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传令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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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用,拿开吧。”刘娥摇头。
罗崇勋只好转身递给下面人,又听刘娥道:“唉,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在问他话。罗崇勋难以开口回答,只好沉默躬身伺候。
“你不是说杨崇勋万无一失么?”这是明确的追问了,声音里透着极度不满和疑问。
罗崇勋心里一颤:“娘娘,奴婢实在不知,那老儿原来是跟奴婢耍了花枪。当日他几次见我,一直赔情道好,又万般表示想起复,愿为娘娘前驱保驾,奴婢这才信了他的鬼话,谁知道他竟然”话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了,带出哭腔来。
“知人知面不知心呐!”刘娥冷冷说道。罗崇勋抖了一下,又听刘娥接着说:“如今他拥兵殿帅府,又三万余众,与皇宫近在咫尺,你抵得住他么?”
罗崇勋满头大汗,一时讲不出话来。
刘娥看他那熊样,微微摇头。或许心里在想,这奴才哪懂带兵啊?虽然手里号称三十多万禁军。可都分散在陈桥、封丘、阳武、原阳、延津各地。京城里也只有十几万人。皇城司也有数万。看起来挺多得样子。可是去他妈的,他控制得了么?别人那些人原先就不服管束,是自己强压下去,才勉强让他接了殿前三司暂时过渡。可现在杨老头来这么一手,俱都阵脚乱了起来。出来效死力的,十不过五六,其余纷纷观望。要他跟杨崇勋这样的老梆子对掐,怕是两成胜算也没有!
罗崇勋也偷看到刘娥对着自己摇头。牙齿一咬,狠声答道:“奴婢粉身碎骨,也要和杨崇勋誓死周旋!”话说得壮烈,可言下之意,也就是自己拼命吧。人又多,马又壮,占据这皇宫大内,只要抵抗几天就可以等到城外兵马进来接应,还说这种丧气话,可见这厮从没认为自己能赢过。
刘娥看着大雨。忽然很惆怅地说:“崇勋,你说我这一步。是不是真的错了?”
罗崇勋赶紧道:“娘娘,依奴婢之见,娘娘没错。只是,好像急了一些,现下颇为麻烦而已。”刘娥淡淡笑道:“急了一些?说说缘故。”
“是,奴婢放胆胡说,娘娘恕罪。其实这些天来奴婢也在寻思,要是那日娘娘看了薛宋对话,不动那么大肝火,后来又忽然起意试探的话。怕是一时半会也不至于事情闹这么大。反正长的时间都等了,何必急于这一时?趁着机会,慢慢裁撤文武,尽力启用些得手的人,那时候胜算可比现在大得多!”
刘娥笑道:“我经营多年,无一日不念着启用得手之人。可是,咱们太祖、太宗家法厉害啊!当年设下这些职官,我帮着先帝处分国事的时候,还常常埋怨,何必如此千丝万缕,互相扯起皮来,岂不耽误大事?可是后来年事渐长,才明白太祖太宗的苦心。呵呵,要哀家从这些烂泥潭里擢拔得手之人,这些人就算是想追随哀家,可牵绊太多,有力使不出来,也是枉然。说起来也有五六年了,仍是毫无进展,这才干脆破釜沉舟一回。唉,终于还是急了!”她居然谈起大宋官制的心得来。
罗崇勋乘机问道:“那,依娘娘之意,下一步咱们该如何做?”他是宦官,天生怕担责任。刚才刘娥问起军队的事,要是继续讨论下去,恐怕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幸好老太太主动歪开话题,自己当然要赶紧顺势撇开。讨主意的意思,就是自己没主意,只会听、会做,却不会想。
“怎么做?再看两天吧。”刘娥意兴阑珊,挥挥手,让他下去。
两天之后,情形大变,戏剧化的大变。
先是不出刘娥内心隐隐所料,罗崇勋掌握的殿前三司,打退堂鼓的、开小差的、弃此投彼的,渐渐多了起来。刚开始还只是几千,后来上万,到后来好像已经达到五六万的样子,当然这个数字是指包括周边各地被拦在城外的兵马。
这些部队纷纷表示要围拢到杨崇勋周围,还没有靠向赵元俨。而赵元俨也按兵不动,只是不断地发动宣传攻势,职责刘娥种种过失,并暗示官家可能已经遭了她的毒手,号召天下,讨伐这个可恶的毒女人。
杨崇勋则好像打配合yiyang,虽然没有完全响应赵元俨的步骤,但却一道又一道的奏章以公开信的形势朝宫里送,直言马上交出官家,大概说无论如何要见到本人,然后撤回文官三进表的种种决定,把鲁宗道为首的所有劝进文官通通抓起来定罪论处。
搞笑的是,他骂归骂,叫归叫,离鲁宗道家也没多远,就是不亲手去抓。好像非要等刘娥自己下手似的。鲁宗道真是热锅上的蚂蚁,没人保护自己的日子真心难过,想逃到宫里,可是人家死活不开门啊,一视同仁,好歹都不见。
到了杨崇勋设定的期限,忽然殿帅府迎来了一道诏书:“朕病体渐痊,虚弱以及。知卿等公忠体国,朕心甚慰。太后慈爱,与朕无间,卿等毋庸疑,数日之后,可进宫来见也!”
赵元俨也接到了这么一封信,只不过是把卿换成了皇叔字样。
“假的,矫诏!”王骏等人一听就跳起来。“哪有这样的事,不发檄文则生死不知。才起事却立即下旨。不是假的是什么?王爷现在当指正奸邪。清扫污浊。可以进城了!”
“强攻么?”赵元俨笑道。太宗皇帝赵匡义在祥符的行宫,成了他的总指挥部,他现在比较志得意满了。虽然京城大门紧闭,但消息依然递出来,拥护他的民心、官心越来越多,只等着揭破刘娥的面具这一天了。
赵元俨这几天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雨虽然大,却已经阻止不了他前进的步伐,他甚至连衣服都做好了。只等杀进宫去。趁乱找出赵祯,若是死了最好,就算不死,提出来一刀剁了,就说死于刘娥毒手。自己名正言顺就会受到那些没头苍蝇们不管愿意还是不愿意的拥戴。
八贤王就可以做天子了!
“那好,联络杨崇勋,咱们就强行进城!”赵元俨下令。
开封城里大梁门和旧郑门两处城楼,日夜巡逻,罗崇勋派出的精锐有将近三万人分别驻守两处。这么多兵马,简直挤都挤不开。城楼斜道上马军上上下下。步军一日三班倒换,衣不解带、刀不离身。白天远眺,晚上灯笼火把,防守不可谓不严密之极。没办法,老鼠进风箱,两头受气。既要抵挡外面的赵元俨,又要防着背后的杨崇勋,只能这样。
铛铛铛铛铛,一阵急促的锣声响彻四野。那声音沿着城楼传递开来,登时绕城一周全都知道,祥符大军进发过来了。城里百姓本来就戒严了好几天,漕运已断,但早备下粮食和水,家家关门闭户,就等着他们大打出手早定江山。听到锣声,更是人人脑袋一缩,天大胆子也不敢伸头出来看热闹了。
大梁门和旧郑门的士兵们,手里的枪都紧张得要攥出水来。这时候雨总算小了许多,可还是朦朦雾雾看不清爽透彻。只听到远处的马蹄声,脚步声,整整齐齐朝己方走来,几乎可以感觉到微微地震动。
大军来到城门百丈开外停住,呼哨一声,十几个骑兵纵马上前,来到壕沟下面,仰望城楼大声叫道:“定王大军已到,要进京勤王。楼上守将,速速开门,迎勤王兵马!”
“城下休要胡说,官家有旨,定王忠义可嘉,然并无内奸佞臣,郑、邓二州兵马,各回远处待命。其余人等,只在门外听候宣召,方可进城!”
“城上的兄弟们,你们不知道吧?官家实已遭了刘娥毒手,大家快快开门迎我等进去,咱们共同杀贼锄奸,你们也算立下大功一件啊!”
“不行啊老兄,咱们身负军令,不得擅自开门,你们快听旨退后罢。咱们本是一家,休要刀兵相见。”
楼上楼下,你来我往地互相喊话,煞是热闹。
赵元俨坐在临时搭起的大帐中,听到消息,正感不耐,忽然有小校来禀报,身后出现一只万人队,正疾驰而来。他忙传令继续打探清楚,并吩咐陈尧佐提点本部兵马朝后摆出阵势,准备抵挡来犯之敌。
后面的消息让他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西北安抚使夏竦派遣的先头部队到了,领头的是新任命的柔远砦监押卢训。
卢训单人匹马先到帐中,见了赵元俨纳头便拜:“叩见王爷,末将柔远砦押监奉夏相公之名,先遣赶来,听候调遣。”
赵元俨有些不悦道:“你家相公行动忒也慢了,号令已然传出近二十日,如今才派了你来。还有兵马呢?”
“回王爷话,夏相公亲提五万兵马,正后续赶来,不两日便到。”
“嗯!”
赵元俨这才真的放下了心,夏竦的西北军才是他的根本所在。要有这支队伍,他才可进可退。虽说现在胜券在握,但多算则胜,总非坏事。若有意外,自己可以退居西北,占据一角,徐图大事。
后面放心了,赵元俨胆气愈旺,提气沉声,传令:“攻城!”(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