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又是顶罪的吧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赵戚氏主动投案自首,给赵良简单的说了作案过程后,虽然话都说得合情合理,但赵良总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让王了哥去请木青冥来听审。另一边木青冥在山神的指点下,得知了沾在凶手身上魔气来自于诃梨帝母这个古老的魔物。引出来木青冥与山神攀谈方才结束,收到妙绝的意念传音,通知他快去省警厅。到了警厅见了赵戚氏,墨寒悄声告知木青冥自己并没有看到对方身上沾了魔气,对方不是凶手后,木青冥怀疑赵戚氏又是一个顶罪的替死鬼。】
“所有坠入了魔道,专门吸引或者控制人犯罪的恶鬼,就都统称为魔鬼。”见墨寒听得入神,木青冥索性继续给她详解道:“但因为他们已经坠入了魔道,所以身上的鬼气发生了一些变化。也就是说这种鬼气变成了魔气,但又有着鬼气的一些特征,所以山神感觉到那魔气阴森森的。”。
“哦,原来如此。”墨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其实你是知道是她对吧。”木青冥转头再次看向山神。
夜风下,山神身上的薄衣随风摇曳几下,但那山神却未能感到半分半毫的寒冷。
只见山神把头一点后,又说到:“只是不知道这东西在哪儿?”。
木青冥闻言有些诧异,双眼微微瞪大了些许。山神与大山气脉相连,在大山四周的事情她都能了如指掌。且她也看到,凶手来自于圆通山东面的村子里。..
那个小村庄距离圆通山,不过半里地,村里要有魔气山神不可能察觉不到;而且凶手身上沾有魔气,那必然是家里供奉着诃梨帝母。一旦此物钻出金身开始吃灵魂,那么就会泄露魔气。连山神都没有察觉到异常,这就很不正常了。
“所以此事还是非常棘手的。”山神顿了顿声,又道:“我都怀疑她是不是上了身谁的身,所以人气盖住了魔气,我也就都察觉不到了。”。
此言一出,木青冥立刻眼前一亮。诃梨帝母虽然是魔物,但她毕竟是恶鬼所化,故而上身这种事对于她来说是易如反掌的。如果让她上了人的身隐藏起来,只要被上身之人不站到山神面前,山神也是察觉不到她的存在的。
会是上了谁的身呢?木青冥垂首思索着。
而山神和墨寒也不再开口,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木青冥。
“多谢山神了。”想了许久也未能相处个子丑寅卯来的木青冥,只好暂时收起狐疑,对那山神作揖行礼。
“不必多礼。”山神也微微躬身,还了一礼后,叮嘱道:“年轻的锁龙人,我觉得如果真是上身了的话,那么此事就并不简单。毕竟诃梨帝母不会轻易上身,这背后一定是有着什么阴谋。你如果执意要查下去,只怕万事得多留个心眼。”。
“多谢提醒。”木青冥也觉得此话在理,于是又道谢一声;毕竟像诃梨帝母这种古老的魔物,是有傲骨和傲气的。他们都不可能说随随便便抓一个人来,就上了对方的身。被上身的人,一定是一个有着特殊体质或是命理的人。
而这样的人虽然万里挑一,可一旦用来做点什么坏事,施展个邪术什么的总是比寻常人更是轻而易举的多。
“少爷。”就在话音方落时,木青冥的脑中忽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一个在呼唤着他的声音:“少爷。”。
木青冥猛然一愣,细听后发现那是与他签订了契约的妙绝声音。而这个声音来自于木家的意念传音术,只要与锁龙人结契的人或者妖魔鬼怪,都能用这招在锁龙人的脑中意识里与其对话。比起洋人发明的电话,不知道要好用多少倍。
当下木青冥赶忙集中精神,在心中默默问到:“怎么了?”。
这个心里的声音,很快就传到了远在家里的妙绝脑中;并且山神和墨寒都听不到,见他默然起来还以为他是不是又再沉思什么了呢?
“赵良派了王了哥来请你到警厅听审,说是焦尸案的凶手落网了。我把他先打法回去了,并且告诉他我唤醒你后你会立马去警厅。”妙绝顿了顿声,又说到:“少爷你在哪儿呢?如果事情忙完了快去一趟警厅,别让赵良看出什么端倪来。”。
“知道了。”木青冥默念完此话之后,对那山神又开口说到:“天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好的。”山神也不废话,只是点了点头后化为一阵清风,消失在了木青冥和墨寒眼前。待到风息时,用小石子垒成的小塔上那个消失已久的山神金身再次出现。
“走了。”木青冥牵起墨寒的手,拉着她往山下快步而去。
见他神色匆匆,快走到山脚下时墨寒赶忙小声的问到:“青冥哥,是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凶手到赵良那边去自首了。”木青冥淡然一答,双目再次恢复了原状后,又道:“他要我去陪审,到了警厅里后我不方便开眼,你替我好好看看凶手身上的魔气,有什么发现就小声的告诉我。”。
墨寒也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后跟着木青冥朝着警厅方向而去。
到了警厅门口,就见赵良已经在大门口恭候着;且在等待木青冥时候,赵良一直在门口来回踱步,似乎很是焦急。
一见木青冥后迎了上来,但还没开口就见到墨寒随行,于是愣了愣后问到:“怎么把嫂子也给带来了?”。
这一问没能难住木青冥,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借口;当下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道:“你这案子没少帮忙,碎布的线索有一半来自与她。”。
说到此,木青冥第一次厚着脸皮地在赵良的注视下,一把搂住墨寒的肩头,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后,继续用平静的语气对赵良说到:“这都破案了,我不得带她来邀功领赏吗?”。
话说的很是自然,且和他那贪财的性格很是符合。赵良除了面露几分尴尬地呵呵一笑后,也没怀疑什么。
稍加思索后点头道:“行吧行吧都来了,你就带着嫂子也参观参观。”。
说完把木青冥和墨寒迎进了警厅大院。
赵良一边带着他们往审讯室走去,一边给木青冥说着这自首的事。
木青冥仔细聆听着,总觉得此时不是一个人能完成的;不管是杀人前用的*,以及杀人后及时煮粥并且将其焚尸等等之事,那都不可能一个人独立完成而不留下蛛丝马迹。
当他们走到审讯室门口时,已经把整个案情了解得差不多的木青冥猛然驻足不前,狐疑地问到:“你是说来自首的是个女的?”。
说话有眉头紧皱,眼中狐疑更甚。
“可不是吗?”赵良眼中也闪过一丝狐疑后,推开了那间只有一道门进出,连个窗户都没有的审讯室。
大门一开,木青冥就见到王了哥已经拿着纸笔坐在了屋中唯一的桌子后。走进室内,可以看到桌后的审讯椅上,坐着一个手戴镣铐的中年妇女。
这一定就是赵良提到的赵戚氏。
木青冥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这个妇女的脸上;细细一看之下他看到了平静与决绝,却没有看到恐惧或是悔恨,连一丝内疚都没有。
虽说赵良已经简单的说过,赵戚氏是因恨杀人。但见过不少邪人的木青冥知道,这样的杀人动机下杀了人的人,应该有一种释怀的表情。
释怀亲手杀了仇人的神色;且眼底应该蕴含着一种迷茫,一种仇人已死忽然没了目标和意义而心生空落落的迷茫。
这种迷茫会让凶手的眼神看上去是那么的呆滞而不自然,又会使得凶手目光溃散而不聚焦。
在赵戚氏这个看上去模样很是淳朴的中年妇女脸上,木青冥都没有看到这些特征。对方的神态,让木青冥不禁想起了陈府的吴妈。
木青冥那紧皱的眉头间泛起的狐疑不减反增;就在此时,把赵戚氏看了个遍的墨寒扭头,在木青冥耳边用木青冥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其说到:“她身上没有魔气!”。
已经坐到了王了哥身边的赵良也没注意到他们嘀咕什么,只是自顾自地盯着赵戚氏说到:“赵戚氏,我们现在要开始询问你作案过程。希望你如实回答,千万别做什么隐瞒包庇的举动。”。
“嗯。”赵戚氏轻轻的点了点头时,木青冥忽然联想到:“难道这又是来顶罪的。”。
“大娘。”想到此,木青冥踏前一步,先赵良开口问到:“据我所知,劁猪人的手艺传男不传女。倒也不是说这技巧有多神秘,只是劁猪人们认为女人会来月事,月事是不吉利的东西,所以女人的手对于缝合伤口什么的也是不吉利的东西,那你是怎么学会劁猪的本事的呢?如果你没学会,怎么会用劁猪人的手法取胆呢?”。
这一连串的发问,问得赵戚氏猛然一懵,看着眼中迸射出饶有兴致的目光的木青冥,忽然觉得这个人比赵良还要精明;缓过神来后的赵戚氏,吞吞吐吐地回答道:“我爹就是劁猪人,以前没少看着他劁猪就学会了而已。”。
木青冥闻言,也没有去反驳,只是微微颌首后又问到:“第二个问题,你说尸体不是在家里焚烧的,那么你是怎么把尸体搬到荒废了的烤鸭炉里而不被人发现的呢?”。
“夜里,我在深夜里焚尸的,搬运尸体自然也得是在夜里。”赵戚氏微微垂首着,自始至终都不敢直视木青冥的双眼:“而且这样一来使用了烤鸭炉,也不会被人发现。”。
“那为什么第二具焦尸不用烤鸭炉,也不等到深夜了呢?”她话才说完,木青冥又问到。
一直听着插不上嘴的赵良闻言,心中突生几分佩服。自己当警察这么多年,居然还没有木青冥心细,不得不佩服啊。
“那天是除夕,晚上子夜家家户户都要放鞭炮,难免会有出门的时候,我当然只能在大家吃年夜饭而不出门的时候去焚尸了。”说着赵戚氏脸上就露出了几分不悦。
但正是这个神色,和那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的话,让木青冥更确定她就是个顶罪的。
木青冥的推断是否正确?真正的凶手又是何人?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