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软与甲
“知乎!”曾经有人如此问过:“到底什么叫爱?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
其实,体验过了爱一个人的感觉,也就明白什么是爱。那么,爱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这可是一种虔诚又富有禅机的爱。
有一个叫阿难的人,曾如此对自己的老师说:“我爱上了一名女子。”
老师就问阿难:“那你有多么爱她呢?”
阿难回答说:“我愿化身为石桥,受五百年的风吹,五百年的日晒,五百年的雨打,只愿她从桥上走过。”
瞧瞧,这又是一种卑微而具有占有欲的爱。
在这危机重重,步履蹒跚的末世,望着那漫天的红尘暮霭,程子扬就对宁肖曾如此说过:“你这个人啊,我恨不得把你包裹起来,就像一个香袋儿,密密的针线缝好,放在衣箱里藏好。”
听得宁肖毛骨悚然。
这不,上床休息时,他又目睹着宁肖在眼前的消失。于是,他又一次唤来了灵乌,要它再一次充当着他和她之间的协调角色。
灵乌很是为难。但为了主人,它还得迎难而上,飞入到了宁肖的空间。
望着灵乌消失在空气中,程子扬就静静地躺在床上。刚洗过澡,全身洁净干爽,新换的全棉内衣非常熨帖,棉被也是刚换上的,散发出淡淡的樟脑味儿。
只是这个时候,他的皮肤紧绷着,每一个毛孔都充满了渴望,等待着有人去抚慰它们。
饥饿感从皮肤开始,慢慢地传入到了内心,他感到嘴唇发干。
他在耐心地等待着宁肖的到来。一分钟,两分钟……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这已经超过了她平时上床的极限了,但是今天她还在空间里不肯出来。
“肖!”也不知道灵乌下了怎么样的保证,她总算来了,他不由地轻轻地唤了一声。
“嗯,怎么还不睡?”她应了一声,爬过他的身躯,睡到了里面去。
“等你!”他轻声回答着,手伸进了衣衫里。
“哦!”这次,他没有等来她的拍手推开,反而听到了她打哈欠的声音。
其实,程子扬很想告诉告诉宁肖:还有一种爱,是懵懂天真又恍然惊觉的。
在一部关于妖精的电影里,就有一只妖精本不知人间七情六欲,直到遇见所爱之人,最后为爱而痛苦,方才明白:“我终于知道爱是什么感觉了,爱就是疼。”
于是,就有人会这样回应着:“就好像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
世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仿佛有一支利箭,“嗖”地一下射中了红心,瞬间秒杀红心之外的所有答案。
所以,爱一个人,就突然有了软肋。
因为你把她当成骨中的骨、肉中的肉,将她放在你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为她卸下所有尖锐和防御,给她留下所有的薄弱与温柔。
你的爱,惊心动魄,刻骨铭心,却也撕心裂肺。你曾为她潸然泪下,泣不成声。你曾为她忍受沉默,忍受绝望,忍受嫉妒的折磨。
你会为了她的一个眼神而颤抖,也会为了她的一句话而方寸大乱。仿佛蝴蝶效应,她的一个微笑,也可以给你带来很长时间的好心情。
不管你在人前怎样傲世独立,在她面前,一样可以低到尘埃里,哪怕开不出花,只是听一听她的脚步声也是好的。
就像一只蚌,将自己沉于深海,身体里百转柔肠,也只为她的一朝璀璨。爱,是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生,只为在途中与你相见。
爱,也是拱手河山讨卿欢。爱是为了她,可以去讨好全世界。爱是为了她,甘愿与全世界为敌。
爱一个人,也就突然有了铠甲。你不再怯懦,不再犹豫,你充满力量。因为你是一个正在爱着的人。
在激情之中,宁肖终于挣脱掉自己的衣服。只是这衣服仿佛成了她的仇人,动作幅度有点儿大。接着,她直直地躺在那里。
这时,程子扬很想争一口气,不去碰她,可身体早就竖起了白旗。她那洁白的身子映在微弱的光线,就像一条滑滑的美人鱼。
他忍不住俯下身子,用嘴唇轻轻地从上往下亲吻了起来。
她摊开着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缩了回来,并且非常准确地打在了他的脸上。“我还是不太习惯。我最初的想法只是想保护你……”
爱是坚强,也是担当。
你可以为爱跋涉千里,不许所爱之人受一点点伤。你可以拉着她的手,面对流言飞语,走过沟沟坎坎。
你们可以享受岁月静好,也可以承受金戈铁马,因为有爱,世间就没有什么能让你们分开。
因为你有了信念,有了铠甲,你成为一名勇士,为爱守护,为爱而战,为爱奋不顾身。爱是最远的征途。爱她,是你生命中的最高荣誉。
“不要紧,我们试试!如果实在不行,我会停止的!”他在她的耳边低语着。皮肤一阵痉挛,身子仿佛吃了一惊,猛地缩了一下,就像一个人冬天里猛地喝了一大口凉水。
他轻轻地摩擦着同样充满着青春和活力的身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饱满而热情。然而,他拿起她的手放在背上,只一秒钟,那两只手就滑了下来,无力地躺在床单上。
他固执地又把它们放在了自己的背上,可是它们像冰凉的蛇一样,又滑了下来。他只好轻轻地摩擦着,以便愉悦能蔓延开来,
“程哥,”这个时候,她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出声了。“就到这儿为止吧!我……我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好!就到这里,我不再往下做了。”他再一次地压抑住了胸中的火热,轻抚着她那汗湿着的脸。
从第一次的相遇到如今,他就爱着这个女人,最伟大的想法和最宏伟的目标是什么?就是与她生儿育女,携手相伴一生。
如果柔软一些,就是爱一个人,如爱自身之骨之肉,在每一个美好而朴素的日常,需要她,也被她需要,并努力给她一个更好的自己。
如果悲壮一些,就是穿上爱的铠甲,并肩行走于尖锐的世界——套用一句电影台词:和她在一起不怕死,更不怕活下去。
“肖,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他将她紧紧拥抱地在怀中,两个人身上的汗渍在汇聚在一起。“所以,不要紧,我们会慢慢适应的。”
“嗯!”宁肖应了一声。这时,他吻过她的嘴唇。
于是,她舔舔他吻过的地方,还好,是咸的,不是苦的。
渐渐地,宁肖睡着了,进入梦乡之中。
这时,程子扬的皮肤就像六月天晒了一整天的水泥地,烫得吓人,热得郁闷。他想离开这里,找一处清凉的地方散散热。可是,他又舍不得离开。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走到水壶前,倒下了满满一大杯的凉开水,咕咚咕咚灌了下去,只听得他饥饿的皮肤发出嗞嗞的声音。
这样下去,他会被火热给烫死。于是,他不得不进入自己的空间,泡上了一顿凉水澡后,才带着满身的凉意,踏出空间,回到了自己的床上安眠。
睡梦之中,他突然感觉到有一只手在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尖尖的指头轻轻地挠着他的头皮,耐心而充满了柔情。
他的皮肤变得像一个饥饿的孩子紧紧地含住那些充满耐心的手指头,就像婴儿含着母亲最营养的部位一样。于是,他闭着眼睛轻轻地享受着这皮肤的盛宴……
如此,激情得不到宣泄的他与她依然是一夜好眠。
实际上,他并不知道,当他的鼻息平稳后,宁肖却是睁开了眼睛。
瞧着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的男人,宁肖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喜欢他吧,那是肯定的!不喜欢他吧,那也是有可能的。
尽管她知道今天晚上所面临的尴尬,是人类繁衍后代的必经过程。然而,她还是有些抵触。并不是她讨厌这事,而是她的心里总是充满着一些疙瘩,在迫使她抗议着这敦伦。
宁肖不由得抱住自己的头,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到底是从哪儿来的?如果在这个时空,她必须要找个男人的话,她倒是宁愿找程子扬的。毕竟两个人在一起那么长的时间,再不熟悉也已经把对方了解个透。再换人,他怎么想,她不知道。反正,她觉得不舒服,倒不如独自一人过一辈子。
可是,她如果用柏拉图的爱情来圈住程子扬,对程子扬来说又是非常的不公平。
就这样,宁肖越想越觉得脑子一片混乱。直至现在,她才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多听听皇甫易云聊男人的事。那样,或许就不会碰到今天的这些难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