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搭救苦难民

二人经过好些天赶路，便来到了吴楚境地，此地早已天下大乱，一路上都是民不聊生，匪盗四起。二人在路上曾多次遭遇官匪强盗，不过，那些劫匪遇到她俩，其结果不言而喻。　一日，她俩走到一个村寨，看见整个村寨都围满了起义军。村寨中，妇孺老幼的哀嚎痛哭声响彻一片。梁清见此情况，便让施馨卉跟自己一起去探个究竟。　当她俩走进村后，发现有户人家被一群起义军正围得水泄不通。大家随即往那家人走去。　“军爷，你们就饶了我们吧。我们一家现在只剩下我们两个老朽和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了。你们可怜、可怜我们吧……”　“我给军爷磕头了，我们家真没有粮食了。我们都是在外面拔些草根树皮充饥，现在还要喂养两个孩子呀……”　她俩走近这户人家时，正有一对年迈老人下跪在地，对义军头领不停磕头求情。而这对老人身旁还有两个小孩。那两个小孩显得十分惊恐，全身都在不停发抖颤栗，同时还在嚎啕大哭。此番场景让人感到十分凄楚。　“再哭也没用！——现今，朝廷上下穷奢极欲，吏贪赋重，赏罚不平，民间冻无衣，饥无食。现我‘天补平均大将军’顺应天命，替天行道，为解救万民于水火之中，实现天下均平，人民相安，正带领天下义军浴血奋战。天下子民为将来的光明盛世，都该尽应有之责。家有状丁，就要追随义军，若无壮丁，就应纳粮进献。”义军头领厉声回道。　“军爷在上，我俩老朽的儿子前些日子已追随起义军了，儿媳也被义军一并带走了。现在家中确实没有存粮了，愿军爷看在蝼蚁都有苟且活命的祈盼上，就放过我们祖孙一家吧。求求你了……”　“谁知道你们儿子有没有加入义军——”义军头领话到此处，有一士兵从屋里走出来，向其汇报。　“报告长官，我们搜查了半天，在屋里只搜出了这点粮食，他们还藏得挺隐蔽的。”　这对老人见粮食被义军搜出来了，突然奋不顾身扑了过去，用年迈之躯压在粮食上，并口中哭诉道：“我们祖孙四人就这点粮食了呀，如果你们都拿走了，我们怎么活命呀……”　这对老人随即被义军给踢开，躺于地上，仰天大哭起来，显得十分绝望。　“先别跟我哭了！你们家这点粮食不能尽够子民之职。现在，你们家还需进献一人，作为义军的储备军粮。限你们一刻钟之内，作出决定，由谁来为此做出贡献。”义军头领厉声道。　这对老夫妇本来就已伤心欲绝，忽然又闻听如此骇人听闻之言，不由被吓得脸色惨白，停止了哭泣。而他俩的两个孙子则吓得瘫软在地。　梁、施二人闻听此言时，感到无比震惊。不过，她俩一路走来，知道这边世道现状。在后来的路上，她俩有钱也买不到食物吃，基本都是到山间野林，用剑法武功打一些野味充饥。　梁清此刻无比愤怒，只是在其动怒之前，她心中感叹道：“上次厉鬼现身世间，后来又有青鸾神鸟受伤落入凡间，天下有如此多的异象，看来人世间还真有乱世地狱之兆啊！——哎，我怎么一走出仙缘寨，来到江湖上，就遇上了乱世啊！——今天，我救不了芸芸众生，但这眼下惨无人道之事，我却不能不管！”　梁清片刻心思过后，厉声道：“啖食人肉，如此骇人听闻，如此违天悖理之事，你们都做得出来，何来替天行道？！恐怕只有天理难容了！”　义军头领突然闻听此番怒言，不由一愣，颇感意外。不过，他并没被震慑住。随即，他对梁清一番打量，然后开始一阵仰天大笑，接着便道：“你这村氓野妇，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将死之人，竟还敢如此撒野！不妨跟你说实话，我早就盯上你们两个野妇了，也把你俩纳入了军粮计划中，这是你俩的荣幸，你俩就当为人间正道做贡献吧。”　对方这番话让她俩颇感意外，都不曾料到对方不仅早已关注到他俩了，而且还被纳入了人肉军粮计划中。　这义军头领话音刚落，梁清没再多言，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手起剑落，瞬间便将对方的耳、鼻、眼、手、腿全部割掉或砍断，让其变成了一个“人彘”。　梁清在出手前的那瞬间，她心想：“这些人早已杀红了眼，早已完全没有了怜悯同情之心。现在，不管是朝廷军队，还是这些起义军，人人都已成了魔鬼，我无需对这些人再讲道理和仁慈。——我先将此人变成人彘，希望能够震慑住众人，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围攻上来。否则，我会迫不得已而大开杀戒。”　梁清此番神速一般地手起剑落，顿时惊傻众人，在那一刻，无一人回过神来，全都被吓蒙了。直到后来，这义军头领躺于地上，发出了凄厉哀嚎声，大家这时才醒悟过来。　梁清对滥杀无辜之人向来都愤恨之极，但对没有明确杀人证据的恶人，她一般不愿伤及性命。上次，她与施馨卉在去甘泉宫的路上时，曾碰到了在后方筹集物质的义军，那些人抢夺她俩马匹和财物，当时，梁清并没有开杀戒。而在甘泉宫时，她却用无比残忍的凌迟之刑处死了那个作恶男人。　在这两次事件中，梁清表现出来的不同行为，便是她无比鲜明的是非原则和生杀界限。而施馨卉则不同，只要触及到她尊严的言行，都有可能猛然激怒她而让她起杀心。　关于何为人彘，彘即猪也。这“人彘”二字来源于一个历史典故——　当年，汉高祖刘邦老婆吕后，因年老色衰而失宠于刘邦。刘邦后来宠幸大美人戚夫人。那戚夫人有一子，是赵王刘如意，戚夫人便利用刘邦对自己的宠爱，鼓动刘邦立自己儿子为太子。刘邦也很喜欢他这个儿子，认为刘如意有自己的风范，于是一开始，也动了此念。　但后来，吕后为保全自己儿子太子之位，就不停纠缠问计于张良。张良不得已，最后给她出了个注意，使其最终保全了自己儿子太子之位。　刘邦死后，吕后便开始对戚夫人丧心病狂地报复，不仅用计将其儿子给毒杀了。而且还将戚夫人手脚全部砍断，耳、鼻、舌全部割掉，然后将其扔在茅厕中，再让自己儿子汉惠帝前去观看“人彘”。汉惠帝从未听过“人彘”这个词语，心中甚是好奇，便跟着宫监一起前去观看。　汉惠帝来到茅厕中观看时，戚夫人还没有死去，身体还在蠕动，其嘴张得甚大，不过已经无法发出声音。后来，在汉惠帝再三追问之下，宫监便跟他说了对方是戚夫人。　汉惠帝听后，当场吓得差点晕倒过去。他定了一会儿神，便问“人彘”之意，宫监说，那是太后所命，他们不敢妄猜其意。惠帝不得已哀叹说，“人彘”之事，不是人干之事。后来，汉惠帝还因此事而大病一场，卧床不起一年多，最后便死了。　言归正传——众人回过神来后，一副将就命令大家围攻过来。大家在军令之下，开始战战兢兢向梁、施二人围了过来。　“你们如果敢轻举妄动，执迷不悟，全都将是如此下场！——赶紧撤离村子，归还村民们的粮食财物！”梁清提剑厉声道。　刚才，众人见自己头领顷刻间便被对方剑法变成了人彘，无不感到匪夷所思，全都心生惊惧。当梁清此言一出，确实吓住了众人，无人再敢前进了。　“弓箭手准备——格杀勿论！”副将突然下了此命令。　梁清一听“弓箭手准备”，担心箭不长眼睛，误伤了这家人，于是立即反应过来，腾起轻功，往一空地上飞去。就在她身子还飞在空中之际，义军已开始对她放箭了。霎时间，空中飞箭如密林般向她射来。　梁清立即在空中舞起剑法，只见那些射来之箭，在其神奇剑法之下，全都回击射向了弓箭手，那些箭手无不是在瞬间就中箭倒地。不过，梁清并没有伤及那些人的性命，她没让那些箭回射对方的要害。　梁清之所以没杀这些义军，是因为她飞身在空中时，有一番心思考量。在那一刻，她心想：“这些人虽然都是杀人恶魔，但也是被世事所逼。现今，朝廷昏暗庸腐、穷奢极欲，而天下百姓被肆无忌惮地压榨盘剥，活得苦不堪言，民不聊生——这一切，大家如果不去反抗斗争的话，那世间将会永无公平。我如果将他们杀了，就等于是替朝廷当了帮凶。——哎，我也想不明白他们起义到底是对还是错，我还是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吧……”　那些义军见梁清剑法是如此之神奇，全都被吓破了胆，立即仓皇而逃了。在众人眼里，她那剑法哪里是凡世剑法，简直有神鬼莫测之感。　“多想仙姑救命之恩！仙姑今日下凡，一定要解救我们黎民百姓啊……”那位年迈老人，走上前来，言谢了此话。　梁清一听此言，不由一愣。　“老人家你别误会，我不是什么仙姑，我跟你们一样，都是凡夫俗子。只是我这剑法有些神奇罢了，所以让你们误会了。”梁清道。　……　随后，村民们都围了过来，对梁清此次搭救大家，表示了一番感谢。梁清见众村民早都被洗劫过，成天食不果腹，内心虽然十分怜悯，但在这兵荒马乱的年代，她和施馨卉对大家的疾苦也爱莫能助。最后，二人对大家一番语言相慰后，便告别了村民们，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