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梦中的女人
「好，回归正题，你知道在这宫中谁地位最大?」秀兰问。
「皇上！」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还有呢？」秀兰再次耐心问起。
「皇后！」我再回答。
秀兰点点头，又摇头开始解释:「这样说也不错，在宫外最大当然是忽必烈大帝和南必皇后娘娘，但是近?泶蟮叟p病在床，而皇后娘娘太年?，?]有的?嗔Αk?栽?m中最大的不是他??。」
「那?是最大？」我好奇??道。
「接下?砦艺f的都是重?，你务必洗耳恭?。?在是蒙古人的天下，我??身为仆役，更要做好自己本份，以免引人话柄，以下我?的人你??不能得罪。首先是??真王妃，??真王妃是忽必烈大帝和察必娘娘当年精心挑选的太子妃，可惜真金太子死得早，未能继位大统。但现在??真王妃的地位仍然?o人能及，?皇后娘娘也她的?，她亦是最受大帝喜?鄣南?d，。」秀兰认真仔细的解释起来。
忽必烈……南必……??真……
我晃晃开始模糊的脑袋，努力凝视秀兰，集中精神听她的话。
秀兰续道:「之後就是郭妃娘娘，娘娘一入宫便一直陪伴昔日的察必皇后，她是最理解察必皇后想法的人，虽然多年来郭妃娘娘都不理宫中事务，但她一直受各方敬重，千万不能得罪。」
一连串的说话从我耳边划过，我开始摇头晃脑，眼珠子左右乱转，心里不耐烦起来。
「最后是甘麻剌大殿下和铁穆耳三殿下，他们是阔阔真王妃和真金太子的儿子，也是最受大帝喜爱的孙儿。大殿下刚受封为晋王，已经是王爷身份，而三殿下天资聪敏，听闻是难得一见的天才，听闻下一任大帝就是他们中的一位。」秀兰淘淘不绝地道
我忍不住无聊，悄悄掩嘴打了个哈欠，秀兰瞄了瞄我说:「你告诉我，刚才我说了什么？」
我立刻挺直身子，慌张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一时间太多了我记不下，可以给我纸笔吗？这样我才较容易记下……」
秀兰大吃一惊地看着我，眼神充满疑惑，慢慢地道:「难道……你懂得写字吗？」
这有什么稀奇？秀女中也有人会吧？
我点点头:「是的，有什么奇怪吗?」
「当然奇怪，像昭仪娘娘也只懂些三字经，女诫之类而已，更何况是出身低贱的我们……」
识字的宫女这样少的吗？我反而惊讶地回视着她，秀兰转头走进内室，没多久拿着一些粗糙泛黄的粗纸和一管毛笔出来：「不好意思，我只有这些……」
我接过纸和笔，好奇地拿在手把玩，毛笔的中央有一些硬硬的东西，而不是常见的软毫，我看着秀兰说：「不是用毛笔的吗?」
秀兰回答:「我没有毛笔，只有这支??心?和一些麻纸而已。」
我尝试用笔在麻纸一划，麻纸上划出一道灰色的??l，手感倒和现代的铅笔差不多。
我惊叹地道:「原来这里已经有石墨？」我之前还怕毛笔用不惯！
秀兰眨眨眼，不解地看着我，我立刻用笔在麻纸上记下刚才她的提点。
秀兰的眉眼轻扬，专注地看着我写字。
放下笔后，我喜悦地抬头看着秀兰:「笔和纸可以给我吗？」
可以在古代接触到熟悉的东西，有种莫名的喜悦。
秀兰奇怪地看着我，沉吟了会儿后回道：「可以，不过……你可以教我写字吗？」
我呆愣着，直盯着不好意思得红了脸的秀兰。
怎么角色转换了？不是应该你教我在宫中生活吗？
秀兰仍是期盼地凝视我说：「其实…我一直希望习字，只是碍于身份不敢提起，你可以教我吗？」
难怪她会收藏纸笔了……对了，古代男人识字都困难，更何况女人……
我心底难过起来，心头一热正想点头时，转念一想迟疑地说：「其实…我也不太会，只会呃…家乡的一些字而已……」
秀兰兴致勃勃地说：「没关系，你会多少就教我多少吧，我不要紧，。」
看见她这样期待的样子，我只好答应下来：「好，我尽力。」大不了我小心些，不要教她现代的用语。
秀兰高兴地笑起来:「谢谢你！现在跟我来，我告诉你日后的工作。」
她转身就往外走，我立刻跟在她后面。
秀兰边走边确定:「基本的工作，例如洗衣、打扫等工作懂不懂?」我点头说懂。
这些东西不难，独自一个生活的我早就会做，只是现在身在古代，一定会麻烦得多了。
「不错，那我可以直接教你剩下的工作。」秀兰回应我，竟然快步走出院子往御花园而去。
有甚么工作不反而要出去外面？
跟着她的脚步，我越发好奇起来，没多久我们走到了御花园中的偏僻角落，一幢小小的木造房子出现面前，我好奇地看向里面，暗暗期待会看到什么。
秀兰停下来，转身警告性的瞪着我:「接下来的工作比较困难，所以你要专心一些，明白吗?」
我像被捉到恶作剧的顽皮小孩一样，吐了吐舌嘻嘻笑起来。
秀兰摇摇头，状似无奈的叹了口气，回头把门推开，看着眼前出现的机器，我目瞪口呆地瞪大眼。
从滚轮上拉扯而下的布条，在棍子间绷直的丝线……
这不是纺织机吗？难道……
「接下去我要教你就是纺织。」秀兰走到纺织机旁，不以为意继续道:「察必皇后娘娘生前纺织和??技巧高超，?m受众人喜爱，她?定**的?m女都要懂纺织和??，甚至宫中各殿皆以自家所出的织品比拼。因此教完後你一定要勤加练习，不然会受主子责罚的，明白吗?」
我苦着脸点头，想不到回来古代，竟然连这种东西也要学习，带着忧虑来回扫视着机器。
秀兰看出我的担心，安慰地笑着说：「别担心，纺织不??w，只是技巧很多，多加练习就能学懂。」
然后秀兰走到墙边朝我招手，我走向前，只见一幅半人高的人像画挂在墙上。
秀兰指着画，语气慎重尊敬的道:「她就是受万人敬重的察必皇后娘娘。」
我凝视着画中的女子，红衣高帽浑身珠宝锦绣，比上次见到的阔阔真王妃的衣饰还要贵重，女子看上去大约四十岁开头，略显老态的脸容浮现亲切恬静的笑容，单看画像也能感受到雍容大气的感觉。
等等，她的脸容……我直勾勾地瞪着画像上，朝着观者微笑的人，难以置信的倒吸口气，脸色铁青地呆在原地。
「怎么了？」秀兰发现我的不妥，疑惑地问。
「呃……这位是察必皇后娘娘？那么南必皇后?还有你刚刚说她是生前……」我浑身开始发起抖来。
秀兰哀伤地叹气：「南必娘娘是现任皇后，察必娘娘已经在十一年前身故，说起来几年后真金太子亦去世，连答刺麻二殿下亦于今年初春刚去世。唉，只能说是天意……」
没理会秀兰之后的念叨，我僵直着身子瞪着画像，脑中混乱成一片。
没可能……没可能！！为甚么已死十一年，不，是几百年前的察必娘娘，会在我梦中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