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神文五百载
褚玉进洞之后,蛤蟆七怪来到洞口,观察里面的情况,发现洞口深处漆黑一片。里面可见部分跟洞口大小差不多,非常狭窄,只是看不清深浅和里面情况而已。
蛤蟆七怪在洞口观察一阵后,不敢贸然追进去,便在洞口守候他俩出来。蛤蟆七怪心想,不管施馨卉自杀是真还是假,对方总是要出来的,不可能一直呆在漆黑而又狭窄的洞中饿死。
褚玉进到洞中后,开始摸索着洞壁一直往里边走去。当他走了一段距离后,壁洞开始变得有些曲折迂回,不过空间还是很狭小,只能容下一人通过。褚玉又走了一段曲折迂回之路后,洞穴猛然间变得豁然开阔。只是洞中没有光线,漆黑一片。
这时,施馨卉在前方不远处叫喊着他。他一边开口回应着,一边摸索着来到了施馨卉身旁。随后,大家开始继续沿着洞壁往前穿行。他俩分别摸索着两边洞壁,发现洞中有很多岔洞。如此情形,他俩在漆黑洞中,无法辨别方向,只能凭感觉、碰运气随机穿行。
二人走了好长一段路程,都没有发现能够走出去的迹象,完全是在洞穴迷宫中胡乱穿行。如此情形,二人不免感到万分焦急,恐惧顿生。在这无尽黑暗中无法找到食物,那可以预见的最终情形——被活活饿死和困死,不由袭上了他俩的心头。
现在,大家已不再担心蛤蟆七怪会追来,因为洞中岔路众多,能走到一条道上来,其可能性几乎没有。再说,即便是追来了,也会先听到声音,到时可以在暗中伏击;还有,在这黑暗洞中,蛤蟆七怪剑阵无法施展开。他俩最担心的是洞穴结构会象蜘蛛网一样,让人迷途其中,无法找到出口,或者是个死穴,并无其它出口。
“褚玉,我有些害怕。我已无法记清我们穿行了几个岔口,恐怕我们按原路返回都不行了。”
“师姐别怕,有我在呢。”
“就是因为有你,我才怕”
“师姐,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怕你饥不择食,把我给吃了。”施馨卉此话一出口,猛然觉得听起来很别扭,会让褚玉想偏了。于是立即又补充道:“你不许乱想!我说的意思是我们困在这里找不到吃的,你饿极了,就会打我的注意。”
施馨卉此话一落,褚玉忍不住一笑,接着回道:“师姐,我乱想什么了?你那句话浅显易懂,你不用解释,我也是那样理解的。难道还有其它的意思吗?”
“我打死你……打死你。——看你还装疯卖傻不……”由于洞中漆黑一片,所以施馨卉不用担心褚玉会看见自己的神态。这时,她满脸都堆满了笑容,双手不停捶打着褚玉。
他俩这番打情骂俏,顿时让大家因焦虑担心而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
接着,他俩又硬着头皮继续前行。忽然,路前方有流水声传来,这让他俩感到十分意外,也显得有些欣喜。大家心想,有水流就必然有出口。他俩随即就开始沿着水流方向,一路前进。
大家沿着水流方向没有穿行多远,忽然发现前方弯道处的洞壁上映出了淡淡亮光。大家以为终于来到了出口处,不由感到有些欣喜若狂。随即快步赶了上去。
当走到弯道处时,眼前景象让他俩不由为之一惊,并且惊得目瞪口呆、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原来,此处并非是出口,而是洞壁上点有长明灯。
二人见到如此神秘景象,不由开始万分警惕起来。接着又小心翼翼继续向前探寻。大家又走了一段距离后,一块光亮石壁映入了大家眼帘。这石壁上方也点有长明灯,将其照亮。
二人惊讶发现石壁上刻有文字,随即上前一观,只见石壁上赫然写道——
“后辈来人,必有玉字;虽为逃潜,实为定数;天下大乱,坤冥已出;荼毒阴女,残害生灵;妖女功成,永生不死;阴阳之患,不可不绝;如若不绝,永世难宁;除此大患,遁甲神诀;遁甲天开,七星魁照;世虽定数,亦有变数;来人谨记,身负之命;莫为情思,前功尽弃;见此壁字,五百载矣!”
二人猛然间见到如此神奇之事、如此神断之语,不由再次惊得目瞪口呆,全身冷汗直冒。施馨卉还因此不由挽住了褚玉的胳膊。在这一刻,褚玉望着那些文字,自然而然想到了身上那本《奇门遁甲》和那天缘山人,以及天缘山人曾对他讲过之言。
“怎会又遇到如此神奇之事,太——太——太匪夷所思了!褚玉,你看这文字最后两句之意,这些字好像是在五百年前刻的。他怎会算定了你今日要前来这里呀。——这——这——这未免也太神了啊——”施馨卉因为太过惊讶而出现吞吐。
“是啊,师姐!这比我曾经跟钟牡丹一起所遭遇之事还要神奇。这——这——这不会是真的吧,什么荼毒阴女——妖女功成——永生不死——”褚玉同样因太过惊讶而出现吞吐。
“我们还是先不说这些了。前面还点有长明灯,我们再去那边看看再说,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发现。”施馨卉回过神来后道。
接着,他俩又继续往前走去。当大家走到下一盏长明灯处时,忽然又是一大惊。原来,有位老翁贴靠洞壁,盘坐在一块石墩上,一动也不动。那老翁白发须髯、手持拂尘,俨然一副仙风道骨的摸样
他俩小心翼翼喊了几声“老仙翁”,可是并无回应。褚玉随后壮着胆,走到老翁身旁,伸手探其气息,结果发现并无一丝气息。这时,他俩才知道老道翁早已羽化飞升,只是在洞中留下了一尊不腐肉身而已。
“师姐,我们跪拜一下仙翁吧。”
“我也有这个想法,那里有块大石板,比较平整。我们就跪在那块石板上拜祭他吧。”
说着,他俩就来到老翁肉身正前方一块大石板上,然后下跪在地,开始拜祭起来。
褚玉之所以要拜祭这位早已仙逝的道翁,他心中考虑有二——其一,他觉得遇见先辈肉身,出于尊敬应该拜祭一下;其二,他十分怀疑那篇石文就是这位道翁所刻。根据石文内容来看,这道翁跟那天缘山人很可能有渊源,而他自己算是天缘山人的传承弟子,所以说这个道翁有可能是他的祖师爷。因此,他觉得如果碰见祖师爷都不拜,那是鬼神不允、天理难容之事。
施馨卉认为应该拜祭的原因同样也有两个。第一个原因他俩几乎相同。第二个原因则是她觉得石文太神了,对方居然五百年前就料到了褚玉会来,所以对眼前这道翁遗像心存无比敬畏。
他俩一番虔诚跪拜之后,便准备起身离去。就在大家刚要准备起身之际,施馨卉在朦胧灯光中,隐约发现身下石板上也刻有字。
随后,她跟褚玉一起取来一盏长明灯,观看起来。只见这石板上写道:“璞玉之石,千琢成器;兰卉之草,风霜成质;二人出路,往下便知。”
二人见到如此之语,虽然不甚明白其意,但字中有“玉”、“卉”二字,这让他俩不免又是一番大惊。
大家相觑片刻后,便顺其字意,继续往下看。结果果然看到石板下半部分刻有出路指示图。二人见到有出路指示,大家一颗悬着的心就彻底放下了。随后,他俩就将出路图默记于心。
“褚玉,我怎么觉得这仙翁所刻内容跟那女魔头有关呢?什么遁甲神诀?——哦——对了,我曾碰见过一位名叫天缘山人的算命先生——”施馨卉话到此处,被褚玉一声惊讶所打断。
“啊——师姐,你也碰见过那位老先生呀。不瞒师姐你说,我在朋来客栈的时候,也碰见过他。而且——”
“这事,我知道,他跟我讲了。当时,我找他测算你的生死,他居然算出了我所测算之人就是你。”
......
他俩随后的交谈,主要围绕着那个天缘山人在闲聊。褚玉跟施馨卉讲了自己在客栈中跟对方相识,以及对方赠书的过程。而施馨卉则跟褚玉讲了她路遇对方测算他生死的过程,只是她没有跟褚玉讲让对方测过姻缘之事。
“难怪你身上一直都带有一本书。以前,我还以为是其它什么书呢,没想到是那老先生所赠之书。”施馨卉道。
“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没有时间翻阅那本书,所以用油布将其严实包裹了起来,缝在了衣兜里。师姐想过目的话,我这就将它拿出来——”
“不用了。拿出来又没有针缝上去,万一路上搞丢了,或者不小心浸水了,到时就麻烦了。再说了,我又不像你,没有那么强的好奇心。”施馨卉此话一落,抿嘴一笑。
对于施馨卉此话,褚玉有一点小小心思——“以前钟牡丹也说我好奇心重,难道我真比别人的好奇心重吗......”
“师姐,你刚才说,那文字可能跟那女鬼有关,但上面写的是妖女,而且对方还是不死之身。她既然是鬼,怎会存在不死之身呢,难道她是摄青鬼?——应该是摄青鬼。”褚玉道。
“什么应该是摄青鬼?”施馨卉在武林大会上听兰桃冉说过摄青鬼,她这样问褚玉纯粹是对褚玉自问自答感到好奇而已。
“就是那个女鬼呀。她吸女孩的血,应该有驱壳。我祖父跟我讲过摄青鬼的故事,我祖父说,摄青鬼是所有鬼中,最厉害的怨鬼。他鬼魂寄宿在身体中,晚上出来作祟世间,白天藏在无人知晓的阴暗处。”
“好啦,你别瞎猜了。那个女魔头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她”施馨卉话到此处,显得欲言又止,若有所思。
“师姐,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你还想说她什么呀——你怎么啦?”褚玉好奇问道。
“不跟你说了。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么一回事。我现在很饿了,我们还是赶紧走出这个洞,出去找吃的吧。”
其实,褚玉现在也很饿了,于是当施馨卉如此说后,他便没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接着,他俩取了两盏长明灯,按照指示图路径开始寻找出口。
随后,他俩在寻找出口的过程中,褚玉突然联想起了另一次的洞中奇遇,忍不住跟施馨卉又交谈起来——
“师姐,我突然想起了另一个神秘山洞。我在那个山洞中,发现了一个秘密,而且那个秘密说不定还与吴中天的混元神功有关呢。”
“你说什么!跟混元神功有关?”施馨卉惊得驻足了下来。
“我说的是真的。——师姐,你别一惊一乍的,我详细讲给你听……”
褚玉后面之言讲的是——他与仁寿宁公主一起逃亡时,曾被一只老虎惊吓而掉进了一个神秘洞穴。后来在洞穴的暗河中,他发现的那些神秘文字之事。不过,他在讲此事时,很害怕施馨卉又会生气,于是就刻意避谈了他与仁寿公主之间的事。
“如此神奇之事,你居然一直都没有跟我讲。肯定是你跟那个公主在那洞中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才一直对我避而不谈。”施馨卉因吃醋而显得十分生气。
褚玉一直没有跟施馨卉谈起过此事的原因,确实是因为害怕施馨卉吃醋生气,他本想等到施馨卉将他与仁寿公主之间事逐渐淡忘之后,再跟她慢慢透露出来。然而却不料此番奇遇让他忍不住说出了那件事。
“师姐,你别再瞎想了。如果师姐还不相信我的话,那我们出洞之后,就分道扬镳吧。”
“呵——!听你说这话的意思,好像我还舍不得你走似的。”
施馨卉此番冷笑之言一落,转头见褚玉脸色难堪,随即放柔声音,接着又道:“好啦,你阴沉着脸给谁看呀。就算我现在舍不得你离开我们山庄,这还不行吗?——我们出了此洞后,你就带我去那个山洞看看,我有些好奇。”
施馨卉话语中的前半部分,听起来虽然让人感到有些好笑,但明显是在讨好褚玉,向褚玉低头。褚玉听后,顿时就眉开眼笑了。
“刚才,师姐还说我的好奇心重呢——”褚玉开玩笑道。
“我还不是跟你学的。”施馨卉道。
施馨卉此话一落,又忍不住抿嘴一笑。而褚玉则略显尴尬。
......
二人在随后的交谈中,褚玉答应了施馨卉,准备带她去看一看。其实,褚玉以前早已有此想法,只是他不曾计划最近就去。如果不是今日有这番奇遇的话,他不会现在就告诉施馨卉关于那个神秘洞穴之事。褚玉答应了后,施馨卉准备出了此洞,先回山庄跟自己父母说一声,然后再去,以免家人担心。
后来,他俩提着油灯,按照指示图路径走着走着,果然就走出了山洞,来到了一片生机盎然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