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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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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内没有点灯。漆黑的长道像是一条张着血口的蟒蛇, 正在静静等着风秋主动的踏进它的肠胃里去。

风秋在门口站了一会儿,她回头就在屋里取了燃着的烛台。举着燃得正旺的烛台, 将脚下三尺地照得亮堂, 风秋这才走进了这条密道。

台阶一路往下, 风秋走了一会儿,开着的入口透进的光已经分毫见不着了。她瞧着手中的烛火略停了一瞬, 发现除了自身后涌入的风, 蜡烛上燃着的烛火还微微向左偏了些。

人要活着,总不能脱离干净的空气。空气太过封闭,不仅仅是呼吸会逐渐困难的问题, 未得流通的沉积浊气积压下来, 极易使人头晕目眩——这一点不仅仅是对于被关在密道里的犯人而言的,但凡是入这密道的,只消停留的时间长了些,便都会有恶心呕吐的感觉。所以哪怕是修一条无人得知的密道,密道也一定需要留着通风口,保证空气的流通。通常,这些风口会留在密室内。

风秋看了眼火焰的大小, 又瞧了眼未分岔路不知还需得走多远的密道, 凭借着幼时在移花宫玩捉迷藏的经验, 她伸出手摸向了右边的石壁, 手指一点点探着右侧的石壁继续往下走。

大约走了十步, 火焰偏左的幅度大了些, 风秋仔细在右侧的石壁上寻摸了片刻, 果然寻到了一处机关。

风秋:移花宫诚不欺我,现在造密室的技术,隔不了风。

机关按下,右侧的岩壁果然裂开一道只容得一人入的小缝,风秋小心谨慎地踏了进去,一抬眼,便见到正躺在岩壁后密室修养的一名年轻人。

这年轻人身受重伤,眉眼间颇为阴郁。风秋的突然显然吓了他一跳,他下意识便用未伤的左臂握住搁在榻边的长剑,却又在拔剑前瞧清了风秋。

风秋没有动。

不止是兵器,她甚至没有动她手中的烛台。

烛台将长榻上青年的脸映照的清清楚楚,青年知道自己和薛衣人有多想象,他已经紧张到只消风秋有半点工作,便要拔剑与她相拼——偏偏风秋没有任何动作。

风秋的眼神从他肩上的伤掠过,又瞧见了塌边木桌边隔着的面具。

她缓缓开口:“你……”

薛笑人咬牙,他的手抓紧了剑柄,即将出鞘——!

风秋道:“你是断魂谷的?”

她两步走了过去,瞥了薛笑人一眼,温声道:“别拔剑了,你是用右手剑的,左手使剑连我一刀都挡不下。”

薛笑人自然也知道自己并不擅长左手剑,但他从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眼神阴鸷:“那若我右手用剑呢?”

风秋笑了声,她道:“你右手完好尚不能胜我,如今你右臂重伤,却还要问我右手用剑如何?”

薛笑人只觉得眼前一道刀光恍过,他搁在桌面的面具便被削成了两半!

可再看眼前的人,她的手中连刀出现过的残影都无!

风秋掠过薛笑人道:“你用右手使剑,结果只是你废了右手,没别的。”

薛笑人意识到伤重的自己根本没有赢过眼前人的机会,他握着剑的手不由松了一瞬。风秋见状,不由顿了一瞬,有些不确定问:“你不是断魂谷的人?”

薛笑人冷笑:“我是人,不是无敌公子的狗。”

风秋见他毫不犹豫痛骂断魂谷,不免游戏惊讶。

薛笑人也很惊讶。他能清楚地借着烛火瞧见风秋明艳的眉眼,心里大约便猜到了这人是谁。他原本还不明白,为什么江琴这么恨一个与她十年都无交集前主子,但在见到了风秋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江琴为什么恨。

就像他嫉恨他兄长薛衣人的天赋名望一样。江琴这种比他还不如,活在阴暗沟渠里的虫子,自然是要恨天上的月亮为什么要有光的。

薛笑人盯着风秋的脸,见她的眼中确实没有半点因自己的长相而生出的惊讶,不由慢声试探:“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谁?”

风秋诧异:“我该认识你吗?”

薛笑人见她诧异不似作假,便知道她还没有来得及见到薛衣人!也是,如果出现在密道的是江枫,那冷血今夜来此的目的也就很清楚了,必然是冷血牵制住了薛衣人!

以现状来看,既是江枫已入了密道,那江琴不是已然事败,便是心狠地想利用江枫顺便将他也宰了。江家财富是一笔天文数字,似是江琴这般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心动,会乖乖的就这么将其中的一半分给他?许久不见白日鬼的踪迹,怕是连白日鬼,都被这丫头借刀杀了!

薛笑人瞧着不动声色,心中却在飞快盘算剩下的胜率。

就以目前的状况而言,不管断魂谷在这件事情上还有没有后手,这条密道和密道中的无情是肯定瞒不住薛衣人了!

比起那笔不知拿不拿不到手的钱,更重要的是他现在还不能在薛衣人面前暴露!

他必须想出办法,在薛衣人发现之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薛笑人心想,如果冷血已经在正厅牵制住了薛衣人,那么他只需要稳住眼前的江枫,不为人知的回到自己的院落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江琴的死活他并不关心,总归薛衣人也不会相信这个潜入他们家的断魂谷细作的话。他还有翻盘的机会,只要稳住眼前的这个人!

薛笑人几乎是在瞬间换了种口气。他见风秋眼眸清澈明亮,整个人瞧着温柔而无害,像极了不知江湖险恶的名门之后。

薛笑人也弯起了唇角,敛下一身杀意。他对风秋缓声道:“我被断魂谷所擒,被困在这里已有了些时日,我还以为你也是他们的人。”

风秋闻言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她复又温和着问:“除了你,这里还关着别人吗?或者说,那些抓你的人,除了在看守你外,还看管别人吗?”

她状似不经意:“这里是最后一间屋子里,按理说我的朋友也该在这里才对。”

薛笑人闻言眼睛一转,他也正好需要时间离开,他对风秋道:“有,左边的书架上有个机关,书架后头还有间密室。”

风秋差不多也已经看了一圈这石壁后的屋子,也没找到其他继续往后的路。她走到书架边,伸手试了试薛笑人所指的机关,果不其然,书架本身也是暗门。

薛笑人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他的手指不知何时勾住了藏在袖中的一枚暗器。只要风秋在检查暗门时露出半点空隙,他手中的暗器便会射出——!

可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风秋竟一点空隙都没留给薛笑人,直到她彻底打开了暗门,重新正面向了他,薛笑人才不得不松开袖中藏着的暗器。

风秋见到了新的通道,笑着对薛笑人说:“多谢你指路。”

薛笑人眼神闪烁道:“哪里,我该谢谢姑娘救我。”

“啊,说到这个。”风秋笑眯眯地以一枚碎银直击对方的穴道,“你在说话前,是不是忘了将自己肩上的剑伤遮掩一下?”

风秋:西门吹雪傍晚在薛家庄的角门,一剑刺了俩!

风秋进了最后的密室,她笑眯眯地向薛笑人打了招呼:“是不是断魂谷的狗不重要。重要的是密谋杀人和杀人未遂这两项罪名,等冷捕头得空了,会来和你算的。”

薛笑人瞪大了双眼,他想要大叫,却发现风秋竟然连他的哑穴都一并点上了!

薛笑人:堂堂金风细雨楼少楼主竟然——卑鄙!

卑鄙的风秋已经进了暗门。作为最后一道暗门,里头就要简单多了。再没有什么和俄罗斯套娃似的密室套密室,风秋顺着台阶在一路往上,终于看见了铁栅栏和被铁栅栏后被铁链五花大绑的无情。

风秋举着烛台:“……”

听见了响动而抬头的无情:“……?”

无情在瞧清了风秋后忍不住扯动了一瞬锁链:“你怎么在这儿,四师弟呢!?”

这密室几乎暗无天日。仅有通风口透进来的那一点稀疏月光笼在无情的右掌心中。风秋都不敢将手中的烛火递近了,免得无情的眼睛受到刺激。

她站在牢门外,找了好半天才找到合适的位置,将烛台搁好。风秋一边研究铁牢上的锁,一边回答无情:“冷四爷在上头呢,等出去就能见到。”

无情冷声:“你知道我不是指这个,四师弟也是急昏了头,怎么会带你来松江府!”

风秋头也不抬:“人都来了,现在送出去也来不及啊。”

她研究了一会儿,发现确实开不了。所以她拔了刀。

无情该是除了苏梦枕和燕南天外,第一个瞧见她袖中刀自袖中滑入掌心,而不是直如一道光鞭打出去的。也正是因此,无情瞧清了风秋的“红袖刀”。

与苏梦枕那把真正的“红袖刀”不同,风秋的这把虽然在形制上与苏梦枕的那把几乎一样,但她的刀身发着淡淡的青色,极似她那把长刀的刀锋。此刻,风秋正举起了她那把薄如蝉翼的袖中刀,借着烛火的光,正对准了牢门的锁——

无情见状不由阻止:“这是精铁打的,刀剑很难——”

无情的话还没有说完,风秋手起刀落,只听叮——的一声,精铁链应声而断。

风秋茫然:“盛大人,您刚才说话了?”

无情:“……你的袖中刀是谁铸的。”

提起自己的这把刀,风秋可以有话说了,她颇为自得道:“我师父托请徐且徐大师所铸,材料更是天外陨铁,绝不逊色于‘血河红袖不应挽留’中的任何一柄神兵!”

无情:“苏楼主拳拳爱徒之心。”

风秋点头:“对我来说,师父是世界上最好的师父。”

她拉开了牢门,走进去后依葫芦画瓢斩断了困着无情的铁链。敌人对无情也是十分忌惮,除了这些帮着他的铁链,他身上许多要穴还被封住了。无情虽解开了铁链,但却也比个孩童多不了太多力气。好在封穴的人用的手法也不算精妙,风秋解是解开了,但无情的穴位被封太久,一直虽解了穴道,仍是失力。

风秋低声对无情道:“盛大人,此地不宜久留,江枫要冒犯了。”

话必,她也不管无情到底同不同意,弯腰就把无情整个人给背了起来。无情要比她高上不少,风秋这么一背,无情几乎将她整个人都罩住了。

无情:“!”

自成年后,除了自己的剑侍,无情甚少再和旁人有如此亲密的接触,更不要说是女人!

风秋一路匆匆赶来,面上瞧着云淡风轻,但实际一路神经绷紧。无情如今被她乍然背了起来,头颅微垂,恰好能瞧见她衣领下的一截皮肤。这截藏在衣领中的皮肤微微发红,上面还沁着些细小的汗珠。无情又看了眼她的侧脸,风秋瞧着仍是笑容温和,似是这密道一切的昏暗隐秘都不算是事。

无情瞧着,也不知怎的,忽然道:“江枫,要伪装镇定,就得连呼吸、温度、和汗液一并控制了。”

“你这样骗不了人。”

风秋的背脊僵了一瞬,但她很快就放松了下来。她道:“盛大人的教导我记下了,不过我觉得我还是很有天赋的。”

无情听懂了风秋的言下之意,在这四处埋伏着危机的地方,他竟也有心思打趣了一句:“看来江少楼主已经骗到了不少人。”

风秋笑着道:“不多不多,如果盛大人也愿意配合一下,装作被我骗到,当我对今夜的计划胸有成竹,没有半点不安就更好了。”

无情弯了弯嘴角,密室中的风忽起了极轻的变化,他猛地带着风秋向后倒去,低喝道:“小心!”

风秋一个不稳,被无情一并带着向后跌撞了几步倒下,她整个人都撞进了无情的怀里,所以还算是好的。就在她想起身去查看无情的状况时,原本他们在的地方忽然在瞬间砸下一道足有千斤重的铁门!若是刚才无情反应不够机敏,他们怕是会被这楼道中这道突降的铁门砸成两节!

风秋倒吸了口气:“这里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机关!我明明没有——”

无情借过风秋的火折,被风秋扶起来后仔细看了看这道铁门,开口道:“严丝合缝,没有任何切入口。”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将火折递给了风秋:“像朱亭的手笔。”

风秋:……这个朱亭别是我知道的那个陆小凤的朋友朱亭。

风秋正在内心祈祷,便见这铁门上忽然被拉开一道小窗。窗户后是一张笑意盈盈的脸。

那张面容正是无情所熟悉的,他没什么情绪,像是早就料到。

来人正是江琴。

她瞧着被困住的风秋与无情,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她高兴道:“无情大人,如何,我说过的,与断魂谷作对的人唯有断魂一条路。您现在后悔了吗?”

“如果后悔,我还是能够给您一个机会的。我知道您的暗器手法天下第一,谁也逃不过您发出的暗器。”

江琴说着,竟真从小窗里将一枚暗器打至无情的手边,见无情微微抬眸看向她,她笑道:“您也见着了,这是朱亭朱老板的手笔,所以这门必然是无法从内部打开的。若要这门重新升起,只能从我这里来,只有我有办法。”

“我与您相处了这么些时日,多少也是有些感情。所以——”江琴的脸上出现怨毒,“只要你杀了江枫,我就将您放出来。”

无情没有开口。

江琴并不意外无情沉默,或者说,她要的就是无情沉默。江琴笑着看向江枫,对江枫说:“无情大人没有拒绝,看来也是同意我的办法了?不过我与小姐也是有情分的。所以呀,若是小姐愿意杀了无情,我一样会放小姐出来。”

风秋:“……”

无情见状,冷声提醒江琴:“你该知道,我四师弟已经来了,而你并不是他的对手。”

提到冷血,江琴脸色扭曲了一瞬,她本以为白日鬼能够杀了冷血,结果却不想这老头如此无用!没了冷血的脑袋来污蔑江枫,江琴的计划在第一步就乱了套,不过好在薛笑人还是“帮”她将江枫引入了关这无情的密室里。

虽然过程不太一样,但她想要的,“江枫来杀无情”的场景,还是能够实现。

江琴道:“您放心,冷四爷自然也还是有人陪的。”

无情道:“白日鬼不是四师弟的对手。”

江琴神秘道:“所以白日鬼也绝不是最后一个会去见冷四爷的。”

无情见状,忽而笑了,他说:“断魂谷给了你白日鬼,甚至还愿意再给你别人——你是没有这个价值让他们保到这种程度的,看来黄河赈灾银的确还在你的手里,还在松江府。”

江琴闻言一惊,但她很快便震惊了下来,她道:“就算你现在知道了也没用,你难道还能出去吗?”

“啊,对,我答应过你,只要你杀了江枫,你就能出去。”她笑容轻盈,“如何,无情大人要动手吗?”

说着她又看向风秋:“小姐,你不是这般任由人欺的个性呀,您不反抗吗?”

风秋没说话。

江琴的笑容微微一滞,她开口道:“小姐该不是要为无情去死吧,老爷夫人要是知道了您这么死了,该多失望伤心。您不会真的这么蠢吧——”

风秋终于开口,她困惑极了:“不是啊,你一口一个小姐,一口一个我爹我娘。断魂谷的人,没有必要这么称呼我吧?”她想了很久,还是没从记忆里找到江琴这张脸,只能无奈的问:“请问你是……?”

江琴:“……”

江琴的脸色在一瞬间极为精彩,她尖叫道:“江枫——你该死!”

风秋:……不是啊,这地方怎么回事啊,一个两个都觉得我应该认识?我虽然是金风细雨楼少楼主,但我的交友圈真的不广!

风秋见那姑娘差点发疯,立刻噤声,好半晌才敢说:“不然,你给我一个提示?”

江琴好不容易按捺住自己的杀意,她对被封住的风秋和无情道:“我改主意了,你们俩等死吧!没有水,没有食物,我看你们能在这里活多久!”说着说着,她莞尔一笑:“或者,你们可以杀掉另一个人,一个人借着另一个人的血肉,总是能多活两天的,对吗?”

她的话音不过刚落,一枚暗器正对她的面门而来!

若不是江琴那时正巧因怒气动手关了小窗,铁窗与暗器撞了一下,改变了途径——无情那一镖已要了她的命,而不是仅仅只刺伤她的眼睛!

江琴捂住鲜血淋漓的眼睛尖叫了起来,她恨极了,直道:“我要你们死,你给我死!”

被关着的风秋只听见咚!的一声,有什么似乎被捣坏了。

江琴的声音远远传来:“就算是朱亭也没办法拉起千斤重的门!江枫,盛崖余,你们就活活等死吧!”

风秋:“……”

风秋回过头看向无情,控诉道:“你为什么突然要杀了她?”

无情淡淡道:“已经确认了赈灾银的下落,她恶贯满盈,没必要再留了。”

风秋道:“所以我们现在被关死在这儿了,她还跑了。”

无情:“……”

无情道:“未必。”

风秋:“?”

无情:“关我的牢房还能透出光,说明这里离地面算不上很远,从现在开始动手,应该能在七日内挖出去。”

风秋认真道:“用我的袖中刀劈开可能碰到的石头吗?”

无情:“……”

风秋叹了口气,她坐了下来。

无情见状忍不住蹙眉,他道:“你应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

风秋道:“我的确不是,所以我在等人来救我。”

无情道:“按照她的说法,地面上应该很快就会来断魂谷的援军。四师弟若不退的及时,会有危险。”

风秋道:“这上面是薛家庄,现在这庄子里头,除了冷四爷,还有西门吹雪和薛衣人。你觉得断魂谷要来多少高手,才能困住他们三个人?”

无情说:“先不论西门吹雪,这里是薛家庄,薛衣人就一定会和我们合作?”

风秋想了想抱着孩子去找丈夫的薛夫人,肯定道:“会的,他得做个榜样。”

无情:“……?”

无情干脆也放松了下来,他接着问风秋:“好,就算地面上没有问题,他们三个人谁也抬不起这千斤重的铁门,你准备等他们重新挖一条地道来救我们?这倒不如由我们从内开始。”

风秋诧异道:“那么麻烦干嘛呀。”

无情:“……?”

风秋看着无情手中的火折,忽而弯了弯眼:“我进松江府前吧,其实给我大哥写了信。”

无情几乎是立刻反应过来:“——燕南天?!”

风秋算了算日子:“差不多也就这两天到吧,最迟后天。”

她双眼发亮:“我们完全可以等我大哥来劈开门嘛,才这点厚度,他拿我丢在外头的割鹿刀劈,一定劈的开。”

无情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你竟然把割鹿刀随便丢”还是该说“燕南天有这么厉害吗”。

他选择沉默。

风秋叹息道:“如果我大哥是今晚到,那地面上和咱们这里,还真不知道是哪儿更安全了。”

“那姑娘与其跑地面上去,还不如待地下呢。”

“我大哥这个人……最恨背叛和逼人自相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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