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苦肉计
孟香菡见她走来,身子不由自已地战栗了起来,这倒不是她在惺惺作态了,而是真心觉得这个女人着实太过可怕!心下总觉得这个慕容云歌的身上总有一股凌人的气场,无形之中便完全得镇压住了她的气势。
见到她向自己走过来,孟香菡更害怕了,瑟瑟发抖地躲在了太子的身后,抱着他的手臂满心提防地望着她,纵然是当着皇上的面,然而她仍旧是做贼心虚,生怕这个慕容云歌因为她方才的那一番话而恼羞成怒,抄了剑就要了她的命!
云歌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得失笑,“咦?可有趣了!孟姐姐,你见了我怎么跟见了鬼似的!方才在小屋的时候,你和蔺如姐姐两个人可不是这样的呢!”
孟香菡一怔,装似无辜地问:“……慕容妹妹,你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不懂呢?”
云歌不言,含笑着转过视线,目光在容狄的身上流连一阵,蓦然勾唇嫣然一笑,柳眉微挑,“太子殿下,你当真是懂得怜香惜玉了!怎么没见云歌出事的时候,你这般怜惜我呢?”
说着,她又莲步欺近了几分,声音有些凄然萧瑟:“怎么见没见你这般护着我呢?”
容狄眸光转冷,眼底隐隐闪过一道深深的厌恶,怎么?难道这个女人如今已是一身狼藉,落得不贞不洁的名声,还要苦苦哀求他怎样厚爱于她么?
就凭如今的她,可还有这样的资格?!这个慕容云歌,也太过自命不凡了!
想得倒是美!
他容狄何等身份,身边又如何能容得下这等肮脏下作的女人?
尽管他眼中的讽意只是一闪即逝,却仍旧被云歌捕捉了个正着。她心下冷笑,脸上却仍旧笑容嫣然,却听他冷冷地质问:
“到底是不是你,伤了菡儿!?”
云歌莞尔勾唇,笑容却淡然甜美:“难道殿下的眼中,只有孟姐姐?”
那一份笑,有几分洒脱,有几分清傲,有几分邪肆,竟是那般倾世绝代!
“你以为,本宫还会娶你做正妃?!慕容云歌,你倒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容狄冷漠地拥紧了孟香菡,字字珠玑,“本宫决不会容你这般……”
“如此甚好!”谁知云歌却舒然一笑,打断了他的话,似乎对他决然的回答感到很是满意,转身负手而立,背对着他淡笑着说,“那从今往后,云歌与太子殿下便再无任何关系,就此一刀两断。还请日后,任凭太子殿下哭着喊着说后悔了,抱着云歌的腿痛哭都无济于事了。云歌这一转身,可是再不会回头了。”
她转过头,回眸一眼,似笑非笑道,“但云歌知道,殿下您一定会后悔的。”说罢,她便拂袖而去,头也不回,似乎连再瞧他一眼都不屑一顾。
望着她的背影,依然是那么清瘦,衣衫上沾染着尘埃,一侧的衣袖残破千缕,血迹狰狞,然而纵然如此,却依旧无法掩盖她犹如浑然天成的风华!
那惊鸿一瞥,他竟从未发现,这个女人竟能美得如此,美得足以令人呼吸一窒!
那一眼的冲击,容狄为之一怔,怔忡不已,显然没能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说,竟要与他断个一干二净?,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个女人言下之意,他这个太子,她还并未放在眼中?而他,却是她不稀罕的?!
这个女人,怎能如此狂妄?
然而心中这么恨着,在她转过身的那一刻,他心底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突然断裂,伴随着一阵绞痛。
再想起她方才决绝的脸上,眸光明媚潋滟,回眸间那眉宇间的神采,摄人心魄,那一瞬,他竟感到莫名得窒息心悸,久久难以回神!
那一刻,不知为何,他的心下竟蓦地一阵钝痛,竟有些懊悔!
他会后悔吗?不会后悔吗?
他不知道。
容狄再次抬起头,望着云歌萧然的背影,目光竟不觉得有几丝迷离……
云歌走到了御驾之前,盈盈一拜,姿态端庄大方,微笑着道:“云歌见过皇上,皇后,孟贵妃!”
景元帝显然如今仍旧正在火头上,对她的态度也近乎冷漠,面无表情地挥挥手道:“起来吧!”
云歌目光含着柔软清浅的笑意,从容地起身,“谢皇上,皇后。”
景元帝目光郁郁地再望向她时,却是猛地怔了住。方才她站在人群中,他也没往她身上多打量,自然也看得并不太清楚。刚才又是跪着,然而直到她站了起身,他这才发现,她此刻身上究竟是有多么的狼狈!
望着她那破烂的衣袖上早已干涸的血迹,饶是景元帝都感到心惊不已,心下一阵绞,直觉得不可置信,“你……这一身又是怎么回事?!”
慕容皇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太子一眼,微微蹙了眉,转过头又顺着景元帝地话紧接着问道,“是啊!歌儿,你这身上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也是一身伤的?快来让姑母瞧瞧!”
云歌敛眸含笑,淡淡道,“不过是一点儿剑伤罢了,比起孟姐姐的伤来说并不算严重,还是赶紧先瞧瞧孟姐姐的伤要紧!”
并不算严重?
闻言,慕容皇后便有些恍惚了。她的侄女何时变得这么坚强了,犹记得以前,她的指尖破了道小口子出了点儿血,就哭疼不已了,如今……
就单单是她额头上的那道撞伤,便触目惊心了!
景元帝却道,“菡儿受的那个伤,可是你所为?”
云歌淡然一笑道,“是,的确是云歌所为!”
“为什么?”
她低眉,沉声道:“因为……”
“皇上!”似乎生怕她说出什么破坏局面的话,云歌的话头被人生生打断了,她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便见李蔺如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扑通”一声得便跪在了御驾之前,连连磕了三记响头,哭求道:“皇上!请您为孟姐姐做主!为蔺如做主呀!”景元帝看了她一眼,一扬眉,“你这又是怎么了?”
云歌敛了心神,眼观鼻鼻观心。李蔺如私下狠狠地剜了她一眼,转过头又露出了满是凄楚的神情,向着景元帝膝行了几步,哭诉道,“慕容妹妹实在好生张狂!仗着丞相府便目中无人了,连太子都不放在眼中了,甚至就连怀了身孕的孟姐姐都敢挟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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