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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们又说了什么, 王先生记不太清了, 他把两个访客送走, 一个人懵着脑子,回到松软的沙发上坐下。
足足发呆了十分钟, 王先生才好笑又好气地拍了自己一巴掌。
“我这叫个什么事啊!”
明明是想给老美挖个坑, 没想到, 这点子坑,对老美来说,就是个泛着金光的坑。
对方跳的甘之若饴。
“唉,罢了。他们对五十美元的报价接受度如此之高,也有我先前铺垫的原因。”王先生只是可惜了一会, 又清醒过来,“真要报个七八十、一百美元的价,他们可能就不太想走正常的交易路子, 而是搞别的歪手段了。”
王先生可是知道的, 自从华国药膏在国际上风靡后, 那些表面上欢欢喜喜从他这下订单的资本家, 一转过身, 就跟当初的WL一样, 试图破解这些药膏的配方。
只要初始配方破解开来, 他们总会有别的法子, 去避开专利保护,研发出差不多的药膏来。
这一次,陶瓷刀的情况也一样。他报个五十美元一套的价格, 老美能接受,可要是他再高一些,对方可就要想办法,去弄到这个陶瓷刀的技术了。
“还好我们国家不太乐意让外国人进去,对他们查的严,陶瓷刀的重点在于制作工艺,并没有那么好破解、或者被窃取。”
因为国家弱小,总觉得国际上的大国,全是窥觊自己的虎狼之辈,所以华国几乎对所有外国人,都抱着十足的警惕心。
各种时代的巧合,使得今天这桩生意谈的相当顺利。
“不多想了,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国内。反正陶瓷厂早就建好了,只是还没收到订单,一直没有批量开工而已。”
王先生就要去电报机那边,给国内发电报。
佣人又过来,“……王先生,又有人拜访。这次是泥轰国的人。”
“哈?”
华国跟泥轰国的关系,都坏成什么样了?他们还来找自己?
之前卖药膏,他隐隐约约觉得,泥轰可能跳过了华国,直接在澳国手里买了货。反正不跟泥轰人直接接触,澳国人也本本分分交了订单的钱,他就当不知道。
可现在,人家竟然直接找上门了。
“么的,真够不要脸的!”王先生自己就经历过战乱,对泥轰的仇恨心比较强。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但很快就调整过来,“呵,这可是在澳国,晾他们也不敢做什么坏事。不是坏事的话?难不成是上赶着送钱给我的?”
因为有着刚刚的事情,所以王先生内心产生了这种想法。
他板着脸,只敷衍地带着一丝笑意,就出去见了客。
十分钟之后,王先生一脸茫然,把泥轰人给送出门了。
“还真是来送钱的啊……”
这泥轰国是海岛国家,平日里吃的最多的,就是各种海鲜产品。寿司、生鱼片、烤鱼等等,是泥轰最常见的食物了。
“说起来,他们那么喜欢搞生鱼片,没有铁锈味、看着就干净清爽的陶瓷刀,还真的很戳他们的需求啊。”
王先生笑着摸摸下巴,“嘿,这群……算了,”好歹是送钱来的,他就不骂了。
“他们现在的经济正是高速发展的时候,我明明白白告诉他们,我给泥轰的报价,会比对老美的报价还高一美元,看他们那黑脸的样子,心里就舒坦。”
这高出的一美元,几乎是□□裸地表现出“恶意”了,一美元不多,可也不少。这是单个套装的钱,泥轰买的套装越多,这一美元的差价就会越堆越高,越会让他们心里难受。
王先生把事情整理了一下,发了长长的国际电报回国,好让领导们知道,这陶瓷刀在国外是真的有市场的,赶紧让陶瓷厂运作起来吧。
“要是我们华国,也跟泥轰一样,能让电视机普及下去,那这种赚泥轰钱的事情,可得好好炫耀一番,让大家都开心呢。”
心里仇恨着这个国家,可也羡慕人家近些年的飞速发展。
用数字传递信息的电报,跨过国家之间的距离,送到了华国领导人的手里。
“席家人还真是华国的福星。”这个领导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他身边的人都低下头做自己的事,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政策上还在严厉打击封建迷信呢,这领导自己说什么福星一类的话,他们还是装作没听见比较好。
领导也没在意,他资历老的同时,脸皮还厚,并不怕传出什么风言风语,就算人家传的再逼真,他强行否认也是做的很顺手的。
“等陶瓷刀的事情稳妥了,我得联系一下席国方,让他跟他家那老爷子说说,还有没有什么好技术给我们推荐过来。”这个领导之所以说“席家是华国的福星”,是因为先是席家所献的药方、后是席家牵线搭桥的陶瓷刀,都展现出了揽钱的威力。
全国人陆陆续续送来的各种技艺,都没有这两样东西好赚钱。
通知到位后,南城的陶瓷厂开始步入正轨,工人们以十小时工制、两班倒形式,疯狂生产着漂亮的陶瓷刀。仅仅两个月后,这当初被领导们忽视的陶瓷厂,也在其他省份开起了新厂子,才能满足国际上的订单需求。
外汇,就像疯了一样,自己上赶着钻进了华国的腰包。
而西岐村的席家、小包村的席宝舅娘家,也为自己分到的钱而咋舌。
“一年就赚了价值二十亿华国币的外汇……”太爷爷自己都不敢相信,“国家居然真的分出百分之五给咱家了。”
席宝听着太爷爷的感叹,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怎么了,宝老大?这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吗?”境灵凑上来,一时没懂席宝的心思。
真是女人越大心思越深啊。
席宝摇摇头,“就是觉得有点茫然。之前乐呵乐呵地给家里出主意,做这个、做那个,全家忙的不行,一年也顶多从公社分到五千块。”
其实,她对五千块是足够满意的,全华国也没几个家庭,能在一年内弄到这许多钱。
“那是我看着大家一步步努力,才赚回的钱。我心里头踏实、又满足。”
可是现在,“太爷爷去空省一趟,顺便送了他老领导几个药方,老领导弄去赚外汇,最后还给席家争取了百分之五的分红……”
“仅仅是一年多过去,我家就户头上猛地被塞进去将近一亿的资金!”
将近一个亿诶!
简直要上天了好嘛,她按照二十亿的盈利,算出百分之五是一亿的时候,第一时间是在怀疑自己的数学水平,还想着是不是多了一个零呢。
华国弄到这么多外汇后,领导们也是有点发懵的。药膏生意,几乎一直呈现直线上涨的趋势,药厂后来陆陆续续又建起来五六个,才终于完全供得上订单了。这样的疯涨趋势,一年赚到二十亿,还真的不离其。
全国际,都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知道,华国居然靠着这破药膏,闷不吭声地赚了这么多钱。
华国根本都没敢大手大脚花出去,还是跟以前一样扣扣索索的,扮演穷人的模样,然后慢慢从不同的国家下订单,进口了许多基建材料,狠狠发展国内。
他们一般计算着这些钱的用途,一边,其实也质疑了当初定下的百分之五分成方式。
“我们没想到会赚这么多,给席家分去一个亿,会不会太过头了?”就连站在席家这边的老领导,也心虚了。
可这事儿是上了报的,他们又不好反悔,只能扣除掉成本一类的,给席家拨去了九千多万华国币。
讲真,席宝上辈子的时候,手里也没有攒着这么多现金呢。
她有钱归有钱,但她除了喜好漂亮东西,也没什么奢侈消费,那些钱,大半被她匿名投给各种慈善组织、或者各种缺钱的科研机构了,所以卡里的现金,从来没超过八位数过。
没想到,一朝穿越,到了这全民贫困的年代,家里还搞出来九位数的存款了。
“还好我当初就放了话,要把这些钱捐给蔚省。”太爷爷感叹着自己的先知之明,“几十万几百万都够烧手的了,这一下子给我们千万级别的,恐怕拨钱的人,心里也是不情愿的。”
席宝听到太爷爷这话,又清醒过来。
对哦,这钱又不会留在自家手里,是会捐出去的。
她莫名又开心起来,重新有了鼓励家人奋斗赚钱的斗志。
来得快的钱,到底都是不能压在手里的呀。还是跟着她的步子走吧,慢慢变富有,才是最稳妥的。
“太爷爷,这些钱,全给了蔚省,大致上会怎么用啊?”席宝心情好了,就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了。
太爷爷笑了笑,“我哪知道,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国方小爷爷,问他?”
席国方算是蔚省的一把手,这事儿是可以问他。
“算了吧,”席宝挥挥手,“我等平民,还是不掺和政治方向了。”
“这跟政治有什么关系……”太爷爷哭笑不得,“就是花钱方式而已。无非,就是修公路、修铁路,或者搞什么厂子做投资一类的。”
太爷爷说完,就召集了所有席家人,公开了这笔钱的数目,同时也说明这笔钱,他们干脆一分不留,全给蔚省做基建经费。
席家人没有一人反对,没有一人留恋这样高额的资产。
“全弄出去了好啊,咱家都有手有脚的,年年靠自己都能攒下不少钱来,小日子过得美美的,哪里需要这样的财富?”大家都是一脸轻松。
席宝暗笑,她家里人都是鬼精鬼精的脑子,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笔钱是一个大火坑?
全送出去,还能给自家赚个好名声,然后上面的领导们,也会继续对席家抱有最高的好感度。
这次会议之后,仅仅过了两天,太爷爷就把这笔钱给弄到蔚省财政户头上去了。
而小包村的舅娘家,也慌里慌张地找过来,“你们是怎么把钱给出去的?我们分到的这钱也太多了,比当初要买专利给的钱都多。这,我们不敢收着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