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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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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时意离开篱溪边宅院第三日, 徐府莫名被一大帮人闹得鸡飞狗跳。

——与徐家有生意来往的陶瓷商央媒说亲,还有阮时意初春在行宫见过的三位公子哥儿, 像是约好一般,齐齐拜会。

徐明礼迟迟未归, 周氏搞不清状况,不好让一大圈人滞留在府门外堵路,只得先把人请进大门与二门之间的庭院, 再回小院征求婆婆意见。

阮时意只道有人跟她开玩笑,行至二门处的镂雕花窗偷觑, 意外发觉,等候面见者包括酒泉宫边月下拦路的陆绎陆公子。

那无耻狂徒!居然衣饰焕然, 厚着面皮递了拜帖,恳求一见!

她以手扶额, 百思未解,又不能亲自出马撵人, 只等长子归来再作处理。

徐明礼申时过后方归。

其时,前来提亲的还多了户部尚书长子。

首辅大人惊闻七八位年轻人争相当他的继父,气不打一处来, 一语未发,怒而将媒人全逐到府外去。

偏生另有两家闻风而至,企图捡现成便宜。

此尽彼出, 沸沸扬扬。

喧哗散后, 徐家暗中派人打听, 方知外界传言——徐太夫人助养的阮姑娘, 终于成为首辅大人的义女,得以进驻徐府。

对于此消息,首辅大人与“义女”表示震惊。

但仔细回想,一切早从徐晟没事嚷着“这是我妹”时起,便予人谈论的话柄。

至于阮时意曾先后与徐蓝洪家的三位大公子传过流言,但徐晟宣称他们是亲人,蓝豫立说是合作伙伴,就连洪轩也澄清,与阮姑娘不过是朋友,争风吃醋的打架子虚乌有。

和“阮姑娘”牵扯不清的“书画先生”,确曾进出澜园,但徐府仆役对此缄口不言,传闻因此变得似是而非。

与阮时意接触过的人皆知,她心地慈和,容貌佚丽,极具才情,言行举止远比寻常少女庄重老成,衣着打扮端雅大方,根本不似水性杨花的女子。

早于兴丰饼铺母子被骗一案中,阮时意已赢得不少赞誉;其后开设义善堂、义学堂的善举,令她备受敬重。

相比之下,与衔云郡主“私交甚密”、和“先生”纠缠不清等捕风捉影的谣言已微不足道。

加上此次地下城事件,徐家居功至伟,有人断言,负责保管徐太夫人遗物的阮姑娘才是发现端倪的人……

因此,当两三位商家和画师蠢蠢欲动、寻找良媒之际,冰人间消息互通,瞬即形成争先恐后上门求亲的局面。

徐明礼因这突发事件,暂时忘却“私生子”之疑,愁着如何在不得罪同僚的情况下,免除小辈们对母亲的觊觎。

原以为,他毫不客气下逐客令,翌日便可安闲清闲。

未料府上迎来一位不速之客,此后,提亲盛况,变本加厉。

来者是孙伯延,最擅长临摹“探微先生”作品的画师、书画盛会山水比试头名。

前段时日,他曾长兴楼小聚中提出,乞观《万山晴岚图》,近期留居在京。

而今因地下城之案被禁足数日,他思归心切,生怕计划赶不上变化,贸然请见。

阮时意仍为徐太夫人时,和孙伯延打过交道,对这位已过而立之年、深爱探微画风的画师印象颇佳。

此番见对方登门,即便晴岚图仍在徐赫手上,阮时意仍热情接待。

孙伯延一如往日素雅,灰袍整洁,容颜清癯,双目明亮有神。

他乍闻晴岚图尚未回归徐家,失望之余,难免震惊,怀疑徐家人有心为难。

阮时意不忍让他白跑一趟,遂取来徐赫旧作,逐一供其鉴赏。

孙伯延小心翼翼展开画卷,目不转睛,右手呈握笔姿势,悬于画作之上,顺着山石形态走势,忽轻忽重地模拟临摹的姿态。

他神态专注,嘴上念念有词:“探微先生曾言,妙悟之处无须多言,善学者应从规矩;于笔砚之间寻乐趣,于遥永岁月探幽微……细细品味,真乃山水之理!”

阮时意与于娴、沉碧等人或坐或立,安静守在一旁,见了他满脸向往崇拜,均觉他有走火入魔之势,既好笑又感动。

孙伯延一看便是一上午,恨不得融入探微先生”的大小画作中。

直至中午时分,徐晟下值,见阮时意饿着肚子却没好意思请客人离开,遂谎称有要事商量,暗示孙伯延见好就收。

孙伯延依依不舍,紧紧盯着徐家人一一收好画卷,眼内流露类似生离死别的悲伤。

阮时意心下感叹,倘若徐赫当年没出事故,与她相伴到老,兴许会有争吵有磨难,但必然收获一大波知己。

如今换了个身份,再与皇帝、衔云郡主、阮思彦、孙伯延等人接触,意义大不相同。

阮时意让徐晟送一送孙伯延,自己则和于娴、沉碧亲手将匣子放回藏画楼。

待整理完毕,回到前院,见徐晟表情古怪,阮时意笑问:“怎么了?”

徐晟嗫嗫嚅嚅:“那个……方才孙先生见父亲撵走媒人,好奇问您是否定下婚约,他有没有机会……”

阮时意杏眸圆睁,疑心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他说,他入赘也成……难不成,您给了他错误的暗示?”

“噗”,阮时意笑出声,“你想想看,孙先生从书画盛会、长兴楼雅间一聚,张口闭口全是你祖父的人品画风!眼睛可曾在我脸上停留过?他甚至未问过我半句私事!可见……对我本人无一丁点兴趣!”

徐晟咂舌:“他只想多看祖父的画,就把自己卖掉?”

“敢情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绘探微画?”阮时意张望两下,不见孙伯延影踪,复问,“那你作何回答?”

徐晟耸肩:“我啥也没说!父亲耳力好,冷着脸,直接把人‘请’走了!”

阮时意掐指一算,随口编造的三日冷静期已过。

但目下徐府被满城媒人监视,外加少数官员富商虎视眈眈,她不宜去寻徐赫,料想那家伙更羞于回徐府。

她闲时免不了担心他的安危,又忍不住猜测他是否赴了夏纤络之约。

脑海中浮出前所未有的香艳场景——徐赫仪容俊雅,提笔在数名男女肩背上作画;而衔云郡主则百般逗引,没准还要求徐赫卸衣同欢……

阮时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几欲作呕。

见她神色变幻不定,突然以手捂口,徐晟登时震悚万分。

两眼警惕环视四周,确认附近无外人,他悄声问道:“难不成……您怀了小叔叔小姑姑?”

阮时意先是愣住,随即颊畔一热,颤声呵斥:“找死是吧?”

这、这怎么可能!才没几天!

但经徐晟一提,她蓦地想起,万一……个把月后真的……?

念及此处,她脸色发青,又隐隐漫过微不可察的红云。

徐明礼对外否认“阮姑娘”为义女一事,坚称“徐家离孝期真正结束尚有一年,暂不议亲”,但摆脱了媒人的困扰,轮到青年贵公子们借寻徐晟之机,纷纷拜访。

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无非是尽早向首辅大人展现最光彩鲜亮的一面,以留个美好印象,免得拖至明年,失了先机。

来自侯府、伯府、富商的青年英才与少年们,明明与徐晟谈不上熟络,竟个个衣冠楚楚,带上各式礼物“联络感情”。

当中有笑容满面者,有盛意拳拳者,有赶不得、哄不走的皇族旁枝,令徐家父子焦头烂额,倍感伤神。

最后,徐明礼烦不胜烦,以事忙为由,暗自咬牙,把人全部撵至府门外。

然而,耳根清净不到半个时辰,蓝豫立手捧一大盒子,神情窘迫,敲开好不容易闭上的徐府大门。

徐晟一听哥们来凑热闹,怒不可遏,提了钢刀直冲而出:“姓蓝的!你还是不是我兄弟!”

蓝豫立显然被他的暴躁吓到,闪身避过:“你发什么疯?我好意来探望你!”

“呵呵!那帮人模狗样的臭小子说‘探望’我,却想着当我的便宜继祖……妹夫!”

徐晟盛怒下,险些脱口道出“便宜继祖父”。

“便宜祭祖妹夫?”蓝豫立一脸茫然。

徐晟横刀在前,咄咄逼人:“说!你是否奉你家太夫人之命,名为探视我、实来提亲?”

“提、提亲?”蓝豫立目光闪躲,俊脸泛红,“还、还没到那程度呢!”

“果然!你存心不良!我、我先剁了你!”徐晟顺手持刀猛劈。

“别剁!别剁!”蓝豫立武功略胜他一筹,但手无寸铁,被他逼得手忙脚乱。

“晟儿!”徐明礼闻声急赶至二门处,“有你这般待客的?”

徐晟凝招不发,委屈道:“有他这般当兄弟的?”

“伯父,咱哥儿俩闹着玩,您别气!”蓝豫立连忙拱手行礼。

“谁跟你闹着玩儿!你发过誓,不会对、对那位动心思!”

蓝豫立总算明白他因何动怒,笑道:“你错了!我真没往哪儿想!”

徐晟斜目睨视他手中以蓝色锦缎包裹的大盒子:“那你好端端跑来送礼做什么?”

“这个……?是蓝家的小甜糕!正好樱桃熟,多做了些!”

他一把将盒子塞进徐晟怀里,朝徐明礼作揖:“伯父,看来贵府今日多有不便,小侄改日再拜会。”

徐明礼正欲挽留,不料身后传来一温婉柔软的嗓音。

“蓝大公子到访?何不请进门奉茶?我正有事详询。”

徐家父子听阮时意出言相邀,对望片晌,赶忙礼貌请蓝豫立入内。

阮时意心里早藏疑问。

原本上回在城南茶馆发觉秘道时,她已想当面问个清楚。

奈何徐赫与徐晟下密道救静影,她满怀担忧,兼之二孙子等人在侧陪同,没法开口。

这回危机解除,身在清静无人扰的徐府,阮时意特地屏退余人,邀蓝豫立到花园小坐。

“实不相瞒,”她知蓝家人素来快人快语,干脆直言,“我曾在集贤斋边的武器铺子看到你和曦芸,与一男一女研究小型连弩……”

“确有此事,姑娘有疑问之处?”蓝豫立长眸掠过讶异。

“我想确定,那两人是何身份。”

蓝豫立踌躇:“嗯……那几日,城内大街小巷挤满四国七族的书画爱好者,身份难以辨认,但那两人会说汉语,说得不太灵光,定非南国与北冽人。”

“书画同好?对兵器感兴趣?”

“他们问我,连弩从何得来,我说是……按照旧时图纸制作的。”蓝豫立笑时略显窘意。

阮时意淡淡笑问:“是姚统领,要你保守秘密?”

“姑娘从何得知!”蓝豫立错愕且惊慌。

“你放心,我不会泄露,你千万别和姚统领提及我猜到此事。”阮时意得到确切答复,心中有数。

“老姚他……朋友不多,厌恶别人探听他的过往。”

阮时意莞尔:“我懂。”

蓝豫立瞥见垂花门边黑影闪动,尴尬笑道:“姑娘,若无别旁的事,要不咱们……去偏厅吃小甜糕?”

阮时意听闻“小甜糕”三字从他嘴里蹦出,忆及徐赫给他取的外号,霎时笑靥如花。

蓝豫立不敢直视她嫣然笑意,忙扭过头回避。

边聊家常事,边往门口方向缓行,阮时意如常问候萧桐与蓝曦芸的近况,蓝豫立含笑应对。

步入前院,二人同时脚步一凝。

管事迎进一位玄袍公子,方脸硬朗,长眉星目,正是洪轩。

“表舅?”

蓝豫知他曾对“阮姑娘”一见钟情,自被“先生”拍晕在澜园侧巷,似乎打消了念头。

现下,向阮时意示好的青年才俊接踵而来,莫非……洪轩耐不住寂寞、跃跃欲试?

洪轩迎面撞见二人,立即停步执礼,容色微露窘态。

“阮姑娘,在下……想和你私下聊一聊。”

此话一出,偏厅等候的徐家父子只当洪轩缠绕不休,慌忙现身,试图劝止。

阮时意知晓,洪朗然已极力制止儿子再动异念,且先前洪轩顺道送她去郡主府时,态度磊落。按理说,私聊之事,应与情爱无关。

她向徐家父子略一颔首,对蓝豫立微笑:“请蓝大公子先到偏厅小坐,我失陪一阵。”

洪轩勉力维持淡定,跟随她缓步走向回廊。

但搓手的小小举动,已泄露他心底的忐忑。

阳光透过亭亭如盖的枝桠,将零零散散的光斑投落在地,形成无数圈圈点点,使得青松翠柏下的廊子更显静谧怡人。

两人慢悠悠走了一段路,阮时意在他薄唇几番翕张后,主动相询。

“敢问洪大公子,此行所为何事?”

“有件事……在下,不晓得该如何启齿。”

洪轩平素坦然自若,此刻眉目间却挂着少有的狼狈与惶恐。

阮时意淡然而笑,意欲从他的眼角眉梢寻回孩提时代的影子。

事实上,这孩子幼时没少随父探访徐家,与徐晟打打闹闹,关系密切。

后来随着年龄增长,兴许日渐明了父亲对“徐太夫人”的情谊,也深知母亲为此恼怒,才逐渐与徐家人疏远。

良久,她温声劝诱:“洪大公子遇上难题?或是令尊、令堂有话请你转述?”

“不,与我爹娘不相干,是关于……徐待诏。”

阮时意愕然。

怎又扯到徐赫?那家伙没事吧?

“姑娘,我昨儿去了徐大人的宅院。”

“哦?”阮时意明眸一亮。

她想去而不能至的地方,洪轩反而替她去了?

可她没敢问徐赫近况。

洪轩轻咬皓齿:“我其实是……接我爹的,可他赖在徐大人家中不肯离去。”

阮时意啼笑皆非:“他竟跑到篱溪?你希望我劝他回家?”

“我、我……我观察了好长一段时间!姑娘,我怀疑,徐待诏就是……探微先生。”

他自知这话太过荒诞不经,话音刚落,立马面露心虚之意。

阮时意檀唇微张,定定注视他半晌,低声问:“洪大公子何出此言?”

洪轩踌躇须臾,将自己除夕夜遇徐待诏,亲眼目睹他带着皇帝所藏的晴岚图,翻墙入澜园;之后的书画盛会,孙伯延评价所临摹的晴岚图,认为“比当年气韵更高洁深远”,可见宫里那幅,已被笔力神妙者暗地里替换。

他固然猜出,阮姑娘尽心竭力搜集晴岚图,定与此事脱不了干系;却又觉她循规蹈矩,不可能有胆量犯欺君犯上的大罪……应是被“徐待诏”所蒙蔽。

一开始,他没向别处多想,直到见父亲大剌剌住进“徐待诏”家中,切磋武艺、把酒谈心,相互给对方取绰号,交情好得不像话,简直如从小相伴的哥们!

他越发觉着不对劲。

对应早年游历时曾听说,偶尔有雁族王族保持容貌体魄数十载不变,他合理怀疑,当年消失无踪影的“探微先生”,等发妻老去病故后,更换身份,来追求与徐太夫人面目相似的小姑娘!

他生怕阮姑娘上当受骗,纠结两日两夜,决意将大胆的揣测数尽告知。

阮时意听他凭借微末痕迹猜对了七八成,既无奈亦钦佩。

对方没将她与徐太夫人联系在一起,必定因年复一年看着她老去,绝没料到她的经历,比单纯维持容貌倍加离奇。

就在洪轩等待她反驳或质疑时,她微微一笑:“世侄啊,你猜得大致没错。”

洪轩乍听“世侄”的称呼,整个人如被施了定身术般,呆若木鸡。

斜阳映重峦,流云霞彩倾泻于篱溪边的宅院,却未能为徐赫焦灼的面容增添半分暖意。

他来回踱步于前院云纹青砖影壁后,平日对外展示的镇定从容,早已崩裂坍塌。

洪朗然靠在疏朗竹影下乘凉,悠然啃着鸡爪,时不时抬眸瞄他一眼。

“你急什么?你死了三十多年,小阮都没嫁给旁人!现在你活得好好的,她会随随便便答应别人的提亲?”

徐赫愤然瞪视他:“你还好意思说!一连三天!若她真无此意,为何还不回来!定是你成天窝在我这儿之故!”

“呵!你何必等她?上门提亲啊!”洪朗然幸灾乐祸,“我特别想看你被亲儿子一脚踹出门外的场景!你明日去不?我端把椅子到对门坐着……”

徐赫恨不得把黑炭头拎起暴揍一顿。

可他打不过。

正自憋闷,院门外犬吠声起,徐赫瞬即目露喜意。

每日外出打探徐府情况的阿六,总算领着四毛返回。

“叔!这、这……是今日出入首辅府的人员名单!我已和街坊邻里核对过,只有一人,谁也叫不上名儿……”

徐赫接过纸条,上面详细标明每一位公子抵达及离去的时间。

前面一批侯府二公子、伯府世子、富商倒算了,蓝家小甜糕、洪家小砚台也凑热闹?

他越看越火:“洪朗然!你儿子跑去发什么疯!”

洪朗然一怔:“我可没授意!我……早让他抽身!”

阿六补充道:“蓝大公子还好,洪大公子好像把魂儿弄丢了。”

徐赫知阮时意对好友的子孙无意,皱眉继续往下看,奇道:“阿六,‘齐王’从申时进入,何以没记录出府时辰?”

阿六挠头:“额……齐王殿下一直没出来。有随从对门外大队护卫说,说……殿下要留在首辅府用膳。”

“用膳?”

阿六摩挲双手,惴惴之色骤现:“嗯!好像……有人说,齐王殿下对婶婶爱慕已久,又是送马车又是赠银两!进徐府时,双手托着一个明黄色长匣,大家议论说……那是他求来的赐婚圣旨……”

这下,不光徐赫傻了眼,洪朗然嘴中鸡爪也掉落在地。

大犬们一拥而上,兴奋抢夺,不亦乐乎。

徐赫攥紧拳头,指甲于掌心掐出血痕。

他的天字头号崇拜者!把他的媳妇赐婚给弟弟?

是可忍孰不可忍!

“阿六,拿刀来!”

徐赫如石雕般僵立原地,澄明朗目杀气涌现。

阿六一呆,应声而去,使尽浑身解数,从他和洪朗然对练的院落中拖来一柄数十斤重的长刀。

徐赫犹自气得发抖,冷冷一瞥:“太大!”

阿六丢下长刀,气喘吁吁直奔厨房,挑了一把菜刀,又恐不够锋利,草草磨了两下,飞快跑回他跟前,双手奉上。

“……要更小的!”徐赫板着俊脸,闷声发话。

阿六灵机一动,冲回书房,翻开抽屉,找来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

徐赫蹙眉:“再钝一点!”

“啊?”阿六迷惘,“您、您到底要干嘛?”

徐赫一字一顿,如有燃烧怒火。

“我、要、刮、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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