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血洒长空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杀意横空离散红尘月!
朱雪茵脚踏天罡,两道白纱长袖可刚可柔,绕着陈修洋舞出千百道残影。那簌簌的破空之音可见这威力足以劈山裂石,让闻者头皮发麻,背生冷汗!
若要说这朱雪茵的攻伐如怒海狂涛,那被团团白影包围在中央的陈修洋就似海中之礁石,任你风吹雨打电闪雷轰,我自岿然不动!一对金锏护住周身前后,任这白绫从何刁钻的角度攻来,都可让其无功而返!
台下一直如饕餮般似能吞食一切的吞天犼紧紧盯着台面,手上拿着个啃食到一半的果子纹丝不动。面上横肉堆积看不出内心思绪,本就小如绿豆的眼睛更是眯得只剩下一条缝隙,只见偶尔闪过几道精光。
这台上旗鼓相当的二人战势焦灼,双方都欲至对方于死地,却又不敢贸然激进,唯恐露了破绽,但这台下却有些眼力不到的蠢货耐不住性子。
臃肿的人群当中,有一压上身家财货赌那陈修洋胜的弟子见他战到此刻也未能收拾的了朱雪茵,不禁心中急切,放声怒斥,
“姓陈的你搞什么东西,被个臭娘们压着打到现在,不行就赶快下来换老 子上!”
通天塔下此刻气氛着实压抑,除了演武台上鏖战的二人发出阵阵轰鸣外,台下观战的众人皆不发一语,全神贯注地在盯着台上交织的人影,故而这声响突然传出,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哼,找死!”........“说谁臭娘们呢!”
吞天犼悍然起身,手中半个青果化作流光激射而出,直冲那怒骂之人头颅而去。与此同时,胭莲山的纯老板也这不长眼的弟子气得怒意盈胸,她转身一挥衣袖,一道元气匹练瞬间破空而去!
这嘴欠的弟子不过初入先天,体内才蕴的些许真元,气息如干涸之溪般浅薄,又哪能抵得过吞天犼、纯老板两位实打实的道炼境修士含怒出手?
“噗!”...........“轰!”
青果裹挟罡元,瞬息便至,那言语不逊的弟子只觉眼前一黑,还未反应过来便彻底失去了意识!漫天血液崩散,一颗大好头颅便如天女散花一般在空中炸裂,身旁的人避之不及,被当头淋了一声红白之物!
失去头颅的身躯无力的立在原地,银色匹练从天而降,瞬间将其淹没,狂暴的罡元威力无匹,三丈之内的弟子震的人仰马翻,狼狈的跌倒在地,而等到他们奋力从人群中挣扎着站了起来,望向先前那名弟子站立的地方之上,却只见几缕云烟从地上寥寥升起,竟是半点灰烬也未剩下!
“卧.......草!”
那些个站起的弟子被眼前这血腥一幕惊得魂飞魄散,如受了惊的鹌鹑般拼命想挤出人圈之外,逃离这方是非之地!
“他们敢杀......!”
而身处高塔阁房之内的许寒见此一幕,惊悸而起怒目相向,不自觉的惊啸了一声,话语过半却陡然想起身后的小丫头还在呼哧呼哧的吃的开怀,又连忙止住话语回头看去。
夕盈半边小脸上都是酱色的油渍,黏糊糊的汁液将额头上落下的细毛紧紧粘在脸颊上,两只手左右开弓,一手抓着龙眼大小似水晶般剔透的葡萄,另一只手抓着只雪白的热气腾腾的糕点,口中含住的肉骨还未吐出,小肚子鼓胀的就似上弦之月一般。见许寒目光投向她,她吭了几声,可爱的小鼻翼耸动,算是与他打过了招呼。
许寒面色稍霁,又将身子转了回来。
张凌锥站立的笔直如松,似未察觉他的失态,悠悠开口言道“一句话便得罪了两方势力,这种没眼力没脑子的蠢货为何杀不得?”
许寒表情僵住,不知该如何反驳。但夺人性命,当为诸恶之首,纵来此世八载岁月,可一直古村中过着与世无争生活的少年还是前世那般的观念,贸然间见此生杀一幕,他心中还是难以接受!
“可.....师兄您不是说这些弟子背后都有诸方势力吗?”想了想,许寒还是辩驳了一句,纵然他心中也知口出之语甚是无力。
张凌锥嘴角微抿,眼神闪烁没有再多言语,在他看来,许寒所说的话也是蠢话,不值得多费口舌。
“嘻嘻,寒师弟倒是心善!”红絮儿有心与许寒深交,她见没能得到师兄回语的许寒面上挂着尴尬的表情,调笑了一句,送上下台的阶梯。
许寒嘴角苦笑浮现,“对不住,让师兄、师姐见笑了,许寒只是.....只是突见这一幕,心中有些.....有些不大适应.....”
张凌锥微微颔首,并未因一句蠢话而过分冷淡了他,“这儿记名弟子所处势力背后是有人照应,但他们本身却只是无根浮水,随意打杀几个算不得什么。再者说了,既上这通天塔,又哪有不死人的道理......”
“师兄说的是.....”许寒气息沉迷,垂下眼睑应了声,只是心中轻叹,动辄便是要人生死,修道之路当真如此险峻?若有一日,自己与夕盈遇见修为高于自己的,本身所处势力又不惧道渊山,那是否自己与夕盈也会被人轻描淡写的轰杀至渣,而换来的,则是充满嘲讽的愚蠢二字?
.........................
青烟散去,吞天犼站立原地,不紧不慢的将卡在自己肥 臀之上的太师椅拔了下来,模样滑稽可笑的紧,但见此一幕,周围的弟子们却没一人敢放言嘲笑,甚至连抬头直视他的也没几个!
瞧着台上二人战的凶险的二人,吞天犼面色不善,冲着远处眉眼间仍不见消气的纯老板冷笑道,“哼哼,没想到你那腌臜的女人窝里还当真拿出了个上的了台面的!”
指若葱根的一对柔荑中山水绸扇微摇,纯老板画眉舒缓,妖娆的身躯扭出了个让人血脉贲张的曲线,只可惜低俗的妆容破坏了这可入春图的美感,“呵呵,犼兄这话说的,肴星阁里挥勺子都能上台蹦跶几下,我胭莲山的莺燕们个个貌若天仙,又怎会上不了台面?”
逞口舌之利,困玄城中没几人能说的过胭莲山的女人们,吞天犼不会自讨没趣地与她纠缠下去,只是心胸忿懑堆积,眼中寒光闪烁,丢下去狠话,
“呵,等下了这通天塔,我会带兄弟们好好照顾你纯老板的生意的!”
“嘻嘻!”纯老板浸盈此道日久,这种等级的嘲讽早就难让她心生波折,虚情假意的调笑几声,“那可就这么说定了,妹子届时定当广扫门庭,恭候犼兄大驾哦~”
“叮、叮、叮!”
倏地,三声清澈响声从台上传出,将众人地注意力重新拉了回来。
朱雪茵娇 喘连连,一身香汗淋漓,酥胸半裸单膝跪地,原本手中丈长的白纱碎裂大半,不足原先三分之一长短。露出空气中的半截玉臂上点点紫青伤痕斑驳,看起来触目惊心!
“噗!”
一口猩红的鲜血强忍不住吐了出来,陈修洋趔趄地退了几步,捂住胸腔之上被印上的粉红掌印,脸色苍白似金纸,周身濯动的真元轻浮与散,一股阴冷邪性的力量如跗骨之蛆在其经脉之中肆意张狂!
“好个朱雪茵,好个迷思掌!”
陈修洋眼中怒火焚天,口鼻处呼出的热气竟将残余的血渍蒸发成缕缕红雾,笑意惨淡!
困玄城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且不说各大势力互相倾轧,便是自己内部的人斗得也十分厉害,此次被这胭莲山的小贱 货伤成这样,自己若不赢下此战,借真传打赏之资源尽快回复伤势修为,那即便自己此战输了但侥幸保得残命,回去照样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此,陈修洋目呲欲裂,强忍万蚁噬心般的剧痛,丢掉左掌中已被打折的金锏,双手持着另一只金锏虚抡一圈,而后便见一股炙热的气息由他的双掌迅速蔓延至锏身之上,短短几息间,金锏便被这股强盛的力量灼烧的通红!
真元所化虚焰附着此身,如上古火神临世,陈修洋每踏前一步,顿是一震地动山摇,且在身后留下燃烧的脚印!
狂暴无匹的气势慑人心扉,被缭乱秀发的朱雪茵见此一幕,一对水汪汪、传神动人的美眸中尽是绝望之色,她俯身惨笑道“陈师兄既有此绝技傍身,又何苦来戏弄我这命苦的女子到现在?”
“轰!”
威力如此强盛之招式岂是能轻易施展的?陈修洋内身真元如豁堤之河短短几息间便消去大半,他不敢与朱雪茵多废话,双手握住灼光刺眼的红锏举过头顶,怒目圆睁当头劈下!
只见数丈长红焰滔天的锏影划破长空,瞬间便至身前。
朱雪茵面上沁出的香汗被这恐怖的高温蒸发殆尽,她咬紧贝齿拼尽全力向一旁翻去,接连在地上狼狈滚了几圈才堪堪避开这一击的锋芒!
“嘶~”
吸了一口冷气,朱雪茵面带惊恐,半边手臂已被灼热的气浪烫伤,白皙的皮肤上嫣红的水泡长了出来又迅速的烂去,斑驳的血迹顺着手臂流淌滴落黑色的玄武岩上,此景触目惊心!
金锏划过的虚空,点点红莲之火漂浮虚空,似是连空间也要燃烧殆尽,陈修洋一对虎目金焰灼灼,势不可挡!见一击未能奏效,他双臂收至腰间,向那半蹲在地上的朱雪茵直刺而去,就连空间被炙热的气浪烧的扭曲起来!
绝望的瞳孔中映射着一点红芒,斑驳的泪迹从眼角渗出,千钧一发之际朱雪茵再一次的依仗身法躲开直面一击,她衣衫褴褛的惨笑着喊道“陈师兄是当真要至雪茵于死地吗?”
“哼,可笑!”陈修洋大声呵斥一声,步步紧逼,丝毫不给朱雪茵半点喘气的机会。
可蝼蚁尚且偷生,一个活生生的人又怎甘心引颈就戮?
“好!既如此,我朱雪茵今夜就是葬身于此,也定让你讨不了好!”
浩殇神威之下,这女子硬抗无匹的真元威压站起身来,周身粉色雾气氤氲而生,面对这即将到来的雷霆一击竟未在躲闪,而是一步向斜跨出,堪堪避过锏峰之后,提掌于胸,似蚍蜉撼树般不自量力的冲着如神祇临世般的陈修洋印去,侧过得半身不慎被虚焰碰上,立刻红肿了起来!
这催生红莲之焰的法门乃是陈修洋早年间奇遇得之,是以催发男子阳刚之气息点燃周身真元所化而来,是燃烧生命力所换来的,其威力又岂是强弩之末的朱雪茵放两句狠话就可抗衡?
迷思掌虽是鬼魅阴邪,但在此煌煌之威下却为等闲,二人对掌拼劲,那粉色灵雾便如白雪遇阳春般迅速消融,瞬间被陈修洋击飞出去!
“砰!”
半空之上,朱雪茵一口血雾喷出,而后倒飞数丈之远,凄然的身影躺在地上不知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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