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成虎（30）

枫叶记事本那偏黄的纸上，每页的最上方的记录着一个名字，名字下是类似于温度计的红色刻度表，一只q版死神立于“0”的位置，每前进一步便将所经之处由红转黑，直至刻度表变成全黑后，q版死神蹦到名字上举起镰刀画了个红黑各半的x，这才自己翻开下一页继续到新的刻度表上去。　这些应该都是韩诺要解决但还未解决的人吧？　想想前面被画过了的名字都变成灰色，而后面尚有许多尚未变灰的名字，欧阳洛忽就恍然大悟，想想没了死神制约的d市那再度提高的犯罪率，越发觉得死神的存在时必要的。　可是他不想看见韩诺再因为做死神而牺牲他本应享有的权利了。　欧阳洛不是神，也没有韩诺那么高的理想抱负，他只想让韩诺陪伴自己身边，过好属于他们两人的日子，至于其他，欧阳洛管不着，也不想去管。　可是他又不想因为自己的私心而阻止韩诺去做他所追求的事情。尽管韩诺曾约定过以后只保护他一人，可是欧阳洛知道，做一件事久了就会形成依赖与习惯，即使长期不去做，只要有了一点去做的契机，本能就会率先做出反应，重操旧业。　习惯这东西，有时候真的是一种戒不掉的毒药。　内心充满矛盾的欧阳洛是什么时候倚着床头睡着了的没有一点印象，只知道自己第二天醒来后是躺在被窝里，自己枕着韩诺胳膊抱着他睡的香甜。　难道昨晚只是自己的梦？因为太过担心而做了那样一个梦？其实韩诺根本就没离开他？　手不自觉地覆上韩诺胸膛轻轻抚摸，欧阳洛望着那棱角分明的俊朗面庞，少了往日的拒人于千里之外，多了几分平和。　看出神了的欧阳洛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漆黑如墨的眸子，立马就慌了神，急急忙忙移开目光羞的满脸通红。　“醒了？”刚睡醒的声线比以往更加低沉撩人，欧阳洛转过身不敢去看那双温柔凝视自己的双眸，生怕自己难以控制的说出会让自己后悔的话语。　“韩诺，你喜欢当死神吗？”欧阳洛手紧紧攥着被子，眸里充斥着不安。　“嗯。”　意料之中的回答让欧阳洛的心沉入海底，有些委屈地低低应了声，咬紧嘴唇想尽力掩盖住那失落情绪。　“可我更喜欢的是你。”　仅此一句，如雨后天晴，如积雪消融，如阴沉多日终于放出第一抹阳光的璀璨色彩，照耀进欧阳洛的心中，驱散万丈阴霾。　“我不想你因为我放弃你应该做的。”　欧阳洛转过身，目光坚定毫无迷茫，“韩诺，继续做死神吧，我帮你。”　韩诺其实很想告诉他，比起做死神他更在乎的是你欧阳洛，但韩诺知道自己做不到。　因为要想维系死神之力，只能通过吸收灵魂去补充生命，否则早晚会衰竭而亡。　这也是韩诺一直以来羞愧于称呼自己为正义使者的地方。　“欧阳洛，谢谢你。”　韩诺笑着揉揉欧阳洛脑袋，“傻小子，有你就足够了。”　“警察小哥，今天又有什么事？”正捣台球的肖凌打完一杆才抬起头看向欧阳洛，挑挑眉张扬一笑。　“警察查案，不相关之人请暂时规避，谢谢。”　将在场其他人轰走，欧阳洛这才看向坐在台球桌上的肖凌，“刘牧易跟你什么关系？”　“那是谁？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为什么不配合调查？”　“因为我讨厌你们警察。”肖凌将球杆对准欧阳洛，嘴角挂着充满敌意的笑：“我巴不得你们这些警察全部死光。”　“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认识刘牧易，跟他毫无关系，确定？”　欧阳洛深吸口气尽量不去与他争论与案情无关的事情，以免被牵着鼻子走。　“如果你愿意跟我睡一觉的话，我说不定一个高兴赏你几条线索也说不定。”肖凌绕到欧阳洛面前，充满挑衅地抬起他下巴，话语里极尽轻蔑与嘲讽。　强忍一脚踹飞他的想法，因为他知道一旦出了手肖凌势必会咬住“警察打人”这件事大做文章，只得憋着怒气打掉肖凌的手，“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　“其实吧，刘牧易已经死了。”肖凌揉揉被拍得通红的手，漫不经心的冒出来一句，“我杀的。”　瞅见欧阳洛陡然变了的脸色，肖凌忍不住捂着肚子狂笑不止：“哈哈哈哈你还真就信了啊！小哥，原来你这么好骗的嘛哈哈哈哈——”　下一秒肖凌就被欧阳洛揪着衣领按在墙上，看着满脸恼怒的欧阳洛，无所谓地笑笑：“你能怎么样？还能打我一拳不成？”　直接对准脸一拳揍过去，被打趴了的肖凌捂着红肿的脸怒道：“你居然真敢打？”　“法律从来不保护无赖。”一拳下去仍不觉得解气，欧阳洛又补踹了一脚，这才心满意足地扬长而去。　身后的肖凌捂着肚子躺地上直打滚，恨恨地盯着欧阳洛离去的方向，在心底暗暗发誓绝不会让他好过。　下一秒却突然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先前被欧阳洛打肿了的脸也恢复如初，嘴巴裂开至耳根的肖凌诡异笑着，露出鲨鱼状的牙齿，阴森又可怖。　“这小子也太特么狂了吧？”回到队里欧阳洛立马就向夏飞汇报了这件事，还以为要挨顿训没想到夏飞直接气的拍了拍桌子，“别怕，那小子要是敢告你，我给你拦着。”　“不过我们的线索又断了。”肖凌虽然很仇视警察，但根据他面部表情的变化得知他说的都是实话，“不过有句话我很在意，他说刘牧易已经死了，是被他杀的。”　“要不提审肖凌吧？”　夏飞摇摇头否决了一个队员的提议，“我查了这个肖凌的背景，他爸是黑白两道通吃的肖凌云，你应该不陌生。”　“就是那个一直被怀疑在暗地里走私军火却没抓到证据的那个？”　“对，d市非法流通的枪支弹药基本都是他爸的手笔，可是缉私大队那边的线索每次都在指向肖凌云的时候中断，一直以来也挺麻烦的。”　欧阳洛听了夏飞的话，灵机一动突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