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5 手心手背都是肉
汪四通一语定江山，现场再也没人敢有异议。
整个花园里也安静下来，大家全都看着台上，汪四通的女婿、汪梨花的丈夫，将要在祁六虎和王仁之间产生。当时我都有点乐了，无论是谁拔得头筹，铁定都会站在我这边的。
汪四通选女婿，本来是想对付隐杀组，哪里想到给我做了嫁衣，反倒助了我一臂之力，这事说起来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场面，不就像是奥运会乒乓球项目上，最后争夺金牌的两人都是华夏人一样吗。
甭管谁赢，金牌可都是我们的了！
实在是有意思，我都忍不住要乐开花了，嘴角也在不自觉地上扬。
当然，有一说一，还是王仁必胜，因为祁六虎实在不是他的对手，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简直天差地别。这大半年，祁六虎一点进步都没，比起我和赵虎等人来真是差得太远了。
希望他度过这次难关以后，能够意识到自己的不足，重新振作起来吧！
一位裁判走上台去，简单讲解了下规则，大概就是三局两胜，其中一方认输，或是被打下台，就算是输。讲完以后，裁判还让两人握了下手，感觉挺像那么回事，和电视里的比武大赛差不多了。
两人握手的时候，我看到祁六虎似乎跟王仁说了句什么，王仁眉头微微一皱，接着又摇了摇头，显然是拒绝了祁六虎。
祁六虎显得有些着急，又说了句什么，但是王仁还是摇头，并且往后退了几步，并把钢刀拔了出来，做出一副准备迎战的样子。
我心里想，祁六虎这家伙不会是想让王仁主动认输吧？
这肯定不行啊，王仁为了这一战，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对汪梨花是真爱啊，可不仅仅为了帮我。
祁六虎没办法了，只好也拔出一柄匕首。
裁判喊了一声开始，祁六虎便如风一般窜了出去，匕首也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朝着王仁胸口刺了过去。祁六虎到底是能在这个城市的地下世界坐第二把交椅的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台下有很多人都忍不住大声叫起了好。
我却眉头直皱、唉声叹气。
果然啊，祁六虎的水平一点都没有变，还和当初在金陵的时候一模一样！
这半年多他都干嘛了啊，就泡妞吗？
我真服了。
可想而知，王仁怎么可能把他放在眼里，王仁随便甩了下刀，祁六虎的匕首便脱手而出，接着王仁又狠狠一脚踢出，正中在祁六虎的胸口。祁六虎当场就飞出去，一直飞到台下，半天都没起来。
全场一片寂静。
真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祁六虎作为老鱼手下的二号人物，实力还是有目共睹的，怎么这么容易……就败了呢？
出现在台上的这位又是谁，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没听说过？
包括裁判都愣了半晌，直到有人提醒，他才赶紧冲上台去，宣布王仁的胜利，又宣布双方休息十分钟，一会儿开始第二局。但看第一局这个场景，大家普遍觉得祁六虎没希望了，冠军百分之百都是另外一个王仁了。
本来满怀期待的大战却是这个结果，双方的战斗力差异实在太大，实在让人失望。趁着休息，大家也都三三两两起身，抽烟的抽烟、方便的方便，总之对接下来的决战已经没什么兴趣了。
王仁很快走了下来，跟我和赵义等人汇合了。
“龙哥，我击败了你朋友，你不介意吧？”
“这说的是什么话，他是我朋友，你就不是我朋友啦？你们两个公平竞争就好，我不会偏袒谁的。”我不是在说场面话，我是真这么想的，祁六虎是最早跟我出来的兄弟之一不假，可王仁对我也是忠心耿耿，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实在不能厚此薄彼，还不如放开让他们争。
当然，祁六虎争不过王仁，那是他自己本事不行，怪不了别人啊。
否则以他的天赋，如果一天都没放弃努力的话，应该和我们差不了太多的！
听到我这么说，王仁似乎有点感动，抓着我的胳膊叫了声龙哥，似乎想说什么，又看了看左右，将我拉到了旁边一个偏僻的角落。
汪家很大，花园也非常大，这样偏僻的角落到处都是，赵义他们当然也过来了，大家都很好奇王仁要干什么。来到角落，王仁才压低声音告诉我说：“龙哥啊，你那个朋友刚才让我主动认输！”
这事，其实我刚才已经猜到了。
祁六虎这个人啊，到底是从“荣海七虎”里出来的，坏心眼子还是太多……
我叹着气，摇了摇头。
王仁有些为难地说：“龙哥，我知道他是你朋友，可这要求我实在满足不了啊，你也知道我为这一天准备多久了……我真的好喜欢汪梨花的，虽然我还没和她见过面，可我只看她的一张照片，就已经深深爱上了她！真的，龙哥，如果是你让我认输，我保证没有半点犹豫！但是别人……别人……”
王仁有多努力，我当然是亲眼看到了的。
他有多喜欢汪梨花，我也是知道的。
虽然我也笑话过他，说你连汪梨花真人都没见过，凭一张照片就定终身啦？万一娶过门了，货不对板怎么办，除了脸还是那张脸，性格却刁蛮的不得了，任性、做作、无理取闹，你能受得了吗？
当时王仁坚定地说：“受得了！她长得这么好看，本来就应该作！她就是作上天，我也受得了！”
好嘛，看来这男人容忍女人作的程度，是和女人的颜值挂钩的……
这就没办法了，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王仁铁了心要娶汪梨花，谁也不能挡他的路。
我便拍着他的肩说：“没事，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谁的面子都不用给……”
“就是，大哥，你凭什么让他……”
“咱们前天晚上刚救过他，他欠咱们人情，是他主动认输才对！”
“不用他主动认输，大哥伸伸指头就搞定他啦！只要他别来找龙哥哭诉就行……”
大家正说着话，一道脚步声匆匆响起。
“原来你们在这，我找你们半天了！”竟然是祁六虎来了。
“……”我们几人看到他都有点无语，不知说什么好。
前天晚上，我们辛辛苦苦把他给救出来，结果他一句谢谢都没说就算了，到第二天早上连个告别也没说，悄无声息地就走了。到了今天，在这决赛场上见了面，开口就让王仁认输，确实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但我还是先开口了，毕竟是我兄弟。
“六虎啊……”
“张龙！”
祁六虎迅速走到我的身前，眼神有些慌张，语气也很匆忙地说：“刚才和我打的这个，叫什么王仁是吧？他是你的朋友，还是你的手下？感觉上，像是你的手下！”
王仁他们确实是我手下，甚至是手下的手下。
但我还是认认真真地说：“是我兄弟。”
“不管那么多了！”祁六虎握紧我的手说：“张龙，拜托你了，让他在接下来的两场比武里输给我！”
“靠，凭什么啊！”
“就是，凭什么啊，你是长了两个犄角，还是比我们多了个头？”
我还没有说话，赵义他们就先嚷嚷上了，他们真是对祁六虎不满意很久了，王仁也有点恼火地瞪着祁六虎。
我也只能摇着头说：“兄弟，咱可不能这样，这事哪有让的……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我这哥们喜欢汪梨花很久了，为这场比武也准备很久了，是绝对不可能认输的！”
“张龙，这件事身关我的性命、清白，还有我一辈子的幸福！拜托，让你兄弟主动认输！”祁六虎的眼都有些红了。
我刚才说了半天，感觉都白说了。
祁六虎所谓的性命和清白，不就是指他报仇的那件事吗，他刚才自己也说了啊，比完武后就亮证据。难道这个证据，还非得拿到冠军才好亮出？我实在搞不懂这两者有何关系！
至于幸福……
可拉倒吧，王仁的幸福就不是幸福了？
所以我还是摇头：“兄弟，恕我真的无能为力，你们两边都是我朋友啊，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必须得保持中立，谁都不帮！”
听到我这么说，祁六虎似乎更着急了，急得快要跳起来似的，握住我的手还要说话。这时，王仁看不下去了，说道：“这位哥们，你就别为难龙哥了，我也实话告诉你吧，我这次是势在必得，必须拿下冠军，必须娶汪梨花……”
王仁的话还没有说完，祁六虎突然转过身去，“噗通”一声跪倒在他的面前，泪流满面地说：“哥，我叫你哥行吗，这事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命，涉及到两个人的命啊！我的人生已经跌到谷底，我几乎没有脸见任何人，真的就靠这次奋力一搏了，求求你认输吧，求求你、求求你！”
祁六虎一边说，一边给王仁磕着头，眼泪也淌到了地面上，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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