到最近的一瞬，那坠出的速度从缓慢直接转变为了极快，在一瞬间朝炎地的方向弹射出去！
靠近的两艘侦察机躲闪两下后便被击中，视角一黑，杨俞眼眸倏地睁大：“老大！”
那些弹射塔姆人的快狠准，像一发发炮弹一样，且密度极高，不要钱似的疯狂向外喷射。
而炎地的位置，不光在它的射程中，甚至是在它射程最密集的那一块。
小型分离舰的驾驶员也是经验丰富的侦查尖兵，依旧没能躲闪超过两下，然而炎地–––却没有丝毫损伤。
它展现了其作为5s战斗机甲的超强性能，在缝隙之间飞快估算出各种可躲闪的角度及空隙，速度快到几乎让人看不清楚，甚至杨俞的主舰都差点没将其躲避轨道捕捉完整。
那种高速改变位置和全角度旋转的躲闪方式是非常反人体的，寻常人驾驶其中恐怕早就被晃到神智不清，但许景严没有。
他非但能忍耐炎地的躲闪方式，甚至可以在关键时刻，从炎地提供的疯狂变换角度的视野中，用大脑判断出部分弹射塔姆人临时改变的攻击角度，然后加入算法，控制炎地躲避。
这种思维和机械的互相运算及默契配合，5s战士和匹配战斗机甲缺一都无法达成。
而当许景严躲过最密集的那一套弹射攻击之后，杨俞那边传来辅助星舰的声音。
“成功阻拦z-133、z-134两艘分离侦察机坠落，驾驶员已落地我舰，无伤亡–––”
同一时间，许景严下令：“老牛。”
眼睁睁看着那些弹射落下来的塔姆人越来越靠近自己的黄金射程，老牛的眼睛都绿了：“在！”
“把它们狙了。”
“是！”
“一个都不准落地。”
“是！！”
中炮火星舰集体分离战斗机，直奔坠落的塔姆人而去。
·
同一时间，二营总营。
从接到战斗组报告开始，总营便全方位启动战争预警，进入防御模式。
它本身就坐落在海洋之上，平时看是一座孤岛，然而在启动防御模式后，孤岛的四周，海平面之下，却逐渐升起一片片巨大的，像花瓣一样的东西。
那东西缓缓上升，将整个科研院包裹其中。而在“花瓣”全部合并之后，整个二营便开始不断下沉，到最后，海平面上只剩下花瓣的尖端和被包裹后，从尖端圆形缝隙中升出的一根远看像针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进入防御模式后，科研院的眼睛了。
整个防御形态从开启到完成需要十五分钟的时间，刚巧就在塔姆人不断向下喷射的过程中，总营完成了全态转换。
但其实，就算他们不完成这个转换，喷射下来的塔姆人对他们也没有丝毫威胁。
因为在他们的上方，许景严在同意西西里赌约后，对胖山传达的的布阵调兵基本实现，聚集了一百一十二艘大型星舰。
在这样的密度下，许景严的全狙任务被完美完成，那些弹射塔姆人别说总营，就是胖山那层都没到。
p-3手术室里的西西里教授和多尔教授在确定博多的使命完成后，在科研院地动山摇的形态转换下，也依旧争分夺秒地对其进行抢救。
同一时间，战斗组在高速分析前线传回的数据。
古驰将军在发现成效少了百分之五十之后，脸色已然变得不太好看，而在看见塔姆星新发明出的弹射攻击之后，面色更是黑如锅底。
这和他们最早对塔姆星的预料不一样。
出现新型弹射攻击好说，毕竟塔姆星从未停止过变异，尤其是在它看中联邦之后，所有变异都是学着联邦来的。但成效只有百分之五十？这绝不是只剩下五分之二繁育处的塔姆星能做到的。
如果雪娜传回的数据无误，那么要么，就是科研院当年对塔姆星的估算全盘错误，要么，就是塔姆星在逃跑之后，又得到了什么新的力量。
他们必须得抢在塔姆星坠落到危险高度之前，先得出答案。
向泽和向瑞手下的人此时正站在p-3手术室门口，而向瑞和斯维则和后赶到的二队人马及其他教授前往另外29名士兵的治疗室，准备根据西西里教授和多尔教授针对博多状况得出的各种情报，配置药剂，对他们的身体提前进行变异拦截。
同一时间，楼上的明星队和与此次战斗无关的科研人员医疗师等等全部被二营守卫转移到二营防御状态后的最安全地带。
那个地带会在二营受到重击后，再给予二营在工作人员十分钟的时间进入，十分钟一到，便会脱离二营，直接沉入海底，然后从海底搜索出一条逃生道路。
万事俱备，守卫来到了科研院，企图将顾北也一起带到那个安全地带。
“能不去吗？”顾北好声好气地和他们商量。
守卫态度却很坚决：“不行。”
向泽的态度也很坚决：“不行。”
并且给出了原因：“我奉将军之命要保卫您的安全，刚刚已经算是我的失职，现在情况空前严峻，您如果不前往，再发生什么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了，所以您必须去，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了。”
“你力气比我大。”顾北慢吞吞地说。
向泽：“？”
“但速度没我快。”顾北又说。
向泽：“……”
“抓不到，打得再重也没有用，所以，不如我们就这么和和气气地坐在这里，然后你就假装没听过许景严的命令。”
向泽：“…………”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大胆了，他保证，全军营千万名战士，没有一个有这样的胆量。
……假装没听见许景严的命令？
看着顾北一脸“我认为这个方案非常可行而且事后我一定能保你”的表情，向泽哽咽半晌，然后继续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不行。”
之前博多一事如果最后不是许景严允许了顾北的上场，他是说什么都不能让顾北去的，但即便许景严允许了，也不能掩盖他失职的事实。
博多一事还不算死局，但联邦接下来要打的仗可没有那么乐观，他决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
“如果我不去呢？”顾北看着他的眼睛问。
“那我就亲自送您去。”向泽把送字咬得十分无情。
“我们都走了，两位教授和博多怎么办？”顾北又问。
“不知道，这不是我的任务。”向泽说：“我的任务是保障您的安全。”
顾北一脸不可置信：”可向瑞刚刚让你留在这，不也是给你保障博多和两位教授安全的命令吗？“
向泽说：“不，我不在向瑞麾下，他不能给我下达命令。”
接到向瑞命令的应该是现在守在这的其他士兵。
而向泽直属许景严，他只完成许景严的命令。
看着坚决的向泽，顾北试图求情，然而试了半天，那种话音还是没法对许景严以外的人说出口，于是他拍拍衣服无奈道：“好吧。”
然后就要跟向泽他们走。
然而，一行人才刚走出科研院，就突然听见军医处上方传来一声巨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