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 厂卫之能

朱由校回乾清宫以后，他就在思考如何应对朝中朋党，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厂卫能治住这些拉帮结派的高级流氓。　厂卫归根到底就是明朝皇帝的特务，特务政治总是很残酷也是很复杂的。皇帝一有不慎，可能结果就适得其反，甚至惹火烧身。　厂卫的卫是指锦衣卫，锦衣卫是内廷亲军，皇帝的私人卫队，直接受皇帝指挥，不隶属于都督府。锦衣卫的长官是指挥使，他的下面领有十七个所，分置官校，官的名目有千户、百户、总旗、小旗等，死后许以魁梧材勇的亲子弟代替，无则选民户充之。校是校尉力士，挑选民间丁壮无恶疾过犯者来担当。他们除了侍卫掌卤簿仪仗而外，便专司侦查，名为“缇骑”。　厂卫的厂指的就多了，平常人只知道东厂。实际上在明朝他可以指东厂、西厂和内行厂。东厂是明代最大的一个负责侦缉和刑狱的特务机关。主持这个特务机关的负责人全称叫“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厂内的人称之为“督主”或“厂公”。他的底下设掌刑千户一员，理刑百户一员，二者或也称为“贴刑”，都是从锦衣卫拨过来的。再底下是掌班、领班、司房四十多人，分十二颗。西厂则是东厂办事不利时新增加的特务机构。内行厂是刘瑾设立的，负责监察东西二厂。　皇帝先宣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进宫面圣，年近六十的骆思恭风尘仆仆的赶到乾清宫。骆思恭行跪拜大礼，朱由校让他平身开门见山直接讲到：　“骆指挥使，最近京师人心杂乱啊，朝内文武百官很喜欢拉帮结派搞朋党啊！你对朝中的朋党有什么了解啊？”　“臣只知道朝中大概有宣党、昆党、齐党、浙党、楚党和东林党。”　“最近京师人心不稳，你要对最近进京的官员要严查死堵，官员进京先去见谁，每天晚上都要写一个名单记录，晚上上交给朕。在京的官员到哪些官员家作客，也要记录。明白了么？”　“是，陛下。微臣一定照办。”　“话说锦衣卫总共多少人啊，你的人手够么？”　“回禀陛下，锦衣卫从指挥使到校尉力士总共大概有六万人吧。”　“看起来人手是够的，如果京师里下面人有什么兴风作浪的事情你不知道的话，那你就不必再干了。”　“臣明白，臣明白。”　“朕对过去锦衣卫的一些做法很不满意，如果朕知道你纵容锦衣卫敲诈勒索无辜百姓的话，你就不仅仅是罢官了，说不定下场会比当初权势熏天的刘瑾还悲惨。”　“臣不敢，臣绝对会约束手下老老实实做事。刑狱之前，臣一定先调查清楚。”骆思恭听了皇上的话，吓得冷汗直冒。　“另外锦衣卫要对东厂的番子也要有所调查，如果东厂番子欺压百姓，制造冤狱。你也马上要汇报给朕，不得延误。”　“臣一定竭尽全力为陛下效犬马之劳。”　“行那你退下做事吧。”　骆思恭退出大殿回去做事了，朱由校又传东厂提督太监魏朝来见。　魏朝在宫廷里混到东厂提督太监主要靠四句格言，这四句格言是：　要牢牢捧住得势的人；要坚决踢开那些霉官儿；要念念不忘地记得应该牢记的事情；要了无痕迹地忘记应该忘记的事情。　这看来是够简单的，但既然成为格言，就不是每个官儿都能轻而易举地把它们做到。有的官儿多少还有点羞耻之心，在趋炎附势之际，不免稍有扭捏；有的官儿多少还有点情面观点，与故人割席时，不免要拖泥带水。这两种人犯的错误，看来不算很大，却与做官的原则水火不相容。　魏朝虽然已是东厂提督太监，但是他还有个人的野心，就是得到司礼监掌印太监的官位。万历初年的冯保就是司礼监和东厂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那个时候冯保的权势，远远超出现在的魏朝。魏朝今天又被皇帝召见，他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皇帝先发号命令：　“魏朝，最近查皇亲国戚的财产情况，查得怎么样啊？”　“回禀陛下，已经有点眉目了。请陛下稍等几天，奴才必定给陛下一个初步的名单。”　“做得好，抓紧时间继续做。朕记得嘉靖年间，严世蕃自己排出了一份富豪榜单。严氏财富榜分首等、二等，资产白银五十万两以上，才能入首等。首等十七位富豪，包括蜀王让栩、黔公沐朝弼、太监高忠、太监黄锦、成国公朱希忠、魏国公徐鹏举、都督陆炳、太监张永的两个任职锦衣卫的侄子、山西的三位晋商、徽州的两位徽商以及贵州土官宣慰使安仁等。我看你们东厂也可以仿照严世番做出一份财富榜来，除了朕，所有人都可以入榜。你们一定要好好调查，每个列入榜单的人都要有足够的依据。听清楚了吗？”　“陛下，这可是一个大项目啊！奴才一定办好，只是需要时间。”　“你安心去办，今年年底给朕一个答复就行。另外最近朝内人心思乱，有人想浑水摸鱼来搅乱朝堂以求步步高升荣华富贵。你最近对朝中大臣的私交来往也要好好查一查。”　“陛下，奴才最近还真发现一件朝臣勾结的事。”刘瑾眼前一亮，他知道机会来了。　“什么事，说来听听。”朱由校的好奇心也被勾起来了。　“东林党最近聚会很频繁啊，常常有大臣去惠世扬家里询问事务，东林党的智囊汪文言也在惠世扬家里住，为他出谋划策。”　“有这等事？”　“还有啊皇上，这个汪文言原本是狱吏出身，为人阴险狡诈。因为监守自盗，逃到京师，投奔了一个人，从而成为京师搅1弄风云的人物。”　“那他投奔的是谁呢？”　“回陛下，汪文言投奔的正是现在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啊！”　“好，此事你不必再讲了，我会去找王安问清楚。另外朕以前有些话没有讲清楚，现在朕亲政朕和你说清楚，以后东厂不得随意敲诈勒索百姓，如果被我发现，你们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了。”　“回禀皇上，奴才知晓，奴才一定约束好手下。”　“另外锦衣卫如果有什么害民扰民的事，也要禀告给朕。”　“奴才一定照办。”　“行，回去办事吧。”　魏朝走后，朱由校马上宣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来乾清宫见他。朱由校问他汪文言是不是他的同党。王安大惊失色回答圣上：　“陛下，老奴绝没有结党之心啊。只是万历末年先皇做太子时，老奴为保先皇安稳才与宫廷外的忠直大臣来往。对老奴而言，那汪文言只是一个负责传话的人而已，并不是老奴的心腹。陛下登基以后，老奴与他再无来往。老奴真的一心为了先皇和陛下啊。”王安快哭出声了。朱由校驱动心轮，试图像上次杀卢受时辨别他是否说谎。然而却出乎他的意料，他什么也没有感受到。　“好，今天朕相信你一次，以后没有政务上的事，你就不要与外廷来往了。”　“是，陛下。老奴谨遵圣谕。”王安跪拜后，丢魂落魄的回司礼监了。　晚上朱由校在东暖阁办公，锦衣卫指挥使派人递进宫中过来一张字条。字条上写袁可立抵达京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