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 辣条粽子（2）
楚渺心里犯愁, 偏偏秦渊一无所觉，十分无辜地看着她。
楚渺低低问道：“你又想让你那个海龟小弟来帮忙？”
此时人声鼎沸，锣鼓喧天，龙舟赛似乎快要开始了, 楚渺的声音淹没在当中几乎不可闻。
秦渊其实听得十分清楚, 但是他摆出一脸迷茫：“渺渺，你刚才说什么？”
楚渺拽了拽他的手, 拉低了他的身子, 贴近他耳边：“你又想让你那个海龟小弟来帮忙？”
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耳畔, 酥酥麻麻。
秦渊眼中却迅速闪过一丝笑意，没让楚渺发现。
他继续装傻充愣：“渺渺, 你再说一遍，你想让哪支队赢？”
见秦渊还是一副中二模样, 楚渺有些急了：“我说，不要让你那个海龟小弟出来捣乱了！”
楚渺气得拍了他一下：“人家辛辛苦苦训练划龙舟不容易，你别在这种时候闹。”
秦渊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想让你高兴嘛。”
楚渺的心一下就软了。
她冲动地踮起脚在他侧脸亲了一下，等到退开的时候才觉得自己有些犯傻。
但她仍旧装作一副镇定的样子, 转开眼神不看他：“高兴了吗？”
秦渊猝不及防感受到脸颊上柔软的触感, 还没来得及回味就已经离开, 整个人的脑子里都炸开了烟花。
渺渺主动亲他了……
像是有一层玻璃被主动打破, 他这段时间以来在楚渺身上所感受到的种种生疏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把抱住楚渺, 用力将她揽入怀中, 口中语无伦次，只会喊她的名字：“渺渺，渺渺……”
楚渺只感觉自己被他紧紧抱得透不过气来, 仿佛抱着什么失而复得的珍宝。
喧嚣仿佛都在这一刻静止, 她的周身, 只剩下秦渊炽烈干燥的体温。
过了好一会儿，楚渺才回过神来，一把推开他：“龙舟赛要开始了，看比赛。”
比赛有什么好看的，不如看你。
秦渊心底嘟囔，没有说出来，依旧顺从地松开了她，只是从比赛开始到比赛结束，目光都没往龙舟上看一眼。
倒是楚渺，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氛围，眼神全程都放在龙舟上，不敢和秦渊对视。
却不知道，她那红透的耳垂已经出卖了她。
龙舟赛十分精彩，有两支队伍的实力不相上下，全程都是我超你一点，马上又追赶一点回来。第一的名次始终变幻，相当扣人心弦。
在楚渺周围的人喊加油喊破喉咙之后，一支穿红色赛服的队伍终于以微弱的优势获得了胜利。
龙舟赛过后是祭龙神，获奖的队伍绕了一圈，又回到了起点，在起点设立的祭台上担当起祭龙神的的重任。
楚渺与秦渊已经站在了岸上，刚好就站在祭台处不远，正好能够看清楚这一队人的样貌。
领头的鼓手样貌十分清秀，偏偏有一股内敛的狠劲。无袖的上衣露出他结实的臂膀，汗珠滚落，荷尔蒙散发得让楚渺周边的小姑娘嗷嗷叫。
祭台上摆着一面大鼓，鼓手上前拿起鼓槌，缓慢而有节奏地敲击，与此同时，旁边站出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句一句地领着龙舟队念祭文，声如洪钟。
祭文内容似乎流传已久，是文言文写成，楚渺听了个半懂，大约就是请龙王保佑风调雨顺，生活富足之类的内容。
等到祭文念完，龙舟队一人举着一炷半人高的香，齐齐对着海面鞠躬，然后将这香插到了巨大的香炉里。
香炉前摆着三牲，中间十分豪气地放了一头整猪，那叫一个不差钱。
等到上完香之后楚渺以为这就结束了，没想到那个念祭文的老人，又拿了一篓珍珠上来。
珍珠应该是上等的货品，即使隔得远了也能看出来色泽光亮，形态浑圆。
老人给龙舟队一人发了一颗珍珠，然后说，接下来你们可以把珍珠送给喜欢的姑娘了！
龙舟队呆呆愣愣地握着珍珠，红着脸从祭台上走下来。
有人明显有目标，早就朝着喜欢的人走去；有人就傻乎乎的，站在人群里像个木桩子，然后思来想去，朝人群里漂亮的姑娘走去。
人群有了短暂的一阵骚动，收到珍珠的人害羞，旁观之人起哄，青年人之间这种奔放热烈的小游戏实在是活跃气氛，本就炎热的气温在哄笑中急剧升温。
楚渺并不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虽然从小在滨海市长大，却是第一次来看龙舟赛，觉得这个民俗还怪有意思的。
她看了一会儿，偏头朝秦渊说：“我看够了，我们走吧。”
人多的地方空气未免有些浑浊，在这里待的久了，她都有些呼吸不畅。
秦渊自然百般顺从她，牵起她的手离开。
楚渺迈脚，仿佛就听到有人叫她名字：“渺渺姐！”
她一回眸，双颊飞红、清丽无双，正好撞入握着珍珠的少年鼓手眼中。
他被众多女孩包围，却依旧面色冷然，并没有想要将珍珠随意赠送出的样子。
但当他看到了自己心仪的女生，立马坚定地拨开人群，朝她走去。
而那个女生正好也停住了脚步，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他的到来……
鼓手思及至此，心脏砰砰跳。
当然，楚渺如果知道他的想法，只会觉得他想太多。
因为她不过是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了鹿灵和孟洋。鹿灵拼命地朝她招手，孟洋有些无奈地跟在她的身边，在拥挤的人群中护着她朝楚渺走过来。
楚渺停下脚步，也只不过是为了等他们过来而已。
结果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人群当中忽然分开了一条道，那个被众多女生花痴的少年鼓手，捧着珍珠朝她走了过来！
然后那鼓手双目灼灼地望着她：“我想把珍珠送给你，请你收下。”
楚渺整个人都不好了：这是咋回事啊？！
比她更加不好的是秦渊，要不是有楚渺压着，他整个人都要炸了。
当着他的面，表白他媳妇？！
这么个糟心玩意，刚才还特么祭龙神？！
早知道刚才在祭台上他就弄出动静来，告诉这些愚蠢的凡人，龙神不需要这种货色祭拜！
楚渺感觉到秦渊身上浓重的煞气，死死地拉住他。
她拍了拍秦渊的手背：“游戏而已，别生气。”
然后她对鼓手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我不会对你进行纠缠，”鼓手道，“我只是想你收下我的珍珠。”
“不行，”楚渺摇头，“他会生气的。”
鼓手执拗地看着她：“这么好的珍珠，你真的不想要吗？”
“呵，珍珠？”秦渊冷笑，暗金色的面具划过一抹锐光，“你有珍珠，你以为，我就没有？”
鼓手被他这话挑起了火气：“你如果是买来的，算什么本事，我这是凭我自己赢来的！”
秦渊的眼神更加蔑视了：“珍珠还需要买？”
他扬起下巴：“要珍珠是吧，就让你见见世面！”
秦渊屈指，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
楚渺一听这声音心中就一个“咯噔”：千防万防，还是让秦渊把他那头海龟小弟给召唤出来了……
她暗搓搓地祈祷：这里人这么多，可千万别让人认出这个傻货是秦渊，至于其他乱七八糟的，只能听天由命了……
就在她心中默念的当口，因为龙舟赛而复归平静的海面上又起了波澜。
越来越激越的水花朝两岸飞溅，引起站在两侧还未离去的人一阵惊呼：
“我是不是眼花了，我看到好大一只海龟！”
“没眼花……我也看到了！”
巨大的海龟乘风破浪，迅猛地就游到了秦渊的身边，伸长了脖子，仰头望着岸上，仿佛在等待着秦渊的命令。
秦渊低头对海龟道：“看到他手上的珍珠了吗？照着这个大小，给我找一百颗。”
海龟点了点头，缩回水里，又迅速地离开了。
“哈哈哈哈哈这兄弟难道以为cos一个龙王就真的是龙王了？海龟哪能听懂他说的话，可真逗！”
“但是他刚才真的一个口哨就喊来了这么大的海龟诶……”
“可能是有什么驯养的法子吧，驯养动物也不是很稀奇……”
在等待海龟回来的过程中，围观的人群都议论纷纷，一幅看傻子的模样看着秦渊。
唯有已经挤到楚渺身边的鹿灵和孟洋二人，用看傻子的目光回怼过去。
你们懂个屁，我秦哥都能让海龟载着他渡海，这点珍珠算什么！
不过秦哥和渺渺姐进展好快啊……
鹿灵的目光悄悄从两人相牵的双手扫过：十指紧扣，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那鼓手看到海龟的时候就有些面色不善，但是等了十分钟之后，海龟还是没有回来，他不禁挑眉看向秦渊：“你该不会只是恰巧驯服了这只海龟，让它出来表演做个戏吧？”
“你总得给我们一个时间，告诉我们还要等多久……”
“哗啦——”
他话音未落，熟悉的海水被劈开的声音又出现在了众人耳边。
“海龟！是那只大海龟，它回来了！”
所有人的看着海龟的目光都有种说不出来的欣喜和急切：这只海龟，真的会带着珍珠回来吗？
很快，这只海龟就游到了秦渊的身边，衔着一个渔网一样的东西，递给了他。
秦渊伸手一拽，满满一整网光亮饱满的珍珠就溅着水珠从水中跃出，浮现在众人眼前。
温柔的珠光在日光的照射下，竟有股凌厉的意味。
这么多珍珠！
围观群众目瞪口呆：这特么都是一座珍珠山了吧！
偏偏秦渊不觉得这珍珠有多珍贵，随手往地上一扔，珠光滚落一地。
“一百颗，说到做到。”
他说完拉着楚渺离开，只剩那鼓手木楞地站在原地。
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你的珍珠不要了吗？”
秦渊头也不回：“不值钱的小玩意，送给大家开心。”
卧槽！
神特么不值钱的小玩意，这是把珍珠当弹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