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八十年代
“卡！”
“表演的很好, 一次通过！”大胡子导演声音低哑。
和往常不一样，片场没有想往常一样，以前的片场导演喊过“卡”，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 今天片场的气氛格外的低沉、压抑……
大胡子很难受，剧本看得多，也没这仿佛身临其境来的震撼。
眼前既是他拍摄的电影，也是现实中曾经发生过的事。
压抑如同胸口被放上一块巨石, 连呼吸都沉重, 结果他还没把胸口的巨石给搬开, 他的好搭档制片人同志一拳头捶在他胸口, 犹如一石锤落下，给他来一个胸口碎大石。
大胡子怒目而视。
拽着大胡子，两人往常一样来到老地方, 一人一根烟，蹲在地上吐云吐雾。
片场的工作人员在周围忙碌的来回穿插工作，一个回合拍完，就要接着准备下一个回合的准备工作, 每当这个时候，制片人和导演会交流一下相互的意见。
制片人吐着烟圈夸赞：“大胡子你可以真行啊，挑演员的眼光也是一如既往的毒辣，这演员挑的好, 母亲年轻漂亮, 小演员模样好看又可爱, 演的不错，就像真的一样！”
论挑题材、研究市场，大胡子到他差远了，论挑演员大胡子从来就没有失过手，两人合作非常愉快。
大胡子眼神深远，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圈，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你不懂！”
制片人的眼里全都是算计：“我跟你说啊，这个电影题材虽然深重了一些，但是有深度，主题的情感特别的感人，肯定能拿奖拿到手软！”
“原本我还在担心那个演母亲的那个女人，长的实在是太漂亮了，我都怕她心里有包袱。”
漂亮的女人不管在哪，总是能够吸引男人的注意力的，制片人也是男人，虽然见多了各种漂亮的女人，但这种比漂亮女人还要漂亮的女人，还是很少见的，聊着聊着，就聊到那个女人特别的漂亮上去了。
本来还担心女人太漂亮演戏不行，结果出镜的效果强到让他难以想象，制片人满口夸赞道：“演戏的时候，我还怕她有漂亮女人的包袱，怕她太注意自己的美貌了，总是在意毁坏自己的形象，演不出来那种狠心抛弃幼女的恶毒感，谁知那个女演员还真是演戏炸裂啊！”
制片人在那傻乐，大胡子闷闷的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
大胡子撇嘴鄙视，什么演戏炸裂，根本都用不着去演，本色出镜！
制片人还在一旁狠夸：“不但演戏演的好，还是那种一看就让人恨的手痒想砸臭鸡蛋的感觉，太棒了！”
大胡子：呵呵。
他就期望电影赶紧拍完上映，那个女人走在马路上被人认出，砸臭鸡蛋的画面，太棒了！
剧组的拍摄为了赶进度，往往分为几条线同时拍摄。
主角的拍摄有专人跟进，配角和群演则是另外有一条线拍摄。
张小月因为是配角，戏份不重，在一旁休息，等到下午的时分，才轮到喊她准备下一个回合的拍摄。
被工作人员通告的时候，张小月仰着小脸，看着对方的嘴巴一张一合，对方说完之后，再次强调一声，记住了吧，就这么演就对了，不要忘了！
张小月看起来很小，对方只把她当孩子神态都没遮掩，态度散漫，口里却反复的千叮万嘱。
原电影厂内部人员对外来的群演一贯都是这样的态度，眼神也没多余的情绪，一个小屁孩而已，交代的事情说完，抬脚就走。
看了一眼，对方散漫的背影，张小月捧着小脸坐在小凳子上，慢慢消化刚才工作人员和她交代的事。
她在思考，为什么那个工作人员明明眼里全是漠视和冷眼，交代的事情偏偏一再反复的强调，很违和不是吗？
真正的孩子会忽视。
可张小月又不是真正的孩子，她会观察，会思考。
“小月，妈妈的小心肝。”张美丽人未近声先到。
张小月诧异，抬眼顺着声音看去。
手里拿着一袋话梅的张美丽，眼神无限的欢喜，走近张小月身边，把手里的话梅亲昵的塞在张小月的手里，一脸母爱的拍拍张小月的小手道：“小月心肝，妈妈给你带好吃的来了！”
张小月：“……”o_O
觉得张美丽有些不对劲！
张美丽四下一张望，悄悄的道：“妈跟你说啊，只有你一个人才有，其他人都没有的，快点吃吧。”
张小月：“……”o_O???
狼外婆笑着对她摇尾巴!
张美丽刚刚得到剧组的工作人员通告，告诉她给她加戏了，接下来还有几场戏要演，不但她要加戏，就连张小月也要加戏，让她跟孩子交代一下，一定要好好演。
张美丽快活极了，刚刚工作人员重点提醒她要交代张小月好好演戏，而且还是一再的和她交代，要她提醒张小月怎么演。
所以，张美丽突然感觉似心有灵犀一点通，对方特意交代不要和别人说他们特意照顾她们母女，给她们加戏，怕别人知道了嫉妒，对大家都不好，那肯定是张小月认识的导演叔叔在帮忙，一下子心花怒放起来！
张小月忍着浑身发毛道：“妈，你还是叫我张小月吧。”
不要叫她小月心肝，太肉麻了，她吃不消。
张美丽眉眼弯弯，美艳的脸蛋红光满面的打量着眼前的孩子。
怎么看张小月，都觉得孩子一下子就顺眼了起来，孩子还真的就是亲生的好！
她亲生的孩子她没用心照顾过，这一有什么好事，她亲闺女统统都想着她，帮着她，这不是天生的血缘关系是什么！
她太开心了！
张美丽以为张小月在替她着想，怕老张家的几个孩子和苏晶李昂吃味，所以在提醒她，一脸的豪气，不在意的道：“没事，没事，你是我亲闺女，是从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想对你好，就对你好，谁管得着！”
张小月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然而她亲妈张美丽就跟瞎子一样，压根就看不着她的脸色，整个人都快活的飘飘然的，做着拍了大电影，以后她就是电影明星的美梦。
被张美丽无视惯了，突然间被张美丽这么温柔的对待，张小月只觉得很暴躁。
语气都有点不受自己的控制飘渺，板着小脸严肃道：“妈找我有事？”
以她和张美丽的关系来看！
张美丽突然来找她，会让她产生一种：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的感觉！
张美丽的眼神就像是在梦游一样，神态陶醉，刚才人家剧组的人跟她聊了好久，夸她戏演的特别的棒，说全剧组都很喜欢，说她就要红了，让她接下来好好的演戏，争取更加的出名！
张美丽只觉得浑身都激动的在颤抖，她就要红了！她就要红了！她就要是电影大明星了！
亲妈一副不正常的模样，亲闺女能怎么办！
如果只是正常年岁的小孩，估计是没辙的。
然而，张小月嘛！
张小月试探性的问张美丽：“妈，刚才是不是剧组的人过来找你了？”
张美丽立时就抖了一个激灵，眼睛发亮。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她能加戏肯定是她女儿的功劳，肯定是大胡子导演和她承诺过，然后让她不要对外讲，这不拐弯抹角的找自己确认来啦！
心花怒放的张美丽，满眼欣喜，神色激动一个劲儿的点头。
是哒！是哒！
张小月眼神飞快的四下一瞟，悄声的问张美丽：“是不是夸我们演的好？”
张美丽漂亮的脸蛋一脸的红光，脑袋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人家夸啦！
不但夸我们啦，还给我们加戏啦！
张小月：呵呵……
她猜也是，如果不是被人夸了，张美丽怎么会那么的激动。
张美丽想起剧组工作人员的千叮万嘱，觉得剧组里的人真是太好了，对她们好极了！
“小月心肝儿！”
张小月一个没控制住表情，倒抽一口气，瞪大眼睛凝视张美丽，认真道：“请叫我的名字张小月！”
张美丽心情好着呢，没计较她闺女的态度，眼睛眨巴眨巴，甜甜的道：“张小月。”
张小月严肃脸。
运气，深呼吸。
张美丽四下一张望，看了一下没人，放心的把先前剧组的人教导的话复述了一遍：“小月，妈跟你说啊，我听说你等会有一场戏是表演初入孤儿院，在孤儿院里和原来的小朋友们关系弄不好，打架的戏。”
张小月眼神一紧。
手指紧紧的捏着张美丽给她的零食，竖起耳朵。
“你年纪小，又是表演一个性格别扭的小孤儿，被人欺负了，你就反击回去，你等会表演的时候，苏晶眼泪汪汪控诉你，张小天和张小宇护着她，你千万别和她客气啊！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她的脸上！”
张小月手里的零食掉在了地上。
张美丽赶忙低头捡起，这年头生活条件都不好，零食多稀罕啊，要不是他们几个孩子一起去拍电影，她都舍不得买。
张美丽把袋装的话梅上的灰尘抹了抹，又塞到了张小月手里。
张小月低头看着手里的话梅深思，张美丽不会是吃错药了吧！
张美丽接着又道：“呆会，你狠狠的扇过苏晶之后，张小天一定会呲牙咧嘴的过来找你干，你也别客气啊，发挥你以往的凶悍，一脚狠狠的踹在张小天肚子上，争取把他给踹翻在地。”
啪的一声，张小月又没拿住袋装话梅袋，又掉到了地上。
“你这孩子怎么拿个东西都拿不好啊！”张美丽也不恼，弯着腰又给捡了起来，眉眼弯弯，一脸笑容的又把袋装话梅给塞进了张小月的手里。
张小月产生了一种想用力揉一揉自己小脸的冲动！
手里的袋装话梅是很贵的一个牌子，买上一袋张美丽都肉疼，就这一袋，还是张美丽特意买了给苏晶吃的，最多再给张小天吃一点点吧，如今她这是怎么了，一个劲儿的拿话梅来哄她，而且，她刚才说的那番话，听起来……
有一种张美丽被鬼上身的诡异感！
“那张小宇和李昂呢？”张小月试探的问了一声。
张小月感觉还没完，张美丽既然都说了苏晶和张小天，张小宇和李昂估计也没跑。
果然，张美丽挥起拳头，一脸给她加油打气的模样：“小月，打架的时候，你别客气啊，对着张小宇的下巴你给我用力的砸他一拳，然后再抓住李昂的手，用力的狠狠的咬！”
啪嗒，张小月手里的袋装话梅是彻底的拿不住了。
表情僵硬，缓缓的蹲下，俩个小短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脸。
“你这孩子，怎么一点都不爱惜食物呢！这袋装话梅很贵的！妈都没舍得给苏晶吃，特定给你留的！”
张小月就和小猫洗脸一样，捧着双爪用力的揉脸，她要缓缓，让她缓缓。
张美丽这人吧，虽然人品一言难尽，但心眼真的不多，就跟她姥姥说的那样天生没脑子。
就这么说吧，张美丽对她刚才说的话，她要是真的是小孩，被亲妈一哄，干了这样的事，上了大电影臭名远扬不说，也会因为野蛮不讲理的乡下小破孩的形象糟人厌弃，要是这电影红了，她走在大街上被人认出来，砸臭鸡蛋都有可能，而张美丽也绝对讨不到好！
因为她和张小月是母女俩个，虽然她们母女的关系不怎样，但血缘关系这种东西真的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的亲身女儿往二婚老公的小儿子肚子上踹，照着大儿子的脸上呼，扇养女，咬养子，一般的男人真心受不了，不是家暴他二婚的老婆，就是和他二婚的老婆离婚！
张美丽还一脸的无知，脸上甜甜的笑着，眼里憧憬着成名之后的美好！
人家都和她说啦，一个家庭的孩子都难免打架，更何况是孤儿院的孩子呢，她觉得对方说的太有道理啦！
她家的小月刚去她家的时候，不就是把张小天给揍了吗，有一次生气还把李昂给咬了呢，她就非常赞同的点头跟对方说，就是，就是，我家小月以前怎么怎么……
剧组的人真的是格外的和善，笑着对她说，可不是嘛，孩子孩子，天生就容易生气冲动的嘛，吵嘴打架很正常，尤其是刚一见面吃味、不对付太正常了，艺术来源于生活，孤儿院的孩子肯定打架更凶，你就让你家张小月像以前在家里一样，踹张小天，咬李昂，怎么凶狠怎么来！
张美丽真心觉得没什么，演戏演戏都是假的嘛，尤其是为了艺术而牺牲一点点根本就不算什么，你不演多的是人愿意演抢着演呢，她们能有这样的机会真的是太幸运了！
张美丽一脸单纯的把袋装话梅袋的封口给撕了，取了一个水晶亮的话梅眼神温柔的往她闺女嘴里一塞，眼睛笑的弯弯的，一脸的谄媚，声音甜甜的：“闺女，这话梅特别的贵，妈都舍不得吃，可好吃了！”
张小月被塞了一嘴的话梅，面无表情，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不通，暂时就不想。
张小月敷衍道：“妈放心吧，我平时怎么做，拍戏的时候也会怎么做的。”
张小月觉得她要静一静，想一想，刻意支开张美丽道：“妈，你不是被加戏了，赶紧抓紧时间对着镜子练习啊，喜怒哀乐的表情，都要多练练，不然等会拍戏的时候控制不住表情导演会骂的。”
张美丽睁大眼睛猛点头，把话梅往张小月的手里一塞，眼神急切的去找镜子了，心里还是美美的，难怪别人常说女人是妈妈的小棉袄，她闺女虽然天生一张臭脸，心里却是关心她这个亲妈的，不但帮她圆她的演员梦想，还担心她演不好。
演不好导演会骂的，好紧张啊！
镜子呢，镜子在哪呢，她一定要赶紧找镜子好好的练练表演时的脸部表情！
张美丽走了之后，张小月含着张美丽塞到她嘴里的话梅，垂眼看着手里捧着开了封口的话梅。
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路，张小月靠在墙角静静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过来。
“妹妹，你跟我说实话，你为什么要工作人员故意给别人歪曲剧本的意思，你知不知道这事一旦被别人知道了，后果很严重！”
男人的声音格外的无奈。
张小月刷的一下竖起耳朵，屏住呼吸。
那女人的声音很暴躁，声音都提高了八度：“哥，我的事，你别管，你就当做不知道就行了！”
“小妹啊，别胡闹，你怎么能乱改剧本呢，你我都没有这个权限啊，被人知道了影响很坏的。”
女人的声音带着无比的愤怒：“哥，你是我亲哥啊，你家妹婿都要被狐狸精给勾走了，你不但不帮着你妹子给你妹子出气，你居然还要帮着那个勾引你妹夫的狐狸精！”
“什么？是哪个狐狸精胆子那么大！”男人的声音也带上了怒气：“居然敢打我妹夫的主意！”
张小月下意识的有一种要糟的感觉。
果然，那女人的声音瞬间高八度：“就是那个不要脸的连亲生女儿抛弃女儿的狐狸精！”
电影厂大院的人，人人都有几把刷，女人一怒，连声音都模仿了起来，声调一换，学着狐狸精的声音，羞涩又不安的语气，还带着一点忐忑：“这位领导同志，您觉得我演戏演的怎么样，我真的很喜欢演戏，您能不能让我们再多拍点戏。”
张小月：“……”
她妈这天生拉仇恨值的能力杠杠的！
女人的语气，瞬间又是一边，换上一个男人的口吻：“嗯，你演的确实不错，那个小女孩演的也很好，加戏，你们都加戏！”
“哥，你都没看见那个狐狸精的眼睛眨的，骚得不得了的样子，勾得你妹夫路都走不好了，平地走路都差点摔了一个狗啃屎！”
张小月：“……”
其实，人一紧张的时候，一般都会不停的眨眼，张美丽也就长的漂亮了点，这锅黑的，挺冤。
男人的声音格外的冷，哼了一声：“妹子，别着急。”
女人的声音不依不饶：“哥，你还是我亲哥吗，你妹夫都要被狐狸精给勾走了，你还让我不要着急，你妹子再不着急，男人就要跟狐狸精跑了！”
张美丽虽然人品属性值不高，但是要说张美丽主动去勾引男人，张小月还是不信的。
她看得出来张美丽很在意现在的家，在意她现在的老公张国庆，不是什么男人都会护着她这样的女人，这一点张美丽自己也知道，所以她已经很低调的躲在家里不出门，老老实实地过日子。
张小月猜，这个女人之所以有这么大的反应，估计她的老公有前科。
“哥，那个狐狸精是群演，剧本上没戏，制片人和导演不会管的，群演怎么演还不是哥你说了算，哥，你让她给我灰溜溜的滚蛋！”
男人的声音凉凉的：“妹子，听哥说啊，让那狐狸精滚蛋太便宜她了，既然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敢勾引我妹夫，得罪了你，就应该让她尝受到自作孽的报应，她不是很喜欢演戏吗？她不是很想假戏吗，没事，你哥会好好的满足她！”
“群演是没有剧本的，大胡子那只管主线的拍摄，连个小配角都算不上的群演不管，想怎么拍摄，还不是拍摄副线的副导演说了算，哥给她安排一个出嫁人之后遭到家暴的情节，哼哼，给她安排一个恶毒婆婆，再安排一个刁蛮小姑子，让她在婆家天天做牛做马的干活，吃不饱，累的活死，还要被她婆婆揍！”
张小月：“……”给张美丽烧香！
陶萍萍的声音带着点解气，还不忘了把张小月也给带着，那个孩子怎么办？
男人：哼哼~~
张小月：“……”>_
忽然之间觉得冷风飕飕！
男人：“那个小姑娘角色也简单，就是一个孤儿里不讨好的小倔驴，你不是让人给误导她了吗，哥觉得这误导的好，让她把小倔驴演成小刺头挺好，反正也没剧本，她演错了也没人知道，刺头爱打架，脾气野蛮，一言不合都动拳头，就这样拍摄吧。”
张小月：“……”呵呵。
张小月觉得这个男人已经够毒的了，结果……
那女人又道：“哥，我看和张小月一起来的孩子有不少，听说还是一个学校的，你让张小月把她同校的孩子们全都给揍了，让她把人得罪光，回头等她不拍戏了，回到学校里也别想过好日子！”
张小月：“……”给自己点蜡烛！
男人道了声好，又说了声，还有工作要忙，赶紧回会。
兄妹会晤之后，分别走了，张小月在墙角又多等待了一会才走。
回到片场到时候，片场里的人忙的热火朝天，大胡子导演带着他的拍摄组组员，给主角们拍摄一条又一条，周围还有几条副线，拍摄一些不重要的场景和镜头，以备剪辑的时候穿插在电影里丰富电影的内容。
从手里的袋装话梅里拿了一个话梅放在嘴里，又甜又酸的滋味在舌尖上蔓延。
张小月又坐在小板凳上托着小脸看别人演戏。
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这句话在这里诠释的格外的生动。
张小月吐了一个话梅核又往嘴里塞了一个话梅，身旁有人喊她的名字。
“张小月。”
张小月转头朝着叫她名字的方向看去，一个梳着俩个麻花辫的女孩，相貌甜美，大约十岁的年纪，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张小月瞟了一眼那个小女孩身后的方向，正是从大胡子拍摄的主线那边过来的，戏份很多，拍了一个上午，应该是电影里的主角。
张小月偏着脸去看人，静静的等待下文。
“你好，我叫魏柔。”小姑娘挺大方的，气势端正，自我介绍道。
张小月不知道说什么，眨了眨眼看她。
小姑娘家里是电影厂的，拍摄的是这个电影里的小主角，一个生活富裕家庭里的孩子，生活的非常幸福快乐，有一天她发现大院附近有一群脏兮兮的孩子在捡破烂，产生了好奇心，为什么那些孩子不爱干净，穿的那么的脏，还到处乱捡脏东西。
大院的孩子，不喜欢这些脏兮兮的孩子们，哪怕是这些脏兮兮的孩子们尽量的避开他们，也阻止不了大院的孩子对孤儿们的厌恶，矛盾由此产生。
生活条件好的大院里的孩子，艰辛挣扎的孤儿院里的孩子，在一次次的眼神的鄙视，言语的谩骂，和一次次的冲突中爆发。
家庭富裕的小姑娘一开始很讨厌那群脏兮兮不爱干净的小孩们，后来她渐渐的了解到这些小朋友们都是附近一家孤儿院的孤儿，于是就满脸天真的跑去问自己的爸爸妈妈，孤儿院是什么？
当小姑娘得知孤儿院里的小朋友都没有爸爸妈妈，震惊了！
小姑娘开始了接触孤儿院之旅，通过小姑娘的眼睛，观众看见了一个又一个被人遗弃的孩子悲伤的往事，小姑娘开始将自己的压岁钱捐给孤儿院，开始尽自己的努力的帮助孤儿院里的孩子。
而大院里还有那么一群孩子，和小姑娘的关系不好，见小姑娘对那群孤儿们好，故意针对孤儿院的孤儿们，为难他们，甚至群殴那些孤儿院的孩子们。
而魏柔跑来找张小月要说就是关于群殴的事。
魏柔刚刚得到消息，她的死对头陶萍萍和她的小伙伴们，要借着这个电影有小孩子打架的情节，真动手打她们。
魏柔也是有小伙伴的人，不怕的，可是魏柔觉得因为自己的缘故，站在她身边演戏的小朋友都被连累了，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张小月看起来小小的，被人打哭了，怎么办？
“张小月，你记住了吗，一旦情况不对，你立刻跑到我这边来，我们团结在一起。陶萍萍这个人嫉妒心极强，谁演的好，她就不喜欢谁，你戏演的好，碍她的眼了，放话要打你的人是陶萍萍。”
小姑娘的口气很牛：“等会动手的时候，我在前面顶着，要是有机会，你给我狠狠的抽冷子，放心，我在大院子有几分面子，出了事，我顶着！”
魏柔来的突然，跑的匆忙，她没主意到，看起来小小的张小月小姑娘，站在她身后笑了。
张小月是真的笑了，打架啊！还有人顶着啊！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