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把敌联盟组织的少主和得力下属给忽悠瘸了, 言林梦川改了道，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但今天好像不是一个好日子, 什么事情都碰到了一起。
在看见那个让人恨得咬牙切齿的背影的时候，言林梦川立刻转向，想要从小路离开。
事与愿违，一个大喊声逼迫她不得不停下。
“是她, 就是她，我看见了！她和那个男人一起聊天！”那声音颤抖，带着畏惧和恐慌。
于是，一个警察拦住了她, 并且把她强制性地带了过去。
言林梦川抱着手臂, 眉毛上挑，十足地挑衅模样。
“这位小姐, 请问你刚刚从哪里来？”警察严肃而充满威慑力地问道。
“跑步啊，我在这里跑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言林梦川不耐烦地回答。
“我看见了的！这个女孩和那个蓝色头发的男人, 两个人聊得很亲密的样子，我、我还听见了, 那个男人说要邀请她去什么、什么敌联盟！”被几个警察围着的男人指着言林梦川，瑟缩着说道, “她、她肯定也是敌人！”
“喂，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我什么时候是敌联盟的人了！”言林梦川瞪着眼睛, 几乎怀疑这是敌联盟的诡计, 就是为了逼迫她加入敌联盟, “我倒是要说，你才是敌联盟的人吧，在路上随便抓一个无辜的人来不仅能混淆警察的视线，还能陷害别人，真是一举两得啊！”
“你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敌联盟的人！”
两人吵得不可开交，警察头痛不已，又不得不说女孩的说法打动了他，顿时只想把两个人都带回去了事。
“够了吧，这样的闹剧到此为止。”一直旁观不出声的相泽消太打断了他们。
“橡皮头先生，您有什么看法吗？”警察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连忙问道。
相泽消太看了一眼把头扭过去的女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说道：“言林梦川，你不在家好好准备考试，在外面晃悠什么？”
“我就是在准备考试啊，谁知道出来锻炼一下，还能遇到这种屁事！”说道最后，言林梦川的语气上也带了几分委屈。
“……行吧。田本警官，这是我的学生，我就把她先带走了。”相泽消太揪住女孩的衣领，阻断了她试图逃走的脚步。
警察一愣，连连摆手道：“既然是橡皮头先生的学生，那就没问题了。现在这么晚，一个女孩子回家也有点危险，麻烦橡皮头先生送她回去了。”
相泽消太随意地嗯了一声，钳着女孩的手臂，像抓小鸡仔一样，把人带走了。
“凭什么啊，那说不定是敌人！”男人还想说话，被警察一棍子敲在了头上。
“闭嘴吧你，”警察不屑地瞥了他一眼，“那可是职业英雄橡皮头，他是雄英的在职老师，你说他的学生会是什么人？”
男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嗫嚅着不敢再说话了。
相泽消太一直拉着言林梦川走过了两个街道才停下，这附近少有人烟，只有几栋烂尾楼。
“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来这里是做什么的。”相泽消太的眼下是一片青黑色，显然有好几天都没睡好了。
言林梦川真的无语了：“我今天已经说了三次了，我真的是来锻炼的，而且不是第一天来了，这段时间我都在这边绕着圈跑步。”
“这段时间？多久了？”相泽消太皱着眉问。
“大概有一两个月了吧。怎么，这也不行吗？相泽老师未免管得太宽了些。”
换做是最初，言林梦川绝对不敢这样说话。在不知不觉中，她所经历的一切还是对她造成了深刻的影响。她从绿谷出久身上隐约察觉到了什么是真正的英雄，也沾染了爆豪胜己身上的几分桀骜不驯。
相泽消太此时还没有遇到自己未来的问题学生，否则一定能从两人身上看出相似。
好不知道自己未来会频繁脱发的相泽消太暗暗地算了一下时间，恰好和敌人活跃的时间对上了。
言林梦川或许已经被盯上了，那个男人说的话并不全都是胡说八道。
“所以……敌联盟的人邀请你去加入这个组织？”他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言林梦川迟疑了一下，觉得撒谎可能后果会更加严重，于是不情不愿地点了点头：“我拒绝了他们！”
最后一句话尤其加重了语气。
相泽消太定定地看着这个被她开除的学生，她的眉目间带着烦躁不安，带着偏执乖张，却没有阴鹜低沉。
他一直低沉的心情总算是好了那么一点。
“我知道，但是这一点不能在警察的面说，否则很容易扯不清楚。”相泽消太掏出眼药水，一边点着一边轻声说道。
只要和敌人有了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哪怕再怎么辩驳，也容易给人留下不好的影响。一旦处理不当，在档案上留下了痕迹，那可是影响一辈子的事情。
“嘁，假好心。”言林梦川嗤笑了一声，“我现在可不是你的学生啊，故意误导警察好吗？”
她还没有蠢到连这种小把戏都看不出来。
相泽消太淡淡回道：“你‘以前’是我的学生。言林梦川，我对你多少有点了解，知道你不是会投敌的人，所以才把你带出来。”
“哼，我还真是谢谢你啊。”言林梦川拍了拍被捏皱的衣服，把手揣进口袋就要离开。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心里那一点微妙的喜悦。
被一直看不起自己的老师说了几句好话就高兴，她才不是什么斯德哥尔摩症患者！
“不过……”相泽消太慢吞吞地说出了后半句话，“言林梦川，哪怕是不上雄英，你的未来也是很美好的，投敌的话，影响的不只是你的一生，还有你父母的一生。你自己从此会变成下水道里的老鼠，躲躲藏藏。而身边的家人朋友，则会受到无数异样的眼光……”
“所以！归根到底你不还是没有相信我吗！”
突然炸毛的女孩看起来像是非常想狠狠地给自己“以前”的老师来上两拳，她愤怒地瞪着他，脸上涨得通红。
“说得那么好听，结果还是在怀疑我！”言林梦川咬牙切齿，眼圈都泛起了红色。
刚刚还在为那一点信任而开行的自己，简直就是头猪！
愤怒、失望、委屈和难堪，许许多多的感情糅合在了一起，成为了她现在的羞愤难当。
相泽消太的手指颤了颤，不太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这只是一种合理的猜测和善意的提醒而已……”
“呸！假惺惺！”如果不是实力差距太大，言林梦川真的想一脚踹过去。
她记得，相泽消太的个性是消除，能够消除看见的人的个性。那么，只要让他看不见……
言林梦川转身跑过拐角的街道，在避开了相泽消太的视线后，空气中传来她充满愤怒的喊叫。
“相泽消太，我诅咒你，你今天走五步必定摔倒一次！”
相泽消太眯起眼睛，抬脚就去追她。
一次两次，不给她点教训，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一步，两步，三步……
突然相泽消太感觉脚下一滑，似乎是绊倒了什么东西。他踉跄了两步想要稳住身形，但是失败了。地面上仿佛被倒了一桶油，滑溜溜得根本就踩不住。
“……”
相泽消太开始在心中爆粗口了。
“啊呀！橡皮头，你在这里干什么？练习瑜伽？”麦克夸张的笑声几乎冲破他的耳膜，可惜现在的他毫无办法。
“不是。”相泽消太冷漠地回答。
他的态度完全不能伤害到麦克，此时的麦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上气不接下气得喘着，让人害怕他下一秒就要笑死了。
现在的情况也确实很好笑。
相泽消太为了不让自己摔倒，本想用手撑着地，没想到脚底又是一扭，整个人朝一边歪倒。长期锻炼出来的身体素质让他条件反射地扭腰，朝前伸的手成功地支撑到了身后，避免了摔个四脚朝天。
但是，这也就造成了他现在的古怪姿势——下腰。
“哈哈哈橡皮头没想到你一把年纪了身体还这么柔韧啊哈哈哈——”麦克拍着大腿，好歹还记得在笑的时候不能用上个性，否则这一片地区的人都要听到了。
相泽消太用一双死鱼眼瞪他。
“我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言林同学的诅咒对不对！哈哈哈我刚刚又碰到她了，她瓮声瓮气地说自己重感冒要回家，明明我一个小时前见到她还是好好的呀，哈哈哈她是不是又诅咒你了哈哈哈！！”
相泽消太深吸了一口气，把诅咒简单地说明了一下：“麦克，过来帮忙。”
“诶？”麦克止住了笑声，“帮你什么？”
“……帮我叫个计程车。”相泽消太感觉到自己的手臂在抖，恐怕支撑不了多久了。
“计程车啊，这附近恐怕没有哦，最近这里有敌人搞事，所以警方通报大家不要靠近这一片区域呢。”麦克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憋笑说道，“嘛嘛，言林同学只是说你走路就会摔跤，不如你可以考虑跳着回去呀，或者滚着回去也可以呢。”
相泽消太冷冷地看着他。
“真是让人害怕的眼神啊。”麦克抱着自己抖了抖，“要不然我打个电话看谁有空来接你一下？”
“……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中了学生的个性吗？”相泽消太死撑着不让，为了那一点成年人的尊严，“绝对不行！”
麦克没辙了，他左思右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他开始苦恼。
总不能真的把橡皮头扔在这里吧。
相泽消太闭起眼睛，胸口大幅度地起伏了一下。
“你过来，我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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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职英小论坛上，悄然出现了一个帖子。
《震惊！分析消除英雄和声音英雄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
楼主：如题！楼主是一个事务所的普通小职员，大概工作就是跟在英雄的身边打打下手，日常巡逻什么的。然后，就在刚刚，我看见了非常让人震惊的一幕！
一楼：被标题吸引。
二楼：被标题吸引。
三楼：被标题吸引。楼主手速好慢啊，快更！
楼主：明明是你们的手速快！不要打断我啊！
楼主：刚刚我看见声音英雄竟然背着消除英雄！
四楼：呃……这不是很正常的吗？两人都是职业英雄，又都是好朋友，受伤了的话，背着对方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
楼主：我当然知道啊！先不说消除英雄体术那么牛，还是个硬汉派，跟敌人打斗从来没见他皱过眉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消除英雄并没有受伤！没有！我事务所的同事帮消除英雄检查了，除了手臂肌肉有点使用过度，身上什么伤口都没有！那么问题来了，手臂肌肉使用过度和脚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就不能走路了！
五楼：也有可能中了个性啊，不能走路什么的。
六楼：楼主少见多怪吧。
楼主：我就知道你们要这么说，但是！我们问他是不是中了个性，他说不是！也不肯说为什么！声音英雄把他背上了计程车，我们送他去了雄英，在门口下车的时候，消除英雄还走了两步！然后声音英雄才把他背了起来！大家说，这像什么！！
七楼：像……撒娇？
八楼：像……撒娇？
九楼：这么说来，好像是有点怪怪的哦。
楼主：我们来分析一下！两人少年时代就是好友，然后都是职业英雄，都是雄英老师，最重要的是，都是单身！天啊，这么多巧合，大家信吗！
十楼：我竟然开始相信楼主的胡说八道了……
十一楼：其实这样一说，确实有点那个可能哦……
楼层越堆越高，大家纷纷开始分析起两人之间的秘密来。
数个小时后，帖子被删除了。
一个新的帖子被置顶。
《造谣传播数量较大将会被判刑》
于是大家都安静了。
然而，在平静的水面下，流言仍然在飞速地传播。当然，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没有传到当事人的耳中去。
后来，相泽消太带着新的一届学生去考临时英雄执照时，福门笑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
“原来你拒绝我的原因竟然是他，祝你们幸福。”
“？？？”相泽消太一脸茫然。
今天的相泽老师，风评依然被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