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大结局(上)
——萌夫大结局:
长孙荣极问:“阿珑想要长生不老药?”
如今天下已经盛传长生不老药的事情,不出南云城,只听情报的话,还没办法真切的体会到天下人对长生不老药的渴望和好奇。
这次长孙荣极亲自出了一趟南云城,去外面处理事务,虽然只是短短的两天时间,为了早日赶回来见到水珑,也没有太关注外界人的情况,却也发现天下世人早已为长生不老药的事情调动了情绪。
嘲凤国曾是天下第一大国,做到了天下一统,充满了各种的传说,可是天下人对嘲凤有好奇有敬仰有佩服和敬畏,却不会单单为了一个嘲凤国所谓的宝藏而疯狂,能让他们为此费心费力的却是那神奇的长生不老药。
凡人都畏惧死亡,对于长生不老有着本能的渴望和追求。
长孙荣极问话的口气很平淡,犹如只是在问今日的天气如何。
水珑闻言,回答他的口气也一样的淡然,“没错。”
长孙荣极见她神色并无贪婪和失控,心中自得的想果然是他的阿珑,就是与旁人不同。同时又有几分的失望,原本想水珑若是非常想要,非常喜欢的话,他为此尽心尽力可博美人心悦一笑。
“怎不见阿珑有特别喜爱之物。”长孙荣极轻声嘀咕,抱着水珑腰身的手也不老实,或揉或捏就跟急躁的大猫挠爪子似的,不过显然长孙荣极自己一点自觉都没有。
水珑微微讶异的一挑眉,随口就道:“怎么没有,你不就是?”
长孙荣极显然没有想到水珑会这样说,神情先是一愣,下一刻喜上眉梢,眼睛里面都能闪烁出星辰的光泽。
“这才离开两日罢了,阿珑便想死我了吧。”长孙荣极说着,揽着水珑腰身的手忽然用力,把水珑拉到自己怀里抱着,犹如抱着自己最心爱之物……不对,应该谁就是抱着自己最心爱之人。
“嘴巴这么甜,其实是还想要,却不好意思明白的说出来。”他的眸子波澜晃荡,醉死人不偿命。
水珑淡说:“我是那种会不好意思的人吗。”
“是。”长孙荣极睁眼说瞎话,然后就认定了这个理儿,不想给水珑多解释的机会,又抱着她往房里走。
水珑无语,这才刚从房里出来没一个时辰吧!
她施展巧劲,从长孙荣极怀里脱离出来,“我还有事办。”
长孙荣极凝眸,控诉的看着水珑。
这只狡猾的狐狸,说了那么好听的话让他动情,自己却潇潇洒洒的离去,真是让人捉急恼火。
可谁让她是阿珑,他最喜爱的那只狐狸,就算是被挑弄起火却不负责灭火,看着对方嫣然笑颜,他就是再憋闷也对对方生不起半点的火气,只能任由对方的作为。
“原来那个乖顺又善解人意的阿珑哪里去了。”长孙荣极轻声说着,说的是和水珑初相识时,水珑对他的各种顺毛服帖。
水珑挑眉,也不说那时候柔和攻略的原因,她不信这头大猫不明白,要知道这一套他也是玩得极为灵活多变的。不过面对这样的责问,她又哪有不反击的道理,“原来那头不动情事,纯情可爱的大猫又哪里去了。”
“……”长孙荣极眯眼,眼里面幽光闪烁。原来,在阿珑的眼里,那时候的他竟然是属于纯情可爱型的!?
这两个形容词汇,对男人来说,可并不是什么好词,就算是夸奖他也不想接受。
只是水珑没打算给他接受不接受的时间,说完这句话,看着长孙荣极无语默然的神色,长笑一声犹如胜利者,淡然写意的离去。
长孙荣极看着她的背景几秒,然后平静的跟了上去,心想:晚上一定要把人吃个够!
在南云城人快马加鞭之下,不到几日就将水珑的回信交到了如今的西陵皇帝长孙流宪的手里。
西陵、祁阳城、皇宫。
高耸而雄伟的皇宫大院内,乾阳宫是只有皇帝和他特许的人才能进入的宫殿。
这时候长孙流宪就坐在乾阳宫内,一字一句把水珑的回信看得清清楚楚,温文尔雅的面容也因为信中的内容一点点变冷,最后只剩下冰冷下的怒火。
啪!
他赫然把南云城的信件狠狠摔在桌子上。
“白水珑,好一个白水珑!”长孙流宪一声声叫着水珑的名字,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真是好样的,好样的啊!早知道你这么有用,一开始我就该杀了你……而我确实这样做了,可是为什么你就是没有死!”
旁边站着他的贴身宫侍福安,是之前禹王府里的总管福伯的儿子。
显然,长孙流宪是信任福安的,要不然也不会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任由他看到自己这副不似平日的模样。
“我真后悔……”这一声低低的呢喃,出于长孙流宪的口,模糊不清。
福安耳朵动了动,悄然抬眸看了长孙流宪一眼,保持着他做奴才的本分。在长孙流宪开口要他说话之前,他就只是个木头人,一面人形的背景墙,不能有任何的言语,否则只会祸从口出。
长孙流宪此刻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理会福安的想法,他已经沉溺在自己的回忆中。
他是真的后悔,后悔一开始没有倾尽全力的弄死白水珑,同时觉得,早知道弄不死她,为什么不把她抓在手里?
不对,其实他何尝没有想过把白水珑抓在手里……因为他认定了白水珑知道杀她的人是自己派去,知道自己和武王换婚,痴恋自己如狂的白水珑依旧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依旧不会因此和他决裂,只会可怜的依旧追随着自己的背影活着,只要自己给予她一丝的温柔,她就会为自己赴汤蹈火。
只是错了,他错的离谱,一切从白水珑死里逃生之后都变了,然后他因她一败涂地!
“该死的女人,一旦被我抓到,我定要将你百般折磨,千般玩弄,让你受尽屈辱!”忽然,长孙流宪的眼神变得狰狞,显然是真的对水珑恨极了。
倘若现在的水珑还是以前的白水珑的话,知晓了长孙流宪对自己这般的恨意,一定会感到很欣慰。
毕竟恨也是情的一种,既然爱不上,恨得如此撕心裂肺,难以忘怀也是挺好,说不定将来就算有女子入了长孙流宪的心,也不及她白水珑在长孙流宪心中的地位,被他深刻的惦记着。
“说什么在南云城做宴,根本就是借口,抗朕旨意的借口。”长孙流宪越想心中的愤怒就越汹涌。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一旁的福安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将长孙流宪的状态看得明白。
他的怒火分明就是在掩盖自己的恐惧和自卑,被一个曾经痴恋自己,被自己轻易玩弄在鼓掌之中的女人打压反抗,只要是个男人都会感到不爽吧,尤其是像长孙流宪这种小心眼又自大的男人。
长孙流宪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自认为对自己无比忠心的奴才给看透腹诽了,这时候他的心思都落在了水珑和手头上的事上,自言自语,“南云城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和四国对抗,让四国皇者和武林群豪共聚南云城?她白水珑以为只要是她的地盘上,就能够安枕无忧了吗!”
虽然说的很自信狂傲,不过过度的狂傲就是过度自卑的表现,说明他心里也不确定白水珑是不是真的能够做到。福安再次在内心分析猜测。
这时候长孙流宪像是下了一个决定,双眼闪动着狠绝的光芒,然后手持毛笔在宣纸上疾飞,不到片刻就写下了一段段的字体。
一旁的福安没有看清楚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就见长孙流宪已经在上面盖上了帝印,然后交到他的手里。
“福安,把这道密旨传给赵一涵的手里。”
“是。”福安二话不说的接手,转身离去。
不到一会走出乾阳宫,福安对身后的宫侍挥挥手,然后在无人之地将长孙流宪立下的密旨打开,将里面的内容看得清清楚楚。
“果然如此。”福安心中一叹。
赵一涵是西陵的海军统领,近几年才被提上来的人才,可以是长孙流宪一手培养提级,对长孙流宪是真的忠心耿耿。
这次长孙流宪给赵一涵发布的任务就是让他带领海军,出击南云城,一显西陵国威。
福安将密旨卷好,花费了半个时辰的时间才找到赵一涵,和他单独呆在一间房间里。
赵一涵是一个不到三十的青年,模样端正甚至带点孩子气,这就是所谓的娃娃脸吧,不过他的身材很健壮,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不好惹的,不能因为他的容貌就小看他。
两人一到房间里,赵一涵就有所感的问道:“可是皇上有什么密令?”
福安看着这位男子,心中轻叹,脸上的表情则丝毫不变,不见任何的异色。将长孙流宪的密旨拿出交给赵一涵的手里,嘴上笑着说道:“赵统领厉害。”
赵一涵连连的摆手,“这有什么厉害的,看福公公邀我独聚,必是有什么大事。”说着,他将密旨接到手里,先看了福安一眼,见他并无阻止的意思,就当着他的面前把密旨打开。
大约三秒把内容看完,赵一涵的表情严肃起来,对福安问道:“福公公可知道这密旨的内容?”
福安笑而不语。
赵一涵明白了,表情便有点为难起来了,“南云城……这可是临海的城。虽然只是一座大城而已,可是如今天下谁不知道这南云城是一座难啃的骨头……”
福安看着他,低声说道:“西陵的主要战力不在海军上,海军还是近几年才发展,想要战胜南云城,怕是不易。”
赵一涵诧异看他一眼,眼神闪动着感激之色。
他知道福安这话本是不该说的,如今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也是对他的一种关心。
他大叹,“明知不可敌,可既然是皇上的命令,我就算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去试试。”
福安摇头,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一秒,赵一涵迟疑道:“其实皇上真的想要攻打南云城,为什么不派陆军呢?虽然南云城地势易守难攻,不过凭我西陵的陆军战力和人马,胜率会更高。”
福安不说话,心道:你以为皇上会为了个南云城把西陵的战力都派出去?不说能不能攻破南云城,就算攻破了,下一刻东云、南晋、楼阳都有可以攻入西陵,到时候西陵岂不是给别人做嫁衣,还赔了自己。
这话福安自然不会跟赵一涵说,以赵一涵的心智应该也想得出来,只是暂时迷糊了而已。
再说那密令,是让赵一涵统领海军去攻打南云城,却不是以西陵海军的身份去攻打,而是用海盗或者别的身份去,倘若大胜了,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扬我西陵国威,输了的话则把一切推在海盗漕帮的头上。
福安想了想,最终还是委婉的劝了一句,“赵统领,这一去怕是凶多吉少。”
赵一涵闻言,并没有责怪他的危言耸听,扬他人的威风灭自己的气势,反而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幽幽一叹,“我既然身为海军的统领,战死在海上是我最大的荣耀。”
最终,福安没有再劝,而是留下来和赵一涵喝了半天的酒水,算是提前给他践行。喝酒时,福安就在想,这怕是他第一次和赵一涵喝酒,也是最后一次和他喝酒了,就凭这一酒之缘,赵一涵若真的战死,他定给他建一个衣冠冢,让他得以安息,若有时间便去坟山拜拜。
不知道是不是赵一涵也觉得自己这一去九死一生,所以完全放开了脾胃去喝酒,最后喝得烂醉如泥,昏睡过去之前对福安说:“福公公,你我二人共事一主,都忠于皇上。如今我很有可能战死他地,希望福公公看在我可能为国捐躯的份上,若我真死了,帮我照顾照顾我家中的弟弟,嗝!不是要让他当官建业的意思,就是送他去个普通的好脾气的人家,做个普通的护卫也好。”
“好好好。”福安喝得并不多,所以没有醉,清醒的答应着赵一涵。
等赵一涵睡过去了,福安就离去,他还要回长孙流宪那里去伺候着。
福安回到长孙流宪的身边不到半个时辰,简单的解释了一番自己逗留太久的原因,长孙流宪听了并没有怪罪,反而还对他温言一句,说道赵一涵本事了得,这一去必会把事情办妥。
福安嘴上说着是,心中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翌日,赵一涵领兵秘密出行去了。
从南云城到西陵皇城走陆地快马加鞭也要十天左右的时间,不过走水路却不需要这么久,如果是利用飞禽传信的话则需要的时间更短。
这边水珑已经收到了消息,说是回给西陵那边的信已经送到了西陵皇宫,不过送信人在外等候了几日的时间,也不见西陵皇宫内有任何的回应,看样子西陵皇帝是没有应许水珑的意思。
这边水珑读完下属通过飞禽送回来的信,然后将信放回桌子上,目光环视面前的人——董弼,金子云,张云鹤等等世上闻名的大商。
原来在这几天的时间里,董弼等人都往南云城赶来,做好了和水珑共进退的准备。
董弼等人这时候才得知水珑竟然搞出邀请四国和武林群豪的事,饶是他们见多识广,听闻这件事情也不由的心中微微一颤,为水珑的大胆感到惊讶。
每个人都想要询问水珑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然而一看到水珑一如平常的脸色,那分明柔和却让人觉得无比张扬的笑容,便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那是一种感觉他们也没办法说清楚,就是觉得眼前这个分明生得精致无双,风华绝代,应该被男人圈养宠着的女子,就是有着一般人没有的本事和魄力,她既然这样做了就一定有她的道理,有她的把握。
不过有的话该问的还是要问的,这问话的人自然就被众人推选为董弼,这个和水珑最熟的大商。
当然,这个‘最熟’也只是在众多大商中对比罢了,要知道几人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那长孙荣极的眼神董弼依旧记忆犹新,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内心却忍不坠诽:有这个醋坛子坚守着,还有哪个男人能和水珑做到真正的熟悉?
走题了,且说这时候董弼再次被诸位大商的眼神示意下逼出来,无奈的对水珑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水珑知道他在问什么,对待盟友上,水珑还是非常坦诚的,没有和他们打晃子,说道:“他们不是想要嘲凤宝藏吗,嘲凤宝藏的地图不是在我的身上吗。既然如此,何必等别人主动来找我,我主动找他们就好了。”
“这……”董弼几人都有点搞不明白水珑的意思。
水珑挑挑眉,含笑道:“其实我对嘲凤的宝藏也挺好奇的,尤其是那个所谓的长生不老药。”
众人一看到她这个表情,先是被惊艳的一怔,紧接着就是集体无语。
这要是别人遇到这样的情况,就算不惊慌失措也要担惊受怕,哪有像她这样不但不怕,反而也跟着众人一起起哄,甚至还要主动的去追寻这宝藏。
张云鹤忍不住叹道:“现在我有一点相信世间的另一种传言了。”
水珑随口一问:“什么另一种传言?”
张云鹤说:“说的是现在所传的内容都是有心人对南云城主您的陷害,也许真的有什么嘲凤国的宝藏,不过所谓的地图根本就不在您的身上,毕竟按照您的性格,倘若真的有什么嘲凤国的宝藏地图,哪里还有别人参与的份,早就自己偷偷独吞了去。”
水珑听得津津有味,还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下面的金子云已经先说道:“这也未必,传言嘲凤国的宝藏非常的神秘,只有天时地利人和都符合的时候才会出现,所以南云城主有地图也没办法得到。”
“你也知道是传言了,传言不可信啊。”张云鹤说。
金志云说:“现在说的可不就是传言吗,传言半真半假诱惑力又足够的话,大家都会选择信以为真。”
两人不知不觉已经争吵了起来,旁人见水珑没有阻止的意思,也跟着看戏起来。
“扣扣”敲门声打断了两者的争论。
水珑等人都本能的抬头朝门口的方向看去,然后除了水珑意外的人,身体都有那么一瞬颤抖了下,然后僵住。
金子云和张云鹤也刹那间闭上自己的嘴巴,尽量消弱自己的存在感。
“阿珑。”来人声线清朗纯粹,是极为好听又淡雅的嗓音。
听声识人,只听这声音就让人觉得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个温润君子。事实上,如果这个人愿意,他的确是个再君子不过的君子了,就例如现在——
一袭青衫的长孙荣极就站在门口处,长发披散却不让觉得他失礼,还觉得这样的他有一份旁人没有的洒脱不羁。
他面带浅笑,眉眼柔和,钟灵琉秀都凝聚他周身化为他的气韵,俊美的容貌,挺拔的身躯,就算有人说他是竹仙现形,怕都是有人信的。
这样一位风采无双的翩翩君子,偏偏就是让房间里除了水珑以外的人发至内心的无奈和敬畏。
这时候长孙荣极继对水珑的叫唤后,接着说:“还没有忙完吗?”
“完了,早就完了!”金子云连忙说道,这厮都找上门来了,他们还能继续谈吗!
长孙荣极疑惑道:“早就完了?既然早就完了,你们为什么还霸着阿珑在这里?”
什么叫他们霸着阿珑?啊呸p子云,你个怂货,连话都不会说清楚啊!
大众不敢对长孙荣极发火,就迁怒在了金子云的身上。金子云一脸的无辜无奈,为什么受伤的偏偏是我?好吧,谁叫我第一个接了这煞星的话,我认了还不成吗!
一人做事一人当,金子云自己说错的话,决定自己补过。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张嘴……无声的看向水珑!
快点把你家这头煞星收回去吧!收回去吧x去吧!去吧——!
水珑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一开始遇到这样的情况,她也会无奈一会儿,不过现在她的下限已经被长孙荣极不断的刷新,遇到这样的情况也不再无奈,反而没心没肝的看戏。
当然了,面对盟友的求助,面对的还是自家的那一口子,水珑还是必须得管的。
“今日就这样吧,诸位可以去四处逛逛,反正你们都有钱,不怕在南云城消费不起。”水珑挥挥手,朝长孙荣极走去。
留下董弼等人一脸的无奈。按道理来说,他们来到南云城都算是客人吧,招待客人不是该说任他们吃喝不要钱的吗?怎么到了白水珑这里,却变成了让他们消费!
这一对妖孽夫妻!
董弼等人腹诽着,表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反而无比赞叹水珑的话的离开。
众人离开的很快,长孙荣极一副温润纯澈的模样,一点不见二十多岁人的沧桑沉稳,还给人一种山林君子的错觉。
没错,是错觉!众人非常确定这一定是错觉。全天下的人都会是君子,唯独这个人不会是君子,尤其是事关白水珑的时候,他更是连半点君子之风都不会有。
虽然众人内心的想法一点都没有流露出表面,可长孙荣极是谁,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不满和忌讳,只是他不在乎,所以不会理会,反正他们也没有真的当着他的面声讨他不是嘛。
人很快走干净了,水珑来到长孙荣极的面前,张口就说:“你也知道招人厌了?”
长孙荣极眸子一闪,心中疑惑:难道自己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了?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做出这种笨事。
然后他又听到水珑说:“不是你无意识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只是你的眼睛里面和面上都写着这个意思。”
长孙荣极惊奇的看着水珑,欢愉的说:“阿珑,我们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了么。”
水珑撇嘴,随即还是如长孙荣极所愿的勾起了嘴角,被长孙荣极故意的搞怪惹笑。
长孙荣极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带着她往外走。
两人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这样牵手的行为着实有点纯情和幼稚,不过却被长孙荣极做得非常的自然。
水珑也早已习惯了他种种的行为,虽然她并不是个水晶娃娃般脆弱的女子,不过手掌被长孙荣极手掌不轻不重,恰到好处握在手里的时候,依旧能够体会到一种被珍视珍惜的温暖感觉。
半路中,水珑忽然问:“又去划水了?”
长孙荣极脚步一顿,口气平淡,“是游泳。”
只有水珑才听得出他深藏的那一丝咬牙切齿,嘴角的笑容不由更加的明显,也显得愈加的恶劣,“我从来不知道游泳是用龟息术在水里乱划四肢的,并且乱划十分钟都划不出几米远。”
和水珑相处久了,在她身边的人都能够明白她嘴里一些新奇词汇的意思。尤其是看到过那一幕幕的长孙荣极,更加明白水珑这些新奇话语出至哪里。
他眼眸一眯,微笑说:“既然阿珑不信,不如和我去海里试试,我和你合二为一都能划出几米远。”
明明是带色的话,被他说得风流写意,让人感觉不到一丝的猥琐。
对此,水珑拂衣一笑,无声的挑眉。
是个人都看得出来她的拒绝,长孙荣极偏偏就是看不见,拉着水珑的手就加快了脚步,嘴上还说着,“既然阿珑这么有兴趣,我岂能拂了阿珑的意。”
水珑本来想开口拒绝,随即一想,以长孙荣极怎么都学不好游泳的本质,和自己真的到了海里去,还能任他揉捏?呵呵,既然他要玩,就陪他玩玩好了,到时候就看到底是谁玩谁。
++++++++++++++
这日气候微凉,南云城的气氛始终不变的热闹,尤其是今日还推出了几样新的玩意,让某些有心人不由奇怪,如今事态就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为什么南云城主好像一点危机感都没有,居然还有心思开发新玩意供人玩乐。
水珑的心思自然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的,这时候她正在亲自计划着四国来使、武林群豪的聚会一事,包括那天聚会的场地,每个人的住所,以及他们所带兵马的停放。
没错,水珑邀请四国来使和武林群豪,并没有要求他们必须孤身前来,还一点都不干预他们带兵马的多少,并且细心的划出一大片海域准备给他们做兵马的停放地。
这个情况被董弼等人知道的时候,再一次的大吃一惊,一个个用看疯子一样的眼神看着水珑。
然而不等他们询问,水珑已经笑眯眯的说道:“我们现在可是绑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我。”
一句话就把所有人的话给堵回去了,只能用幽怨的脸面对着水珑。
这一幕幕被楼瑱竹等人看着就觉得好笑,心想不知道还以为水珑是辜负了他们的负心汉。
“城主大人,这是宴会要用的菜单,您可要看看?”
水珑正在南云城被称为第一台的福台上观望着,耳边就听到楼瑱竹的声音。
顺手把他递过来的菜单看下去,饶是水珑在看到菜单的第一眼也不由的愣了一秒,然后哭笑不得的说:“这是菜单?”瞧瞧这菜单上写的是什么?几种无毒菜式配合在一起,成为一种难以发现的剧毒。
楼瑱竹点头。
水珑笑道:“还真的是辛苦你们制作出这么一套合成毒药。”
楼瑱竹说:“小生不敢邀功,这绝妙的配合主要还是辛苦了沐雪秀和公子闲。”
“这两个家伙。”水珑无奈的一笑。
难道他们真的以为她说的话只是开玩笑吗?她邀请天下最权高位重和武林高强者,为的真的不是和他们为敌啊。
水珑摇了摇头,忽然想到长孙荣极。虽然这头大猫好像总是不办正事,实际上每件事情都做到了点子上,做得恰到好处,并且好像也只有他,真正看得明白她的心思。
哪怕是和她相处时间不短的沐雪,这回也会错了她的意。
“城主大人,有什么问题吗?”楼瑱竹这时候也总算察觉到水珑的异样。
水珑摇头,对他点出菜单上的一道菜肴,“把这个去掉就行了。”
楼瑱竹低头一看,眸子微微睁大一些,“城主,这道主菜去了,那这效果就全无作用……”
他的话语没有说完就消散了,因为他看到了水珑的笑容,瑰丽动人能让人恍惚的笑,不过也是她对一件事坚持的笑。
楼瑱竹明白,这件事情水珑已经决定了,自然就有她的道理。
“小生知道了。”
水珑点头说:“吩咐厨房给沐雪和公子闲做点补品,想出这一套菜单,应该费了不少的心力。”
如果不是这菜单会坏事,她也不想浪费两人费心费力想出精华,只看菜单所写的配合和效果,她就知道两人一定为此费了很大的心力。
难怪最近都没有见到沐雪和公子闲,原来是躲起来研究这个成果了。
楼瑱竹应着水珑的话,将菜单小心收了起来。
虽然菜单不能在那边的宴会用上,不过这实在是个精品,可放入宝库。
“咕咕!”远远的就传来鸟鸣声。
水珑才抬头,见远空神骏的黑鹰朝这边俯冲而来,眨眼间就已经来到了水珑的面前,朝她抬了抬自己的前肢。
在它的前肢上绑着一个竹筒。
这是风霜岛上专用的竹筒。
水珑把竹筒接下来,查看里面的内容,“有一支海军朝这边秘密过来?虽然做了伪装,不过南云城的精英人马有一部分就是军人出身,所以对军人非常的熟悉,通过观察得知那些人根本就是军人伪装,还有他们的习惯和路途来看,八成可以确定是西陵的人……”
将手中的密报交给眼露好奇之色的楼瑱竹,水珑轻笑,眼中却毫无笑意,“长孙流宪,原本以为你还有点胆识,看来还是我把你看高了,你也就这点本事而已。”
这时候楼瑱竹也把密报的内容看完,正如水珑之前说的,那支队伍已经被南云城周围风霜岛的人发现,并且已经分析出他们的身份和动机,这时候传信来不止是给水珑提醒,也是向水珑申请指令。
“城主大人,您看?”
“既然长孙流宪给我们送来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们当然要好好的把握住。”
楼瑱竹一时没有明白,为什么对方恶意的来袭,反而成了他们的机会?不过他本身就是个聪明机智的,大约三秒后,不需要水珑的解释,他也想明白了水珑的意思,笑着说:“小生这就去办。”
水珑笑着说:“这片海域可是我们的地盘,记得弄得漂亮点。”
“小生明白。”楼瑱竹说道,随即又说:“既然要漂亮,城主大人,不知道是不是可以动用武库里的那些?”
水珑点头。
楼瑱竹的眼神顿时火热起来了,笑着说:“我觉得风霜岛的兄弟们一定会感谢这群西陵海军的。”
南云城平静太久了,向世人展现的只有它繁荣巨富的一面,然而他们内部却没有放松一点对人员的训练和对武器的制造。眼看着那充满威力的武器在自己的眼前诞生,自己的实力也一点点增强,却一直找不到动手的机会,对于这群人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这时候正在海上漂浮着赵一涵还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暴露,他正站在一艘船的甲板上,用简易版的望远镜看着远处的一座耸立的大城。
“哎。”一声轻叹。张一涵放下望远镜,眼神掩饰不状杂。
越是靠近南云城他内心没有一点大战的热些沸腾,只有浓浓的无奈和压抑,以及深深隐藏着的恐惧。
他看着手里的望远镜,这东西是出产值南云城,不止是这个,南云城还有很多稀奇古怪,却很有作用的东西。
他们真的能够攻打进南云城吗,就算他们真的攻打进去了,毁了南云城对于整个天下来说,都是一种损失,对世人来说更是一种无法释怀的遗憾吧。
赵一涵收敛心神,回头去看船上的士兵。
这一看又让他心情沉重,这群士兵有身为士兵该有的沉稳,并没有将情绪表露在脸上,不过他还是看出来他们内心和他一样的不安压抑。
这样的他们根本就没办法发挥出全部的战斗力。
身为统领的他本来应该站出来呵斥他们,让他们把士气提升起来。不过赵一涵才张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吐出来。因为他发现比起他们,自己一点也好不到哪里去,以这样的状态去呵斥他们,激发他们的士气,只会弄巧成拙,越弄越糟。
事已至此,再无退路了。赵一涵在心中如是对自己说,眼神渐渐的坚定起来。
“就算明知道结果是败,也要拼尽最后一滴血,打出属于西陵的威势出来。”
这时候的赵一涵还不知道,最后的结果的确是败,他也确实拼尽了自己最后一滴血,却也没有让西陵的威慑现于世人眼前,反而成为了别人的嫁衣,让西陵本就已经跌落谷底的名声威严再次受到沉重的打击。
中午,水珑从福台回到城主府用饭,用长孙荣极的话就是她要忙可以,不让他打扰也可以,不过该吃饭的时候必须回来和他一起吃饭,该睡觉的时候更要准时回来和他一起滚床单。
一回到院子里,就看到已经坐在桌子上的长孙荣极和两个精致可爱的幸伙。
这一幕就好像一副精美的画卷。
水珑看着不由的扬起嘴唇,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自己眼神的柔和。
一家子共聚一桌,一回来就见到自己最亲近的几人,看到有人等着你吃饭,这种感觉是前世的她没有体会过的,一种温馨的暖洋洋的直入心脾的感觉。
水珑一落座,长孙荣极已经给她盛了一碗汤,说:“你手底下的人本事还不错。”
如果被楼瑱竹等人听到长孙荣极这句话,绝对会受宠若惊,甚至有点惶恐。毕竟他们只见过长孙荣极对他们各种挑剔,还真没有见他夸奖过谁。
“嗯?”水珑挑眉。这没头没尾的话是怎么回事。
长孙荣极抬眸看入她的眼眸内,“西陵派海军攻打南云城的事。”
水珑眸子一闪,“你早就知道了。”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然后又笑着说:“你是说他们发现快吧,他们再快也不及你快啊。”
她这才刚刚得到消息,长孙荣极就知道了。
长孙荣极轻哼一声。
水珑喝了一口汤,故意说道:“因为心系西陵,所以早知道了也不告诉我,怕我把他们灭成渣渣了?”说着取了长孙荣极放下的汤勺,给眼巴巴看着长孙荣极的两个幸伙也各盛了一碗汤。
这两个幸伙,见长孙荣极对她做的一些体贴的事情,就也想他为自己做,属于一种渴望父爱的表现吧。
不过显然,长孙荣极丝毫没有给两个幸伙面子的意思。
得到了母爱表现的两个幸伙还是很满足的露出笑脸,喜滋滋的喝娘亲给盛的汤。
“阿珑觉得是这样?”长孙荣极眯了眯眼睛,优美的眼眸弧度漂亮得让人着迷,“整个西陵都比不上阿珑的一根头发,何况一支海军。”
他说的平淡,也夸张,被水珑听着却心想:这厮又傲娇了。
她放下汤勺,往自己的头发一抓,扯下一根头发放在长孙荣极面前的桌子上,“呐,你说的,一根头发,换一个西陵。”
“……”长孙荣极先是一怔,然后看着水珑的眸子幽光闪闪,危险极了。
一般人会觉得这是长孙荣极生气了,熟悉长孙荣极的人则知道他这是动欲气了。
这时候长孙荣极想的是,这只狡猾的狐狸又在装模作样的勾引自己了,瞧瞧她都做了什么,怎么可以做这么可爱的举动,说这么可爱的话!
如果水珑知道长孙荣极这时候的想法,一定会毫不犹豫往他脑袋瓜子敲一敲,看看他脑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怎么这人越长越不靠谱了!
可爱?你才可爱,你全家都可爱!
好吧,在水珑的眼里,长孙荣极和他两个崽子的确都挺可爱的。
离题了,水珑丢下一根头发之后,就专心吃饭,没有看到长孙荣极的纠结。
大约二十分钟后,一家四口吃完饭,等人将饭后的残余收拾了,长孙荣极就开口对水珑说:“好。”
水珑莫名,见到他将桌子上被她一句戏言丢下的头发捡起来,才明白他一声‘好’答应的是什么。
他是真的打算收她一根头发,那西陵作换。
水珑扬眉一笑,没有任何的局促不安和解释,反而笑说:“我拭目以待。”
长孙荣极微微颔首,神态之间可见他的自信,随即他又说:“海军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打一场漂亮的胜仗。”水珑如实说道。
长孙荣极点头。本来他还想用此来讨水珑的一个欢心,谁知道水珑手下的人本事也不小,这么快就发现了赵一涵等人的身影,还分析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打仗?”一直旁听的两个幸伙插话了。
阿妴和姬儿一起从椅子上跳起来,来到水珑的身边,一样的脸做着一样的表情,昂头望着水珑,双眼都亮晶晶的。
阿妴说:“娘亲,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水珑还没有说话,姬儿已经说道:“娘亲,我们的武功很厉害,一般人都不是我们的对手。我们就去看看,不动手好不好?”
水珑失笑,“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阿妴和姬儿立即眉开眼笑。
长孙荣极看到这一幕,无声的哼了哼。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不过看着阿珑这么轻松的答应孝的要求就是觉得不爽,为什么每次他对阿珑提点要求,阿珑就是不愿意!
这厮根本就没有想过自己提的要求都是些什么色情的要求,和两个孝的要求根本就没有可比性。
三天后,南云城举行了一场盛会,说是请城中大家看一出好戏。
这戏将会在海上举行,看戏的最好地点是南云城的最高看台之上,以及周围几座小岛的看台,再退一步也可以坐船在规定的海域看。
这一条消息一传开,城内的人立即就花钱占好了位置,没一会儿各大看台高楼中都已经人满为患。专门为看戏准备的船只也坐满了人,却还有许多的人没有占到位置,只能聚集在码头和各大高点的视野宽广的酒楼内,想着能看得清楚些,更猜测着南云城大张旗鼓的戏,到底是什么大戏。
大约傍晚时分,天色正是朦胧不清时。
赵一涵不知道自己等人已经成为了别人眼里的戏子,这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做的隐秘,完美的瞒过了南云城的眼目,顺利进入了南云城周围海域地带。
“再前进百里就可以了。”赵一涵对身边的军官说。
一路的顺畅让他心情略微放松,说不定这次真的能够成功也说不定,只要他们顺利进入攻击距离的区域,就可以打得南云城一个措手不及。就算南云城潜藏着可怕的战力,没有提前准备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肆掠。
又一段时间过去,赵一涵看着越来越接近的南云城,抓住围栏的手也越来越紧,不自觉的已经冒出了汗水。
快了,就快要成了!
砰——!
一道惊雷般的声音响起,轰炸得赵一涵都产生了耳鸣。
他脸色发愣的朝左边看去,视线中是一艘己方的船被轰炸出一个大洞的画面。
“嗡嗡嗡——!”遇到袭击的士兵们很快反应过来,然后吹响了信号。
一只只火把被点燃,照亮了眼前的画面。
一开始他们不点火把是为了隐蔽,不容易被人发现。如今他们已经收到了袭击,说明已经有人发现了他们,自然点起了火把,照亮自己这边的视线,免得自己还像无头苍蝇一样摸不清方向。
嘶……
无论是赵一涵还是西陵的其他海军士兵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他们看到他们的周围慢慢亮起来了的火光,这些火光就好像一道监牢把他们牢牢的圈禁在其中。
虽然把他们包围了,不过看船只的数量并没有他们多,人手自然也没有他们多,可是赵一涵等人却没有一点庆幸。
他们既然能够无声无息的把自己这边人包围,说明他们早就发现了自己这边人,既然早就发现了还只派这点人来,就说明了他们有自信凭这点人就能把自己这边一网打尽。
赵一涵脸色灰白,额头已经凝满了汗水,顺着脸庞滑落坚毅的下巴。
一秒,两秒,三秒……
包围他们的人并没有急着攻击,这种无声的沉静对于赵一涵这边的人来说可谓心灵上的折磨,让他们压抑得几乎要疯狂,继续这样下去可能让他们不战而败,早早失去了一战的魄力,心乱如麻。
“全军听我指令!”赵一涵突然一声大吼。
他的吼叫声如虎啸,在黑夜中响亮震动。
伴随着他的叫声而来的又是一道炮弹。
赵一涵眼睁睁看着那弹药的速度惊人,眨眼间就在他的船队里炸开,又惊乱了一众人马。
“出击——!”这两个字,好像用了赵一涵所有的力气。
“砰砰砰——!”连续不断的轰炸声响起,打起一阵阵的海浪声。
没错,就是海浪声,没有任何船只破碎的声音,也没有人员慌乱的惊叫声。
一轮炮弹的轰炸后,海面上再次恢复了一阵诡异的寂静,唯独海浪翻滚的声音。
这唯一的声音在这时候的赵一涵听来却觉得像是一种嘲笑,嘲笑他的不自量力,嘲笑西陵的不自量力。
因为眼前他们打出去的一轮炮弹根本就没有碰触到对方的船只。
他们的弹药的射程不够,不够触碰对方,可是对方的却可以,说明对方的弹药装备比西陵要超出许多。
一座小城的兵马而已,却轻而易举的打败西陵精英海军!
“统领……”赵一涵旁边的军官一脸苍白,欲言又止。
赵一涵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却用严厉的眼神看着他,僵硬的说:“别忘记了,你是西陵军官!”
军官被说得脸色几乎由白专青,神色更加的犹豫不决,大约三秒之后他脸色忽然狰狞起来,大声的说道:“是西陵的军官又怎么样,现在的情况你看不到吗?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继续下去不过是无故的送死!”
“怎么是无辜送死!”赵一涵比他更大声的吼叫:“我们是军人,战死是我们最高的荣耀!”
“狗屁的荣耀,我还有妻儿!我不想死在这里!”军官撕心裂肺的吼叫。
妻儿两个字不仅仅触动了赵一涵,也触动了许多士兵。
赵一涵的指甲几乎都陷进了边栏的木身内,他垂首低低是说:“你以为我们不打了,他们就会放过我们吗?”
“会的,一定会的!”军官看他有退步的意向,连忙说:“南云城主也是西陵的人,她也有夫君和孩子,有了孩子的女子最容易心软,只要我们愿意投降,愿意归顺的话,她一定会……”
不知道军官那句话触怒了赵一涵,还是赵一涵根本就没有退让的意思,他突然决绝的打断军官的话,“我们奉命而来,早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然后不管军官张红的脸,猛然的大吼,“前进h然在这里打不中,那就靠近他们,直到能打到他们!”
他是统领,身为士兵早就将听从上级命令的习惯渗入血肉,不到最后一刻他们也不会轻易的放弃。
“不!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是要拖着我们一起送死!”军官歇斯底里的尖叫,伸手去扯赵一涵的衣裳。
赵一涵猛然侧头瞪向他,“你要是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可以要了你的命!”
军官被他眼底的疯狂吓到了,触电般的松开手。
西陵军队的动向自然被南云军队看在眼里,他们不急不缓也行驶船只,始终和赵一涵的队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并没有放松包围的阵型,同时也不忘不时的发射炮火。
这种并不算密集的轰炸对对手来说可谓一种挑衅和侮辱,偏偏赵一涵这边的人只能受着,反击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最终,赵一涵这边损伤惨重,南云军队那边却依旧不见伤亡,甚至连一艘沉船都没有。
“靠装备外物取胜算什么英雄!”无可奈何的赵一涵选择了用激将法,凄厉的大吼,“有本事就和我面对面的大战一场!来啊!有本事就来啊!”
“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要求单战。”一道平和清冷的声音响起,没有刻意的藐视,偏偏就是给人一种嘲凤感。
虽然知道对方是故意激怒自己,赵一涵还是任由自己中招,让自己内心的怒火烧得更加的猛烈。
反正他已经没打算活着回去,何必压抑自己的情绪。
“我是这支队伍的最高统帅,现在我要求进行王战,你敢还是不敢!?”
这边南云军队的船队里,一名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面容平凡气质同样平凡,唯独不凡一点就是他清冷的神情。
这种清冷本该属于孤傲之人,一个像他这样平凡的人,摆着这样的脸色本来不该,却叫人看着又觉得并不违和。
这男人就是南云城风霜岛的岛主,南风霜。
并不是岛屿按照他的名字命名,而是因为他成为了风霜岛的岛主,所以被赐予这个名字。
“岛主,我去吧。”南风霜身边的一名年轻男子主动请命。
南风霜对男子有信心,刚准备答应,就听到淡然中带着一丝好奇的童音响起,“王战是什么?”
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出现孩子,除了南云城的两个少城主还能有谁。
南风霜一点都不敢怠慢他们,平静又不失恭敬的回答他们的问题,“两军对垒的时候,两军统领单打独斗名为王战,王战中生死不论,是最能激发士气和决定胜负的战斗。”
两个孝一听到他说完,几乎是异口同声说道:“我去。”
南风霜还没有同意,两个孝已经先吵上了。
“我去。”
“你去干嘛,我才是男孩子,应该由我去。”
“我也是!”
“什么你也是,你是姬儿妹妹。”
看着两个孝争吵的样子,南风霜和周围的大人们都一脸的无奈,偏偏他们还真没办法阻止。
最终,两个幸伙决定猜拳决定。
“石头剪刀布……”
结果是姬儿流露出的笑脸,眸子闪动着光彩,可爱漂亮得让一群大人们看得心动不已。不要想歪了,这个心动绝对没有邪恶的思想,只是一种想要抱抱他,揉捏他脸蛋的心动。
“哼。”阿妴轻哼一声,没有和他说话。
既然已经选定了人,南风霜想要劝说也没办法,便挥挥手下令让人把船朝赵一涵的方向靠近。
这艘船上的人本事都不弱,就算赵一涵无耻的突然发难,他们也有本事在海上逃过一劫。
不止是他们在靠近,赵一涵的船也朝他们靠近,两者的距离就这样一点点的靠近,不到一会互相都能够看到对方船上的人。
赵一涵看到两个幸伙的时候显然一怔,不过这时候的他没有想太多,目光迅速就落在了南风霜的身上,猜想到他就是这次袭击的最高统帅,厉声说:“请!”
南风霜没有回答他的话,却听到一道童音响起,“来。”
这一道不该出现的声音让赵一涵再次惊愣,不由的朝姬儿看去,一时摸不清头脑。
姬儿神色淡然,“不是要王战吗?我让你三招,你先出手吧。”
一个孩子表现得如此早熟淡定,着实让人感到诡异,同时也不由觉得可爱,尤其是姬儿的容貌实在生得好看。
赵一涵回神,听明白了他的话,脸色便青了,“王战不可辱,你们南云城中人心胸竟然如此狭窄,不敢应王战就罢了,何必派出个孝来膈应辱没我。”
这句话对于姬儿来说才是一种辱没,对方分明就是看不起他。
姬儿眸子一冷,轻哼一声,只见他小手一挥,就在海面上打出一道高达三米的海浪,抬眸见赵一涵惊疑的神色,淡淡说道:“我就是这边的最高统帅,要打就打,废话那么多干嘛。”
说完,他小小的身影从船上飞起,站在了半空。
这一幕刺激了赵一涵这边的人,差点以为这孝是仙童下凡。
阿妴却知道这是玉竹丝的效果,在姬儿刚刚一挥手之间,玉竹丝已经被他缠住两船之间,这一跳就站在玉竹丝之上。只是玉竹丝太纤细和不易见,一般人看着就会觉得他是站在虚空中。
姬儿已经向赵一涵表现出自己的实力,如果赵一涵还不应战的话,那么就等于是不战而败。
和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王战,这样事情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只是想着年级对比就已经是赵一涵输了。
赵一涵没办法,咬咬牙终是手持长枪冲了上去。
他并没有因为姬儿是孝就没有出手留情,因为这关系着他这边不部分的性命,以及西陵的威严。
“你为何不还手!”一招、两招之后,见姬儿都轻易的躲避,赵一涵恼怒的吼叫。
姬儿炸炸眼,打了个哈切,“都说让你三招了……”停顿了一秒,他貌似失望的看着赵一涵,又看看他的长枪,叹息说:“你真让我失望,居然还是用枪的,连娘亲的一半都比不上。”
童言无忌,却是最最伤人,尤其是他说的话都是事实,且明晃晃的摆在所有人的眼前。
“啊!”赵一涵大吼一声,将自己的杀招都用了出来。
这次他抱着必死的决定来战斗的,所以发挥的实力完全超出了他平时的战力,可是饶是这样也没有碰触到姬儿。
“三招过了。”姬儿忽然说。
然后一直躲避的姬儿终于出击了。
他的招式非常的直接且犀利,手掌晃动间分明没有碰触到赵一涵,却见赵一涵的衣裳不断的破碎。
不到一分钟,赵一涵就成了个狼狈的乞丐模样。
让你看不起我!一脸淡然的姬儿,实际上内心很记仇。
本来可以轻易击败击杀赵一涵,他偏偏就是跟玩弄他似的慢慢折腾,最终让赵一涵衣裳破烂,头发长短不一跟狗啃了一样。
一面倒的局势被双方的人看在眼里,谁也没有说话,不过谁都看得出来西陵海军这边的人面色麻木绝望,显然已经不抱任何的希望。
“啊——!”一声大吼,几乎能够卷起海上的惊涛骇浪。
姬儿一怔,看着赵一涵竟然自己用长枪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临死前吼叫,“生为战将,死为战魂!”
这一声吼叫让寂静的气氛更加的沉寂。
姬儿愣愣看着赵一涵的尸体跌入海中,在南风霜一声包含担忧的叫声中回到了原来的船上。
“少城主……这,其实并不关您的事。”南风霜见姬儿神色有异,以为他因为赵一涵的行为产生了某种阴影,连忙安慰着,只是不善于安抚人的他说的话也显得较为无力。
他想要是少城主在自己里面发生什么事情的话,自己也不用活了!
姬儿不知道他的担忧,愣神并没有持续多久,就恢复了平常的表情,挥手间收了玉竹丝,淡淡的说:“关我的事又怎么样。”
他一句话让南风霜哑口无言,然后又听到姬儿说:“王战生死不论是你说的吧。”
“是。”南风霜见他神色真的没有什么问题,也稍微安心。
“生为战将,死为战魂!”忽然,惊天的叫声传入南风霜等人的耳朵里。
原本已经丧失了士气的西陵海军士兵们竟然一个个激愤起来,面上带着必死的决心,显然是要和他们死磕到底。
南风霜见到这一幕,对已经逝去的赵一涵,和这一支军队产生一丝敬佩的心思,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杀心。
“怪只怪各为其主,两者为敌。”南风霜吩咐人快速的返航,然后这一战真正的打响。
饶是西陵的海军气势惊人,然而在海上不比陆地,装备的好坏差异注定了结局。
月挂梢头,海上一方的火光渐渐的消减,一方的火光则腾腾不熄。
南云城的一座看台的青瓦楼顶上,水珑和长孙荣极站在这里,迎面的风吹动两人的发丝和衣摆。
水珑手里拿着一瓶酒,慢悠悠的喝着,眼看这一常战结束后也放下了酒瓶。
“觉得怎么样?”她问长孙荣极,就好像看了一出平常的戏。
长孙荣极眸色清幽,对千、万人葬身海底的画面毫无感触,唯独落在身边女子身上的时候才溺出不一样的光彩,“阿珑设计的戏,自然精彩。”
“的确精彩。”水珑低声说。
赵一涵和西陵海军们的表现出乎她的意料,原以为他们遇到袭击会如一团散沙,最终被打得狼狈乱窜逃亡。谁知道他们竟然拼死战斗到底,虽然最后败了,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却也败得光彩出彩,并没有给西陵丢脸。
两人一起从看台的楼顶离开,留下一众其他的看客还没有回神。
无论是南云城本地人还是别的人都没有想到,所谓的戏居然是这个。亲眼目睹两军交战,不止见识了西陵海军虽死犹荣的英勇,更见识了南云城的实力,让所有看完这一幕的人久久都没有办法回神,始终看着那的海面还没有完全退去的火光,心思难平。
+++++++++++++++++++
西陵海军秘密进攻南云城,最终全军覆没,南云城却没损一人的消息很快流传出去。
长孙流宪自然很快就得知了这条的消息,得到消息的那一天他将自己关在房间里,谁也不让见连福安也一样。
候在门外的福安听到宫殿了不断传出来的摔物声,以及隐隐约约的嘶吼声,犹如困兽的嘶吼。
第二天清晨长孙流宪还是一脸平静的从宫殿里走了出来,依旧如期的去上早朝。
如果不是他眉眼透着疲惫,眼中密布血丝的话,还真看不出来他状态有异。
早朝上时,有官员提出南云城宴请天下之事。
明明说话的丞相口气平和,却还是触怒到了长孙流宪,他就好像是被触碰了逆鳞的疯兽,抓起面前之物就吵丞相砸去,嘶声说:“一座小城,一个小小的一城之主,有什么资格宴请天下,让朕去参宴。”
丞相年事已高,一时不查额头被砸出一个口子,脸色一变屈身跪地,口气僵硬的说:“臣得知,南晋、楼阳以及东云都已经答应参宴,且已经上路。”
四国之中,如今的西陵当属最弱,连其他三国都已经答应了,他长孙流宪还想摆什么谱子。
显然长孙流宪也听出了丞相的意思,正是敏感时候的他面色已经显露出怒色,轰然的站起身冷冷看着丞相说:“好啊,如今连你也不将朕放在眼里吗。”深深吸了一口气,口气再无起伏,“我看丞相年事已高,也是时候该回家安享余生,受儿女清福了。”
这话显然是要罢了呈现的官职。
丞相脸色先是难看了一瞬,不过很快平静下来,却是不再跪地而是站立起身,平静的看着长孙流宪,平和的语气缺如同尖刀刺入长孙流宪的心中,“皇上以为,您有什么自个被臣放在眼里。”
长孙流宪如何想到他竟然这般的大胆,在朝堂之上说出这样的一番话。
丞相却似没有看到他几乎要杀人的神色,平静的说道:“如若皇上不是被武王爷送上皇位,您认为臣等会对您屈尊卑膝?”
如果说水珑是长孙流宪最痛恨的人,那么排名第二的绝对就是长孙荣极。
丞相的这番话对于他来说,根本就最大的心理折磨。
“来人,来人x朕将他压入天牢!”长孙流宪怒极反笑,笑声诡异冰寒。
很快有禁卫军走了进来,听从长孙流宪的命令把丞相抓拿。
丞相并无反抗,任由禁卫军把自己抓住。
长孙流宪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一幕,笑着说:“无论你怎么说,在这座皇宫之内,皇城之中,乃至在整个西陵国土内,朕才是皇上,才是最高的掌权者,可以一句话决定你的生死!”
“呵呵。”丞相给予长孙流宪的却是如此一声不明意味的笑。
这笑却比任何的言语更加能够触怒长孙流宪。
“把他压下去,好好伺候,不要轻易死了!”长孙流宪双眼满是血丝的低吼。
丞相被禁卫军带了下去。
这一天的早朝最终不了而终,每个人各怀心思,早朝之后长孙流宪再次回到宫殿,将自己的怨怒全部发泄在外物上。
连续几天的日子长孙流宪都过得不顺畅,他不顺畅自然不想别人顺畅,缓解发泄自身压力的办法除了摔物,到后面更加变本加厉的变成了折腾他人,最先受到迫害的就是他的后宫女子,还有天牢中的原丞相大人。
只是长孙流宪显然不想去看原丞相,或许是不想听到他说的那些尖锐的话,所以每次都是通过福安来述说他所受的折磨,听着的时候就如自己亲眼所见一般,大从内心感到报复的快感。
这天,长孙流宪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对劲,应该说他早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一开始的感觉很微弱,伴随着时间的过去,这种感觉就越来越强烈。偏偏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所谓的不对劲,到底不对劲在哪里。
直到他用午膳的时候,一名宫侍匆匆忙忙的赶来,被福安拦下。
宫侍走了,福安则回到长孙流宪的身边。
长孙流宪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福安轻轻的说:“后宫的玉妃娘娘与人私通了。”
“啪啦”筷子落地的声音。
福安悄然的抬头,看到长孙流宪铁青一片的脸色,咬牙切齿的的吐出一个字,“走!”
身为一个男人,还是贵为帝王的男人,他内心的骄傲比别的男人更加的强烈,尤其是最近过得非常不如意的长孙流宪,听到自己的女人竟然偷偷和别的男人有染,这肝火触动得几乎可以燎原。
长孙流宪和福安感到玉妃的琉璃宫时,这里已经被禁卫军给包围起来,一见到长孙流宪的到来,立即让开了道路。
长孙流宪大步走入琉璃宫内,看到这时候正坐在软榻上的女子。
这女子大约二十上下的年纪,处在女子最美丽的时候,她的长相绝色,属于妖冶入骨的类型。这时候的她身穿一袭绛红色的衣裳,宛若无骨的躺在软榻上,眸子浅眯看到了长孙流宪,还对他幽幽的一笑,一如往常的妖娆多姿,动人心魄。
这女子就是最受长孙流宪宠爱的玉妃。
长孙流宪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神智,随即看到一旁被两个宫侍亢着,*着上半身的陌生男子。
这男子长相并不多出色,却给人一种阳光正直的感觉,不过这时候神色带着几分的惶恐和绝望。
见到这一幕,长孙流宪在路上才恢复不少的脸色再次有向红转变的倾向,僵硬的对玉妃说:“朕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这不止是因为他对玉妃是真的喜欢,更是因为他希望这一切是误会,毕竟前一日还在自己的怀里软言细语,表达爱意的女子,今日就跟别的男子有染偷欢,对他的自尊和骄傲都是一种沉重的打击。
玉妃连动一下身子的意思都没有,娇媚入骨的声音懒洋洋的说:“正如皇上所见,妾身没有别的好解释的。”
长孙流宪一口血差点吐出来,他快步走到玉妃的面前,伸手就要掐住玉妃的脖子。
然而玉妃却轻松的躲闪过去,还嫌弃般的将他的手打开。
“玉儿!”长孙流宪的声音充满狂暴的怒火。
玉妃却笑吟吟道:“皇上,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还想和切身动武?”
玉妃身怀武功,虽然强不到哪里去,却也比现在武功被费的长孙流宪强。
身为一个男人,被自己的女人这样的打击,精神上的折磨可想而知。
玉妃完全和长孙流宪撕破了脸,挑弄着自己涂着红色豆蔻的手指,轻笑说道:“皇上,你可知道,你自己随便靠近切身,切身要是想的话,死前也是可以拉着你一起死的。”
虽然知道这句话只是随口一说,不过非常惜命的长孙流宪还是反条件的后退一步。
“呵呵呵。”见此,玉妃没有掩饰住笑声。
听到她笑声的长孙流宪却像是被人狠狠的扇了一巴掌,脸庞火辣辣的疼。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已经贵为皇帝,却还会受到这样的屈辱。
“来人,把这对狗男女送去天牢!”
“又是来人,来人,皇上,您倒是别老是靠别人,自己来抓妾身呀。”玉妃一点危机感都没有,也不知道是否知道活不成了,所以无所畏惧。
长孙流宪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神情渐渐的冷却下来。
原来的他喜爱的是像白雪薇那样柔雅端庄的女子,哪怕只是伪装的也为什么。因为这样的女子懂事,知道如何讨好男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不会惹麻烦。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他却对玉妃这样张扬如火的女子感兴趣,他其实心里也知道,在内心的身处还存在着一点报复的心理,将玉妃当做那个喜穿红衣的女子,将她压在身下狠狠贯穿时,全身心都兴奋的战栗。
长孙流宪突然的沉默,让玉妃也跟着沉默下来。
听到长孙流宪的命令进来的禁卫军则扣住了玉妃,并没有立即将她押走,而是在等候长孙流宪的吩咐。
长孙流宪忽然问道:“为什么要背叛朕,朕对你还不够好吗?”
玉妃一怔,然后就好像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大笑出声。她笑得张扬,笑得眼角都冒出来水光,盯着长孙流宪的眼神却忽然充满了讽刺和恨意。
忽然挥开扣着自己的禁卫军,玉妃猝然解开自己的衣裳,让长孙流宪连阻止都来不及,她已经脱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和短短的亵裤,这样一来她的肌肤完全暴露在众人的面前。
这一看,众人都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玉妃的身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好的,道出都是青青紫紫,甚至还有血痕和淤痕、鞭痕。
玉妃冷眼看着长孙流宪,讥笑说:“皇上,这样您觉得您还有资格问妾身,您对妾身还不够好吗?您要是再对妾身好一些,妾身还能站在这里和您说话嘛?”
“小玉……”一道痛苦的声音响起,来至那个被宫侍亢的男子。
他看着玉妃的眼神非常的复杂,却能够清晰的让人感觉到他的疼惜和无力。
玉妃眼神迷离的望着他,忽然看见冷光一闪,竟然是长孙流宪抽出禁卫军的配刀,朝那男子刺去。
“不!”玉妃身影一闪就挡在男子的面前,手臂被长孙流宪一道刺破。
长孙流宪先是一惊,然后脸色极为的难看,眼神疯狂的盯着玉妃,“朕的好玉儿还是个痴情种呢,为了这个男人,玉儿倒是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玉妃笑道:“如今他被亢,你可见到他求饶过一句话?他既然愿意陪我死,我又有何惧!”
“呵呵呵。”长孙流宪低笑,却看向那男子,轻轻的说:“看你年纪不大,家中应该还有父母吧,也许还有兄弟姐妹,你说要是他们知道你做的事,得知你死去会有多伤心?”
男子的脸色微微变化,额头冒出冷汗。
“你无耻!”玉妃厉声大骂。
长孙流宪被骂了,却也没有怪罪玉妃,依旧对男子说:“朕觉得你在宫中当差的时间应该还不长,还不知道因乱后宫的罪是可以诛九族的。不如朕先让你亲眼看着自己的至亲死去,再送你上路如何。”
“不……不关他们的事,你不能……”男子惊惧交道。
“朕能。”长孙流宪打断他的话,眼神狰狞,“只要朕的一句话,一切都可以成真。”
“现在朕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向朕跪地磕头求饶,当着朕的面辱骂她,朝她吐口水,朕就可以饶了你,以及你全家。”他言语中的她,自然就是玉妃。
玉妃不可置信的看着长孙流宪,“我看错你了,原本以为你至少还有一点良知羞耻,谁知道你连这点东西都没有!”
长孙流宪长相斯文尔雅,是难得的好相貌,只要稍作伪装就让人觉得温文尔雅,宛若君子。
玉妃虽然恨他,却也不觉得他差到哪里去,谁知道今日一幕幕,才让她感觉到长孙流宪的心胸狭窄。
“你让我觉得恶心!”她愤恨的说。
长孙流宪一脚踹上去,却被玉妃躲闪过去,然后却见玉妃忽然奋起,从袖子中掏出一柄匕首,朝长孙流宪刺来。
看她的样子,是打定了主意自己死也要拉上长孙流宪一起。
她的速度不算太快却也不慢,以现在身无内力的长孙流宪来说,根本就躲避不开,眼神不由缩了缩。
不过很快一道身影挡在长孙流宪的面前,用手扣住了玉妃的匕首。
这人就是福安。
“放开7奴才!”见行刺不成,玉妃知道已经没有了下次的机会,她脸色难看,对福安更是冷言相对。
福安挥手将她打开,丢掉手里的匕首。
在他后面的长孙流宪说:“回去再赏。”
在危急关头,福安最先的护主让长孙流宪心中甚安,同时也有点奇怪,他怎么不知道福安的功夫这么好。
福安转身却对长孙流宪说:“皇上,回吧。”
“什么?”长孙流宪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心中隐约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福安说:“眼前的事,小的会处理,皇上先回去休息吧。”
这句话别说是长孙流宪了,连玉妃等人也听出了问题,看向福安的眼神闪动着怀疑和惊异。
就算是奴才体谅主子,也不应该自作主张的给主子安排行程,何况这个主子还是一国之皇。
“福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长孙流宪压抑着怒火质问。
福安是他最信任的人,他不愿,也不敢相信福安对他又异心。
福安平静的说:“小的知道,皇上最近累了,精神不太正常,该多休息。”
“朕不需要!”长孙流宪怒吼,一连串的背叛让他名为理智的线几乎要崩断,他厉声说:“朕要亲眼看着他们受刑,看着他们后悔,看着他们在朕的脚下颤抖臣服!”
“皇上,你魔障了。”福安说。
“什么?”这回长孙流宪听明白了,眼中的波光不断的跳动,隐藏着袖子内的手掌也轻轻的颤抖。
他真的不愿也不敢相信连福安也背叛了他,还在选在他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的时候背叛他。
福安没有跟长孙流宪重复一遍自己的话,反而说:“皇上不是要将他们关入天牢么,既然如此就去天牢走一趟吧。”
他挥挥手,示意禁卫军把那阳光男子和玉妃带着,一起前往天牢。
长孙流宪本想阻止,半途又收回喉咙的话,他想要看看福安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止是长孙流宪疑惑,玉妃和那个男子更加的迷惑,明明之前还是他们在等死,怎么事情好像完全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了。
一行人从琉璃宫来到天牢牢房。
“福公公来了啊!”牢房的人先看到福安,立即恭敬的给他打招呼。随即看到后面的黑着脸的长孙流宪,神情一怔,然后迅速的跪地行礼,嘴里喊着“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的话语。
这时候听到他们这样的呼喊,不知道为什么长孙流宪没有半点高兴的情绪,反而烦闷不已。
一路上由福安带路,走到天牢第二层一处尽头牢房停下。
长孙流宪随着他的脚步停下,让看清楚里面的画面,他的血液一下冲向头顶,几乎要炸开。
眼前是一间牢房,从外面的铁栏就可以看出来。
不过牢房的门并没有锁着,里面更是干净得一尘不染,布置得更加闲适舒服,不仅仅檀木桌椅齐备,绫罗软枕不缺,桌子上还有专门的泡茶器具,一边的墙壁留下一个窗子,光线刚刚好,窗台上还放着一盆花束。
这哪里还是什么牢房,比普通人家的居所都好。
最最让长孙流宪痛恨的是,此时一个身穿绸缎棕衣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优哉游哉的泡茶。
他泡茶的时候很认真,等步骤都做好了之后才抬头看向他们,见到这么多人显然惊讶了一下,然后笑着对福安说:“福公公又来寻老夫喝茶来了?”
这是完全无视了长孙流宪。
而眼前的这位老者,正是之前在朝堂上被长孙流宪撤去官职,送入大老的原丞相。
“这就是你跟朕说的酷刑?”长孙流宪暴怒的看着福安。
福安没有急着回答他的话,反而先对原丞相说:“今日忙,改日再来喝茶。”
“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原丞相大笑,轻松的应着话。
他的笑声在长孙流宪听来根本就是在嘲笑自己,因为他看到原丞相在笑着的时候,眼神分明朝自己这边看了。
事实上,这时候的长孙流宪的确成为了一个笑话,连玉妃看着他的眼神也充满了嘲讽和讥笑。
福安这时才回头看向长孙流宪说:“皇上,该看到的您都看到了,回去休息吧。”
长孙流宪久久没有言语,好一会开口说出话语时,声音早就沙哑得不成样子,“福安,为何要背叛我?”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朕,不知道是真的动了真情,还是一种算计。
福安轻声说:“为了让您伤心难过。”
好诚恳犀利的回答!
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玉妃真恨不得为福安鼓掌,这才是高手啊!
“噗!”长孙流宪一口鲜血没有忍住,终于吐了出来,厉声问:“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难道我给你的还不够吗?让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为什么,为什么!”
福安晃头晃了晃,说道:“小的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就不把皇上当主子了,也许从来就没有过。皇上,人都是有私心的,小的觉得跟在您的身边没有前途,还有生命危险,所以早早选择了对的道路,希望皇上能够理解。”
理解!?他居然还要理解!
长孙流宪差点又一口血吐出来,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福安这么会说话,拥有这般气死人不偿命的口才。
玉妃更是笑了出声,化散了内心对死亡的惊惧和无力。
福安听到她的笑声,朝她看来,说:“玉妃娘娘,皇上要求让你们如牢,你们可愿意?”
这居然还能问愿意不愿意?
玉妃不是一般的女子,尤其是看透了长孙流宪之后,恨不得让他更加难受恶心,便看向原丞相的牢房,娇媚的问道:“可是这种牢房,这种待遇?”
福安微笑说:“玉妃贵为娘娘,自然不能怠慢。”
玉妃一拍手,笑道:“如此甚好,我便和我的小情郎先在牢房赘日吧。”
她这话实在大胆,完全不将长孙流宪放在眼里。
如果长孙流宪这时候还身怀不弱的武功,倒是可以出其不意的将她杀了,偏偏现在的他就一个废人,面对这样的情况,竟然毫无反抗的能力。
他有试着暗中做手势,让暗卫出来。然而等了一秒两秒三秒……好一会儿,也不见暗卫有任何的动静。
这样的情况让长孙流宪神情灰白,犹如失去灵魂的木雕。
原来自己在他们的眼里一直都只是个笑话,他们早就架空了他的一切……等等!
长孙流宪眸子忽然闪烁出逼人的光彩,抓祝安的肩膀大声嘶吼,“你们不可能有这样的本事和手段,是长孙荣极对不对,他早就预谋好了,早就架空了西陵的权势,你们都是他的人对不对!?”
原丞相回应他的是一个嘲讽略含冷意的笑。
福安却叹了一口气,听不出是真心还是假意的说:“皇上,真相只会让您更痛苦,您又何必呢。”
长孙流宪的手瞬间从他的肩膀放在他的脖子上,用尽全力的掐上去。
福安眸子一闪,一掌把长孙流宪打出去。
倒地几米外的长孙流宪哪里还有一国之君的样子,他双手狠狠的抓着地面,低声的呢喃,“福安,你偏偏选择在今日让朕知道真相,为的不就是让朕痛苦么……哈哈哈哈,女人的背叛加上身边亲信的背叛,还有皇权的架空……好算计啊,够狠啊,皇叔,白水珑,你们真够狠啊!”
福安等人都没有离去,一个个看着长孙流宪的痛苦,没有一个人去安慰。
“你们以为你们赢了吗?”长孙流宪忽然抬起头,疯狂痛恨的望着眼前的几人,尤其是福安和原丞相两人,“朕不信整个朝廷的人都你们掌握,只要朕还是皇帝一天,你们就别想一手遮天q日只要朕走出去,立即就派出大军攻打南云,就算今日朕死在这里,一样会……”
福安却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有所不知,西陵大部分兵马已经跟随燕王出行去南云城赴宴了。”
长孙流宪一呆,大约过去三秒他似乎才找回神智,已经失去了颜色的嘴唇不断的颤抖,似乎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福安轻声说:“皇上是想问,这一切是否都是小的安排。是的,这一切是小的安排,是小的拿了皇上的玉玺,下了这一道密令。皇上还想问,为什么皇上一点风声也没有听到。因为皇上居所的人早已被小的掌握,没有小的的话,他们绝对不会透露半分给皇上。”
福安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柄钝刀在长孙流宪的心口桶一刀又一刀,疼得他头脑晕眩,身体痉挛。
长孙流宪问:“朕到底与你有何深仇大恨!”让你这么下狠心的对付朕!
福安摇摇头,“皇上与小没仇没恨,只是小的觉得做一件事就要做到完美。倘若皇上真与小的有仇有恨,小的觉得皇上反而没有如今这般的伤心难过。”
因为他说不定会没办法沉下心慢慢的算计,早就冲动的对付他来了。
这时,福安突然快速的来到长孙流宪的面前,一手扣住他的下巴,又一手抓住他的手,把他想要咬舌自就自断命脉的行为全部及时制止,诚心说:“皇上您不能死!”
长孙流宪愤怒的看着他,现在跑来关心他的生死,不觉得太虚伪了吗?
谁知道福安下一句话就是:“上面下达命令,不能这么简单就让你死了,你欠的债还没有还清。”
“噗!”气急攻心,这回长孙流宪终于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吐出来后就昏迷了过去。
昏迷对于这时候的长孙流宪来说也许才是最好的结果,要不然继续下去也不知道要被福安气出个好歹。
福安尽责的把长孙流宪扶起来,准备把他带回寝宫。
玉妃在后面说:“福公公实乃人才。”
福安说:“多谢玉妃娘娘夸赞,牢房的事,玉妃娘娘寻牢头说就是了,愿玉妃娘娘在此过得开心。”
虽然这话听着好像没错,可是玉妃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呆着脸一时都没有回答。
等福安的身影不见,玉妃和那男子才真正的回神,面面相窥,表情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和轻松。
他们竟然就这样逃过一劫了!
“这是你们运气好,福安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长孙流宪难受,你们活着就是长孙流宪心中的一根刺,所以你们才能活下来,要不然以你们的罪,哼。”牢房里的老丞相如此说道。
玉妃和男子连连点头,心中也觉得庆幸幸运。
西陵皇宫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福安详细的记录下来,用飞禽送去南云城那边。
大约几天的时间,长孙荣极就收到了信,专门拿到水珑的那去,给她当话本看。
也是看到了这个,水珑才知道原来西陵一直在长孙荣极的掌控中,长孙流宪根本就是他手中的一颗棋子,还是一颗不打算放过的棋子。
水珑问长孙荣极和长孙流宪有什么恩怨,竟然这样对付他,专门给他精神和心灵上的折磨。
长孙荣极的回答却是,“他欺负了阿珑。”
他回答的自然又毫不迟疑,让水珑一怔。她自己都快忘记长孙流宪这个人了,连带着和他的恩怨也忘得差不多了,如果两者没有特殊的原因相见,或者有利益上的纠缠的话,她都懒得主动去找他的麻烦,谁知道长孙荣极竟然还记得清楚。
水珑笑着问:“你也不问问他为什么对付我?”欺负两字她是不想说的,若说长孙流宪欺负了原来那个白水珑倒还说得过去,说欺负现在的她的话,长孙流宪还没有那个本事和资格。
长孙荣极说:“不需要理由。”
他的回答依旧自然快速,让水珑笑出声。
只要是个人都希望有那么一个人,不问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在遇到事情的时候站在自己的身边,始终站在自己这边。
如今天下矛头直指她,长孙荣极一样没有任何理由,也没有要求任何回报的站在她这边,无声的用他的方式支持着她,帮助着她。
“你这是完全栽进我的手里了。”水珑略带得意的说。
长孙荣极眉梢轻轻一挑,得意丝毫不比她少,“你不是一样栽进我的手里了。”
两人对视着,然后相视一笑,越笑越肆意欢愉。
+++++++++++++++++++++++
这几天南云城格外的热闹,不断有外来者进入,从他们的衣着打扮来看,大部分都是江湖人士。
在南云城中江湖人并不难见到,不过却不会一次性看到这么多,尤其是这群人大多出至江湖世家,名门大派,所以气质风貌都不差,打扮更加的潇洒多样,站在一起让人眼前一亮。
南云城中人早先就被楼瑱竹等人打过招呼,所以见到这些人很快就开始安排他们的住所,将事情办得井井有条,丝毫不乱。
虽然事情办得很好,不过到底还是忙坏南云城一众人。
因为这段时间来到的南云城的不止有水珑邀请的一众人,还有许多跟来的人。这些人不需要南云城人专门安排,却也让南云城显得有点拥挤,尤其是中心繁华地段。
楼瑱竹不是没有想过向水珑抱怨抱怨,不过一看到长孙荣极,他什么抱怨的心思都没有了,决定还是认真去办自己的事好,否则后果绝对比现在的忙碌要悲惨很多。
虽然楼瑱竹没有抱怨,水珑却也看得出来这段时间他的辛苦,所以在如今的武林盟主冯岂非一到,她就把安排江湖人士的任务交到了他的手里。
冯岂非自然丝毫没有拒接,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何况还是水珑亲自开口。
冯岂非接替了楼瑱竹的工作,让他难得轻松了几天,还没有让他高兴,随后一个个相继到来的四国来使才是重头戏,他必须亲自处理才放心,最后累得腰酸背痛也只能欲哭无泪,只能感叹一声:职位高责任重,平日里享受的,关键时候都是要付出的。
在南云城一片欣欣向荣,众人劳苦功高中,水珑发出去的帖子的人几乎全部到齐。
一场在南云城的盛世宴会也将举行。
福台中,座无空席。
西陵来使是如今的燕王,也就是曾经的六皇子长孙启燕。
当年季思缘里应外合架空西陵,也将众成年皇子杀害,唯独留下了一个长孙启燕。
这也是长孙启燕的本事,从前他表现出来的就是个喜好吃喝玩乐,毫无野心的皇子,和每个人的关系都不错,不会让人顾忌,也不是任何人的对手,因此在最后留下了一条性命。
到现在长孙流宪成为西陵的皇帝,他依旧被留下了性命,成为了如今的燕王。
楼阳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思缘,如今楼阳的国君,一国之君亲自前来,可谓给足了面子,也可以另外理解成一种威慑。正因为他是国君,所以他的性命更加的重要,带来的人自然更多。
南晋来的人出乎意料的也是一国国君,与众不同的是南晋的国君是个女子,一个年近四十的女人,却生得美艳动人,浑身上下又散发着威严不容侵犯气质的女人,名为千雨颂。
最后东云来的人也是个熟人,东云的麟王完颜少麟。
除去四国重量级的人物之后,再说武林来人,地位最高的当属现在的武林盟主冯岂非,当然,这是不算长孙荣极圣尊身份,和夙央暗地身份的情况下。再之后还有千机门,万花谷,瓦刺的鬼门等等……
在水珑打量着众人的时候,众人也在打量着她。
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水珑站起身,浅笑面对众人,说道:“今日邀请大家聚首在这里,为了什么我已经在请帖上写清楚了,应该不需要再重复一遍。在饭前,你们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出来。”
她的态度很坦然自然,反而让一肚子疑惑的众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询问,又问出什么。
“南云城主在帖子上宴请我们是为了嘲凤宝藏一事,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嘲凤宝藏即将现世,地图就在南云城主的手里,不知道城主是否可以把地图拿出来给我们一观?”一声轻柔略带性感磁性的女子嗓音响起。
水珑看向南晋皇帝千雨颂,没有想到长相这么美艳的,气质威严的女子,却有这样一副柔和的嗓音。
“没问题。”水珑拍拍手。
一排侍女早有准备的把一张张复制的地图发给众人。
众人被这一幕给弄懵了。
这……这……
他们一心想求得的嘲凤宝藏地图竟然这么简单就得到手了?
这未免太简单了吧。
每个人都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很憋闷。就好像明明觉得很重的巨石,准备的良久,做了很多的心理准备,想着该去怎么费力搬起它的时候,忽然被人轻易拿起丢在自己的手里,自己一掂量发现这巨石居然是泡沫做的,轻飘飘的一点重量都没有,搬起的才简单。
虽然被水珑这一举动弄得心情很复杂,众人还是没有放过手里的地图,仔细的观看起来。
这一看,发现这图纸上根本就是一片的复杂的线条,别说看地图了,连这到底画的到底什么他们都看不出来。
这不会是随便乱花点东西糊弄他们吧?
这个大多人的想法。
水珑也早就猜到了他们的想法,淡然的说:“你们要的地图就是这个,别说你们看不出它到底是什么,我也看不出来。”说着,还做了个耸肩的姿势。
几个男子都不声色的看着她,将她的神态收入严重,眼神里闪动着几丝惊艳迷醉的光彩。
在水珑的身边的长孙荣极伸手抱住她的腰身,目光环视四周,无声的向众人宣示水珑的所有权,警告众人眼睛和心思都放干净点。
不得不说长孙荣极的威慑力还是挺大的,几个男人被他的眼神扫视到,都冷汗连连的低头。
“南云城主如何证明这地图是真的?”开口说话的还是千雨颂。
水珑摇头,“我没办法证明。”
她的回答让众人一怔,然后响起窃窃私语。
季思缘说:“南云城主这样,我们可看不到你的诚意。”
“诚意,我给了,不知道你们的呢?”水珑反问他,以及在场的众人。
冯岂非是站在水珑这边的,他不说话,大多的武林人士也不会说话,因为他们也都知道长孙荣极圣尊的身份,对于圣尊他们打从心底还是有着一种特殊的敬畏。
武林群豪这边没反应,四国这边长孙启燕没打算参与,完颜少麟神色不定,做看戏者的姿态,最后就只剩下南晋的千雨颂和楼阳的季思缘两人。
“南云城主,我认为,这是你有求我们。”最终由千雨颂开口说道:“如今的你已是众矢之的,倘若你不拿出你的诚意说服我们,我们也不介意用强,你说呢?”
水珑听到她的话,并没有生气,摇头笑道:“我不这样觉得。”
千雨颂用眼神询问她的意思。
水珑说:“在我看来,不是我要求你们,而是你们有求我。”
虽然冯岂非和长孙启燕等人是站在水珑这边的,却也被她话弄得莫名其妙。现在的局势,怎么看都是水珑有危险吧,一个不小心就会成为全天下人的公敌。
“你们来这里无非就是想要嘲凤宝藏,更简单点来说就是想要长生不老药。”水珑淡淡说道:“长生不老药才是你们的目的,为此你们可以付出很多,哪怕是出兵攻打南云也只是一句话的问题。”
“不过在你们要这样决定之前,先看看下面的东西吧。”
一个个侍女再次拿出一叠叠宣纸交到众人的手里,人手一份。
当众人看到手中宣纸所写的内容,脸色都流露出一抹震惊,脸色变化最大的当属四国几人。
水珑已经坐会了位置上,扫了一眼动手动脚的长孙荣极,笑着对众人说:“不要怀疑你们看到内容的真假,这就是南云城的实力,不止是商业,还有农业,娱乐业等等南云城都有涉及,且遍布四国各地。只是你们之前都不知道,南云城最主要的却是战略资源走私业和制造业,你们国家不止经济命脉被我大部分掌握,主要的战争资源也在我的手里。”
在一片安静中,水珑笑容嫣然,眼眸却清净一片,是毫无起伏的冷静和自信,“你们以为,我南云城会怕了你们吗?”
千雨颂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水珑已经再次开口,“当然,比人数,兵马,南云城当然没办法和你们一国之力相比,不过你们要想清楚攻打南云城会带来的后果。只要有一方动手,我会秘密联系某一方,倾尽我之力和他合作。”
嘶!
众人吸了一口凉气。
哪怕是不懂得国家大事的江湖人,也能够明白水珑这句话带来的后果。
南云城因为没有争霸天下之心,才始终是一座城,倘若水珑真的秘密和某个国家合作,那么以一敌三也并非不可能。
水珑说完那句话就没有再开口,而是给众人思考的时间。
大约过去三分钟,水珑才再次开口,笑着对千雨颂说:“这次我请大家来是诚心要和大家合作,一起参与到寻找嘲凤宝藏这件事上,我和你们的目的一样,都在于长生不老药。”
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就算众人还有怀疑,可是看着水珑的笑脸,他们都找不到询问的理由,就算问了又如何,水珑咬定了这个答案,他们又能怎么样。
事实真的只是这样吗?这一点只有水珑自己知道,当然不止这样,不过她不会向眼前的众人解释。
不知道是否是同性之间的排斥,所以开口反驳水珑的总是千雨颂,她说:“如果一切都像你说的那样,你不惧四国,那么你大可以自己一人独吞宝藏,没必要邀请我们。”
水珑笑眯眯的说:“我是大方且拥有美好品德的人,觉得好东西应该大家一起分享。”
“噗。”有人笑了。
“……”也有人无语了。
很显然,水珑这句话,根本就没有人信。
千雨颂嘴角也抽搐了一下,“还有一点,你身为嘲凤皇室遗孤,应该知道传言嘲凤因四国而灭,我们怎么能不怀疑,你有心复仇,故意把我们引入一个陷阱圈套之内,想要对我们不利。”
水珑说:“从嘲凤宝藏的传言出现,你们为什么就不去怀疑这就是我的圈套,就的为了引你们进入我的圈套内?既然为了长生不老药,你们已经入了圈套,再来说担忧这个,不觉得可笑吗?”
千雨颂一时无言,水珑又说:“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南云城的确无惧四国,不过我不是神经病,非要给自己找麻烦,吃饱了撑着才去和你们打仗。”
“邀请你们来一起参与寻宝就简单多了,最后宝藏的归属各凭本事。”说到这里,水珑眸子闪动一抹异光,潋滟之中令看到人心智都是一晃,“一直以来我的运气就不错,运气和实力的结合,我觉得宝藏被我得到手的几率应该挺大。”
没见过这么不害臊的!众人闻言腹诽。
长孙荣极说:“阿珑的运气的确好,最好的一次就是碰见了我。”
啊,他们错了,还有一个更不害臊的!众人无语再度腹诽。
该问的不该问的都被千雨颂问完了,众人也找不到别的话说,大多人继续维持着中立旁观的姿态。
“倘若……”季思缘忽然出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水珑抬首,示意他继续说。
季思缘扬起嘴角,他本就生得俊美非凡,曾被称之为西陵第一美男子,这一笑自然不同凡响。不过通过这张笑脸说出来的话,却让所有人心头一凛,“在寻宝中你暗下杀手呢?”
水珑闻言神情却毫无变化,非常淡然的回应他的话,“那就只能怪你本事不够了。”
她这样从容简单的说出这样的回答,反而让人无法猜测她内心真实的想法。
她的意思是说,她真的会这样做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掩盖一下,这样直接说出来……
众人都被水珑的态度弄迷糊了。
“诶诶诶,这还要说多久啊?是不是该上菜了?赶了好多天的路,我可早就期待这场盛宴的招待了。”西陵燕王,长孙启燕突如其来的插口,让气氛一下活跃轻松起来。
他见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一点也不见慌张,反而好像还挺享受如此的。笑哈哈的看向水珑,说道:“皇婶,你还是一样这么会忽悠人啊!反正人我带来了,真要宝藏的话,可别忘了我那一分。现在的我完全就只能靠您那家温渲阁的分红过日子,实在拮据的很。”
一提到的温渲阁,武林人士这一块地方坐着的方俊贤神情有一瞬的恍惚,抬头看向水珑。
脑海不由浮现一幕幕曾经和水珑较劲的记忆画面,想起水珑把文轩阁变成温渲阁,还记得当时他的愤怒,仿佛就发生在昨日,谁知道眼前女子早已嫁为他人妻,为他人生儿育女,且变化成如此耀眼的存在。
长孙启燕的风趣幽默把气氛完全改变过来,水珑一声令下,侍女们开始布菜。
这一场盛宴从白日一直进行到夜里,在福台上看了夕阳西下,月印大海的美景,之后又由水珑领头,游玩南云城四处,到最后大部分人也几乎忘记了正事,完全沉溺在南云城的轻松惬意,醉生梦死中。
月挂树梢头,南云城的热闹不减,城内点满了灯笼,红彤彤的黄橙橙的紫幽幽的,各色应对那个姹紫嫣红的词汇,让人一眼看着就不由跟着沉醉。
夜里,长孙荣极拉着水珑脱离了大众的队伍,单独和她行走在一条古朴的小道上。
这条道路充满着诗情画意之感,让人看着就产生一种浪漫的情怀,显然这不是水珑设计,而是出至别的人才之手。
这条路上不止有水珑和和长孙荣极,不过每个人都自觉的没有大声喧哗,而是小声的私语,让这条小道的气氛更加的暧昧温馨。
水珑习惯长孙荣极不时的抽风,也习惯了陪着他抽风。这时候随着他走在这条路上,心情也难得平静,一路走着谁也没有说话。
“嗯?”视线中看到两道熟悉的身影,却是原来西陵的公主长孙青青以及方棋绫。
两人牵着手行走在这里,偶尔侧头和对方私语,浅浅一笑都充满着某种幸福和温馨感。
一眼看去会觉得两人是感情极好的闺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两人的关系不一般。
水珑想,这两人当年离去的时候还引起一点暗涌,连长孙流宪和方俊贤他们都不知道两人在南云城内。
这次他们要是见面会如何?
才想到这一点,水珑就见视线中一道身影闪过,方俊贤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两个女子的面前。
方棋绫和长孙青青显然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恢复了平静。
方俊贤复杂的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水珑,对两个女子说了句什么,然后领着他们去往别处。
方棋绫和长孙青青没有拒绝,随着他一起离去。
水珑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一个转巷处就收回了目光,他人的家事和她没有关系。
“咦?”一转眼,水珑又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
这人穿着一袭宽容的素衣,头戴着一顶纱帽把他的容貌都遮蔽了,让人看不出他的年纪和性别。他的手里还拉着一根细绳子,绳子的另一头绑着一只花鸡的爪子,花鸡走在前面,这人则慢悠悠的走在后面。
这人不仅仅打扮奇怪,宠物奇怪,最最奇怪的是他浑身的气质。
他明明走在这古朴的小道上,却给人一种空渺错乱时空的虚幻又真实感,非常的矛盾。
他的姿态是悠哉的,似乎一点都没有发现自己的打扮和宠物异于常人,慢悠悠的走来也不知道在观察什么。
长孙荣极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眼神意味深长。
他的异样被水珑注意到了,对来人的好奇有曾多了一分,朝长孙荣极问:“你认识?”
“见过。”长孙荣极应道。
两人对话的时候,迎面走来的那素衣人却似有所感的脚步一顿,他面前的那只趾高气扬的花季更是僵住的身子。
呆若木鸡是现在这只花鸡的最佳释义词。
“咕咕咕咕!”下一秒,花鸡尖叫。
没错,就是尖叫。
每个听到它叫声的人,再去看它的表情都觉得它是在尖叫,非常的通灵带着人性化。
长孙荣极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至真至纯的笑容,微笑说:“突然想吃烤鸡。”
“哈。”见他这么可爱的模样,水珑毫不犹豫的笑出声,对那一人一鸡也更感兴趣了。
能触动长孙荣极的人或者物,这世上可没有多少。
花鸡似乎是听明白了长孙荣极的话,转身就跑。
只是它忘记了它的腿还被细绳子给绑着,这一跑还没有跑出多远就摔了个狗吃屎。
它这一摔,好像才把素衣人给摔醒了。
“楔花,你没事吧!我的心肝宝贝储备粮呦!”素衣人心疼的把花鸡扶起来,还细心的给它拍拍羽毛上不存在的灰尘。
“咕咕咕咕咕!”花鸡看看长孙荣极和水珑,又迅速转头看素衣人,用尖嘴去啄素衣人的手,示意他快走快走。
不过素衣人没有走,反而还扬手和长孙荣极打了个招呼,“嗨,又见面了。”
这样的招呼方式让水珑一开始看戏的心思一顿,眼中闪过一抹思绪,“地球人?”
素衣人没有回答水珑的话,也许是根本就没有留意。
他没有留意,长孙荣极却留意了,深深的看了水珑一眼,然后对素衣人颔首。
最终素衣人成功拖着装死僵硬的花鸡走到两人的面前,跟相识许久的好友般对长孙荣极说:“一段时间不见,都成亲了啊。”
“早就成了,不要太羡慕。”长孙荣极微笑说。
素衣人口不对心,“我喜欢孤家寡人一个。”
长孙荣极无意扫过花鸡。
素衣人敏感的说:“它只我的心肝宝贝储备粮。”
“哦。”长孙荣极淡淡应了一声,没有意味深长的拖延,却始终给人一种意味深长的感觉,让人不由的想多。
“这儿挺漂亮。”素衣人转移话题的本事真不怎么样。
长孙荣极问:“那日你见到你口中的妖孽了吗?”
“见到了。”素衣人听不出情绪的说,“妖气冲天,逼人得不行。”
“嗯,你就被逼走了。”长孙荣极打击起人来不带脏,不见血。
素衣人又沉默了一秒,然后看向水珑,“媳妇儿挺好看。”
“嗯?”长孙荣极危险的眯了眯眼。媳妇儿是他叫的?
素衣人好像没有发现自己话语的错误,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干净没有多余刺绣的锦囊交给水珑,“见面礼。”
水珑眉梢一挑,毫不犹豫接了过来,“谢了。”
“不用~应该的。”素衣人说道,然后他没打招呼,就拖着继续装死的花鸡和他们错身而过。
水珑侧身看去,见他走向之前长孙青青等人离开的转巷处,人影也消失不见了。
这人到底的是来干嘛的?水珑一个莫名的念头在脑海中浮现,然后自己就愣了下。
素衣人一路走来的样子,看样子应该只是刚好路过这里,偏偏她直觉素衣人是专门来找他们的,这种直觉很奇怪,可一直以来她的直接很准,这一次水珑也选择相信自己的直觉。
回想刚刚素衣人交给她锦囊的时候,她刻意伸手去抓对方的手却没有抓住,连对方手掌的肤色也没有注意到。
这很奇怪,她有心去观察一个人,根本就不会忽略一些该注意的细节,偏偏在面对素衣人的时候,她就莫名的忽略了。
“嗯?”在水珑思绪万千的时候,感觉到手里的东西被人夺了。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她并没有强行夺回,而是疑惑的看向长孙荣极。
“阿珑喜欢锦囊?”长孙荣极捏着那个锦囊,没有要给水珑的意思。好像只要水珑一摇头,他就会把锦囊丢弃。
“那个人很奇怪。”水珑没有回答长孙荣极,而是说起了素衣人。
长孙荣极赞同的点头,他也觉得那人奇怪,既然奇怪就更不能让阿珑接触。
“回去。”水珑当机立断。
长孙荣极的表情显然不怎么满意,他还想和水珑单独相处。
水珑把他的表情看在眼里,对他笑了笑,主动握住他的手,说:“这件事情结束后,多的是空闲时间。”
所谓的这件事情,说的就是嘲凤宝藏。
她的举动和话语显然安抚了长孙荣极,顺着她的意往城主府走。
两人回到城主府后,水珑就让长孙荣极将如何认识素衣人的经过告诉自己,长孙荣极对此没有隐瞒,却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也没有把见到的那一幕幕现代画面说出来。
这并非刻意隐瞒水珑,而是长孙荣极有自己的心思和打算。
何况,阿珑也没有向他询问这件事,他也没必要说。长孙荣极无赖的想。
这一夜,水珑又被长孙荣极折腾了两三回,理由是她在宴会上捎首弄姿,招蜂引蝶,所以时要受罚。
水珑听到他说的理由后,一把扯住他的头发,似笑非笑的警告,“我真的觉得你应该好好再去学校上上课,弄清楚了的成语的用法之后再出来见人。”
正如她清楚长孙荣极口不对心,一些贬义成语用在她的身上并无恶意,长孙荣极也知道她的警告也只是打趣,并非真的生气,所以根本就没有收手的打算,反而越战越勇~
翌日清晨,长孙荣极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已经没有水珑的身影,他眯了眯眸子,嘴里嘟囔一声,“这么认真做什么。”他认为水珑又是去处理事务去了。
如果不是水珑太独立,他喜爱的又是这样完整的水珑,他有的时候很想水珑能什么都不干,只要呆在他身边就可以了。
起身去偏房梳洗换上干净的衣裳,整理衣袖内器物时,长孙荣极的动作一顿。
昨日素衣人给予水珑的锦囊不见了。
不需要多想,长孙荣极已经知道一定是水珑趁他睡着的时候拿走了。
这世上也只有水珑才有这个本事让他毫无所觉的顺走他的东西,不止是水珑的本事了得,更是因为他对水珑没有防备。
“阿珑,算计为夫可是要受罚的。”长孙荣极低声喃喃,眸色幽光闪烁。
大约十分钟后,长孙荣极在夙央的院子找到了水珑,见两人坐着一起,两个幸伙各坐水珑一旁的画面,长孙荣极就觉得刺眼,有种自己最珍视之物被抢走了感觉。
他的到来,在座的四人早有感觉,两孝在他走来的时候,已经自觉的放开位置。
长孙荣极一来就抱住水珑的腰身,下颚搁在她的肩头,在她耳边低语,“昨日的锦囊你拿走了?”
“嗯。”水珑坦然。
“里面有什么?”
“一张纸条。”
“写什么?”
“无聊的东西。”
两人一问一答很迅速,夙央和两个幸伙都听得疑惑,眼神之中流露出好奇之色。
不过,水珑和长孙荣极显然都不会给他们解惑。
夙央这时候说:“明日启程,十五天可到达目的地,正好也是嘲凤皇城现世的日子。”
“好。”
水珑说完就要离开,她还要去安排明天的时间,让人把消息通知下去。
“娘亲,我们一起去。”两个孝突然一起开口。
水珑脚步一顿,刚动嘴唇,两孝已经更快的说话。
阿妴:“娘亲和爹都走了,我们留在这里更不安全,还是呆在爹娘的身边才最安全不是嘛?”
姬儿:“以夙央师傅的说法和分析,阿溯现在一定过的不好,那个白什么蕊的为了对付娘亲,一定会出现在宝藏的地方,到时候也可能会带上阿溯,我们想看看阿溯的情况。”
两个孝说的很快,一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水珑,水珑无语,说:“理由都让你们说了,还想我说什么。”
她忽然发现,有时候孝太早熟聪明也不全是好事。
两个孝听到她的话语立即笑开。
夙央出声,“我会负责保护他们的周全。”
他已经被两个孝说通,也全心培养着两个孝,用心一点都不比曾经对水珑少,甚至在某些方面更加的用心,因为当初教育水珑他到底还是有几分迷茫的,再加上水珑是女儿身。
现在两个孝则不一样,可以让他全心全意,不被一丝私心影响的将他们往帝王的方向培养。
“谢了。”水珑对夙央说。
夙央笑,“这是我的责任。”
现在的夙央已经不需要继续隐藏自己的身份,脸上的伤也在极品药物的护理下渐渐的恢复,之前他的脸伤疤颜色淡了,又过了一段时间的现在,伤疤更消了不少,渐渐能够看清他的容貌。
这是一张极美的一张容颜,单论精美的话甚至不逊色于长孙荣极,只是和长孙荣极高山流水般隽秀,泼墨水墨画般的写意悠然的俊美不同。他的容貌五官单一看着眼眸多情,鼻梁高挺,嘴唇薄薄,组合起来却给人一种高不侵的高冷感,犹如一株高岭之花,冷漠而高贵,遥不可及。
他右边脸颊色彩斑斓的凤纹也渐渐恢复原样,印在他脸上使得他的容貌更多了一份圣神的妖异魅力。
这样的一张脸,也不知当初夙央怎么狠得心去毁掉。
视线突然转移,因为她的脸颊被人强行转移到别的方向,视线中就出现另一张熟悉的极致俊美的容颜。
“他有我好看?”长孙荣极问。
“没。”无论出于真心还是出于避免麻烦,水珑都必须这样回答。
“那还看什么。”长孙荣极拉着水珑就走。
水珑无奈顺着他的力道离去。
夙央看着他们的背影,眸光久久没有收回来。
阿妴神色带着一丝为难,低声说:“夙央师傅,虽然你也不错,不过娘亲已经有爹爹了,所以我们不会允许你给爹爹和娘亲搞破坏的哦。”
夙央一怔,看着孝严肃的表情,不由的笑了出声。
阿妴和姬儿一齐看着他。
夙央笑够了,垂下眸子,淡笑说:“嘲凤国师,一生注定孤身一人。”
阿妴和姬儿说不清内心的感觉,反正就是觉得他的眼神很让人忧伤。
“这是命运。”轻叹。
“那个……”姬儿为难的说:“其实夙央师傅真的喜欢的话,能瞒得住我们的话,还是可以试试看啦?”
反正他觉得,有爹爹在,肯定没有别的男人能够靠近娘亲。
谁叫,夙央师傅现在的眼神和样子,真的很让人难受,明明夙央师傅没有露出伤心的样子啊。
夙央抬眸再次看向两个孝,眼神柔和又迷离,似乎透着两个孝看到了谁,犹记得记忆中红衣的孝曾有一日拉着他的手,对他说:师傅,小龙儿会陪你一辈子,小龙儿最信任的人就是师傅!
可是这句话他记下了,孝却忘得一干二净,长大后更是为了男人如痴如狂,做下一件件恶事。
忘了吧,忘了吧。
第二天,南云城码头一艘艘海船漂浮着,水珑等人上船,前往传言中的嘲凤宝地。
南云城内百姓们把整个码头都几乎占满,目送着他们的城主和其他人的离开。
“楔花,你说她看到我给她写的纸条嘛?”
南云城一座高楼上的青瓦楼顶上,一个素衣人坐在那里,他的容貌被纱帽遮挡,侧头对腿上的花鸡说话。
“咕咕咕。”花鸡翻了个白眼。
素衣人说:“嗯嗯,应该是看到了,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咕咕咕!”花鸡翻滚身子。
素衣人一巴掌拍在它的屁股上。
“咕——!”花鸡尖叫,如果它翅膀够长的话,现在应该已经捂在了自己的屁股上。
素衣人哼哼,“一只鸡而已,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
“咕——!”负心汉,你既然这样说我,我要去死——(鸡双眼含泪,挥动着翅膀往青瓦边跑,准备跳楼。
半途它的动作被细绳给阻止了,花鸡眼睛一转。哎呦,我就知道主银一定舍不得我的!
“死前先给我吃了。”素衣人如是说。
“……”鸡爷我还是去死吧—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