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 34 章
李倩嗓门尖细, 说的全班人都能听见，不知道是谁笑了一声，底下学生憋着偷笑。做老师的不清楚, 他们当学生的对同龄人很敏感。那个次次年级第一的陆离在期中考成绩下滑, 学生中讨论了很多次, 他们都猜陆离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以致影响到成绩，压根没想到这是陆离的真实成绩。
被学生笑了一通，李倩脸上挂不住，继续说, “成绩好不好看个人努力, 该是什么位置就是什么位置, 别站着挡其他人位置。”
陆离莫名其妙被训了一通，对李倩没好感, 说话也直接，“老师觉得什么成绩才有资格。”
李倩趾高气昂, “我记得有个学生自入学来次次考试拿第一, 我不说要求你是第一, 前几也是要的。”
结果这话说完底下学生全部笑开了, 他们连样子都不装，直接嘻嘻哈哈笑到一片。李倩恼羞成怒, 愤怒拍着讲台, “笑什么笑, 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
老张适时站出来给李倩解答疑惑, “陆离这次月考拿了第一，还有，你说的次次拿第一的学生，他名字和陆离重名。”
老张是真的皮了，还跟李倩玩文字游戏，不能怪他看不起李倩，连年级前几的学生名字都不知道，这样的人都要怀疑她有没有在教书。
李倩是面子里子都没了，李成哲伸手拉了拉李倩，意思走人算了，不想李倩把手甩开，声音又尖又细，“你当我是为了谁，我是为你，你还嫌弃我。”
眼看要演变成闹剧，老张及时上前，“李老师，学生还要做练习，有什么事出去说。”
李倩狠狠瞪了老张一眼，拉着李成哲往外走，靠窗的学生隐约能听见几句骂声，看起来李倩火气不小。
老张拍拍手，“都别看了，赶紧做题，做完就讲。”
往后的晚自习再没事发生，老张拿着粉笔在黑板上画辅助线，身姿甚是妖娆，他讲的唾沫横飞，恨不得把脑子里的东西全塞给这群学生。
数学竞赛虽然说每个学生都可以参加，但由于难度问题老师建议一般学生放弃，有功夫钻研不懂的，还不如把懂的知识吃透。
一张卷子讲完，晚自习也差不多结束了。老张拍拍手，“明天到时间自己过来。”
学生们稀稀拉拉说了句好。到了第二天晚自习，陆离准备往实验楼去，同班的叫住陆离，“陆离，换教室了。”
他领着陆离绕过实验楼，到了新的教学楼，正是那群艺术生用的教室。教室里头开着空调，给闷热的五月带来一丝凉快，画板被集中放在墙角，拉了几张桌子给学生用。几个早来的女生坐在一起说悄悄话，见陆离进来了，说话声停了一会，等陆离坐下猛然兴奋起来，激动的声音传到陆离耳朵。
“你去。”
“我不去，是你有题目不懂，要去你自己去。”
过了会一个短发女生走到陆离面前，拿着练习本小声说，“陆离，我有道题目不懂，你能教教我吗？”
纯粹的学术交流陆离还是愿意的。他动手在对方本子上划了两条辅助线，耐心给对方讲起题目，女生红着脸说了句话，回去不知道和同伴说什么。
同班男生凑过来向陆离挤眉弄眼，“陆学神，不错啊。”
他还没说两句，边上突然多了一片阴影，抬头一看是位其他班的学生。说不认识也认识，昨天李倩大闹教室，这位仁兄就站在边上，后来还遭李倩一顿骂。今天能站在这个教室里，估计是老师之间做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李成哲拿着昨天老张讲的试卷，上面空白一片，只有选择题动了几道，现在以李成哲现在的成绩，要吃下老张发的东西有一定困难。
他说话很客气，透过黑框眼镜问陆离，“陆离，你能教我几道吗？”
本着知识共享的原则，陆离拿了笔给李成哲讲题，陆离脑子转得快，草稿纸上只有寥寥几笔。也不知道今天老张在干吗，陆离讲了五道题老张还没来。眼看选择题讲完了，陆离停下笔让对方先回去吃透。
他放下笔没多久，李成哲又转回来，拿着草稿纸很不好意思，“那个，你能再讲一遍吗？我刚才没听懂。”
能坐在这个教室的，基本都是班级里的尖子生，理解力差不到哪去，只要提一下关键点，基本一点就透，像李成哲这种算是少见了。
陆离没说什么，只是拿笔重新给李成哲演算了一遍，刚讲完老张就进了教室，老张似乎今天有事，匆匆把带来的试卷发了，让学生自习，转身在教室外面打电话。
拿到试卷的学生一个个安静下来，埋头做题目，陆离刚算了一道，李成哲的声音再度响起。
“陆离……”
和陆离同班的男生烦了，“不会做就问老师，连着三次问别人，你要学习别人不要吗？”
李成哲低下脑袋，声音嗫嚅，“我怕老师骂我笨。”
这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难受，男生又不好再说，最后把问题抛给陆离，“陆离你自己看。”
陆离没有再纵着对方，直接让李成哲去做刚发下来的卷子。这会李成哲倒没有再来问陆离。
老张打完电话进教室转悠，走到李成哲身边的时候特意多看了几眼，见试卷空了一大片，李成哲干坐着啃指甲，就知道这孩子做不下去了。
本来嘛，艺术生的要求会放低一些，老张也从不占用他们的课余时间，能画多画点，可不去画画进来参加什么数学竞赛，老张觉得李倩脑子有问题。
横竖比赛由成绩决定，李成哲顶多走个过场。老张拍拍李成哲的肩膀，没说什么，转头去盯陆离。
陆离他要狠抓，这小子不拿个第一回来都对不起学□□号。
老张站着看了会，问专心做题的陆离，“哪一块还没吃透？”
陆离说话很诚实，“都有。”
老张笑骂一声，“你小子还谦虚。”
陆离：他认真的。
结束的时候大家各自收拾东西回去，陆离刚站起来李成哲拿着试卷凑过来，“陆离你能借我昨天的卷子吗，我想带回去复习。”
说实在的陆离笔记基本没怎么做，东西学了就放一边，要用从脑子里翻。陆离本来打算拒绝，见李成哲的表情只好答应，“你跟我到教室拿。”
李成哲‘哎’了一声，抱着东西跟在陆离身后，有话有一搭没一搭，“我很早就听过你的名声，我妈让我和好学生做朋友，我们能做朋友吗？”
李成哲话还没说完，那头傅盛阳看见陆离，走过来就是一个拳头，“墨迹半天干嘛呢，哥订了夜宵，走，哥带你吃快活去。”
陆离敢断定傅盛阳口中的快活就是去大排档吃烧烤，这厮上次喝酒被他喝怕了，没胆再提一句喝酒。
他正打算找个理由拒了，李成哲的声音从边上传来，“我妈说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人做朋友，陆离，他害得你期中考考砸，不值得浪费精力。”
陆离和傅盛阳逃课出去打游戏被老师抓到，不少学生都瞧见了。都觉得陆离是跟傅盛阳学坏了。
傅盛阳一听火大了，这人谁啊管三管四，他一把把李成哲推到墙上，校霸本色上身，威胁李成哲，“给老子滚远点。”
没想到李成哲还来劲了，理直气壮和傅盛阳说，“你不配和陆离做朋友。”
傅盛阳正打算收拾李成哲，陆离伸过手来，把傅盛阳拉走，“算了，我们走吧。”
吃烧烤的时候傅盛阳对这事抱怨了半天，说要找人收拾李成哲，他见陆离低头玩手机，纳闷了，“陆离你干嘛呢。”
陆离收起手机，“给某人发定位。”
傅盛阳还没问某人是谁，门口响起刘子煜的声音，“傅盛阳！你不补习上这鬼混，钱不要了。”
傅盛阳简直头大，自打月考结束，陆离不在刘子煜补习后，刘子煜就天天逮他。你说你这个大学生不去参加各种比赛，抓他这个高中生成绩干嘛。
次日是周末，傅盛阳不知道和刘子煜说了什么，说要去市里的科技馆看看，问陆离来不来？
征得陆离同意后，傅盛阳是翻身农奴把歌唱，别提有多高兴了。结果等到了目的地，一看刘子煜和他女朋友都在，傅盛阳痛苦捂住了胃。
陆离，“你干嘛？”
傅盛阳，“我胃疼。”
刘子煜没别的意思，他女朋友潇潇就在这做志愿者，拉她来是做讲解员，给这两个高中生炫耀炫耀祖国的强大。
潇潇清楚这两估计看不上馆里的儿童区，直接领着两人去了地面三层，说起里头的东西，“这里基本都罗列了20世纪以来各种科技成果……”
傅盛阳没兴趣听，他走到陆离身边，见陆离眨也不眨盯着照片上的蘑菇云，纳闷了，“这有什么好看的？”
陆离一脸兴奋，“我有个想法，只要我在奥泽大陆研制出了核导弹，他们就再也不敢来找我麻烦。”
傅盛阳乐了，“你脑子坏了吧，在魔法世界研究核武器。”
陆离压根听不进去，指着蘑菇云问刘子煜，“刘哥，我想学这个。”
刘子煜搓了搓下巴，“核导弹多无趣啊，陆离啊，来我学校，哥教你研究反物质武器，毁天灭地几公斤的事。”
陆离两眼发亮，“真的吗？”
傅盛阳沉默了，不是兄弟，你一个黑暗法师去学核技术，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