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红衣女子
邹明海所说的逆天改命,当真难的离谱。 当初,大衍道十三剑仙被佛门高手围攻,困入降魔大阵中,为求一线生机,痛施辣手。 佛门连续坐化三十六名大德高僧,只为降魔大阵稳固,必要将十三剑仙化为灰灰。 两方底牌尽出,原本以为大衍道只不过是小门小派,十三剑仙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之辈的佛门,损失惨重。 为免除后患,佛门有一弟子想出毒计,请来用毒的高手,配合降魔大阵,这才勉强将十三剑仙留在阵中。 此时佛门和大衍道已经是血仇滔天,加上佛门一众的气运之争,早已顾不上什么佛法慈悲了,只求将大衍道一帮人,彻底毁灭。 所以,降魔除妖的大阵中,困的是正道翘首,佛法浩荡的诵经声中,用的是让人魂飞魄散的阴狠毒物。 到了大衍道十三剑仙这种级数,单纯的将其击杀,已经不能解决问题了。 有如此通天彻地手段之辈,即便是转世投胎,也会很轻易的被同门找到,开了宿慧,上一世的事情便全都能够记得起来,哪怕需要重头修炼,也不过是几十年的功夫。 佛门一开始,是想要将大衍道一帮人的魂魄全部炼化,直接归于虚无,大家伙也好一了百了。 谁知道,大衍道众人的功法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却自成一派,都有神通,魂灵不灭,乃是最为基础的根本。 若是有足够的时间,佛门自然是有法子破了大衍道众人的功法,将其魂灵泯灭,可惜降魔大阵发动不易,维持更加困难,多耽误一刻钟,就要付出多付出一名高僧坐化的代价。 如此形势下,哪里容的他们细细研磨大衍道十三剑仙的魂灵?索性直接打散了,不让众人转世投胎便可! 十三剑仙中,有五人在冲阵之时,魂灵被打散,分散在这天地之间。 而排行十三的张明羽,则为了掩护一众师兄,在突出降魔大阵之后,魂灵被迫离体,眼看他就要步四位师兄的后尘,魂灵被大阵冲散,再无投胎转世可能之时,自阵外翩然而至一位女子。 这女子手持三尺青锋剑,一身红衣恍若仙子下凡,单人匹马硬撼三百六十位高僧组成的降魔大阵。 因那红衣女子阻挡了降魔大阵的攻击,张明羽的魂灵得以逃出生天,直接被其他师兄施法,飞进了地府转世投胎。 而那红衣女子,则在无边的佛法之下,显露了真身,却是一只修炼有成的邪煞! 被佛法所伤,那红衣女子虽然最终逃脱,可已经伤及根本,恐怕要落得一个魂灵泯灭的下场。 当时,大衍道十三剑仙折损了六人,还有三人身中奇毒,自顾不暇,也没有找寻那红衣女子的机会,更不要说,施以援手了。 说到那红衣女子之时,邹明海唏嘘不已,并不以对方是鬼非人,而有所偏见。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里不由自主的闪过卜霓裳的身影,如果我上一世真的是张明羽……那么,那一身红衣的女子,会不会就是卜霓裳? 我仔细回想和卜霓裳相关的点点滴滴,她曾经说过,自她有记忆以来,就呆在一个黑暗虚无的世界,直到王阿婆弄出了一纸阴契…… 按照邹明海的说法,那些先后死去的十三剑仙,除了小师弟张明羽魂归地府,拥有投胎转世的可能之外,剩余八个人,要么在冲阵之时,魂灵就被打散,不知道去了何处,要么是魂灵受到冲击,毒发身亡之时,魂灵自动散落,也不知所踪。 这些人,从本质上来说,还没有彻底消亡,他们的魂灵并没有泯灭,只不过三魂七魄各自分开罢了。 若能一一寻回,施展秘法,则能够将他们的魂灵重铸,不管是投胎转世,还是重新回到自己的躯体之内,成为邹明海这样不死不活的存在,都是有可能的。 正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念想,邹明海和其他三个活下来的是师兄弟,才苟延残喘,利用秘法拖着不死,不惜把自己改造成活尸的模样。 大衍道道主不知所踪,外门弟子死伤殆尽,哪怕有侥幸逃出生天者,恐怕也不能委以重任。 邹明海四个人,哪怕只有一个投胎转世,别说开宿慧重新修炼了,其他三个人能不能找到那人,还是个大问题,而且佛门在地府内安置了手段,只要邹明海等人去地府转世投胎,就是自投罗网。 于是,事情就这么生生拖了下来,直到如今。 这些往事让人唏嘘不已,造成一切惨剧的根源,就在大衍道道主身上。 若不是他贪图长生不老,也不会惹来毁门灭派的报应。 可惜当年辛密颇多,即便是邹明海这帮徒弟,都不知道他们的师尊究竟做了什么事,有什么安排。 就连我体内那枚种子为何会隐藏在葬天图录中,邹明海也想不明白。 这么多年来,邹明海只有两个执念,一个就是寻回师兄们散落的魂魄,另一个,就是找到他们的师尊,当年的大衍道道主,问问他,为什么! 邹明海相信,他们的师尊必然没有死,一定是躲在什么地方,如果他真的死了,哪怕是翻遍轮回之路,也要想法揪出来! 听了邹明海的叙述,我的思绪久久不能平静。 长生不老,真的就值得付出这么多吗? 即便没有所谓的至宝,凭借邹明海师尊的手段,赖在人世间不死,恐怕也并非难事吧? 想到我身上竟然带着这么一件宝物,我心里不由的发虚。 这要是传出去风声,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排着队来追杀我啊。 邹明海的师尊叫做阚圆子,我记下了他的姓名和外貌特征之后,这才离开地下广场。 虽然遇到阚圆子的机会极为渺茫,但是,我还是把这件事放在了心里,世事无常,万一哪天碰上了,也说不准。 回到合盛斋,这才发现,老方早就走了,店门也关的好好的,我索性独自坐在店里,怔怔的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