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牢笼
更新时间：2013-09-13
谢谢给我投红票的朋友，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是，非常感谢！
…………………………
“舞儿！舞儿！”凌天疯了般向上狂奔。
他什么也不想去想，他只想去确认，舞儿还活着。
飞仙楼第八层大厅。
离近了，他看得更加真切，是舞儿，真的是舞儿。
舞儿见凌天再度返还，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看到舞儿仍活着，凌天的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被吓坏了。
“舞儿，刚才是怎么了，是梦吗？”凌天伸手触摸着舞儿的脸庞，那一张脸还是那样的温软，这感觉是如此真实。
舞儿却是头一偏，离开的凌天的触摸，她声有哀伤，说道：“对不起，凌天，我不能和你走了。”
“为什么？”凌天心中一痛，又想到刚才舞儿在他面前炸成碎肉的景象，再问一句：“刚才那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
舞儿没等凌天说话，接过他的话语，说道：“我确实是死了。”她凄楚的眼神望着凌天，却又是握住他的手，再放在脸上唇边，轻语道：“那便是‘天罚’，我以为你不会遭受‘天罚’便可带我出去，可我没有想到，这飞仙楼就是我的牢笼，我纵使被人称作飞来的仙子，可是如果我想要飞出这飞仙楼，‘天罚’会降临在我的身上，那世界就会变得黑暗，飞仙只能化作尘土，直到刚才，我才明白这件事情。”
“舞儿……”凌天看她这样悲伤，心也难受，但对于舞儿的话，他半懂不懂，不知如何安慰。
舞儿叹息一声，道：“这飞仙楼便是我的天地，我的全部天地，只有这飞仙楼这么大，如果我想去触碰我天地外的任何东西，那等着我的，便是死亡，能触摸到你，已经是老天的恩典。”舞儿鼻头一红，又是一串珠泪垂落。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凌天看着舞儿绝望的眼神，心中难受不比舞儿少上一分。
“这里便是她的全部的世界，她存在的价值就是在这飞仙楼跳舞为玩家喝酒助兴，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舞儿身边抚琴的丫鬟将手从琴弦上拿下，看着凌天，冷冷的说道，好看的小说:。
“你是谁？”凌天没想到那丫鬟会突然插嘴，心中一惊，扭头看着她问道。
“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我愿意告诉你这些，只是出于同情，你也不必感谢我，因为当我开始同情你，我便不需要你的感谢。”另一个抚琴的丫鬟，也将手从琴弦拿下。
“什么意思？你们在说的是什么？”凌天看着这两个怪异的丫鬟。
她们很奇怪，凌天早就发现了，但是他不想对她们做什么，他需要她们的解答。
靠舞儿近些梳着堕马髻的丫鬟冷笑一声，说道：“这里便是她的世界，她只能在这里生活，你想带着她离去，那么，出不了这个门她就会死去，但是，她的生命会在这里重生，生与死，她只能在这飞仙楼轮回，在这世界她有她自己的宿命，她的宿命，便是跳舞，供人观赏，她存在的价值，便是个会跳舞的玩物。这样说，你明白吗？”
凌天没心思教训这丫鬟的言辞不敬，倒是这丫鬟吐出的一连串词语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轮回……
凌天的脑海中，闪过谢云那无所谓的脸。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轮回’这个词，那些被征去的预备兵，不也是在兵户所中死去，然后再度重生？
这就是所谓的轮回？
那些预备兵本就会死，可是，如果舞儿不从这飞仙楼离开，她根本不会死。
梳着堕马髻的丫鬟似乎看穿了凌天的心思，冷哼一声，道：“你在想着，如果舞儿不能离开这飞仙楼，那么你便留下来，陪她一世么？”
凌天的心思，被她完全猜中。
凌天愕然的看着这两个丫鬟。
这到底是什么人物？！
他被看穿，倒也更不加掩饰，冲着那丫鬟说道：“没有错，我就是要在这飞仙楼里，我哪也不去，在这陪她一辈子，你奈我何？”
“天真。”说话的丫鬟，言语平淡，她甚至一指，指向前方，道：“你可看到那柱香。”
凌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一柱清香已经烧了大半，没有多久，便会烧完。
“那柱香烧完，她会完全忘记你，记不得你的温存，记不得你的话语，甚至记不得你的名字。”
这实在过于残忍。
凌天看着舞儿，舞儿却是决然摇摇头，似乎在说我不会忘记关于你的一切。
“哈哈哈哈，你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信吗，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们这两个家伙？！”凌天狂笑着，但是，他的内心很是恐惧，他怕这两个丫鬟说的事情，是真的，是未来即将发生的。
他要如何一个人去承受这份沉重。
“我是出于同情才告诉你这么多，接下来说的一切，也都是因为同情，你听好了，舞儿之所以能得到短暂的‘自由’，是因为有人触碰了她亵渎了她，触动了‘天罚’，而‘天罚’一旦触发，飞仙楼内外人不得踏入，而身处这飞仙楼内所有的男人都得死，从死亡到消失，需要一段的时间，从消失到楼下的青楼女重新整顿到妆容，安置好酒菜，这也需要一段时间，而你们适才‘自由’的去做了一些事情，是正好就在这些时间之内做的，这柱香从血肉尸体消失开始燃着，那时的你们只顾着做些快活事情，怕是没有注意吧，其他书友正在看:。当这柱香烧完，无论那时的舞儿在哪里，她都会回到这飞仙楼第八层上那个最熟悉的位置，当这柱香烧完，无论那时的舞儿心里在想着什么念着什么，她所想所念都会完全忘记，当这柱香烧完，舞儿能记得的唯一事情，便是跳舞，不停的跳舞。”
“你放什么屁？！我不会相信你！我不会相信你们！”凌天紧紧拥着舞儿，不知为何，两行清泪无法控制的流下。
“我相信。”舞儿双眼通红，踮起脚尖，亲吻着凌天脸上滑落的泪珠。
她解下右手上系着的红绳，将它系在凌天的左手手腕，徐徐说道：“舞儿本就是命贱之人，能有你爱，已经知足，舞儿无法永牵君手伴随君旁，只有给你戴上这舞儿从出生便戴上的红绳，戴着它，就是牵着舞儿的手，看到它，你可定要想到舞儿……”
“不，我不要……我不要……”凌天连连摇头，手被舞儿握着，二人的泪，都落在他的手心。
舞儿抬起头，望着凌天，张开双唇，轻声道：“舞儿真的好想和你一起坐在村口喝豆花，一起店里扯布做衣裳，一起去枫叶树林看夕阳……”
舞儿轻轻说着，仰起头，将双唇印在了凌天的唇上。
混杂着眼泪的吻，很冰，很冷。
那柱香也终于烧到了尽头。
香灰落下，和香炉之中的死灰混在一起。
凌天本是半拥着舞儿，在那香灰落下的同时，一股强大的外力突然袭来，将舞儿向着她平日里站立供人跳舞的地方拉去。
凌天心里一颤，伸手去拉，却是慢了一拍，如何也拉不到。
舞儿的整个人都腾在空中，但是，她很平静，眼中，甚至没有泪。
两个抚琴的丫鬟，伸手拨弦。
而舞儿，单脚着地，身子悠然一转，开始跳着她那平日里跳着的舞。
轻柔的音乐，却是另一首凌天没有听过的曲子。
他挣扎着站起，走到舞儿身边，却只看到一张冰冷的脸。
舞儿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在自顾自的跳着属于她的舞蹈。
“舞儿……舞儿……”凌天在他耳边轻轻唤着。
没有回应。
舞儿好像，真的完全忘记了他。
“妈的！”凌天一抹脸上残留的眼泪，紧咬牙关，一排牙齿都咬得咔咔作响。
他右手一振，那骷髅手镯上第一颗小骷髅头双眼之中紫芒大盛。
一阵浓郁白烟从那骷髅头口中吐出，缠绕在凌天的右手手腕，凌天伸手一探，那细长白色骨剑已然在握。
他两步走到那弹琴的丫鬟跟前，那细长骨剑直指那梳着堕马髻的丫鬟的喉咙，凌天狠声道：“告诉我，怎么救他，否则，杀了你们！”
那丫鬟抬起头，看着凌天。
凌天双目杀意凌然，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了音调，细长骨剑向前一探，刺入那丫鬟肌肤，带出一滴鲜血，他吼道：“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我需要能救她的方法，而且，我不会同情你们，我真的会杀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