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话不说（14）

“爸！”欧阳洛匆匆赶到病房，看见胳膊缠满绷带的欧阳励赶紧冲了过去。　坐在椅上的尹若晨和林肇峰看见欧阳洛来了急忙站起身，“你怎么到现在才来啊！”　尹若晨的抱怨让欧阳洛尴尬笑笑，坐到椅上急切道：“爸，你怎么了？”　“没事，出任务的时候被歹徒扎了一刀而已。”气色尚可的欧阳励用另一只手拍拍欧阳洛脑袋，“过几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　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欧阳洛松了口气，止不住的埋怨道：“爸，你说你都一把年纪了，也该从一线下来养养清福了吧！”　“人啊，一到年纪了不服老就不行咯！”欧阳励无奈地摇摇头，“现在出任务的时候越来越力不从心了。”　欧阳洛看着欧阳励不知何时已经增多了的白发，心里很不是滋味。　“林肇峰。”欧阳励赞许的目光落在林肇峰身上，“在特侦队感觉怎么样？”　“学到了很多东西。”林肇峰认真道：“很多都是以后进入特警队能用上的技巧。”　“嗯，很好。”欧阳励甚是满意地点点头，“等你进入特警队了，我就可以退居二线做个指导员了。”　“我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林肇峰没想到欧阳励对自己寄予厚望，内心热血攒动，大声保证。　“欧阳洛，叫上另外两个，速度赶往如意小区3栋202，有案子。”手机再次响起，夏飞传达完命令就匆匆挂了电话。　没想到这个时候来案子，欧阳洛一脸为难地看看欧阳励，不知道怎么开口。　“工作要紧。”欧阳励不以为然地挥挥手，“我也没什么事，你们不在我还能安静休息会儿。”　“对不起，爸。”欧阳洛饱含歉意的回了句，也不耽搁立马跟其他两个离开了。　“孩子大咯……”欧阳励目送风风火火的欧阳洛离开，“也该给他提前物色个媳妇了……”　欧阳励正想着，忽然瞥见欧阳洛搁在椅上忘了带走的纸袋。　探过头看着袋子里装着的明显不是欧阳洛尺寸的男装，不禁深深皱起眉头。　“没用的家伙！出去！”刚到现场就吐了的尹若晨直接被夏飞撵了出去。　也不怪尹若晨反胃，现场弥漫的怪异臭味连韩诺都皱起眉头，即便戴着过滤口罩仍能感觉到那钻入鼻尖令人作呕的蒜臭味。　欧阳洛且说不论，就连林肇峰都感觉胃部强烈不适硬忍着不让自己吐出来。　“这什么味道啊……”欧阳洛拽着林肇峰跟他一样拼命忍耐，直至旁边忽然有人帮他戴上口罩。　充满感激地转过头想表达谢意，却发现为自己戴上口罩的是韩诺，立马下意识地避开他关心视线，不动声色地往旁边移了几步。　察觉到欧阳洛的刻意疏远，韩诺苦涩笑笑，不再纠结于个人情感而是进入现场勘察。　如意小区建于上世纪90年代，虽是老旧小区因为学区地段好所以房价一直居高不下，但就目前来说人口流动性较大，因为大多数房屋都用作出租，基本上都是租给陪孩子上学的家长，所以一直以来治安倒也不算混乱。　死者是一对母女，母亲约摸四十出头，女儿大概十五岁，是附近一所初中的学生。　两名死者浑身赤裸躺于卧室床上，手部及脚部有不同程度的捆绑痕迹，无明显外伤，死因不明。　位于女儿腿部的床单有褐色血迹，其余地方有深浅不一的水渍，散发腥臭味。　根据尸体状况来看，死亡时间至少24小时以上。　“这也太惨了吧……”夏飞极其叹息的摇摇头，“这典型的强奸杀人案啊，而且看样子还不止一个人。”　“性质没那么单纯。”韩诺指指夏飞戴了几层的口罩，“仅凭床上的这些液体，不可能整间屋子都充满这种味道。”　“那也就是说这味道还有其他来源？”夏飞四下走动看着干净整洁完全没有翻动痕迹的屋子，不禁起了疑。“作为一起奸杀案来看，这现场有点干净过头了，也没有能产生这种臭味的来源啊。”　“先带回去做尸检吧。”韩诺不知道为什么头有些犯晕，晃晃脑袋以保持清醒：“死者家属联系上了吗。”　“嗯，已经联系上这家男主人了。”夏飞头也晕乎乎的，“韩队，你头晕吗？”　“有点。”韩诺顿了顿，“可能跟这个味道有关。”　“现场也没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要不就先撤退吧？”　韩诺瞅瞅现场明显都不在状态的队员们，点头表示同意。　“欧阳洛！走了！”夏飞见欧阳洛蹲在阳台花架旁就没动过，不由出声唤道。　“夏副队，这里好奇怪啊。”其他花盆里都长着茂生植物，可唯独最顶端的花盆空无一物，里面还有一小簇黑糊糊的东西。　夏飞大概是真的没听见，拽着欧阳洛就掀起封锁线离开了。　“这就是死者家属。”回到队里的时候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看起来就是知识分子的中年男人已经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神色悲痛。　负责接待的值班警察看见韩诺他们回来，立马起身行了礼将位置让给他们。　韩诺和夏飞坐到男人对面相视一眼，夏飞率先开了口：“您妻女的事我们感到很抱歉，为了尽快让她们瞑目，请积极配合我们调查。”　“好……”男人哑着嗓子应了句，眼眶红肿显然是刚刚哭过。　“没想到这还是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啊，也太可怜了。”问讯结束，夏飞接过书记员整理好的笔录查阅完毕递给了韩诺。　“我去趟检验科。”韩诺把东西全塞给夏飞，“你回去带他们梳理线索。”　“尸检报告出来了吗？”韩诺推开解剖室的门，朝正在里面忙碌的法医道。　“详细的尸检报告要等明天，不过韩队，你看。”一个法医招呼韩诺到手术台前，指指死者鼻腔，“按照你指示我们检测了死者鼻腔，确认死者生前曾吸入大量乙硫醇，而死者的肌肉状态和神经状态也符合乙硫醇中毒的症状。”　“乙硫醇？”　“乙硫醇是常见硫醇之一，属无色透明易挥发的高毒油状液体，微溶于水，易溶于碱液和有机溶剂中，以具有强烈、持久且具刺激性的蒜臭味而闻名。当人体大量吸入时会引起头晕、呼吸困难、血压降低、呕吐、喉咙不适等症状。”　“这种液体容易提炼吗？”　“具备一定的操作环境，在原料充足的情况下很容易提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