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第 53 章
得出这个结论的冉夏默默地松了口气。
不得不说。
不是自己的魅力出了问题, 实在是——太好啦!
余欢:……
虽然不知道正常人的反应应该是怎么样的。
但是他知道,不管是谁,知道这个消息的反应, 总不会是冉夏这样的。
看着冉夏的表情一点点的变得轻松了起来, 余欢终于还是没忍住问道:“你难道都不难过的么?”
难过?
原本因为自己的魅力没有受到否定的冉夏在听到余欢的话语时, 一点点的僵硬住了。
对哦……
自己好像, 太高兴了点?
是啊, 如果自己是同妻的话, 那自己豪门小娇妻的梦想岂不是永远完成不了了?
冉夏愣住了, 她默默地看向了余欢, 眼底渐渐地泛起了绝望。
哇……
为什么世上会有这样两难的抉择啊!
不是自己的魅力出问题,就是自己的梦想出问题!
豪门小怨妇的人生, 好难啊!
余欢想了想, 安慰冉夏:“或许是想错了呢?”
想起了白赦大佬的风评, 余欢被冉夏带歪的思路在这一刻终于清晰了一点点:“以我对白赦的了解,他就是爱上工作, 也不会爱上男人的。”
冉夏听了,却没有比之前开心多少,她看着余欢,表现得更沮丧了点:“说真的,我要是和男人比,或许还有比一比的资格。可是要是白赦爱的是工作, 我拿什么和工作比啊!”
冉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显得悲痛欲绝。
似乎……比起白赦可能不直的消息, 这个可能性更让冉夏绝望一点。
余欢:……
什么叫“我拿什么和工作比啊”?
你好端端一个人为什么要和工作比在白赦心里的地位啊!
大约是余欢脸上的表情太过于明确,冉夏看了一眼,解释道:“如果要比在白赦心里的地位,我冉夏,何德何能能够和工作相提并论?”
说真,冉夏决绝地摇了摇头,一锤定音:“我!冉夏,不配!”
不知道怎么回事,听着冉夏斩钉截铁的断言,余欢意外的觉得有几分道理。
可是,下一秒,余欢就恢复了冷静。
不是?
你冉夏一个好端端的人,为什么那么倔强要和工作拼在白赦心底的地位?
你为什么要想不开?
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余欢有些绝望。
这女的,怎么回事啊?
为什么自己跟着她的思路走了啊!
正在这时,冉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冉夏打开手机,看到的就是一串陌生号码。
说实在的。
冉夏觉得自己能猜出来手机那边的人是谁。
肯定是原主那个养母。
想到冉母被自己拉黑的手机号的数量,冉夏就忍不住幽幽的叹了口气。
这女的,好倔强啊。
如果是往日,冉夏或许就拉黑了事了。
可是今天不一样。
今天的冉夏,不再是过往那个元气满满的,向着豪门小娇妻目标进发着的,豪门小怨妇。
今天的冉夏,是遭受了巨大打击的,急需要寻找存在感和优越感的,古娜拉黑暗冉夏。
接通了电话,冉夏显得非常冷酷:“什么事?”
电话那头的冉母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声音有些不敢置信。
她甚至忍不住从耳边拿下了手机,看着自己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屏幕陷入了深深地质疑!
冉夏难道换号码了?
这不可能是冉夏吧?
她竟然接了自己的电话!!
自己一定是在做梦吧!
直到冉夏那头好声好气地答应了和自己见面的要求,冉母都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她看着自己早就已经暗下去的手机屏幕,整个人陷入了茫然和困惑之中。
——刚才?冉夏是接了自己的电话了?
她还答应了和自己见面?
不可能的吧?
假的吧?
自己是不是有妄想症啊?
这些日子以来,冉母虽然一直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冉夏依旧是那个,傻傻的,为了自己一个肯定就愿意牺牲自己的冉夏。
可是,只有冉母知道,自己为了和冉夏联系,付出了多少。
在打这个电话之前,冉母的心底是不报任何希望的。
可现在?
冉夏竟然答应了?
冉母猛地吸了口气,几乎要喜极而泣了。
不容易,真的不容易。
她为了见冉夏,付出了太多了。
想到了什么,冉母连忙打开了手机,重新翻出了通话记录。
她看着自己和冉夏的通话记录,内心那份不确定才在这一刻缓缓的落了地。
——是真的!是真的冉夏!
自己没有做梦!
而这份惶恐,窃喜,不安的情绪,一直到冉母坐在她和冉夏约定好的地方时,也没能消散多少。
冉夏到这个私人会所的时候,刚好把一层的奢侈品店给扫荡了个干净。
带着她闪耀的镶嵌着钻石的墨镜,冉夏提着大包小包缓缓的进入了冉母所在的房间里。
冉母恍惚的情绪,被冉夏那个即使是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也依旧闪亮的墨镜给闪了个大半回来。
她看着冉夏的墨镜,表情有些复杂。
“这是室内。”冉母提醒道。
冉夏听了,瞥了冉母一眼:“这是钻石。”
冉母:???
行叭!
如果是钻石的话,似乎是可以原谅了。
冉母忍不住地被冉夏脸上这个巨大的墨镜吸引着看了过去。
墨镜的边缘是极为夸张的镶钻,在房间里的灯光照耀之下,随着冉夏的动作,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四面八方,避无可避。
冉母的眼睛有点痛。
而下一秒,随着冉夏的动作,冉母的眼睛更痛了几分。
只见冉夏伸出手来,在墨镜上停留了有十几秒之久,才以仿佛被电影慢动作一般的速度,缓——慢——地——取——下——了墨镜。
冉母麻木地看着冉夏。
她觉得自己只要不是个瞎子,恐怕都能看得到冉夏手指上那硕大的鸽子蛋了。
而以冉夏取下墨镜的速度而言,冉母觉得自己几乎连这个鸽子蛋旁边镶嵌了多少的碎钻都能数清楚了。
所以,冉夏。
请你不要再动手指头反射光线了!!
我看得见!
冉母克制着自己想要揉眼睛的内心,看着冉夏说道:“看起来,你的日子不错。”
冉夏看了看自己身边几乎堆成山的购物袋,点了点头。
她觉得自己还是失策了。
为了让冉母感受到自己身为豪门小怨妇的购物能力,冉夏甚至没有让那些柜姐帮自己把购物袋送回家!
可现在呢!
只不过是拿出了自己的小墨镜,和自己的小钻戒,冉母就快要倒下了!
冉夏忍不住叹了口气。
早知道她战斗力这么弱,自己何必这么辛苦!
对于冉母的问题,冉夏随口应了一声嗯,开始想起了今天下午的购物之旅。
哎,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豪门怨妇多难。
购物这么辛苦,还要自己走路,真的好难哦!
可是,不得不说,购物是女人最好的解毒良方。
经过一下午的购物,冉夏也算是想明白了。
正如自己的地位在工作面前不堪一击一样。
比起自己的魅力,所谓的小娇妻梦想,不值一提!
虽然做不成小娇妻,但是冉夏觉得,自己依旧能够稳固着豪门小怨妇的身份,矜矜业业,踏踏实实!
不就是莫得丈夫的宠爱么!
当初的冉夏能接受!
现在的冉夏也可以!
当初的冉夏,莫得宠爱,却骗来了区区十克拉的小钻戒!
那么现在的冉夏,莫得宠爱,也不会连一个区区满钻的项圈都得不到!
宠爱什么的!
在金钱面前!不堪一击!
想通了这一点的冉夏,突然就如释重负了。
现在的自己,虽然脖子空荡荡的!
可是,不是自己的魅力缺失,而是因为自己一失足成白赦同妻。
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黄金会有的,钻石也会有的!
水晶宝石什么的!都会有的!
那就够了不是么!
冉夏想起了今天下午在一个个人设计工作室里见到的那个项圈。
通体银色,白金制成的项圈上满满的镶嵌着细细碎碎的小小的钻石,而在项圈的顶端,颤颤悠悠地垂下了一个小小的坠子,上面,是一个水滴形状的黄色水晶。
冉夏在见到那个项圈的第一眼就知道。
那个项圈姓夏。
不管冉夏是不是同妻,她觉得,自己得要把那个价值区区一千万的项圈搞到手才可以。
“冉夏!”冉母的声音让冉夏回过了神。
冉夏抬起头来,直视着冉母,眨了眨眼。
冉母看着冉夏的表情,胸口就是一阵闷痛:“我刚才说了那么多!你听到了么!”
听到了么?
冉夏有些心虚。
没听到啊。
她来见冉母的目的就是来炫富的啊!
没人告诉她,自己走神了竟然会被抽查“我刚才说了什么”这种事情啊!
毕业那么久,为什么还有这么残酷的课堂点名啊?
冉母你好过分!
带着几分对冉母的控诉,冉夏显得有些倔强:“没听到!”
就很耿直,很不屈。
就像是一个对着恶势力抗争的斗士。
已经在冉夏面前絮絮叨叨了十几分钟的冉母:……
这个养女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能把没听到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所以你冉夏到底是为了什么答应和我见面?
忍不住深深吸了口气,冉母才勉强维持着自己平静的姿态。
她决意来冉夏面前扮演一个慈善的母亲,就不能被冉夏的这些举动给轻易地逼得破了功。
冉夏看着冉母这表情,心底难得生出了几分怜悯来。
想了想,竟然也真的让冉夏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
冉夏看着冉母,提出了自己发自内心的真诚建议:“要么?你重新说一遍?”
冉母:……
所以我刚才那十几分钟的话,你现在要我重新说一遍?
你冉夏自己想想,这种要求过不过分!
那十几分钟的发挥,可以说是冉母这辈子从来没有过的完美发挥。
不管是从打感情牌,还是从讲道理等方面,几乎都是无懈可击。
冉母觉得,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说出那样打动人的言论了。
现在,冉夏竟然说“你重新说一遍”?
冉母深吸了口气,勉强使自己维持住了冷静。
冉夏看着冉母,觉得怪可怜的。
她那么努力表演,观众不买票不说,还开始走神。
这么一想,冉夏都觉得自己有点心虚。
忏悔了那么三秒钟,冉夏很是坚定地向冉母保证:“你重说!这次我绝不会走神了!”.
她以……以什么发誓比较好呢?
冉夏的目光从自己小小的钻石戒指滑过,不行,太贵了;
她看向了自己不灵不灵的墨镜,不行,这个怪好看的;
她的目光快的从那些购物袋上飘过,不行,这些衣服她挺喜欢的。
算了,就随便发个誓得了。
冉夏这样告诉自己,很快的就心安理得了下来。
冉母深吸了口气,有些干巴巴地表达了自己对冉夏的思念。
冉夏不信。但是她不说。
但是,她用着宽容而鼓励的目光,凝视着冉母。
冉母:……
更说不下去了。
怎么说呢。
冉母觉得,自己就是个演戏的猴。
意识到了这一点,冉母再也维持不住表面的和谐,她看着冉夏,眼底带上了责备:“冉夏,你太让我失望了。”
失望!
冉夏有些不解。
是她的小钻戒不够闪亮,还是她的墨镜不够耀眼!
如果硬要说失望的话!
果然还是因为自己没有钻石项圈的错吧!
想起了下午见到的漂亮的小项圈,冉夏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这种小项圈要是自己没法骗到手。
不说冉母失望了,冉夏自己,都会对自己失望极了!
冉母却没有意识到冉夏思路的走偏,继续说道:“如果不是冉家,你怎么可能嫁入白家,现在不过是让你不要针对我的亲生女儿,让你对冉家伸出援手,这么简单的一件小事,你都做不到么?”
听了冉母的话,冉夏忍不住松了口气。
不是质疑自己豪门小娇妻的身份就好。
只不过……
冉夏皱了皱眉:“这是两件事了,你休想欺负我数学不好!”
冉母:……
不是?
我说了这么一堆,你为什么要抓这种bug?
你抓重点的能力还能不能好了!
面对着冉母,冉夏倒是努力想了想那个被针对的“亲生女儿”的名字。
冉夏觉得自己简直就像是被课堂上抽查到答题的差生一样,苦思冥想,却永远得不到题目的正确答案。
有些小心翼翼地,冉夏看着冉母问道:“你的亲生女儿,叫什么名字来着?”
冉母原以为冉夏的沉默是因为她的忏悔。
可她没想到,冉夏憋了这么久,竟然憋出这么一句话来。
她抬起手来死死的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好叫自己的呼吸顺畅一点,这才看着冉夏,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冉怜!”
冉怜!
对!
冉夏恍然大悟,冲着冉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对对,冉怜。我就针对了她一次,我可大方啦,她不惹我的话,我也不会惹她的,放心!”
冉母很清楚,形势比人强,虽然冉夏没有把话说死,可是得到这样的承诺,冉母也已经足够满意了。
意识到了冉夏的好说话,冉母看着冉夏的眼神,就像是在看当初那个傻傻地替着冉怜嫁入了白家的傻女儿一样。她对着冉夏说道:“不管是你,还是冉怜,都是我的女儿,冉家现在陷入困境,你也应当尽力才对。”
对于冉母的话,冉夏一口应下:“好啊!”
冉母还想要说些劝说的话,却被冉夏的一句“好啊”给全盘打乱了节奏。
她抬起头,看到的就是冉夏一脸兴致勃勃,甚至蠢蠢欲动的表情。
冉母:???
她为什么看起来比我还开心?
冉母有些怀疑,看着冉夏皱了皱眉:“你是说真的?”
冉夏飞快的点了点头,害怕冉母不信,飞快地回答道:“当然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呢!
冉夏看着冉母,有些喜滋滋的。
刚才冉母的话,给了冉夏一点灵感。
她不是想要满钻的小项圈吗?
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自己面前的,不就是最好的买单对象么!
激动地伸出了双手,冉夏紧紧握住了冉母的手:“我就是你的孩子啊!我是冉家的一份子啊!
冉母对于事情进展地如此顺利有些不敢置信。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被冉夏握住的双手,有些恍惚:“真的么!?你真是这么想的么?”
冉夏重重得点了点头,看起来真诚极了。
她看着冉母,眼底里都是认真:“当然是真的!”
说完,冉夏慷慨激扬地发言了:“我姓冉!生是冉家的人,死是冉家的鬼!我永永远远是冉家的一份子!所以!你能不能想办法帮我的嫁妆补上!”
冉母几乎要迸出眼眶的泪水停滞了。
她听着冉夏的话,有些不敢置信:“啊?”
冉夏点了点头,紧紧地握住了冉母的双手:“当初我一无所有嫁入白家!现在,是您补偿我的时候了!不用多!来个一亿两亿就可以!实在不行三四亿!总归是不嫌多的!”
说着,冉夏还有点害羞了起来:“不怕你笑话,下午我刚看中了一个钻石项圈,也不贵,千来万的东西,您要是不介意,可以一起买了送我。”
冉夏想着就有点美。
三四亿的钱鸭!
够自己花上一阵子了呢!
冉母看着冉夏,脸都僵了。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冉夏要握住自己的手了。
呵。
自己还以为她是情之所至。
现在看起来,她是怕自己跑了啊!
一两亿?
三四亿?
要是有这个钱,冉家的难关都能度过大半了!
冉母冷着脸,努力地从冉夏的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
一寸一寸的抽离,不留情面。
冉夏看着冉母抽走的手有点失望,努力挽救了一下:“三四亿没有,一两亿也可以啊!”
虽然少了点。
但是她也能勉强接受啊!
那头的冉母已经笑不出来了。
一两亿也可以?
冉母从来没想过,一个人能把一两亿说的和一两百一样轻松。
瞪了一眼冉夏,她觉得今天是白来了。
拿起包,冉母的脑海里闪过了冉夏那个昂贵的限量包包,动作顿了顿,脸色更难看了点。
这白家,到底是什么人家。
竟然把冉夏养成了这么一副奢靡模样!
一两亿!
她也敢想!
冉夏看着冉母这决绝要离开的模样,失去了几分挽留的心思:“一两亿都没有么?冉家这么穷了么?”
冉母的动作,随着“穷”字猛地一顿。
冉夏看着冉母,幽幽的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一两亿都拿不出来,算什么嫁妆!”
冉母僵硬地看了冉夏一眼,离开的动作更快了点。
冉母觉得,她已经不认识穷字了。
更不知道亿有几个零了。
有些凌乱地,冉母加快了脚步,飞快的逃离了这个写满了“穷”和“亿”的世界。
冉夏看着冉母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生出了几分遗憾来。
哎……冉家的人果然靠不住!
亏她冉夏如此机智聪明,想出了这样绝妙的办法!可到头来还是得去自己便宜老公那坑蒙拐骗。
tui!废物冉家!
白费了我一颗想要和他们相亲相爱的孝顺心灵!
果然!
还是老公最好了!
哪怕他可能不直!
哪怕他最爱的可能是工作!
哪怕自己这个可怜的小怨妇这辈子都做不成小娇妻!
还是老公最好了!
冉夏没有一刻比现在更诚挚地吹着白赦的彩虹屁!
想起自己没有得手的钻石小项圈。
冉夏觉得。
她对亲爱的老公的思念,满出来了,溢出来了!
她,冉夏,现在就要去见自己亲爱的!可能不直的!豪门老公去了!
钻石小项圈,哦不,老公,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