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少年时代番外
叶璃生日前一天, 叶凯璇回来了。
叶璃其实不知道她真正的出生日在哪天, 福利院的妈妈是用她被发现的那天做了生日。小时候在福利院，她最盼望过生日, 因为能吃到蛋糕和鸡腿, 长大之后, 知道所谓的生日其实是被丢弃的那天，就没那么爱过了。
叶凯璇并不是为女儿的生日特地赶回来的, 凑巧而已, 不过生日礼物提早就备下了。过年没回来, 这次赶上元宵节，她自然要带着叶璃回父母家吃饭。
因为上次的事, 叶璃很有些心虚, 完全不想去叶家老宅, 可赶上元宵节，她找不出不去的借口。
叶臻近来一直窝在家里，因为跟人打架，手腕骨折了。吃饭的时候，叶璃看到眼眶还有淤青，手上打着石膏的叶臻，很是讶异。她原本担心叶臻会和妈妈告状，来之前烦恼得失眠了一夜, 哪知叶臻见了她, 连眼皮都没抬过。
叶凯璇兄妹三个都念名校, 外孙李征和叶璃也都争气, 唯独正经的亲孙子叶臻不知道像了谁，不但念不下去书，人也荒唐。叶家二老气得没好过年，对着叶凯璇数落叶臻，叶凯来夫妇脸上无光，对叶臻的态度更坏。
叶臻不但不告状，还躲着自己，这让叶璃很是疑惑，便给梁宴发了条信息：“叶臻大年初一跟人打架，手腕骨折了。”
“嗯。”
“不是你打的吧？”发完这条，叶璃就觉得没可能，初一那天，梁宴一直跟她在一起。
“他配让我动手吗？”是冯拓找朋友教训的。
见梁宴否认了，叶璃放下心来：“元宵快乐。”
吃过晚饭待了没多久，叶璃便跟着叶凯璇回了家。下周就要开学了，洗过澡，她背了会儿英语课文，正要睡觉，突然接到了梁宴的电话。
“你到家了？”
叶璃“嗯”了一声：“正要睡觉呢。”
“悄悄出来，别让叶阿姨知道，到后院等我。”
“为什么？”
“十分钟后见。”说完这句，梁宴就挂断了电话。
天气冷，叶璃更愿意在暖和的家里睡觉，想拒绝，便给梁宴打了回去，可是梁宴不接，她就只好套上牛仔裤和羽绒服偷偷下楼。
因为磨蹭了一小会儿，叶璃到后院的时候，梁宴已经在等了。
“你找我有事吗？”
“睡不着，出去玩吧。”
“去哪儿？”
“上车再说。”
梁宴的车就停在叶家后门外，到了目的地，叶璃才发现，他是要带自己来海边的夜市步行街。平常这条街十点钟游客就少了，许是因为过节，已经十一点了，依旧热闹。
每个摊子前都挂着元宵节的灯笼，节日气氛非常浓厚，叶璃最喜欢这儿，可惜住在城郊，离得太远，没法自己过来。
“只有我们俩吗？”叶璃知道梁宴不喜欢夜市，嫌人多，以前他带她过来，都是跟别的朋友一起。
梁宴“嗯”了一声：“你不是喜欢这儿吗。”
“你为什么带我来？”
“不是还有一个小时，就到你生日了吗。”
“哎？”叶璃很是意外，笑盈盈地问，“你怎么突然那么好？”
这话一出口，梁宴立刻敲了一下她的头：“没良心。”
步行街到处都是她爱吃的小吃和她喜欢的小玩意，叶璃自然兴奋。看着她兴高采烈地到处跑，梁宴“切”了一声：“刚刚在车里不是一直不高兴，喊困，嫌我硬拉你出来吗？”
“谁让你不肯说要带我去哪儿……”看到梁宴的表情，叶璃笑着说，“谢谢梁宴哥。”
两人逛了半个钟头，梁宴带叶璃去附近的面馆吃生日面，其实叶璃东吃西吃早就饱了，可知道他是好意，硬着头皮吃掉半碗。
赶在十二点前，梁宴带着叶璃回到了车里——他提前买了只小小的蛋糕放在后备箱里。
点过蜡烛，见叶璃准备许愿，梁宴说：“对着蛋糕许愿有什么用，还不如对着我许。”
叶璃只当没听见，认认真真地许下了愿望。
“你许了什么愿？”
叶璃不想说：“你不是嫌许愿傻吗？”
梁宴拿出准备好的礼物：“我亲手画的图，找师傅做的。”
叶璃打开首饰盒，看到里面的黄金翡翠吊坠，一时间哭笑不得——黄金椭圆圈里有一棵树，每一个树杈上都有一粒不同颜色的宝石镶成的小花，树旁有只硕大的满绿翡翠松鼠，正抱着一颗玛瑙松子啃。
这吊坠很大很精致，当毛衣链刚刚好，胖胖的松鼠和小小的花朵非常可爱，完全不会觉得老气，然而叶璃却哭笑不得地想打梁宴，这吊坠再精美再可爱，她也不要把讽刺她的松鼠挂在脖子上！
“喜欢吗？”
“梁宴！你还能更讨厌一点吗？”
梁宴早就猜到叶璃会是这个反应，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
叶凯璇在家待不住，趁叶璃和梁宴的假期还没过，怂恿明玥去隔壁省新开的温泉度假酒店，梁宴长大后不再喜欢跟妈妈和阿姨出游，听说叶璃也去，纠结了一下，也跟着去了。
这间温泉酒店建在森林公园里，占地很大，有一百栋别墅。叶凯璇提前定了位于山顶的一栋别墅，到地方后，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拉着明玥和叶璃去喝酒泡汤了。
梁宴对温泉没兴趣，在房间打了会游戏，去室外找叶璃。他半蹲到池边，拉了拉叶璃的马尾，说：“你不是带了书想预习吗，别玩了，学习去，我辅导你。”
听到这话，明玥笑了：“小璃的成绩比你好，人家是年级第一，你能辅导她什么？”
“数学啊，她数学没我好。”
叶璃正不想听妈妈和明阿姨聊成人话题，便和她们说了一声，跟梁宴进屋了。
见叶璃换好衣服，当真准备学习，梁宴很是无语：“出来玩还带书，也不怕学成书呆子。”
“不是你叫我进来看书的吗？马上就要开学了。这个学期过去，我就高三了。”
“少学几天不会变成第二的，我带你玩去。”
“天快黑了，这里除了温泉就只有山和树，有什么好玩的？”
“这附近有马场，明天可以去骑马，现在……”梁宴想了一下，“我教你游泳吧。”
“现在游泳多冷啊。”
“室内恒温泳池肯定有地暖。”
叶璃不会游泳，小学毕业时跟梁宴出去玩，因为用游泳圈被他的朋友笑话过，至今没再游过，闲着也是闲着，便和梁宴一起走出别墅，下山去酒店大堂边的室内泳池。
冬天是温泉季，这间酒店一房难求，三个餐厅都满座，唯独泳池这边一个人都没有。当真下了水，叶璃才发觉自己被坑了，室内的确有暖气，可水温只有二十多度，冻得她直抖。
见叶璃瞪自己，梁宴把游泳圈往她头上一套，说：“游起来就不冷了。”
叶璃套着游泳圈，噘着嘴按梁宴说的浮在水面上，梁宴站在她身后，抓着她的两只脚，教她正确的蛙泳动作，动作学得差不多后，他又绕到前面，让她扔掉泳圈，拉着自己的手游。
叶璃不用游泳圈没安全感——梁宴从小就爱捉弄她，当初教她骑自行车时，他就扶着扶着后座突然松开手，害她撞过树。她放心不下，抓着梁宴的胳膊，再三让他保证绝不放手吓她。
“我是小孩吗，还吓唬你？”
叶璃太瘦，穿修身的泳衣也嫌宽松，而梁宴个子高，稍稍一垂眼，就能顺着她的脖子和锁骨，看清最白皙的地方。
原来也不算特别平，梁宴轻咳了一声，移开了眼：“你还学不学？”
“学！游泳好像也没有很难。”
梁宴耐着性子，拉着叶璃的手，带她游了两圈，就在叶璃以为他长大后变成了好哥哥的时候，梁宴突然往外挣了挣手，叶璃条件反射般地往前一跃，紧紧抱住了他的腰。
叶璃这举动吓了梁宴一跳，他垂下头，跟她对视了片刻，问：“你这是干吗？”
“你不是要放手吗？”
“……脸上痒，抓一下。”
叶璃不太信，狐疑地看向梁宴。梁宴哭笑不得地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能不能别总拿坏心眼想我？”
“还不是你前科太多。”
许是觉得暖和，叶璃下意识地抱住他后，迟迟没有松手，两人紧贴在一起，能感受到每一寸肌肤的起伏，赶在控制不住前，梁宴问：“你是不是想勒死我？”
叶璃这才发现不对，立刻松开了手，可泳池水深，她刚松开又胆怯地去拉他的胳膊，梁宴看着她脸上的红晕，心情大好地想，该早点教松鼠游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