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三章不及悔恨
但是见到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要去关怀,呵护还是徒弟的自己,尽管她的记忆沉睡着,当初爱与恨交织的复杂也像是一纸窗纱给隔绝了开,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去碰触的时候。
为了不让她受到牧若的影响,他甚至不惜将她重塑成人族来躲避他的寻踪,他不使用仙力掩藏自己的气息,并且还为此研究出来了万字悬刻,不让她学习任何法术。
但是这一次是他失了算。
谁能想到她体内汇聚了灵力之后,就会直接受到声音的荼惑,他清楚明白这背后是谁在捣鬼,但是他却不能放弃这个线索。既然凰陌根本不会老实的待在镜深谷里,那么他身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人界如今已经是一团的糟糕,其中也是有着他们的责任,当初在鬼界以最大的力量承载了息毒,但还是免不了一部分的往生海受到污染,直接影响到了人族。
这是他要担负起来的责任。
即便是他出了什么事情,他的魂灵残片也会一直守护着她。他看着她的脖颈的那枚戒指,上面的石头散发着耀目的光华,他将手触碰过去,忽然间看到了自己的魂灵冒了出来,他托着腮看着有些僵硬的自己,笑道:“怎么,事到如今有些后悔了吗?”
“后悔?”君鲤冷笑:“我从来不会做这种愚昧的事情。”
“你现在心中是不是已经忘记了爱着她的心情?你明知道你是爱着她的,记忆也都存在,但是只能感觉到茫然,不是吗?”他对着自己说道:“你将你的爱剥离了出去,即便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君鲤冷着脸没有说话,而是用手稍微的一捏,那散在空气中的人形马上散落四周,烟消云散了。
“即便是丧失了对她的感情,但是肉体还记着对她的爱意。总是忍不住的去呵护她。你还真是个矛盾体啊。”
“这种事情,无需你来提醒。”他冷冷的说道。
没有感情的自己,就像是被抽空了所有能量的木偶,一举一动可以达到他所理想的毫不动摇的自己,君鲤捂着胸口,他感觉到心脏在机械的跳动着,他尝试着去触摸她的脸颊,眼睛盯着她的唇。
他低下了头,感受着她温暖潮湿的鼻息。
“这种事情我当然知道。”君鲤摸着她的唇:“我知道我是爱着她的,这就够了。”
他将自己冰凉的唇轻轻的印在她的唇上,他小心翼翼的触碰,怕是一不小心让她苏醒过来,但是他心底又不知名的蔓延了一种情愫,想让她记忆恢复来,他急切的需要证明自己笃定的爱着她的证据。
片刻之后,他放弃了。
“也许正是如我自己所想的那样,我就是一个如此矛盾的人。”君鲤将微微有点难受的凰陌放开了,抚平了她蹙
起来的眉,默默的将她拦在怀中。
“一切都是暂时的,很快就能过去。”
第二日,凰陌一觉难得的睡到了天明鸡叫,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从床上一翻身掉了下去。
她呲牙咧嘴的睁开眼,想着这张床这么大她怎么睡到了边上时,忽然间想起来了昨晚师父特意的过来哄着她入睡,师父果不其然早早都已经离开了。
“啊!这么好的机会!我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她后悔不已的哀嚎着。
清越敲了敲门:“师妹,你醒来了?醒了就快点下来吃饭!”
“嗯!”
“师父呢?”凰陌一出去只见到了清越,他一转头见到了凰陌蹙着眉头:“你就这样走出来了?”
“我怎么了吗?”凰陌有点不明觉厉。
清越深叹了一口气,招手让她过去,将她梳的乱七八糟的发髻给散开重新整理:“你这个样子出去,再插上一根苇草就能直接被卖了。”
凰陌心虚的吐了个舌头表示自己对于打扮自己上素来都没有天赋,正闲谈时,却见师父自外面走了进来,见到他们的时候眼神黯了一下,凰陌心中开心:“师父你去哪了?”
君鲤坐下来品茶并不答话,手指却点着桌面,清越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般,猛然撤了手,道:“这个发髻确实有点难,我也理不来,我先撤了!”
说着还真的就这么撂下烂摊子跑了,凰陌一连好几个诶都没让他收住脚,她沮丧的自己收拾被搞的一团糟的头发:“这个师兄真是不靠谱。”
说着从后面伸出一双手捞起来她的长发,将她的身体摆正道:“我来给你弄。”
凰陌心底一跳,面色通红的乖乖坐好,师父的动作很轻,用梳子一下下梳着,像是在侍弄珍惜的花草般。
只是脑袋顶上的那一撮碎发总是弹出来,怎么也摁不下去,她越发觉得羞涩:“师父,要是不行就这样吧,已经很好了。”
君鲤反复了几次后收了手,脸上溢出淡笑来:“你这个头发还是和以前一样,没变过。”
“我小时候头发还是很听话的。”凰陌表示不服。
清越在外面探头探脑了半晌,见到他们终于将头发梳好了呼了一口气:“我快要饿死了。”
“你今日出去可是有什么收获吗?”清越一口咬住一个叉烧包,将凰陌最喜欢的那一只给抢了,她嘟着嘴很是不满,君鲤将自己的那一份移了过去,道:“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找不到任何的痕迹。”
“再继续往下走,就是羽城了,王城之下,想必定然会有不知天的踪迹。”清越这般的说道,然后又想起来了什么般:“这个羽城,想必还能见到一
些故人的亡灵呢。”
君鲤将目光移向了清越,看着他扯出来冷笑:“这个羽城,是南木一族所建立的。”
君鲤的眉头一蹙。
凰陌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羽城,也不晓得师父和他们之间是不是有着什么瓜葛,但是两个人的脸色都是好不精彩,君鲤沉默了一下:“南木一族,原来他们从海市逃到陆地上了吗?”
“我一直都很在意他们这一族,担心会给人界造成浩劫,但是还好,南木一族与人族已经融合,如今隔了许多年,早已经没有了传承的法力,威胁不到人族。他们在这里建立了王朝,势力范围也扩大了许多。”
“这一族的人还是,无论走到什么地方,掌握权力就是他们的本能。”君鲤的言语里带着嘲弄,凰陌拉扯了一下他的袖子:“师父,什么是南木一族啊?”
“这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罢。”君鲤一言以蔽之道:“总之见到了南木一族的人,你都要多几分的顾虑才是。”
他们望着不远处高大的宫殿,那里便是羽城了。
南木成自从回到了这里之后就一直处于被软禁的状态,他是南木一族老三,前面的两个哥哥在为斗争皇位整日里明争暗斗,但是他却一心向道,不惜违背了父皇的指令,也要私自逃出去去蜀山拜师。
那一次的事情搞得实在是轰动,皇家派了大批人将蜀山围的水泄不通,别人是一战成名,但是他是因为被父皇耳提面命从蜀山扯了回宫出了名,民间的人都知道皇家出了个修仙狂魔,父皇几次妥协,甚至说了要给他请来地位尊贵的道长亲自来教习他,但是他就是想要去蜀山。
父皇一听到他要去蜀山就严词拒绝,这点让南木成总是很不解,他不晓得自己家族和蜀山有着什么恩仇,让父皇这么忌惮。
在父皇身边出现了那位神秘的国师之后,他的行踪也变得诡秘了起来,南木成曾经见到父皇半夜神神秘秘的从房间出来,去了后花园,他身畔连个掌灯的侍卫都没有,让南木成心中生疑,但见到他转到花丛后就消失了身影,更是让南木成大为不解。
在家里的日子呆的实在是无聊,听闻最近父皇又要去北山祭拜,所有的皇子也是要随之一起,他被关了快一个月总算是能出门晒晒太阳,一队侍卫一直在他身畔密不透风的守着,在整个皇宫里成了一道特殊且亮丽的风景。
南木成死活甩不掉这些侍卫,而皇宫上森严罗列着诸位大臣皇子,一脸的肃穆。他上了大殿后拜见了父皇,大皇子南木志呵斥他:“怎么来的这么晚?像是这种祭祀的大事,你这吊儿郎当的态度像是个皇子吗?!”
“
大哥您这么着急的说什么?父皇还都没发话呢,你倒是率先急了起来啊。”还不等他说话,一旁的二皇子又阴阳怪气的率先开了口。
这两个人又开始了。
满朝的大臣和其他皇子都已经习惯成了自然,但是苦了南木成,父皇素来不会打断他们的争论,反倒是暗地里还会推波助澜一番,看谁能唇枪舌战斗的过谁,也就说明他们还会再辩白一番,在这过程中,南木成还得在地上跪着。
他无可奈何的看着两个哥哥全然忘记了自己,地上冰凉渗的他膝盖疼,他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眼光乱飘,看到在父皇旁边站着的人,那个人穿着斗篷带着面具,正是那个一直都不肯用真实面目面对人的神秘国师。
这个国师自羽城建立之初就存在了,时间可以追溯到他祖爷爷的祖爷爷那一辈。世间对于他们的这个国师一直都是有着不同的说法,有的说国师之位是每隔一辈人都会替换一个人上位,有的人说他是万年老妖,一直都是同一个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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