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千老板

【书接上文，上回书说到木青冥和墨寒狐疑赵良是不是带错路，但赵良却说不是，并且敲响了身前挂着暗娼标记的木门。而唐掌柜的小妾王小翠，也从门后的屋中走出。面对唐掌柜的死讯，王小翠不惊不慌，反而想着谈生意和价钱，又让木青冥等人都是大开眼界。引出来十块大洋一个问题的价格，木青冥问出了几条有用的线索，其中之一便是唐掌柜确实带有瞑金，并且全部是从一个黑市上姓千的掌柜那里，购置而来。木青冥和当即决定，要把这些千老板找出来，问个一清二楚。】　江风总是带着江水的潮湿，一如既往的那么清爽；白天阳光下的江风，能让沐浴其中的人们，都不由得神清气爽。木青冥他们自然也有这样的感觉，但是如果没有身前那个脂粉味过重的王小翠，那沐浴在清爽的江风之中，他们会更倍感舒爽的。　那个王小翠，根本就没有请他们进屋去的意思，一直是站在门外，用她较弱的身躯和纤细的腰肢，挡住了身后虚掩着的木门。当然，无论是木青冥还是赵良，也不太愿意迈步踏入这个暗娼，有着昏红微光和弥漫着浓郁香粉味的家中去，墨寒更是不愿意的。　倒也不是有什么歧视，只是不想给不明真相的群众们，留下什么谣言般的谈资。　冷清的云津夜市上被阳光普照，但街巷里并没有几个来人，大多数白天做生意的人，都在云津夜市的边缘一带，而木青冥他们如今所处的，确实云津夜市中间地带；云津夜市中只有夜晚时，才是最热闹的地方。　在这里，当夜晚狂欢带来的嘈杂随着初升的太阳褪去，就只有剩下清幽和宁静。这种环境中，其实更利于人思考和回想。不一会的功夫，那王小翠就回想起了唐掌柜身上，确实发生过的一件怪异的事。　她话才说完，立马就勾起了木青冥和赵良的好奇。他们齐齐瞪眼，紧盯着王小翠，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急声问到：“是什么？”。　云津夜市里这有着娼妓集聚的街上，白天可没有夜晚热闹，在他们话音落地后，四周又陷入了寂静之中。只能依稀听到，远处有隐隐约约的吵闹声传来；那里是云津夜市的边缘地带，白天黑夜都一样热闹的地方。　蔚蓝的天空下，只有江风不知疲倦的来回穿梭着。那个王小翠居然闭口不言，只是把伸出的手往前一递，更靠近那赵良后笑而不语。　清爽的江风之中，她红唇微张时，扬起的嘴角弧度有如弯月一样完美到位，嘴角两侧顿显出浅浅的梨涡。　那笑容之中含俏含妖，又媚意荡漾。再加上她的身上，还有着随风而散的脂粉香气不断升起，让王小翠的这一颦一笑，都能无时无刻都在牵动着男人的心神，顷刻间就能对男人勾魂夺魄。　墨寒看得出来，这女子虽然年龄不大，但却是情场老手，她一个弱女子，同时周旋在数个男人之间，都是游刃有余。说起来，从王小翠的一举一动和任何一个神色来看，她都要比墨寒更像是狐狸精。　但却更让墨寒厌恶王小翠的地方，不是王小翠对木青冥抛了媚眼，而正是在王小翠百媚丛生的笑颜下，暗藏着的贪婪。墨寒心里不由得暗自骂道：“明明有一副好皮囊，却有着一颗肮脏的心。”。　而木青冥和赵良，注意力都在王小翠的身上；稍加细想后，赵良和木青冥这两个人精都已猜到了，那眼含淡淡贪婪的王小翠，倒底是为何沉默不语的。　“给你。”赵良把叼在嘴里，已快要燃尽的烟蒂，往身边的地上狠狠一吐。在烟蒂落地后，溅起点点火星之时，赵良已经心不甘的掏出了自己的荷包，又情不愿的从中数了整整十个大洋出来，一一放到了王小翠的手中。　那王小翠在第十个大洋落入手中，于其他大洋相撞下，发出的清脆声响下，笑的更是灿烂了。　她依旧不答，只是自顾自的把手中大洋细细一数数目，然后又一个个的吹了吹，放在耳边听了听响动，验证了一下真假后，慢条斯理的掏出自己那个，绣有娇艳牡丹花的鼓鼓囊囊的荷包来，那大洋一股脑的倒进了荷包里去。　木青冥倒是耐心十足；他知道这些暗娼虽然做的生意肮脏，但绝不会失言。收了钱的王小翠虽然贪婪，但价格显然非常合适，她绝不会黑吃黑，收了钱什么都不说的。　更何况，已经没了唐掌柜撑腰的她，在赵良面前根本没有这个胆子。　但赵良却没有耐心了，他一个月就五十块大洋左右的工钱，一下子给了五分之一，王小翠还这么慢吞吞的，实在令赵良一时间焦急满腔。　“其实姓唐的之前就有怪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收好荷包的王小翠，终于在赵良的忍耐快要到极点之时，缓缓说到：“他总是抱着一些金子睡觉，一开始我还是以为是贪财，但有一次无意中碰到了包裹着布，差点没把我冻死。那些金子比一般的金子要冷的多，摸上去就像是摸到了一块块冰块一样。”。　她的话，让赵良的焦急顿消，也让木青冥不由得紧皱起了眉头。　没错，按王小翠的叙述，那些金子就应该是瞑金没错，来自于蕴含着浓郁的阴气和幽冥之力的不祥之物。　所以那些金子，在王小翠摸起来才会如此的阴凉，有如是摸到了冰块一样。　木青冥想了想，又问到：“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吗？”。　江风习习，那王小翠闻言再次沉思了起来。这次她没有先伸出手来了，而身上的香气也不再是那么的浓郁。　蹙眉思索了许久之后，王小翠才又对着缓缓伸手出去。　赵良无奈的轻叹一声，再次掏出自己的荷包，从中又掏出了十块大洋，递给了王小翠。　这次王小翠没在慢条斯理的验证增加，只是稍微颠了颠手中的大洋，就装入了自己的荷包里。她的荷包更鼓了些，但赵良的荷包却明显的瘪了下去。　“唐掌柜的胸口长了青乌的肉瘤，会随着他的呼吸而动，很是渗人。他曾经告诉我，那是长寿的象征。”那个王小翠又蹙了蹙眉，脸上浮现了难得一见的认真和淡淡的肃色；她似乎是觉得拿了二十块大洋，也不能就是简单的三言两语打法走赵良，于是若有所思间，滔滔不绝的说到：“我也问过姓唐的，那东西是天生的吗？他没说，只是说那肉瘤里蕴含着能给他续命的东西，但我觉得就是个丑陋难看的肉瘤而已，而且还是天生的。”。　话说到此，不管是木青冥还是墨寒，或者是前一秒还因为破财而不悦的赵良，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不久前，才在碧鸡铺上看到的唐掌柜尸体胸口的窟窿。　由此可见，至少长生道挖走了一个看似肉瘤的东西。而那肉瘤一样的东西，绝不可能是天生的，否则在它被挖走之后，伤口附近就不会还残留着瞑金的气息了。　但赵良和木青冥等人，听了此事后还是两眼一摸黑，他们还是不知道那个肉瘤的作用是什么？王小翠也未必知道，她所知的一切无非也只是听唐掌柜说的。　木青冥觉得在此询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会给赵良破费而已。　为了给赵良留点钱吃饭，木青冥默不作声的转身就要离开，也懒得和那王小翠再多说话。而且是付了钱的，木青冥连谢谢都省略了。　赵良见木青冥和墨寒已转身离去，也二话不说跟着他们，就要离开这脂粉味香气浓郁的地方。　“等等，还有一个事情。”见他们就要走了，那王小翠又快速思索一番，在木青冥他们就要渐行渐远之时，忽然叫住了他们。　木青冥等人闻声驻足，转身过来对不远处的王小翠，好奇驱使下忍不住脱口问了一句：“什么事？”。　江风暂息，附近一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　王小翠依旧露出了能勾魂夺魄的笑容。同时也习惯成自然的，对赵良伸出了手。　赵良见状，立马皱眉时与木青冥对视一眼。木青冥缓缓点了点头，让赵良脸上顿起无奈和心疼。　随之他们三人又折身而返到了王小翠身边，赵良再次掏出荷包，在无奈之下很是心疼的又付了十块大洋。　今天赵良注定心都在滴血。不过片刻，他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半个多月的工钱没了。　收了钱的王小翠，脸上再起肃色，对他们缓缓说到：“其实有一次，我问过姓唐的，从哪里弄来的那些冰块一样冷的金子。他那天喝醉了，说是一个姓千的老板卖给他的。”。　“那时候他还拿手指沾着酒，给我在桌上写了个千万的千字，说那老板就姓这个姓。我还觉得这姓氏听奇怪的，也很少见。”顿了顿声的王小翠，在赵良和木青冥边听边皱眉沉思中，又若有所思的补充说到。　这条信息太有用了，听起来像是唐掌柜的醉话，可却也得知了那些瞑金正是这个千老板卖给唐掌柜的。找到这个人，就能知道这些瞑金倒底在唐掌柜的身上，产生了什么让长生道垂涎欲滴的东西。　甚至还能知道，被长生道带走的东西倒底有什么用。　而如果姓千的此人，也是个长生道教徒的话，那么木青冥和赵良可就赚到了。姓千的老板的脑袋里，一定有更多的长生道情报。　抓住这个人，一切都一目了然。而且木青冥还有一种预感，这个卖给唐掌柜瞑金，姓千的人似乎比他们还了解瞑金。找到对方只会有利无弊。　现如今这个案子，不只是找凶手那么简单了；既然唐掌柜的死是牵扯了长生道，那赵良和木青冥的想法也是一样的——顺藤摸瓜，查出更多的线索和情报，为彻底剿灭长生道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