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欢欢喜喜要过年
多谢红茶编辑鼎力相助,多谢美工组女士先生们帮忙,封面做出来了,我很喜欢!另外搞错一件事,上推荐是后天下午两点,特此更正,太激动了,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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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汉名字不叫大汉,叫李远,虽是大汉,却只有二十一岁。祖上就是东京人士,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十九岁的妹妹叫李萱。兄妹二人相依为命,全靠李远平日在城内做些脚力,妹妹李萱帮人洗洗衣物度日,极为贫寒。
李萱是个能吃苦持家有道的女孩子,人虽然不是十分漂亮,但也清秀温柔,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很是能干。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日钱孝仪被打以后,也是缘分该到,在李远家小坐一回,便对李萱有了好感,典型的一见钟情。自那天见后,便时常借故去李家坐坐,和李远说说话,心思却都在李萱的身上。李萱对他倒也热情尊重,话虽不多,可也没有不耐烦的意思,钱孝仪越来越喜欢这个女孩子。
他好几次借故想要接济李家,谁知这兄妹两虽然穷困,却极有骨气,从不接钱孝仪的银钱。但李远对能交上钱孝仪这个朋友非常自豪,几乎每天都义务护送他回家。友谊也渐渐牢固起来。
钱孝仪想表达自己的心意,又想不到其他法子,只好几回在家里偷偷拿些米粮肉等送去,但每次李远或是李萱都坚持不受,等他发了火才勉强收下,回回如此,三人倒也乐此不疲。只是孝仪哥的心事一直不敢当面对他兄妹二人诉说,非常苦闷,只好再接再厉地闷头送东西。要不是梁丰今夜问起,他还不知道要憋多久。
事情简单明白,就是这样。但梁丰的问题又来了:“那有件事倒真的奇怪了。你钱孝仪现在名声又大,钱也挣了不老少了。咱家又没问你要银子使,自己放点血,上街买去不可以吗,干嘛非拿家里的?”
小钱同学苦笑道:“师父有所不知,徒弟每日到桑家瓦子去说书,道路很远,去时不过菜市,不好去买,而且买到了也不方便拿去他家。到了下书时分,总是一群爱听我说书的朋友顺路送我回家,实在推脱不开。要那时送去,须不好看。因此只好在家中拿了,每日早些出门给他家送过去。不过徒弟可不敢白拿,我都放了银子在厨房的碗柜下面,也不知道钱妈宋妈她们察觉没有。”
梁丰给小嫦挤挤眼睛,小嫦会意,亲自跑去厨下寻找。不一会果然拿了几锭散碎银两来。说是放得挺深,不易发现。梁丰看了银两,忽然哈哈大笑,笑得钱孝仪面红耳赤。
小嫦奇怪他笑什么,梁丰道:“可叹你号称京城名嘴,每日这许多拥趸护着。没曾想笨拙如此,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是白跟了我这么久,看我跟你师娘,啊,嗯,好生学学罢!”一边说一边还歪眉挤眼。
说得钱孝仪哭笑不得。
小嫦插话问道:“那你看那李家小妹,对你可有情意?”钱孝仪回答看不出来,只是客气热情而已。小嫦回头对梁丰说道:“不如咱们请个会说的媒人上门去试探试探如何?”梁丰道:“这也使得,就让钱妈去找一个,上门试试。带些礼物去,便是人家无此意,你也得谢谢那李远这些日子护送你回家。”
钱孝仪听了,大喜过望,有师父帮助,比自己黑暗中苦苦摸索痛快多了,到时候好比押大小买定离手,一翻两瞪眼,成与不成,也得个痛快。幸好他文化不高,要不准喊出:使天不生玉田,万古如长夜来。
赶忙千恩万谢地谢谢了师父师娘,强忍着内心的喜悦慢慢退出门去,走得极稳,没有摔倒。
梁丰和小嫦看着钱孝仪转身出去,两人相视一笑。想起自己初识对方的情形,心里充满温暖,携手走进房内,吹灯拔蜡不提。
第二天一大早,小嫦像往常一样醒来要亲自去给梁丰做早餐,忽然觉得身边空空的,梁丰不见了踪影。小嫦心中奇怪,平时都是自己早起,他不睡到太阳晒屁股别人叫他是断不肯起的,今日却是跑哪里去了?
此时窗外传来一阵吭哧吭哧的喘气声,小嫦忙披衣下床推开窗子一点缝隙看时,梁丰穿了件小褂,正围着小院小跑呢。鼻孔里冒出浓浓的白气,头上全是汗水,想是已跑了半天了。
小嫦见他大冷天的如此,心疼不已,赶忙穿好衣服,拿了他的冬衣出去,喊声:“郎君。”
梁丰闻声止步,看到小嫦手拿衣服,俏生生地站在阶前,满是心疼地望着他。哈哈一笑,走过去接了衣服披在身上。小嫦又伸出袖子帮他擦去头上的汗水,低声道:“这么冷的天,干嘛出来发疯啊,睡得好好的。”
梁丰笑道:“昨日听孝仪说话,倒是提醒了我。好吃懒做不行啊,身子骨最是要紧,别看咱现在还算结实,只是年轻而已。该好生打熬一下,免得不知哪日就像他似的,被人打了只好抱手抱脚躲着。赶明儿,我还要找个人好生学学拳脚枪棒呢。”
大宋重文轻武,有点身份的人都以习武为耻,讲究的是居移气养移体,小嫦听他如此说话,还真觉得这个郎君有些另类。不过看他跑了半天,神采奕奕的样子,也是喜欢。只叫他悠着点就是。
这时彩云彩屏也从偏厢房出来了。她姐妹二人早就发现少爷不太对劲,在院子里抽风,不敢惊动,现在见了小嫦,就急忙出来服侍。
吃着早餐,梁丰忽然想起今日已是腊月十九,快要过年了。自己两辈子没好好过个年,都快把此事给忘了。难得此生居然开始有家有业,人口也多起来,心里不胜感慨。便想热热闹闹过个好年。
于是问小嫦道:“好像快过年了吧?咱们是不是也该好生准备一下了?”
小嫦笑道:“若等得郎君问起,怕是早就来不及了。奴已安排了各项事宜,只等郎君睡醒了问起好回话呢。”说完不免有些小小的得意和骄傲,胸脯都挺了不少。
梁丰大喜,忙问都准备了些什么。小嫦便一样一样地数了出来,还叫了钱妈、宋妈、永叔等过来应答。原来这些天来,在小嫦的精心安排下,打扫房子的长短笤帚、拂尘、年下贴的春牌、桃符、门神,做屠苏酒的屠苏、大黄、白术、桂枝,年间吃的整只全羊、半只猪,两条牛腿已经订下,黄河鲤鱼二十条、鸡鸭鹅各五只、时令菜蔬、米面都已备下,还等过了腊月廿四就要用黏黍打成年糕。
小嫦细心周到,又吩咐给家里每人缝制两套崭新的冬衣、褙子,又专给永叔加了一身皮袄,一顶皮帽,永叔、来福和孝仪各一双皮靴。
然后就是祭祀祖宗的各项物品,香蜡纸烛,神位等物,并鞭炮等等全都置办得停停当当。
梁丰听了,大喜之下,顾不得约法三章,抱住小嫦伸嘴就是一顿乱拱,搞得小妮子满脸都是菜味。
新年将至,宫中府中俱是事多,那赵恒病有反复,因此太子、王曾、钱惟演等人也并未来聒噪他,乐得梁丰安心在家过年。
他见小嫦安排辛苦,心想外间没个主事还是不行,便把永叔叫来,让他管家。永叔推说自己不识字,做不了,梁丰说无妨,只管做,有要写字算账再请小嫦帮你。她一个女孩子家不好每日里里外外地操持。永叔听了有理,便勉强做了。
一时梁丰又觉得桃符不好,便吩咐买了红纸来,自己裁成条,要写春联。其实春联并未流行开来,小嫦也不曾见,好奇地问他,他回答说桃符家家都有,没有新意,不如自家写些吉祥话儿,编成对联贴在门口,又喜兴,又有意义。
小嫦听了大喜,不免也有些技痒,于是小夫妻俩便卧在房中,相互出联对对,好的便写下来,预备了除夕之夜便贴在门上。梁丰书法占了见多识广的便宜,一会儿羲献,一会儿苏黄,赵体、颜体、欧体,看的小嫦眼花缭乱,五体投地,心说这郎君肚子里货真多,比女人生的孩子还要多。
小嫦书法也不遑多让,小字清秀,榜书大字却雍容华贵,端庄肃穆,颇有大家风范。小夫妻二人干脆比学赶帮超,来了个二人组书法竞赛。
过了两天,忽然钱妈喜滋滋地领了个媒婆来家里。原来那日梁丰吩咐过后,小嫦便安排了钱妈寻找媒人,又买了几匹上好布料,几只鸡鸭、米面、肉等去了李家。
李大汉那天出去做活,只李萱一人在,老远见到钱妈和媒人上门,她并不认识,但听说是找自己的,也忙客客气气请二人进屋坐下。
钱妈看看李萱家里,果然贫寒,却朴素干净,心说果然是个会过日子的。便笑眯眯地拉着李萱的手说话,李萱又不知人家来是啥事,但见这中年妇女对自己甚是亲热,也不好抽开手,便任她拉着,秀声秀气地回答问题。坐了好一会儿,李远回来,见有两个老婆子在家,不免一愣。
钱妈赶忙上前自我介绍,是钱孝仪的家人,受他托付,前来看看李家兄妹。只说要过年了,想送些东西来,又怕他兄妹不收,是以代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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