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飘零（19）

几个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见三四个混混追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一脸凶狠。　瞬间明白过来事情经过的三人相视一眼，尹若晨知趣地退至一旁，看着瞬间就将四个混混制伏在地的两人，充满崇拜的鼓鼓掌。　尹若晨正兴高采烈地鼓掌忽被人从背后勒住脖子，冰冷枪口抵在了太阳穴上吓得他不敢乱动生怕走火。　“放开他！”没想到这几个混混还有同伙，为了尹若晨的安全两人只好举起双手放弃抵抗，重获自由的几个混混也没耽搁继续向女生逃走的方向狂追。　“这就是多管闲事的代价。”挟持了尹若晨的光头男人一脸狠戾压根就不是个善茬，眼看就要扣动扳机毙了尹若晨，眼疾手快的欧阳洛心知不能再拖，飞身一脚直接踢掉男人手中的枪。　林肇峰一个流星步抢在男人之前捡起枪瞄准他，立场瞬间颠倒，从被动变成主动的两人没了顾虑，相视一眼直接将男人擒拿。　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察将男人带走后，欧阳洛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人行道，担心女孩安危同尹若晨他们只会一声就独自顺着女生逃跑的方向撵了过去，希望还为时不晚。　一连追了近五公里都没能找到女生踪迹，欧阳洛站在原地喘了口气，直至静下心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跑到了一条荒无人烟的马路，别说疾驰而过的车辆了，街道上就连一个行人都没有。　这儿是哪里？意识到不对劲地欧阳洛茫然四顾，额头忽然重重挨了一击，闷哼着倒了下去。　那个被逮捕的男人很快就交代了全部经过，奉老大的命令去抓一个名为依依的女生，眼看就要成功却被欧阳洛他们横插一脚，人没抓到不说自己也赔了进去。　可当审讯人员询问是受何人指使时，那男人却止口不提，就连韩诺亲自审问都没能撬开他的嘴。　至于那天欧阳洛到底是被谁袭击的，时至今日仍然没有任何线索。　额头潸潸流血倒在地上已经因失血过多休克了的欧阳洛是在一个垃圾桶旁被发现的，据拾荒者交代发现欧阳洛时已经没有了呼吸，经过一系列急救才勉强捡回一条命。　伤痕鉴定很快就出了结果，系钝器猛击头部造成的创伤，若是发现的再晚几秒，且先不论大脑的永久性损伤，单单是失血过多就会率先要了欧阳洛的小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欧阳洛只是丧失了遇袭时的记忆，也算不幸中的万幸，现在只需安心养伤即可。　“所以我到底是被谁敲了脑袋现在还不知道？”欧阳洛傻傻听完尹若晨的讲诉，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做过这些事。　“韩诺，我之前跟你吵过架吗？”为了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像尹若晨描述的那样失去了相关记忆，欧阳洛决定向韩诺求证。　“下属不可以啵上司嘴。”韩诺一如往常地冷漠，完全看不出来是之前那个百般宠爱自己的韩诺。　心里莫名涌上一阵失落和难过，欧阳洛低垂着头不停用勺子搅拌早已凉透了的皮蛋瘦肉粥，将不满全部发泄在无辜食物上。　“对了，小洛洛，我才知道你居然是熊猫血诶！”尹若晨忽然一拍脑袋，满脸稀罕地凑过来，“rh阴性血，听起来就很高大上有没有！”　对于自己什么血型完全不感兴趣，欧阳洛的心思全部都扑在韩诺和自己不存在情感关联的层面中，以至于当听见尹若晨那句“d市血库刚好没有rh阴性血的库存，得亏韩队也是这种血型，你才捡回一条命。”时惊得差点从床上蹦起来。　那自己身体里如今流淌着的是韩诺的血液？也就是自己真正意义上的和他合二为一了？　思想逐渐跑偏开始往奇怪方向发展，满脸通红的欧阳洛那副受宠小媳妇模样被韩诺尽收眼底。　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笑容，韩诺轻启薄唇打消了欧阳洛的小欣喜，“你是特侦队一员，我身为队长自然要负起责任。”　“你就继续装吧！”欧阳洛暗暗腹诽，嘴上却是丝毫不在意：“韩队，谢谢你。”　特意将“韩队”两个音咬的特别重，看着那深藏眼底的笑意，欧阳洛低下头舀了两勺粥塞进嘴里。　“凉了就别吃了，我去给你热热。”尹若晨找了个理由迅速离开，将空间留给明显有话要说的两个人。　“韩诺，我对你来说真的只是个替代品吗？”欧阳洛咬咬牙说出了最想知道，也是最怕知道的问题，“我只是你挚爱的替代品，因为他死了所以才把我当做他，对吗？”　“我从没有爱过任何人。”韩诺很是困扰的蹙起眉头，脸上流露出的疑惑十分真实完全不像演戏，“你对我来说只是特侦队的一名队员，不用太自作多情。”　欧阳洛还想再询问些什么，可忽然觉得没必要了。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不记得他们之间的感情，还是单纯生自己的气而不愿意承认过往，眼下这种互相装作陌生人的现状倒还算自由，最起码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现在是什么情况？”一想到他和韩诺之间的事脑袋就疼，索性不再去想的欧阳洛接着询问道。　“你安心养伤，这起案子夏飞已经带人再查了。”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指什么？”　“我是指……”欧阳洛想将自己是通缉犯，韩诺被革职带着自己东躲西藏的事实阐述，可嘴巴张了半天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好编了个蹩脚理由搪塞过去：“我是指现在到底是谁！”　“我看你是脑袋真出问题了。”韩诺甚是好笑地打量着欧阳洛，仿佛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你是欧阳洛，隶属于特侦队。”　“那你是死神吗？”没想到这句话居然是有效语言可以问出口，喜不自胜地欧阳洛在看见韩诺那陡然阴沉的脸色时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自己不小心踩了雷区。　“你为什么会知道？”伴随韩诺那充满杀意的冰冷话语，病房也逐渐被黑暗笼罩。　“砰——”一声枪响在黑暗中响起，惊飞停留在窗外小憩的麻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