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声音不低，刚好够附近的人听的清楚，有打量八卦的目光看了过来。
姜念有些意外，指着自己再次确定了下，“给我的？”
情人节给他送礼物，怎么都不像是顾泽的手笔，况且他们之间跟室友比起来，只是多了一张纸。
大概是做做样子吧。
深蓝色的礼品盒，深沉雅致，完全是符合顾泽的风格。盒子上没有任何的logo，猜不出里面是什么东西。
陈助理将礼物双手递给姜念，礼貌笑了笑，“那么，礼物就交给您了，祝顾太情人节快乐。”
“同乐同乐，辛苦你了。”
小叮当好奇的探着脑袋，“念姐，你今儿一整天都丧偶的表情，就是为了等顾总的礼物吧。”
“看着像是个大件诶，是不是什么项链啊，价值连城的那种？”
“不知道。”姜念坐回椅子玩手机，顾泽没有发来任何消息，“不过大同小异吧，说不定礼物都是人陈助理挑的呢。”
好几个人凑过来，搭着肩，“念念，你都不拆啊，不好奇吗？”
“快拆吧，我特么都要好奇的要死了，我想看看男神的礼物都什么档次的！”
“球球你啦，快拆。”
“……”
姜念拗不过，只好去拆。
她打开的很慢，以至于率先看到那一角时，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下意识就要伸手去盖住。
可是论起灵敏度，体重从来就不是衡量标准，小叮当滚过来，小胖手半路抢过盒子，迫不及待的一把打开。
只见黑色的天鹅绒里，安静的躺着本书。
金色烫边显示出其在出版界中独特的地位，中间的字体遒劲有力，七个响当当的大字——《演员的自我修养》。
令人窒息。
沉默了两三秒后，姜念坐回椅子，故作坚强：“想笑就笑吧，也别憋着了，容易内伤。”
“哈哈哈哈哈哈哈……”
小叮当笑到断头，“哈哈哈，顾总都是这么幽默的吗哈哈哈，不行了，我今天就要交待在这了。”
“也是个人才了哈哈哈，送的蛮实用的嘛。”文姐拍拍她的肩膀。
“……”
姜念觉得有点偏头疼。
手指搭着额头，作深思状。
对顾泽她是没期待的，可是没想到还是她太年轻。
等人散的差不多了，姜念让小叮当将这玩意收起来。小叮当盖上后歪着头道：“不如拍张照，更新一下动态吧，不然不知道的网友还以为当你们是形婚呢。”
“不秀也有错？”
“是没错，但是，咱这不是不发白不发吗？况且，我就发礼物的盒子照片而已，网友是不会知道里面是个啥。”
“行吧。”
姜念捞起了剧本，反正她微博底下向来是一潭死水，基本只有手误跟闲的蛋疼才会去点进去她的微博。
小叮当挑了个角度，拍了下来。
正要发时，姜念突然想到一点，抬起头，“小叮当啊，咱老祖宗是不是一直教育我们，要礼尚往来？”
“哈？”
“我，要回礼！”姜念笑，梨涡又深又甜。
礼物的事交代给小叮当了，没一会工作人员过来叫开拍了。
任务不重，跟文姐合作已经有了默契，所以很快就拍完了今天的戏份。
姜念过来收拾了下东西，随手点开手机，奇迹般的发现小叮当新更的微博下，已经有了上百条回复。
不用于以往的 v看片，又或者是想躺家赚钱 v的留言，冒出了活人。
【掐指一算，财星动了】：只有我想知道，男神送的是什么吗？
楼下一堆 1。
甚至还有人兴致勃勃的开始猜测，同时不断的@姜念，想要看盒子里的礼物。
姜念看了会，又默默的关闭掉。
她要么登错号了，要么就是今日宜诈尸，僵尸粉都活过来了。
文姐走过来，推了下姜念的肩膀，指着门口道：“这叶柔大小姐的男朋友，是挺有钱的，看样子对她还蛮大方的。”
“可是这架势，到底是秀恩爱还是在秀优越，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姜念顺着方向看过去，搂着叶柔的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的样子，正指挥着人从后备箱里搬出东西来。
男人是个小开，单手插袋，道：“柔柔经常跟我说，她最近麻烦各位不少，心里一直挺内疚的。我跟柔柔就想着怎么也要表示一下感谢，今天的午饭我可包了，人人都有份。”
叶柔抿唇一笑，“这段时间真是太麻烦了，真是过意不去。”
“哪里，叶小姐客气了。”拿人手段，吃人嘴短，工作人员也不都是势力眼，叶柔主动示好，他们也没多大仇怨的。
“呵。”安乔懒得多看一眼，起身回了自己的休息间。
叶柔唇角勾了下，转眼看到了姜念，主动走过来，“念念，今天要留在剧组吃饭吗，还是你要回去跟顾泽一起？”
“回去的。”事实是，她已经收拾了包。
在外面吃了几天，她想念起芳姐的手艺。
叶柔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妆容精致。
“哦，可以理解。毕竟你才刚结婚，住来剧组已经是难得了，要是情人节不跟老公一起过，只怕就有其他揣测了。”
“这我倒没想过。”
姜念拿了包跟礼物，“学姐，文姐，我先走了。”
她跟叶柔从来没亲近过，有的只是学姐学妹的关系。姜念不傻，对方是什么人她不说透彻，也能探出几分。
叶柔对她，始终只是表面热络。
*
陈助理从前台拿到了粉色的礼物盒，比顾总送顾太的要大些重些，礼物盒外面张扬的贴着张粉色的心形便利贴，斜圆体的字迹。
“送给我的亲亲老公！”
结尾处还画着一张笑脸。
陈助理：“……”没想到顾太，还挺……小姑娘的。
他去了顾泽的办公室，顾泽正在进行视频会议，陈助理轻手轻脚的将礼物放下，摆正，确保顾泽能一眼看到那张便利贴。
瞥了眼自家老大，八卦的心呼之欲出，甚至有点想留下来，看平日里冰块似的老大，热恋时，是什么样子。
遗憾的是，直到出去，顾泽关注点依然在会议上。
顾泽的确一眼就看到了。
粉红色的心，稚气的字体，过分的抢眼。
办公椅转正，顾泽随手拿过来，打开，里面是橙色的稍小的礼物盒，连着打开两个，等着的是各色的礼物盒。
像是俄罗斯套娃，集齐了七个彩虹色。
最后的一个盒子，是黑色。
里面的东西也是黑色的封皮，上面印着三个大字——《厚黑学》。
指腹搭着封面摩擦了下，顾泽垂眸，低笑出声。
正在进行会议的，尤其正在发言的那位有些惊恐的抬起头，不知所措的，声音还有些发颤：“顾，顾总？”
“继续。”
*
姜念回家时，几乎跟顾泽的车是一前一后。
她下了车，顾泽也下车。
外面的灯光是偏冷色调，顾泽的目光也没差多少，看着她时，像是个没有感情的赚钱机器。
姜念被他看一眼腿就发软，不是今天才落下的毛病，是从夜店被抓住后的后遗症。
她后来将这事说给高露，高露在另一边笑的差点抽过气了，然后很直接的道：“你这哪是嫁了老公啊，分明给自己找了一爸爸！”
转念又想，今天这事，也是他挑起来的，所以她没必要心虚。
挺起胸抬起头的，姜念走过去，只是声音还略僵硬，“挺巧啊。”
顾泽点头，“嗯。”
两人以前以后的进去，打开门才发现一向灯火通明的楼下客厅是黑漆漆的，看不见人，也听不见声。
什么情况啊？
姜念看向顾泽，顾泽皱了下眉，就要进去摸黑开灯。
刚迈步，只听见咔嚓微弱的声响，餐桌上的蜡烛被点燃。六只蜡烛后分别站着齐伯芳姐等人，就着蜡烛微弱的光勉强能看清他们的脸。
冲着他们笑，“祝太太少爷情人节愉快。”
那打光的效果，特像孤魂怨鬼的出场效果。
“啊啊啊啊！”姜念几乎是下意识叫出声的，转过头就撞上顾泽。
顾不得其他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腿脚利落的勾住了顾泽劲瘦的腰，头埋得死死的，还没缓过那股劲儿来。
顾泽：“……”
她勾的太紧，以至于呼吸之间都是姜念所特有的味道，带着丝儿甜味，令人上瘾。
小姑娘全身软的像是没骨头，无尾熊似的趴在顾泽的身上，皮肤干燥温凉。
顾泽抬手，在空中僵了下后拍了拍她的背，嗓音低哑：“……是齐伯芳姐他们，是人不是鬼。”
姜念气息很乱，眼里全是刚才的景象，还没缓过劲儿来。
顾泽瞥一眼过去，示意齐伯将等打开。
过了一会，姜念闭了闭眼，虽然还没缓过来，但是意识回来了，有些难为情的从顾泽身上下来。
“对不起，我……反应有点过激了。”她耳根还烧的厉害。
顾泽看着她，“现在好了吗？”
“嗯。”她点点头。
齐伯跟芳姐他们这个时候也走了过来，讪讪的解释了原因，本来是想要给个惊喜，没想到成了惊吓。
是特意给他们做的烛光晚餐。
姜念有点哭笑不得，她的这条小命，迟早是要交代在这里的。
不过到底是不能浪费，姜念跟顾泽坐上餐桌，中间还摆着一束玫瑰花。
料理也很用心，做成情人节的主题。
齐伯跟芳姐离开，留下两人。
烛火摇曳，气氛渐渐变得有些诡异，沉默的有些窘迫。
过了会，姜念想试着聊起一个话题，抬眼看向顾泽，道：“不如我们聊聊？”
顾泽抬起眼皮，看着她。
姜念吞咽了下，想了会，认真的道：“比如，你有什么梦想？”
顾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