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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离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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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十郎仅用一个多月,就能够流畅的将这些符文完整的画下来了,那页书上的符文也总共不过一百七十二个而已。

他发现,自己将心神通融入到其中,效果相当明显,心神通总共三层,当初禹十郎一层都没修炼圆满,可是当学会这些符文之后,他发现心神通已经突破一层,进入了第二层。

反而雪莱一半符文还没练熟,禹十郎可不敢轻易把心神通传给雪莱,他也只是在胡乱摸索之中,怕万一害了她,只是将心眼通秘法告诉了她。

禹十郎现在画符文,稍微简单的,两笔就能画下来,复杂一点的也是三四笔,这让黄泽远从越来越吃惊,变成一种期盼了,他想看看禹十郎就能能快到什么地步。

又过了一个月,小雪莱的进步也很快,也能将所有符文熟练完成,勾勒的笔画也少了许多,基本上快追平现在黄泽远了,禹十郎则没什么进步,似乎也到了极限。

接下来黄泽远就开始教授二人画符箓了,符箓的名字就叫驭兽符,就是由这一百七十二个符文组成的。

当然整个符箓不只是把这一百七十二个符箓逐一刻画上去就完事了,开始的二十几个符文顺序的确如此,可是后面就有不少符文出现很多反复,画完符纸一面的符文数量三百多,而且另一面也要画满。

当然,想要把整个这些符文一下子完成,那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他们是办不到的。

刻画这些符文,符文和符文之间必须要连接在一起,不能断开,也就是说,上一个符文的尾必须是下一个符文的头,禹十郎在刚刻画第一张符箓的时候,一口气完成十几个符文,就已经头晕目眩了,而后这些符文就像黄泽远当初给他们画的几个符文一样,消散掉了。而雪莱只能完成四五个就精神完全萎靡了。

黄泽远同样让两个人练习最大程度的能够多画。而且不管画过的符文是否消散,也要继续把剩下的符文再画上去,直到都画完。

这个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了,用了三个月时间,禹十郎画成所有符文,完成一步平均大概能画三十六个,而雪莱也提高到十六数这么多了。

快半年过去了,禹十郎炼体也基本到了后期了,达到了穆青的期待程度,所以禹十郎更多时间用在练习绘画符文上了,而且他感觉心神通又有了进步。

虽然短短三个月的练习,也让黄泽远感觉有点接受不了了,他经常夸少主禹云奕多才俊,多能耐,可是发现这位小少主让他更有点看不透,要知道禹十郎的父亲修为比他们高上一个大阶位,是个通玄境灵武者,可是与禹十郎还什么都不是,武道上他或许看不出这孩子的将来,起码在这方面,他所熟识的人中绝对无人能比。

雪莱也不错,也达到了他所期待的程度,在他看来,也是冰雪聪明了,虽然他学这些都是摸索中得来的,可是感觉这两个孩子比他更适合学这个,只是可惜他能教他们的不多了。

两人都达到或者远远超过他预期的程度,黄泽远也让两人终止了练习,开始教两个人禁制符文。

禁制符文,也属于这一百七十二个符文中的符文,只是用上的只有二十四个。

组合成一个禁制,所需要的符文不是一定要这二十个,或许三四个就能组成一个禁制,多的也只有七八个。

禁制符文通常是加在一段符文的开头或者结尾处,形成一个禁制,这样画下来的符文就不会消散掉,这就是禁制的作用。

当然还要看一个人的能力,像禹十郎一次能画三十几个符文,就需要在中间添加禁制符文了,像雪莱那样就少用了。

夹杂禁制之后,就能完成整个符箓的刻画,成为一枚真正的符箓了。

黄泽远拿出来自己制作的驭兽符给两人,雪莱拿着符箓就感到不舒服。

黄泽远笑笑解释道:“驭兽符是用来控制灵魂的,虽然对象是妖兽,但对人多少都有点影响的,尤其是灵魂力较弱的,会感到不舒适是正常的,雪莱还小,等长大一点就没什么影响了。”

虽然禁制看起来不是很难,但是这等于要两个又重新排列一遍符文顺序,这其实也是黄泽远刻意为之。

用了十二天,禹十郎终于完成了第一张驭兽符,雪莱虽然没能做到,也拿着禹十郎那张符箓向着黄泽远炫耀道:“黄叔祖你骗人,十郎哥哥的符箓就不会让我不舒服。”

禹十郎有点质疑他自己这张符箓是不是有问题,黄泽远也是怀疑,结果去兽笼在妖兽身上一试,真成了,黄泽远思考了一阵,也解释不了为什么。

又一个多月过去,小雪莱也成功了第一张符箓,只是她的符箓和黄泽远的符箓一样,同样让自己不舒服。

又过了些时日,有消息传来,顼虞国道院开始招收学员了,也就是到了禹十郎即将离别的时刻了。

这一天将晚时候,禹云奕夫妇墓前摆放了龛桌,上面香炉果品酒壶等东西齐全。

禹十郎在前,雪莱在他身后旁侧,穆黄两家人则在后面分成两排,全部跪倒叩头。

禹十郎抬起头时,已经泪流满面,他擦了擦泪水,将一旁抽噎的雪莱扶起来,又让其他人也站起来。

穆凯和黄靖二人从不远处搬过来两个大石碑,禹十郎自己动手,挖了两个坑,穆凯和黄靖又帮忙,三人将两个石碑立在墓前。

本来禹十郎父母墓前就有一座石碑,是禹家立的,上写着:故弟禹云奕夫妇长眠于此。

禹十郎这次打算亲自为父母立碑。

碑立好了,禹十郎重新跪下,从储物空间取出一个古琴,这个古琴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

将琴捧到身前,禹十郎轻声道:“爹,娘,不孝儿十郎明天就要离开了,父母养儿十几载,只让儿感受父母恩情,确没能让儿有尽孝的机会,儿不甘心啊!”

轻轻抽噎了两下,禹十郎再次说道:“儿想念父母,然而终究是天各一边,只有这古琴陪伴孩儿了。”

“儿现在还没有能力替父母报仇,孩儿生于世上一天,痛恨就增添一分,所以希望二老在天之灵助我成长起来,能早一天斩仇家头颅,来祭慰父母。”

这时穆青拿了一把宝剑过来,递给禹十郎,禹十郎起身,走到一个刚立好的碑前,抬手用剑在碑上刻下:“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这一晚,禹十郎独坐墓前,一直没有睡,夜半之时琴音忽起,歌声也来:

春来了,花红柳绿,暖风扑面意醉人,筝鸢飞满天;

夏热闹,蝉鸣蛙叫,花儿朵朵争妖娆,顽童戏水边;

秋风冷,叶落草黄,飞雁成行结伴去,待等春来归;

冬日寒,万里雪封,篝火暖胸风吹背,笑笑又一年。

那人儿,今在何方,别把我丢却,那风儿,帮帮我,带去相思音。

不忘啊,曾经多少欢乐岁月,要记得,这里依旧还有个我。

次日,禹十郎和雪莱在穆凯和黄靖护送下,离开了浔芗城,奔向了昭阳道院。

过了一个月,穆凯和黄靖两人回来带来了好消息,禹十郎和雪莱同被选进了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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浔芗城禹家,同样也有两个孩子进了道院,一个是禹天敄,一个是禹鸢。

又到了禹云奕夫妇一年的祭日之期,禹家两位少家主和家眷都来到墓园按例祭祀,所有人看到了墓前新立了两块碑,一块碑上刻着:“父禹云奕母云依怡之墓,儿禹十郎立。”

另外一块碑是祭文,上写:

生而为她来,

死亦为他去;

十载同和好,

魂归也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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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乡曾甘苦,

天寒互裹衣;

相偎伴相离,

来生愿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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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流转间,

琴声仍缠绵;

怎忘双亲意,

哀思万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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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将行路去,

别时泪凄凄;

待到重来日,

以他头来祭。

禹云茂颤声惊道:“兄长,这,这是十郎那孩子来过了?”

禹云杉叹了口气,从祭案上拿起酒壶倒了三杯酒,然后默默洒到墓前。

“你,你早就知道了?”禹云茂疑声问道。

禹云杉点点头:“是,十个多月前我就见过他了。”

禹云茂大怒:“兄长,那你为何没....”

话刚说到一半,禹云杉一脸痛苦的恼道:“找到了又如何?回去禹家又如何?禹家能给他什么?”

禹云茂先是一愣,然后心痛的说道:“再怎么也比他在外面漂流的好!”

禹云杉则冷冷的回答道:“他有更好的去处,何须禹家惦念。”

禹云杉回想起那一夜,那孩子问他:如果让他回禹家,禹家能给他父母报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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