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第 34 章
两人从包厢出来时, 唐舒还坐在那里, 慢慢的喝茶, 眺望着远处的天色。
连欢欢都被唐舒收服了, 此刻正躺在唐舒脚底下露出肚皮,飞快摇着尾巴。唐舒偶尔伸手去摸一把它的毛,能把它兴奋得满地滚。
陈南风上前, 一把薅起欢欢,把它抱在怀里带去后院,全程一言不发,只是看了一眼唐舒。
唐舒对朱慢微笑:
“事情谈完了吧?那我也先走了。”
朱慢愕然道:
“你这就要走?我还以为你有事要等我出来说呢?”
唐舒摇摇头:
“不是,我是看那个女人有些情绪不对,怕你等会儿万一出事了, 叫人都没人帮你,所以在这等你。”
朱慢完全没想到唐舒竟然是这种想法, 心里一阵感动, 涌入一股暖流。
这份心意简单又很体贴, 确实让朱慢听了都很震撼, 一般心思不够细腻的人都想不到这一层。
意外之外的贴心和惊喜。
朱慢搓了搓手, 不知所措地说:
“你好细心啊, 不过她是我朋友, 不会有什么事的, 总之还是谢谢你这么关心我……我都有点儿, 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了……”
唐舒伸出手, 摸了一下朱慢的肩膀, 安慰地拍拍她:
“这有什么可回报的,没关系,只要你记得,需要帮忙的时候一定要找我。”
朱慢点点头,“啊”了一声,连忙进厨房去收拾了一大包的自制零食出来,送给唐舒。
“这些你拿着走吧,没有了还可以跟我说,我给你邮寄过去。”
唐舒笑得很暖:
“谢谢,我会珍惜它们的,全都是我的,绝不给别人分享。”
朱慢尴尬笑道:
“哈哈,这些其实做起来不难的,该分享的时候也可以粉给别人……”
唐舒温柔地说:
“可是我舍不得。”
朱慢惊得浑身一抖:
“啊?”
唐舒笑着拎着袋子起身:
“我走了,你注意身体,有空记得找我聊天啊。”
朱慢把人送出门外,目送着她上了不知何时停在那的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朱慢站在门前阴影里,望着干干净净的路面,惆怅。
她怎么觉得,这个唐舒,对自己,也有那么点,就那么一点……内个呢?
希望是自己想多了。
“看什么呢?”
耳边,陡然传来一道磁性的嗓音,听得人耳朵酥酥的。
朱慢有些痒,回头看,陈南风就抱着欢欢,不知何时来到她身后,正靠得极近地对她耳朵吹气。
“你干什么……”
朱慢拿手盖住自己耳朵,很无奈地说着,自己往屋里走去。
陈南风跟在她身后,拎起怀里欢欢的前爪,对朱慢作揖,自己还捏着嗓子,给狗狗配音:
“妈妈别生气,跟欢欢一起玩呀!”
朱慢简直又气又笑:
“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怎么跟小孩子似的,幼稚不幼稚?欢欢你说她幼不幼稚?”
陈南风一笑,继续拉着欢欢的前爪对朱慢说话:
“欢欢觉得不幼稚,这个陈阿姨好可爱的!”
说完这话,陈南风又立刻佯装恼怒,轻轻拍了一下欢欢的狗头:
“怎么叫陈阿姨呢,快改口,叫姐姐!”
然后她又换成捏着嗓子的配音:
“哎呀,欢欢不能叫姐姐,那不就乱了辈分吗?”
朱慢终于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抱着肚子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指着陈南风,笑得口齿不清:
“你给我……给我把狗放下……小心欢欢打你……”
陈南风把欢欢放到地上,吹了吹自己手上的狗毛,嫌弃道:
“欢欢这么年轻英俊一只狗,怎么掉毛这么严重,以后是要秃的。”
朱慢随口怼了一句:
“可能随了它陈阿姨。”
陈南风:
“……”
她颇感兴趣地跟在朱慢身后,走进走出地围观朱慢收拾厨房整理物品,一边说:
“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口齿伶俐,都学会怼人了?”
朱慢翻个白眼没理她。
陈南风小声又说:
“不愧是我看中的……”
朱慢怒瞪她,很慌乱,差点儿把手上的碗丢到地上去。
却听陈南风话音一转,笑笑地开口:
“……朋友。“
朱慢:
“……论口齿伶俐,还是你赢了。”
当晚,陈南风缠着朱慢又聊了好半晌,算是彻底把俩人之间那种尴尬的距离感给消除了,这才走了。
朱慢收拾好东西,自己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想着陈南风的事,想了大半夜,终于睡着。
第二天早晨才五点多,朱慢才刚醒来,忽然听到有人在砸门,喊她的名字:
“朱慢姐!朱姐!”
她赶紧收拾好下去开门,见是姜虎。
姜虎身后,还远远地站着一个男孩,一头黄发,看着十五六岁的样子,阴狠毒辣的眼神一直在姜虎身上看个不停,偶尔扫过朱慢,仿佛毒蛇吐信一样。
门一开,姜虎就冲进朱慢怀里,口里说:
“赶紧关门,姐,关门!”
朱慢认真看了那黄毛男生一眼,带着姜虎进屋,自己去关门。
门半关时,那男孩忽然朝地上啐了一口,阴森森道:
“你进去就别出来,我的好姐姐,不就是问你要点钱吗,我昨天通宵去游戏厅,你连点早餐钱都不给我,真是我的好姐姐啊,呵呵呵呵……”
朱慢充耳不闻,把门一关,立刻回身带着姜虎回屋。
她早在开门时就看见了,姜虎脸上鼻青脸肿的,鼻涕、眼泪和血丝混杂一起,非常凄惨。
把姜虎带到自己家客房去,给她洗漱、换衣服,送上一杯热热的红糖水和巧克力,甜味剂迅速地安抚了人的情绪。
姜虎坐在客房沙发上,端着红糖水,脸颊还肿得高高的,眼神涣散又茫然。
朱慢去厨房拿了点小吃,前几天做的可爱小猪奶黄包热一热,配上五香花生和毛豆,还有一点儿拆下来的鸡腿肉。
“今天早饭你就在这吃,吃完今天你不用上工了,我跟雪儿他们说一下,分摊你的工作就好。”
朱慢安排好事情,这才坐在沙发对面,语气极尽温柔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
她这一问,姜虎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
朱慢连忙去拍她的背,姜虎就抓着她的衣襟,嚎啕大哭。
朱慢听着这哭声,自己也十分难受,湿了眼眶。
哭了好一会儿,姜虎这才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小声说:
“刚才那男孩是我弟,叫姜龙。他今天非从家里把我拽出来,要我给他补游戏厅欠的钱,他说欠了人家三千……三千块钱,我哪有那么多钱啊……他就,他就……踹我……“
朱慢看姜虎说着说着又要哭出声,连忙抱着她安慰:
“好了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乖,没事的。”
姜虎抬起头:
“朱姐,你能给我工资预支三千块钱吗,我拿去给他,他就能安分半个月。”
朱慢皱起眉头:
“怎么能这样?你父母呢,不管教他吗?”
姜虎眼神躲闪,低着头,很不好意思道:
“我爸妈不管他,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丁……他们只会叫我帮着弟弟,我们家的门面房以后都是弟弟的,我挣的钱也是给弟弟上学用的……”
朱慢惊讶极了,却也一瞬间明白,姜虎的爸妈,估计非常重男轻女。
不然也不会让姜虎小小年纪就出来打工,不上大学也不上专科,来自己这里当一个小服务员。
在这里当了一年多的服务员,朱慢从未见过姜虎的爸妈,她也几乎不谈家里的情况。
本以为这孩子只是没被家里重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情况……
朱慢想了想,跟姜虎说:
“你这几天就住在我这里,我来帮你对付你弟弟。”
姜虎擦着眼泪,点了点头,哽咽着:
“朱姐,你是好人,我听你的。”
朱慢抿嘴一笑,又问了几句,让姜虎好好在房间里休息。
等贺雪儿和青龙玄武两个人都来了,朱慢召集大家一起开了个小会,把姜虎的情况说了。
“所以如果再碰上那个黄头发的男孩子,大家要小心一点,直接把他赶走,别让他知道他姐姐住在这里。”
青龙拍拍胸脯:
“这种事包在我兄弟俩身上,小虎这孩子很不容易,我们会帮衬着,不会让任何人欺负她!”
贺雪儿倒是想得远一些:
“现在暂时瞒住可以,但姜虎毕竟全家都在城里住,他们迟早会知道,到时候怎么办呢?”
朱慢也想过这个问题:
“我在想,能不能让姜虎直接跟这家人断绝关系,她也不可能一直打工,以后还可以去上学。”
贺雪儿点点头,高兴起来:
“我也一直想去厨师学校学习,姜虎要是愿意,我俩可以一起去呀!”
朱慢看了贺雪儿一眼,叹了口气:
“你确实也需要去进修。”
贺雪儿:
“可是我家没什么钱,不过我父母很爱我,都由着我来,我说要来这里学厨艺他们也没反对。不过我什么时候才能攒够去上学的钱啊?”
青龙玄武都沉默下来,对普通人来说,没钱这件事真的很致命。
许多人不是没有梦想,不是浑浑噩噩,心里也有燃烧的火焰,可惜都熄灭在了金钱面前。
金钱很要紧,赚钱这件事占据了大部分人一生中最重要也最多的时间,但赚到的钱,依旧不足以支撑自己的梦想,这种悲剧几乎每天都在发生。
贺雪儿的问题,一下子戳到了朱慢的心脏,让她也陷入思考。
没钱确实很要紧……
这一天,青龙跟玄武两个人接了姜虎的活儿,去给顾客端盘子。
两个凶神恶煞的肌肉男给顾客送菜,实在是有点儿刺激,让店里的客人都不太敢聊天了,唯唯诺诺的。
“有人要醋了吗?刚才是谁要醋?”
青龙拎着一瓶醋站在屋子当中喊着,吓得那个要了醋的客人颤巍巍地举起手,仿佛在承认犯罪事实一样,万分后悔地说:
“是,是我要的醋……”
青龙把醋放过去,见客人吓得发抖,哈哈大笑着拍了拍客人的肩膀:
“别怕啊,我又不吃人。”
客人:
“……“
就这样过了一天,晚上,朱慢带姜虎去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些洗漱用品,暂时就安顿在另一间客房里。
她私心里没让姜虎住少女南风那间,虽然那间一直打扫着,是更方便的,但她不愿意让别人占了那个位置。
朱慢总想着说不定以后少女南风回国时,还会过来住几天,所以一直保持着房间里的原样。
姜虎的伤有点儿重,第二天也没办法工作,只好继续在客房里躺着,她很过意不去,却被朱慢一句话给挡回去了:
“你好好休息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了。”
姜虎热泪盈眶,目送朱慢出门,立马起身把整间客房打扫了一遍,又溜到朱慢的主屋里细细打扫了一番,算是出点力气。
这天中午,笙歌案正营业着,门外忽然传来喧嚣的声响,朱慢还没说什么,玄武先去门外看了看。
然后,一贯沉默寡言的玄武,突然地冲着门外大吼一声:
“干什么!”
门外居然还有人比他声音更大:
“我找我女儿!”
尖利的女声划破长空,连店里的顾客都听到了,纷纷张望。
青龙大喊:
“谁敢欺负我兄弟!”
他抄起路边的一根棍子就大踏步地出了门。
朱慢怕出事,赶忙跟出去。
门外的空地上,一个中年妇女正冲着青龙玄武指指点点。
她旁边还站着一个黄头发的男孩,男孩对着妇女,指了指朱慢。
中年妇女立刻转换了攻击目标,用尖利的女声冲周围大喊:
“就是这一家,黑店!你们看看,街坊邻居都过来看看啊,这家黑店把我女儿扣押在里头,不让她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女儿在里头卖身呢!我如花似玉的大女儿哟,就被她这黑心女人按在店里不让回家,也不让出去,这是打算干什么啊,啊?“
朱慢按住就要冲上去打人的青龙,微笑着对中年妇女点了点头:
“看来您就是姜虎妈妈了,是吗?”
中年妇女本来看着朱慢就要劈头盖脸骂一顿,但眼看朱慢笑眯眯的,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现在要是打了朱慢,就会被周围的街坊们指指点点。
所以她把手收回来,没好气地哼一声:
“我是,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朱慢继续好脾气地笑着,先是对周围的街坊说:
“街坊们都在啊,那正好,咱们就把这事评评理。”
中年妇女一听急了:
“你还,还评什么理,女儿回娘家天经地义……”
朱慢打断她,笑着摇摇手:
“大家听好了,她女儿是我的伙计,在我店已经干了一年多的活儿,手脚勤快,人也老实,是个好姑娘。”
街坊们本来都在窃窃私语,议论这件事,听了朱慢这个开头,已经有不少人直接倒戈到朱慢这边:
“是啊,咱们朱慢什么为人,咱们都知道的,这姑娘可好了,她前几天给我送的饺子还在我家冰箱呢。”
“朱慢说什么,我们听着就是了,这个老女人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事肯定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
“不就是孩子一晚上没回家吗,谁家孩子不这样,这女人这么着急才有问题!”
听到邻居们的风向已经变得不对,中年妇女发挥了多年的斗争经验,对着朱慢就是一阵声泪俱下的控诉:
“你就会装好人,整条街都是你的地盘,我不想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我只想问问你,我女儿是不是在你家!你让她出来!让她出来跟我回家,跟我说说你是怎么给她克扣工资的!”
朱慢轻声道:
“我克扣工资?”
中年妇女咆哮:
“如果不是你克扣工资,我家龙龙昨天问他姐要钱的时候怎么没要到?她姐一向很喜欢龙龙,愿意把每个月的工资都上交给家里,给龙龙当学费,现在龙龙要交补习班的钱了,他姐怎么就没钱了?这不是刚发过工资没多久吗?”
中年妇女这话一说,看热闹的人就全都明白了,一片哗然。
“哎哟哎哟,原来是个扒在女儿身上吸血的家伙!这人怎么还理直气壮的?”
“女儿多好啊,我要是有个女儿捧在手心疼都来不及,她还这么干,这家女儿真可怜。”
还有相熟的街坊直接问朱慢:
“她家女儿是不是在你那?你可看好了,别让这孩子再被这种妈糟蹋了。“
朱慢点点头:
“谢谢各位的理解,姜妈妈,姜虎确实是在我这里住着,她已经成年了,她想住在哪里就住在哪里,这是她的自由。等她想回家了,自然会回家去,你要是有任何其他疑问,可以直接去叫警察来跟我对质。”
中年妇女气得倒仰,捂着胸口喊着:
“哎哟你气人啊!我有心脏病,你把我气死了可得赔钱啊!我高血压犯了啊,哎哟哎哟我眼睛都气花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无赖啊!”
朱慢并不准备理睬她,反正就算她在门口嚎叫也不会影响生意,这就是预约制的好处。而且这种人嚎叫是需要对手的,没有对手,她也只能灰溜溜自己退场。
黄毛男孩姜龙,看着朱慢回屋的背影,眼神阴毒又狠辣。
他早就不想上学了,还跟着游戏厅老板搭上了一些小混混,性情十分喜怒无常。
昨天过来,他就看朱慢不顺眼。长得那么漂亮的女人,还一个人开个饭店,还混得不错,怎么行呢?
女人就该跟着男人混才对,小小年纪的姜龙自认为自己已经领悟了整个世界的真理,非常中二,觉得朱慢这种颠覆他认知的女人十分讨厌。
所以他藏在他母亲身后,眼看朱慢转过身去,突然暴起,直接飞起一脚,朝朱慢背上踹下去。
他想看这个女人臣服在地上的样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对他如此冷漠无视!
朱慢感受到了身后传来的呼呼风声,但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茫然地转过身来。
电光石火之间,旁边有人喊了一声:
“青龙!“
青龙猛地反应过来,伸开一只芭蕉叶大的手,直接拎起了那个黄毛男孩的小细腿。
黄毛姜龙惊慌地挣扎:
“干什么!你放开我!”
青龙怒目圆睁,仿佛提着只鸡一样,眯着眼睛看了看小男孩,狠狠道:
“小兔崽子,学人家偷袭,让你看看大爷我的厉害!”
但是他说归说,也不能真把人家孩子怎么样,只是转过头看向朱慢,眼神询问。
朱慢却在看人群,嘴角微微勾起,容色温柔。
人群中走出一个高挑的女人,身段窈窕,走路大步流星,气质出众极了。
陈南风几步跨到朱慢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关切道:
“怎么样,你没事吧?”
朱慢点点头,仰起脸笑了:
“你怎么过来了?”
陈南风对街坊邻居们一挥手:
“都让一让,让后面的车开进来。”
街坊们,甚至还有脸都吓白了的姜家妈妈,都不由自主地随着她的手势,往旁边让开了一条道。
道路尽头是一辆非常壮观的卡车。
这辆卡车的车斗里,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家用品,满满当当,个个都裹着鲜艳的红色蝴蝶结。
只是打眼一扫,朱慢就看见了冰箱、空调、抽油烟机、大型电饭锅、热水器……
朱慢看着那些东西,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状态。
街坊们有人喊出了朱慢的心声:
“卧槽啊,这是把整个家电市场搬过来了?”
“这么多东西,光安装就得装到明天吧,也太大手笔了,谁这么厉害?”
陈南风朝朱慢一抬下巴,语气里还带点炫耀地说:
“这都是送你的礼物,土是土了点,胜在实用。”
朱慢语言系统都卡壳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
“这,这么多我,我真的用不完……而且,而且很多东西我之前都有,也用不着……”
陈南风一只手按在她头顶,摸了摸她的头发,打断她道:
“也该更新换代了。东西就像人的观念一样,都得定期更换,否则就跟不上时代变化了。”
她凑近朱慢,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认真盯着朱慢,仿佛看见朱慢心底里的情绪:
“你很喜欢这些吧,喜欢就拿着,这都是礼物,不用客气。把你脑子里关于礼物的画面,用我替换掉。”
朱慢无话可说,觉得总是站在门口不好,就拉着陈南风进屋去商量。
青龙拎着姜龙的脚,姜龙还在他身旁张牙舞爪,试图打他,但拳头打在青龙身上,就跟蚊子咬了一样不痛不痒的。
青龙自言自语:
“哎,走了?那这家伙怎么办?”
他把姜龙往地上一扔,自己也转身进屋。
玄武跟在他身后,最后很体贴地把门关好,给姜龙做了个“V”的手势,挑挑眉。
姜龙被气得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街坊邻居早都散完了,姜龙妈妈只能自己扛着晕倒的儿子,顶着日头走回去,边走边哭喊着:
“我的命好苦啊……”
有的人从不知反思自己,一切都怪外界,实在怪不着别人了,就生出“命”这么个虚无缥缈的靶子来打,以安慰自己,这种人也确实会发现,她们的命运比别人更坎坷点。
也不知道这个“命”究竟是否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