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心里不住地往外冒酸泡泡

许曜抱着小姑娘从孤儿院中走出。　长安将毛茸茸的小脑袋伏在许曜的肩窝处，嗅着少年身上好闻的松柏香气。　雪花如柳絮般一片片地落下，打在她齐肩的短发和卷翘的睫毛上。许是京都的雪天太过寒冷，又许是她身上的衣服实在是太单薄，小姑娘被冻得不自觉打了一个寒颤。　只是，孤儿院的孩子向来是能忍的，纵使小身子已然被冷风吹的微微发抖，她也只是将抱着许曜的手紧了几分，没有像同龄的孩子一般哭闹。　不多时，许曜便抱着她走到了一辆气派的军用越野车前面，打开车门，同她一起坐在了后座的座位上。　车里暖和的很，只是长安依旧有些局促。　小姑娘将两只冻得发红的小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平稳行驶的道路，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　从今天起，她就有家了。　想到方才哥哥为她出气的模样，长安的嘴角微微上扬，漂亮如黑葡萄似的大眼睛时不时地偷偷看一眼旁边姿态闲适的少年。　许是察觉到了小姑娘的举动，许曜伸出手来，摸了摸长安柔软的发顶，朝着她眨了眨眼睛。　少年略慵懒的嗓音响起在她的耳畔：“乖，马上就要到家了。”　半个小时后，一辆军用的越野车停在了军区大院儿前。　许曜打发了司机，抱着小姑娘迎着风雪走在大院儿的石子路上，中途遇到了几个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笑着打趣他从哪里拐回来了一个小丫头。许曜也不理，只是加紧了往前走的步伐，生怕让自家妹妹多受一丝丝的凉。　倒是长安，从许曜的怀里探出来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些人，甜甜地叫：“哥哥们好。”　在这大院儿里女孩儿本就是稀罕物，更别提像长安一样软萌可爱的小萝莉，几乎是她一出口，便成功地将那群少年的心萌化了。　于是，几个小少年将手头有的东西都给了长安，塞糖果的塞糖果，送点心的送点心，甚至有一个小胖子直接将身上穿着的蓝色羽绒服披在了小姑娘的身上。　“去去去，都一边儿玩去，这是我妹妹，跟你们有什么关系？”许曜往前走的脚步不停，少年的桃花眼微微眯起，心里不住地往外冒酸泡泡。　刚认的妹妹，他只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孩子相处，讨她欢心而已，倒让这帮浑小子们先献了殷勤。　一个个儿的，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待终于抱着小长安进了许家大门，许曜看着满足地抱着一堆糖果点心，抿嘴秀气笑着的小丫头，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嫌弃地将小姑娘身上披着的羽绒服拿下来，然后开始细致地清理她身上的落雪。　小长安看着被许曜扔在地上的羽绒服，漂亮的大眼睛眨呀眨，透着些许的疑惑。　欸？　……哥哥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　只是再不高兴也不应该将这么好的衣服丢在地上呀，何况这还是方才外面的小哥哥给她的，院长妈妈说了，要珍惜别人送的礼物。　于是，小姑娘俯身，将地上的羽绒服捡了起来。　然后她便看见，哥哥的脸似乎更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