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新旧
福山县城城南十公里处九师驻地。。
石远部队每次驻扎，都要按照军事操典的要求建立营地，哪怕是临时营地对于地形和建筑物都有严格要求。一旦建成之后，营地就会成为一个坚固的堡垒，不仅是防御的支点，同时也是发起战役的出发点。
九师的营地现在就是一个坚固的堡垒。
营地前方有一条宽达十余米的反战车战壕，战壕边有部队在防守。
阵地最前面是战士们靠着战壕挖出的一个个散兵坑，散兵坑后面就是有着完整防护的支援火力阵地，再用交通壕把一个个散兵坑和支援活力阵地连接起来，这就形成一个完整的防御体系。
经过数次战争的洗礼，石远部队使用的军事操典对于散兵坑和火力支援阵地有着严格的规定，比如说散兵坑的大小，不仅要能容纳下两个人翻滚腾挪每名士兵还要再挖一个备用的散兵坑以供转移……比如说火力支援阵地上的轻重机枪在接敌正面要有完整的防护，保证敌人在进攻时无法直接对机枪手地射击，但是机枪手却能躲在掩体后面对侧翼的冲锋敌人进行打击……
严格执行战术操典固然在建设营地时要辛苦一些，一旦开战就能看出作用。
自从九师和东瀛人冲突以来，东瀛人已经死伤数百，九师负伤的人员只有二十余人，阵亡人数还只是个位数！
反战车战壕后面就是一高一矮两道围墙，前面矮的是一道胸墙，战士们可以躲在胸墙后面防御，后面的围墙则是高达4米，围墙上更是还有高达六米的了望塔。。当然，现在随着冲突的加剧，防御等级进一步提升，矮墙和高墙之间已经搭上了木板，上面再盖上沙袋，这就成了环绕在围墙外的一个环形碉堡，而高墙上的了望塔更是加固成了碉楼。
营地内没几步就是一排帐篷，帐篷里面藏的是一辆辆武装到牙齿的猛士装甲车，对于没有装备26式战车的九师来说，猛士装甲车就是九师手里最大的杀器。
装甲车只是相对于26式战车而言，如果按照东瀛人的标准，猛士装甲车的装甲级别就是轻型战车的规格，防护力或许还有所不如，但是如果比较起机动力和战斗力，猛士装甲车比东瀛人的豆丁战车要强上不止一筹……
战斗打到现在，还没有到动用猛士装甲车的地步，装甲车上的战士们还是早早就位，荷枪实弹的等待出发攻击的命令……
阵地最前方的藏兵洞内，26团四连连长张风仁正在召开战术会议，其他书友正在看:。
张风仁坐在一张不知道从哪里寻摸来的太师椅上，老神在在的通报情况：“……刚才师部召开的战情通报会，情报显示咱们当面的都是鬼子的在乡军人，严格意义上说都不是鬼子的正规军……真他妈的，派了一帮老百姓来跟咱们打，这到底是鬼子太看得起自己还是太看不起咱们……”
藏兵洞内通风系统很不错，一点也不感觉憋闷，四连连部就设在这里。。洞内原本光线不太好，但是在刚刚配发的油汽灯照耀下，还是能够清楚的看到班排长们轻松的表情。这样的藏兵洞在阵地上每隔不到100米就有一个，上面都是用钢板和沙袋累积起来的，不仅仅能当作基层指挥部使用，也能当作临时战地医院和临时弹药库使用，更能在敌人炮火准备的时候为战士们提供有效保护。
营口北站战役的时候，张风仁还只是一个班长，随着石远势力的扩张，张风仁的职务也是水涨船高升到了连长。这还是因为九师是一支老牌部队，如果是到第七军到第十军那些新成立的部队，张风仁的职务还能进一步提升。张风仁的老搭档赵振武就去了驻在江苏的第八军，现在的职务已经是营长了……
张风仁的新搭档陈子义接着介绍：“……师长刚才说了，如果小鬼子再敢发动进攻，咱们就可以越过战壕反击，不用一直待在这里被动挨打了……也不知道军团长他老人家是怎么想的，这都打了一天了，还没有跟小鬼子宣战，这仗打的名不正言不顺啊……”
陈子义是涿州乡绅陈和的儿子，原本在北平直系徐世昌麾下服役，直奉战争后降了李芳辰，天津战役后又降了石远……这样的人本来在石远麾下是不可能到主力部队服役的，但是石远初进涿州的时候，就得到以陈和为首的乡绅们的大力支持，陈和又不惜老脸找鲁子文为陈子义说情，陈子义这才加入第九师当了副连长。
陈子义早年曾经留洋东瀛学习军事，算是民国时期少有的高级军事人才，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纵然是陈和说情，陈子义也很难如愿加入石远麾下。陈子义加入九师之后，这才发现九师上下没有几个经历过正规军事院校培训的军校生，这难免让陈子义感觉与众不同，连带着对自己的搭档张风仁都有点看得上。
张风仁瞥了陈子义一眼，语气有点不快：“老陈，注意了啊……军团长他老人家高瞻远瞩，他老人家行事岂能是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揣度的？军团长不宣战自然有不宣战的理由，这些个大事不是咱们该操心的，咱们只要坚决执行军团长的命令就行……”
石远在军队体系中的威望无人可及，这不是位高权重培养出来的威势，而是石远一贯重视军队建设取得的成果。对于风城普通战士而言，石远是把他们从水火之中拯救出来的救星……对于张风仁而言，石远还要再加上一个“救命恩人”的定义，营口北站战斗最紧急的时候，就是石远能开着猛士亲自把张风仁接回家的……
石远既然在军中有如此威望，现在张风仁听到陈子义言语间对石远有所不敬言语间也对陈子义不大客气。不止是张风仁，与会的班排长看陈子义的眼神都不大对……
陈子义生于商贾之家，也是个极有眼力界的，刚刚话一出口陈子义就发觉不对，现在听到张风仁夹杂着不快的提醒，连忙出言补救：“嘿嘿……老张看你说的，我岂敢能耐揣测军团长的想法，就是想也没用，军团长想一会就顶我想一天的……我就是觉得这样打的不够痛快，每次都是看着小鬼子狼狈而逃连追击都不能……总要光明正大宣战之后兵对兵将对将那才过瘾……”
这话说的还算和张风仁胃口，张风仁面色稍稍缓和：“跟着军团长走，有你痛快的时候……宣战能怎么样？不宣而战又怎么样？还不是该怎么打怎么打？战争，说白了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只要咱们打赢了，哪怕是不宣而战也能说成是出其不备……”
陈子义默然，话糙理不糙，如果论起理论知识，张风仁可能比不上陈子义。如果论及实际经验，那陈子义就比不上张风仁。
这或许是所有学院派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