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沧月的弱点
“感觉如何？沧月的日记……”
张北海将沧月的电脑公布给所有人看，资深者们一阵沉默。
“主神空间运用详解……主神目的猜想……强化生成器操作窍门……三百七十九种理想团队战术……最后……自我解剖日志……”
李岩峰低沉地说着，却没有流泪，只是不断用手揉搓着脸。
张北海却是极为兴奋地说道：“很精彩！他将他所能想到的主神运用方法都记录下来了……主神似乎是一种极强的因果律宝物，有着极高端的造物能力，一般可量化的产物交由生产制造系统批量生产，而独特稀少的东西，则交由因果律机制无中生有！”
“除此以外，主神还是个能跨位面供人传送的平台，连接大千世界。同时又是极高端智脑，有着极强的数据分析以及细微控制力，有关于电脑、网络、电子、信息方面的事情，请求主神就对了，几乎都是极为便宜的代价，因为主神就是最强的电脑！”
“还有……兑换量的出现，以及几乎所有产物都是现实中有的东西，就算一些超现实产物也是神话传说里出现过的，至于动漫游戏里的东西则一点也无。这些都凸显出了主神是一个超大收容机构，有着各式各样，从弱至强各级产物存储其中……”
“我们有个一直忽略的兑换类别……那就是资讯类！那里几乎能解答你所有的疑问，就连你想知道主神的详细构成都可以！只要付出匹配的奖励点！”
“因为我们轮回者专注于增长实力，只有少数智者会将大量的奖励点砸在这些资讯上……沧月提到，主神的资讯类兑换才是最为完整的！血统类、技巧类、物资类都是不完整且可以不断补全的……唯有资讯类丰富到超乎想象！”
“小到各种生活小窍门，小说文本，大到各式各类的科技图纸，修炼功法！因有尽有！内功武学、修真功法、神通法门、魔法宝典、术法应用……”
“虽然只是资讯，并非直将赋予实力，但也是个巨大宝库！只要有这充足的时间，我们可以一步步自己修炼成强者，只是资讯类的强化可要比血统技巧类强化便宜好几倍。”
“沧月认为资讯类才是我们需要专注的强化！他本人也是自学的精神力操控方法！”
张恒直接打断张北海，皱着眉头说道：“的确是个巨大宝库……但是轮回者欠缺的就是时间！你看看不过两场任务……我们经历了多少危机？我们又变强了多少？”
张北海苦笑一声道：“沧月没有写下解决办法……但我觉得他知道方法，可能是他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第二场吧？所以更多东西没有记录下来……留给我们……”
李岩峰突然在一旁插嘴道：“所以……一切都要靠我们自己！活着的人就要背负死去的人……不是吗？我们迟早也会了解到这里的一切，明晰主神空间所有的奥秘……”
张北海点点头，继续讲解道：“关于轮回世界的奥秘，沧月专门兑换了《大千世界位面总集》，可能沧月兑换的是简略版的，里面只是记录了大千世界所有大位面的名字，粗略解释了一下大千世界的格局……”
“最让我不可置信的就是这里……三千大位面，无数小位面，以及恒沙微世界，乃至数不清的空间……这些竟然不过是我们在地球上抬头可见的……银河？”
“一个大河系竟然就是大千世界……那么外面呢？外面我们所观测到的无数星河……又是什么？沧月给出的解释是其他的大千世界……这个问题待定，对于沧月在其中的多处注释，我有许多不敢苟同！”
“主神提供的文档中提出，在自身位面所观测到的星空……准确说是银河，不过是大千世界其他位面的投影！事实上与我们并不处于一片空间下！整个宇宙是由无数块空间拼接而成！”
“而如果我们突破自身位面，去到外面会是什么情况？进入其他位面？又或者是什么？这里沧月做出注释……是一片虚无！”
“在我们所观测的星空中，天体与天体之间有着极为广袤的空隙，就是虚无！在虚无中航行没有尽头，没有前后左右，上下四方！沧月说理论上一直航行下去，就可以到达其他太阳系……但事实上不可行，哪怕你航行千万年，也不会达到你想去的目的地！或许会碰大运的撞上某个位面，但绝不会有所谓的航道！”
“这一点太过惊人……我真心不敢苟同！我认为那大片虚空也是一个位面的一部分！在同一个位面中自然可以正常航行，待航行到边缘，突破位面后，直接进入其他位面的虚空地带，自然也就达到其他位面了！”
“不然如何解释会有太阳系外的陨石乃至彗星路过这里？这些宇宙中的漂流彗星，就是穿过无数个位面的位面旅行者！”
张北海将沧月的注释批判的一文不值，完全扯淡。
并且长篇大论地说出了自己的解释。
张恒不置可否，倒是李岩峰怒了。
“你觉得你比沧月还要厉害？也太过自作聪明了吧？”
李岩峰声音隐藏着怒火，低吼着咆哮。
张北海似乎也被激怒了，冷笑着说道：“我现在就要打破你们心中沧月的智者形象！他根本就不是个智者！”
“他的不智在于时常将自己摆在最危险的境地，事必躬亲非智者所为！这样养成了你们依赖他人的习惯，并且如若他死去，对于团队也是极大损失，倒不如牺牲其他不那么重要的存在……”
“他的智慧一般般而已，说实话我很钦佩他，在于他做出了很多智者做的事情……但并非让我承认了他是一个合格的智者！他的能力将他极大的夸张了！”
“他智慧的弱点太多了！感情用事，容易被情绪所牵绊，错失良机以及实行错误战略！”
“你们看这里！这是他关于主神目的的猜想……主神的目的在于培育第二个主神，或者是圣人……太可笑了，这不是无限恐怖！他只会生搬硬套张恒的小说理论罢了！”
“我也听说了他关于盒子作者的想法，以及一些试探作者的举动……天啊！回想一下他在第一场任务所做的事情吧！什么圣母队长，什么算计作者，根本就是被小说毒害的想法啊！”
“他根本就没有自己的独特想法！他的智慧太过平庸，唯一让他如此厉害的就是他的建模能力！大脑中记录着无数我们知道和不知道的信息，这种能力下，自然会凸显着智力超人……”
“可你们想过没有？他所有的想法和猜想都是小说中或者现实中提到过，乃至我们听到过的！他从来没有自己的想法，他的大脑里全是他人的信息！他的设想！他不过是组合与畸变罢了！”
“我知道了！他布局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想象力！”
“或者说他的想象力只是个凡人罢了！”
张北海突然很是激动，站起来说道：“信息是可以堆砌出一个智者，就好像你明晰一千种犯罪案件后，你就能成为一名侦探，破解大部分案件了，因为后来者几乎都是遵循着前人的足迹，所创造出来的犯罪手法最多是前人犯罪的变种罢了！”
“沧月也是如此！在于现实世界中那样严肃古板的社会里，他的这个能力能够让他成为超强乃至世界第一的智者！因为没有什么是超出他脑中信息的范围的！”
“可是轮回世界呢？这里有太多的不可思议以及意外了！沧月在这里一定是无法成为超强智者的！因为他长期依赖自己信息的积累，而太过于缺乏想象力了！”
“只有死板的信息组合，却没有人类智慧中最伟大的想象力……他就只是个智能电脑罢了！不是什么智者！”
张北海的话点醒了众人，大家也终于知道沧月为何明明有着如此强大的能力，近乎能算计一切事物发展，却始终没有给大家带来一种仿佛楚轩近妖的智慧一般的感觉。
盖因为沧月的智者形象不过是个假象！
“你胡说！”李岩峰勃然大怒，直接拽起张北海，将他矮小的身体举了起来。
“你又有什么资格去贬低沧月？在一次次危机中，都是他为我们绞尽脑汁，都是他为我们拼尽最后的心神与生命……你又在做什么？还不是依赖他的庇护活到现在的？”
张北海拼命打着李岩峰有力的臂膀，却始终无法撼动。
“你把我放下来……李岩峰，我说过，我也极为钦佩沧月，盖因为他的牺牲和他的决心！他做了那么多事情，我都一一记在心中！他闪光的地方我绝不会玷污，但是这都和我所说的没有关系！这无法影响我说他不是一个智者！”
张恒突然站出来，拉开李岩峰，规劝道：“李岩峰你冷静点！你又对伙伴出手了！”
李岩峰被张恒一言点醒，调整着自己的心情，淡漠道：“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跳起团队内部的纷争？如果你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我拼着被团队孤立也要将你格杀！”
张北海落在地上，摸了摸胸口，喘着气说：“他本来就不是智者！我说的都是事实！张恒一定听明白了！无论他做了多少，无论他做出多大的牺牲，都无法掩盖他智慧的平庸！”
“我在今天就要将你们心中沧月的智者形象彻底打碎！”
“真正的智者才不是什么人的接班人！不要在认为是沧月给予了我什么！不要再说我是沧月拟定的未来智者！这些影响统统都抛去！我就是我！家园队的智者！尽管我没有成长起来，但也足以成为你们之中的智者！我会自己证明！”
“在此之前，我决不允许自己活在一个伪智者的阴影下！”
全场寂静，李岩峰很是沉默，突然对张恒说：“你也认为沧月是伪智者？”
张恒愣了一下，苦笑着拍了拍李岩峰的肩膀道：“仅以智者层次来说的话……他的确不智……他自己也和我多次谈过，他不适合做一个智者，他完全明白自己的弱点……”
“正如我也明白我的弱点一样……我也不想做队长……”
李岩峰此刻听到张恒也如此说，仿佛心中一个极为重要的东西坍塌，眼神有些黯然。
“但是……李岩峰！”
张恒的眼神前所未有的严肃，其中似乎蕴含着极为复杂的情感。
“这些重要吗？沧月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智者重要吗？我是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又重要吗？我和沧月最初都不想背负这些，但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承担的！”
“他和我一样啊……李岩峰！”
“再不适合作为一个智者，也要去做！”
“再不想成为一个队长，也要去当！”
“这就是我和沧月的选择！我们愿意为了想要保护的去努力！没有人天生就是强者！”
“李岩峰！你也一样！”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一定要成为惊天动地的强者啊！”
“因为这个团队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