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雪和中也并排走在街上。
身为黑手党来监视中也的太宰治，则是在他们三人出了游戏厅之后趁她和中也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
不，确切的说应该是趁中也不注意的时候溜走了，是在中也背对着她和她说话的时候。
雪察觉到了，那个和自己哥哥气场不和的少年，像水里的游鱼一样，三下四下的就淹没在人潮里。
她没有提醒中也这件事情。太宰治的溜走，大概率可能会和与哥哥中也的赌局有关，也有可能是接收到黑手党的命令去做什么，或者是别的其他原因，这些她都不感兴趣。
换句话来讲，目前能够引起雪的重视与兴趣的，除了她的哥哥中也、白米饭、零食，以及和强大的人战斗外，再无其他。就连‘羊’这个收留了她的组织也是一样的。
雪很清楚“羊”对中也和她的态度。说实话，如果不是哥哥中也是真心自愿背负他的责任，愿意保护他们，雪早就一锅端了“羊”，哪里还容得他们天天在她眼前蹦跶。
再回到太宰治离开的问题上。
关于他的离开会不会对她和中也造成什么危害，其实也不再雪的考虑范围内。
因为他们的目的一定不会成功。
雪深信不疑。因为这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对于太宰治的离开，她很无所谓。
“所以，哥哥和那个一只眼打赌的赌注是什么？”雪突然问道。
“啊？……是……那个……”
中也先是一惊，之后便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
“总之，肯定是我赢！我才不会输呢！”
不，一般说出这种话，就代表心虚吧。
雪心里无奈地想。
哥哥根本不是那个一只眼的对手。
她做出了总结。
“好吧，你有信心就行。”雪打算换一个话题，“你刚才说是比赛谁先抓到犯人，那么有眉目了吗？”
中也的身体僵了一下，半晌，他小声地说：“……我还在想。”
雪：“……”
那你哪来的自信啊！
……
经过雪的提醒，中也这才开始正式的思考犯人的事情。
走在一边的雪见哥哥认真思索的样子，安静地不发出声音打扰他，给他留下思考的空间。
她开始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看，路过商店或者超市会观察得仔细一些，看看是否有新的零食上架。
“啊啊啊！我知道了！”
雪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身旁的哥哥。
才这么一会儿，我哥他就知道凶手了？
雪很是怀疑。
“雪！我知道犯人是谁了！”
中也激动地喊起来，眼睛如同宝石般闪闪发亮。
见中也这个样子，雪不禁笑了。她眨了眨眼开心的说，“那太好了，是谁呀？”
“是兰堂啊！”中也说。
兰堂？
这是谁？
乍一听到陌生的名字，雪有点懵。可中也没有给她反应时间，拉着她的手直接跑了起来。
雪：？？？
“哥，我们去哪啊？”
“去找兰堂！”中也跑的飞快，“我可不想输给那个绷带！”
“……”
为什么哥哥对那个“一只眼”这么执着呢？
此时，被拉着跑的雪疑惑地想。
不久后——
她知道了原因。
呵:）
#
雪远眺望向哥哥那一骑绝尘、犹如一颗轨道炮般的身姿，直冲冲地冲进早已荒废的造船厂，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她听着里面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慢吞吞地从哥哥在墙上开的洞里跳了进去。
走进里面后，她看到哥哥中也和一个带着毛绒耳套、穿着棉袄的家伙对峙，太宰治则站在另一边的场景。
雪走了过去。
然后，她听见哥哥中也说了这样的一句话。
“‘荒霸吐’就是我啊。”
“……”
哦豁。
接着，她的哥哥便开始讲他过去的故事。
八年前的事件、他自己的由来，以及寻找自己为什么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的缘由。
她听明白了。
虽然之前猜测到“荒霸吐”跟哥哥有关，但没想到她哥哥中也就是“荒霸吐”本尊啊！
雪完全沉浸在“原来自家哥哥不是人”的想法里，甚至连战斗打响了都不知道。直到听见一声来自哥哥的呼喊，她这才从沉思中回神。
察觉到有一股罡风袭来，雪没做多想瞬间向后一跃，鼻尖与一把镰刀的刀刃擦过。
“啊。”
雪看到了袭击她的人。
“这不是那天的幽灵老爷子么。”
一个裹着黑色破衣服、浮在空中的老人出现在她面前。他的手里握着一把如同漫画中代表死神的镰刀，残虐地对她笑着。
“诶呀，这可麻烦了呢。”
太宰治走了过来，站到雪的旁边。
雪注意到周围的景象与之前完全不同，就好像他们从造船厂移动到了其他的地方。
“喂一只眼，现在是什么情况？”
太宰治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抽了一下嘴角，嘟囔了一句“果然妹妹和哥哥一样”后，向她解释了兰堂的异能力。
听了太宰治的讲述，雪的脸上露出感兴趣的表情，“亚空间？操控尸体？你们异能力者的能力真是有意思啊。”
“嗯？”太宰治回头，诧异地问，“雪没有异能力么？”
雪点头道：“是呀。我没有。”
“诶——”太宰治用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物种的眼神看着雪，嘴里喃喃地说，“这样啊。”
“喂！你们两个不要聊天了！”
已经和兰堂战斗了一波的中也气急败坏地喊道。
“……我这不是在了解情况嘛。”雪大声的辩解。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啊！”
雪拉开太宰治，踹飞想从背后偷袭她和太宰治的老爷爷。
“我这不是在想哥哥你被开除人籍了吗！”
“你骂谁呢死丫头！”
“谁骂你了！这不是事实吗？你要接受现实啊哥哥！”
“我接受个鬼啊！”
太宰治孤零零地站在一边，张大双眼瞧了瞧战斗中的雪，又看了看战斗中的中也，最后眨巴了下眼睛说道，“你们两个——要加油哦——”
“你也给我帮忙啊混蛋！”
雪和中也同时愤怒地喊道。
“这就是中也君的妹妹么？”兰堂看向雪，“奇怪，我记得当时可没有另一个的存在啊？”
“不过没有异能力啊。”兰堂说，“看来和中也君不一样呢。”
“你不需要知道！”
中也冲上前，但却被兰堂投出的冲击波吹飞，直接撞上了墙壁。
“哥——”
雪大喊一声朝着中也倒地的方向跑，可身前却突然出现了闪着寒光的镰刀。
向后一跃，雪后腰处的衣服被划破了一道口。
“体术不错啊，小小姐。”举着镰刀的老人狰狞的笑道，“但还是不行啊。”
老人的身影在雪的面前消失了。
“太宰——”
雪猛然望去。
一道闪着银色的光芒刺进了太宰治的衣服。①
这一瞬间，雪右腿用力一蹬，朝着太宰治扑了过去。
“唔……”太宰治呻|吟一声。
两人倒在地上，血水渗透太宰治的衣服，染红了一片。
由于雪及时的一扑，太宰治只是腹部被划了一刀，伤口并不深。
“不可能！”中也叫道，“应该是不可能伤害到这家伙的……”②
雪皱着眉看着倒在地上的太宰治，问道：“什么不可能？”
“那家伙的异能是将异能力无效化。”中也说道，“被他触碰，异能力就会消失！”
“所以镰刀不是异能。”雪的眼睛紧紧盯着举起镰刀的老人，“它是真实存在的。”
“是啊。”太宰治捂着腹部的伤口，痛苦地呜咽了一声，“所以如果我被刺中要害就会死。③”
“我知道了。”雪突然平静的说了一句。
太宰治回头看向她。
雪握紧伞柄站起来，走到太宰治的身前，直面着浮在空中，手握镰刀的老人。
“你刚才说，他是尸体，只是被兰堂异能化了对么？”雪盯紧着前方，问向太宰治。
“是的。”
太宰治下意识的回答。
“等等……”他察觉到雪要做什么，试图阻止地说，“他的速度很快，你不可能……”
几乎在他说话的同时，雪宛如原地消失，又突然出现般的来到了老人的身侧。
她举起伞，狠狠地朝着老人手臂砸下去。
身为尸体的老人居然发出了惨叫。
雪的左脚不知何时贴上了老人的心口，刹那间他便以水平的方向飞了出去，重重地砸透墙壁，掀起一片灰尘。
太宰治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
“喂喂喂……不是的吧……”
两条半截手臂掉在雪的脚边，巨大的镰刀哐当一声摔落在地。
另一边和中也战斗的兰堂不可置信地望向雪。
“怎……怎么可能？”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与质疑，眼神犹如再看一个不知名的怪物。
“哈，你的异能就只有这种程度吗？”雪握伞而立，仰起头，嘴角一弯，轻蔑地说道，“太弱了哦。”
“喂……小鬼……你不要……太嚣张啊……”
浮起的烟尘中出现一道枯瘦如柴的人影，没有了双臂的老人一步一步地从中走来。
躲开一击的中也看到此景，震惊道，“不会吧？这样也行？”
雪眼睛一眯，遽然反身走向太宰治的身边。
她扔掉伞，一手搭在太宰治的肩上，沉声道，“抱歉了一只眼，你受住啊。”
“什么……”
没等太宰治理解雪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就感觉自己脖颈前的衣领一紧，整个人腾空了起来。
太宰治：(⊙_⊙)？？？
雪一手拽着太宰治的衣领，一手撑着他的腹部把他举过头顶，向着对面“死而复活”的老人的面门扔了过去。
她气势磅礴的振声大喊。
“吃我一招！去吧！皮卡丘——”
被扔出去的太宰治如射出去的飞箭一般，正中红心的砸向老人。在他的头与老人的脸接触的那一刻，异能无效化瞬间发动，老人神情不甘与绝望的化为飞尘消失了。
但是太宰治的飞行之旅却没有停下来，他继续加速度以水平的方向飞向前方，冲过兰堂亚空间的壁垒，砸向了混凝土的墙壁。
兰堂的亚空间消失了。
兰堂：“……”
中也：“……”
“哥——”雪高声呼喊。
中也顿时反应过来，红光暴涨地冲向兰堂，放开手脚的狠狠地在空中把他揍了几顿。
……
……
揍完兰堂的中也朝雪走来，他抬手一拍雪的头顶，质问道，“你最近又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啊！你又打我！”
雪双手捂住脑袋，气呼呼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我看的是《神奇宝贝》！”
“啧。”
中也无奈地咂了一下舌，扭头望向旁边，寻找被雪扔出去的太宰治，看他还活着没有。
结果，他看到了——
一个精准的从墙中穿过，并且身体卡在墙里、只露出头和下半身的太宰治。
中也：“……”
他猛地回头，眼睛睁的大大的问向身侧的雪。
“你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