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章 师父
现在反正也豁出去了,自己手头上的遗书就是尚方宝剑,这些人似乎很享受裘管事倒酒的表情。 每每陈枫所过,这些人都会细细品尝才落在作为上。 “陈少爷,没位置了。”裘管事阴沉沉叫道。 陈枫看了一圈,院子很大,可吊丧的人实在太多,根本放不下,如今他所结实的不过十分之一,错过这次机会也不知何时才能将整个云阳坊市的商贾瞧全了。 看了一眼大门,当即说道,“摆到外面去。” “灵马街?”裘管事难以置信的问道。 “怎么,有问题吗?”陈枫反问了一句。 “陈少爷,灵马街可不是我们孔家的地盘,这是云阳坊市,况且还有那么多家族,这....”裘管事没说云阳坊市上的另外两大家族。 “呵呵。”陈枫怪异笑了一声,“裘管事,我问你一句,以我们孔家现在的威望有没有资格在灵马街上摆酒席。” “这....”裘管事不知怎么回答,若孔森活着,不说灵马街,就是将云阳坊市摆满也不成问题,关键是这是陈枫的命令,就一句话陈枫不够格,“陈少爷,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加强警戒,保护孔家生意,最好能够将老爷仙逝的消息通知丁字号茶楼吧。” “丁字号茶楼?”陈枫心头一跳,下意识想到一星蛊使的身份,这应该是百蛮宗在十万大山更高一级的秘密组织。 心中窃喜,让人愤怒果然能得到有价值的东西。 丁字号茶楼必然是孔家更深层次的秘密,裘管事的身份他敢百分百认定,此人必是一星蛊使。 “哼,通知了上面不就显出我们无能了吗,老爷经营这份产业不易,临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全心全意辅佐孔佑少爷,裘管事,你应该明白,孔佑不仅是我的主子,更是我的师兄。”特意强调了“师兄”二字。 果然裘管事脸色立时变的,不过却多出一丝狠辣,“陈少爷,那老爷一定将蛊场....” 蛊场? 陈枫心头一跳,他听到了最关键的东西。 这是林薇给他的那笔生意,便是寻找到蛊场所在。 心中惊诧,却更加镇定,“蛊场没有,不过我想少爷有,裘管事,老爷虽然不在了,不过我们最好都不要有歪心思。” “是是是,没有,我哪敢,我马上让人把酒席布置到外面去。”对方似得到了最重要的东西,满脸兴奋。 “诸位,都请坐,凡是来吊唁的,今日不管什么身份,什么修为,都是孔家座上宾,我叫陈枫,陈二狗的陈,枫叶的枫,日后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陈枫向众人敬酒。 “孔家大义,我等感激不尽。” “日后还望陈公子多多照应。” “恭喜孔佑少爷掌管孔家,以后必会一帆风顺。” 裘管事在旁瞧着,心头暗笑,这种手段他最是不屑,真真正正能够在坊市立足的要实力,要修为。 只要拿到想要的东西,他要将这个人千刀万剐。 灵马街从没有如此繁华,整整一条街摆满了席面,云阳坊市中凡是上得台面的厨子全部请了过来。 完全诶了半点丧礼模样,倒像个结婚大典。 裘管事瞧着,越发觉得可笑,真弄不清楚孔森为何将丧礼主持这样的大事交给一个毛头小子。 心中更是暗暗猜疑,“难不成这人知道蛊场所在。” 想到蛊场,裘管事便是一阵揪心,直接向孔佑贴了过去。 孔佑靠在棺材边上,不时抽泣。 “少爷,你节哀啊!”裘管事低声安慰道。 谁知话一落,孔佑哇的一声哭的更加厉害,旁边几位夫人赶忙跟着,顿时大厅中又是哭声一片。 “少爷,你还年轻,可得保重身体啊,孔家还要你来支撑,要不我们通知丁字号?” 孔佑猛的抬头看了裘八一眼,却没吱声。 见似孔佑默许,裘八赶忙说道,“少爷,咱们应该将影卫全部集中起来,保卫好蛊场才是重中之重,千万别让人捷足先登了。”说着特意看了看场外忙碌的陈枫,却不知陈枫已站在身后。 吓了裘管事一大跳,而在陈枫身侧还跟着三人,赶忙站起身来,笑道,“大伯,两位家主,你怎么来了。” 左侧之人,一身黄袍,身材壮硕,国字方脸,一脸庄重正是慕容先,右侧之人七十有余,独有一簇黑须,书生打扮,看上去却极其随和,正是云阳坊市创始人灵马真人的后裔,李文,李家家主。 而让裘八中间之人,一身孝袍,身形佝偻,满头白发,拄着跟云纹拐棍,此时身体不住抖动,似站不稳,双眼之中却透着一股别样精神,似能够将一切看透一般。 此人身份并没李家之主显贵,却是让裘管事看到一线生机,此人乃是孔森亲大哥,比陈枫更适合主持丧礼,当即上前行礼道,“大伯,家主他....仙逝了。” “师...师父....” 孔佑瞪了裘管事一眼,随之扑进老者怀中,呜呜哭了起来。 “没事了,有大伯在!”孔繁轻拍着孔佑后背,双眼却看着陈枫,“跟我说实话,我二弟怎么死的。” 瞧着眼前老者,三年未见,对方威严仍未有丝毫改变,忍不住想到了学艺的种种经历,师徒之情在心头暗暗流转,他没听出师父的责备,相反带着一股关切,真想将一切事情告之。 可想到利益种种,赶忙说道,“二叔是寿终正寝。” “开棺让我看看。” “不!”陈枫赶忙叫道,不能开棺,孔森根本没死,师父的眼睛有多毒陈枫心知肚明,只需要过上一眼就能瞧出灵魂剥夺的痕迹,云阳坊市首席鉴定师可不是白叫的。 “三儿,我只看一眼。”低沉声音似在祈求。 陈枫想要同意,可却不能,瞧了一眼不远处的魁拔,说道,“师父,魁大师说了,不能开棺,这是风水大忌,要不然孔家运势会跑光的。” “大师?哼,区区毛孩也敢叫什么大师!”孔繁瞧了一眼魁拔,轻蔑说道,“陈枫,我只做临终告别。” “是啊,陈小哥,你得体谅兄弟情深啊。”李家家主李文说笑道。 “陈枫,不会是尸体有毛病吧。”慕容先冷冷问了一句。 裘八也跟着赶忙说道,“陈枫,那小子不过是个二愣子,说的话哪算的了数,我等修行之人不信运势,看一眼无妨。”说着便要将棺材板掀开。 就在陈枫为难之时,魁拔直接挡在棺材之前,喝道,“孔老先生,我不是大师,但我知道人死七日,生气渐消,气运兴起,福泽九代,凡是亲,属,子,侄四亲,必礼,必香,必泣,为之气运三法,柳钉扣棺,乃上吉,楠木锁阴,乃定魂,斩缘,凡封棺起,必不得开,一为气运,二位福泽,三位死者转生。” “胡说八道,你这什么歪理。”裘八一掌上前就要推开。 魁拔身形未动半分,直言说道,“裘管事,如果《死人经》也是歪理,那天下就没葬学风水之说了,我没什么见识,但以你的见识想必也应该听说过《死人经》继承的四大家族之一的魁家吧。” 一听《死人经》三个字,孔繁立一愣,上上下下打量了魁拔一遍,问道,“你是魁家的人?” 魁拔一掀手臂,露出一顶官帽刺青,官帽虚虚浮浮,中心隐隐现出个“魁”字。 见到字迹,孔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大师,是我唐突,这最后一面我不看了。” 陈枫不由一愣,没想到魁拔竟让自己的师父退步,对方岿然不动的自信,显然并不是胡诌八扯,应是有这种典故。 师父什么脾性陈枫最是清楚,不是真真正正的东西他是不会退步半点的。 慕容先和李文齐来,并未带半个随从,显然只是试探,当即说道,“师父,魁先生是我请来的风水大师,为二叔作法祈福。” 裘八心头暗恼,好不容易挑起的话头被这个一个怪人给搅和了,可却不能让陈枫再这么胡闹下去,当即说道,“大伯,你德高望重,这丧礼我看还是由你来吧。” 孔繁摇了摇头,“既然陈枫主持,况且有魁家帮忙,应该是错不了的。” 陈枫眼睛一亮,此时正是摆脱这件麻烦事的最好时机,当即将遗书拿出,“师父,我虽是二叔见面的最后一人,却在丧礼上没有多少资历,况且师兄需得马上成为孔家领头人,这样才能人心一体,如今两位家主都在,还望师父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