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 57 章
早上五点, 小贝壳就起床了。
奶奶就睡在她旁边, 感觉到她的动静，转了个身, 但没有醒来。
昨天奶奶陪着那两位贵客聊了很久的天, 今天累一点也是应该的。小贝壳非常缓慢的下床，生怕把奶奶吵醒。
穿上用针线缝过的塑料拖鞋，小贝壳走去外面厨房, 自己从缸里打水洗脸。
这缸里的水是她之前自己从河里挑回来的, 是日常生活用水。自来水太贵了, 虽然家里也接了水管, 但也只能在做菜的时候用一点，用来洗脸就太奢侈了。
小贝壳洗了脸, 刷了牙，转身去厨房里。
然后又转出来，拿了自己昨天写好的笔记, 对着笔记看了半晌，这才开始做早饭。
一边做饭, 她心里一边还想着昨天那神奇的一天。
朱姐姐太温和太好看了, 陈姐姐更是美得像画中人, 两个人只是坐在家里, 都让她觉得整个屋子亮了起来。
朱姐姐做的那顿饭，那么那么好吃, 比之前她妈妈带她去县里的饭店里, 吃到的都要好吃几十倍, 不，几百倍！
好心的朱姐姐还给自己传授了做饭的秘诀，以后自己一定要好好学习，好好做饭给奶奶吃。
不过她也知道朱姐姐跟陈姐姐都是来旅游的，估计很快就走了，要再次见面，都不太可能了……
想起这个，小贝壳就有点心情低落，手里的菜团子都捏不住了。
她做完早饭，又开始做奶奶单独的午饭，都做好后放在碗里，再在周围注入一圈热水，盖上锅盖。
这样，到了中午奶奶吃的时候，也还是温热的。
小贝壳收拾好饭菜，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她背起书包，翻过山岭，走路一个多小时，去学校。
七点半左右，小贝壳到了学校里。
因为路上想两个姐姐想得太入神，不小心踩进溪水里，她脚上的长裤湿了一截，沾染了湿的泥土，看着很狼狈。
不过学校里的同学们都跟她差不多，大家基本都是走得很远过来的，身上别说沾泥了，沾树叶稻草甚至蜗牛的都有。
这是一所针对当地贫困学生的学校，里头只有一个校长和一个支教老师，照顾着二十多个贫困孩子。
上课时要么是大家一起听，要么是别的年级的学生去外面玩耍，还挺宽松的。老师留的作业也很少，因为孩子们回到家就会很晚，回家再写作业会费电，基本上就不太留作业。
不过，谁都没有因为这些而懈怠，每天自由活动的时间里，孩子们都是互相帮助着阅读课本，勾勾画画的坐在操场阴凉处学习。
小贝壳跟同学们打了招呼，坐在课桌上，先是早读，然后是自由活动一会儿，接着准备上课。
她已经在上高年级的课了，相当于初中，课业繁重起来。以前她每次听课都很认真，但今天却频频走神。
“小贝壳，今天怎么了？怎么老是在走神啊？”
几次过后，郑老师叫她起来问她。
“嗯……没事，就是昨天我家里来了两个特别特别厉害的客人，我在想客人的事。”
郑老师人非常好，小贝壳完全没有什么隔阂，张口就说出来了。
“哎？是怎样的厉害？”
郑老师随口问了一句。
“是两个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看的美女！而且两个人都好厉害哦，朱姐姐做的饭菜比县城里的大饭店还要好吃一百倍！陈姐姐说话的声音好好听哦，陪着我说了很久的话！”
小贝壳眼睛发亮，一边说一边比划，一边还不忘跟同学们挤挤眼。
嘿嘿嘿，我家有那么好的客人，你们见都没见过呢，哼！
“啊，那挺好的，不过咱们还是先上课吧……“
郑老师擦了擦额头，继续上课。
中午时间，郑老师给大家做饭，煮了鸡蛋，还用大锅炒了猪肉，炖了一些鱼汤，里头煮了很多青菜，尽力做的营养均衡一些。
每个孩子端着碗，正坐在地上吃得稀里哗啦。
小贝壳的好友叫张纯馨，坐在她旁边，见她对着碗里的饭皱着眉头，用筷子一戳一戳的，就问她：
“小贝壳你怎么不吃啊？”
小贝壳愁眉苦脸：
“你要是吃过我昨天中午吃的那顿饭，你也不会想吃这个的。”
郑老师跟大家吃的一样，这会儿端着碗坐过来，跟小贝壳谈心：
“小贝壳啊，跟老师说说昨天发生了什么？”
小贝壳一听立刻如同充满电的灯泡一样，整个人都坐直了。
她眉飞色舞，极其兴奋地从前天开始说，一直说到昨天晚上，把朱姐姐和陈姐姐描述得好似下凡的仙女。
旁边的张纯馨还有其他同学都围了过来，听得一脸羡慕，不时发问，让小贝壳愈发高兴，抬头挺胸的。
郑老师却皱起了眉头。
果然跟他想象的一样。
小贝壳这样的奇遇，对孩子来说是奇遇，对郑老师来说却是早就看多了的悲剧。
他扎根这个希望小学已经好几年，送走一茬又一茬学生，也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事情。
每次都是这样，一开始，孩子碰到一个热心的外来客人，来到学校或者去孩子家里做客后大为感动，有的会留下一些钱，有的会给孩子们和学校捐些礼物，送些东西。
事情看起来是很好的，孩子们看到了山外的世界，还拿到了钱。
但是，郑老师看到的却不止如此，他发现，每一个跟这些萍水相逢的外来客人接触的孩子，都会很长很长时间的想念他们。
孩子的心是很单纯的，他们喜欢谁就会一直喜欢，希望跟客人们多多见面。但是客人就只是客人，遇见孩子也只是遇见了，不会像孩子们期待的那样，可以每年回来看他们一次，或者送信过来。
孩子们经常给外面寄信，寄出去的信，从未有过一次回音。
每次孩子们眨巴着黑亮的眼睛，问郑老师：
“老师，为什么我收不到他们的回信呀？他们说了回去会给我写信的呀！”
郑老师就喉咙发堵，安慰孩子们：
“这边信件比较难送进来，他们一定写了，没法寄来而已……”
对于外来的客人来说，孩子们是他们绚丽生活中的一个插曲。
但对孩子们来说，客人却可能是他们黑白生活里唯一的一点色彩，可以期待很久、回味很久。
这种感情的付出，是无法用金钱去衡量的。很多孩子就会因此变得沉默寡言，有些也会明白过来，变得失落、阴郁甚至仇恨外人，这种结果，郑老师真的看在心里疼在心里。
现在，郑老师最心疼的孩子小贝壳，也碰到了这样的事……
小贝壳还在大声说着朱姐姐做的菜有多好吃，校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喇叭声。
“校长回来啦！”
孩子们朝校门口跑去，只是听一下喇叭，大家就知道这是学校唯一的那辆车。
校长从车上下来，满脸激动，冲过来先跟郑老师熊抱了一下，然后大喊：
“咱们拿到了新的助学金！”
孩子们都欢呼起来。这边学校的助学金挺难拿的，因为学校位置很尴尬，很少有人能找到这里来捐助学金。
校长把手里的合同拿出来给郑老师看，还有一个大大的存折，是学校的对公账户，这会儿里头已经有了一笔堪称巨款的收入。
“好慷慨啊！”
郑老师看着那个金额，眼睛都直了。
小贝壳跳起来看，看过后笃定地说：
“肯定是朱姐姐送的！”
郑老师生怕她期待越大失望越大，安抚道：
“这个不一定的，朱姐姐要给咱们捐款也要回去再说，不可能会这么快……”
然而下一秒，郑老师就发觉自己被打脸了。
因为校长拿出来一个信封说：
“这个是给你的，小贝壳。”
小贝壳捧起信封，打开，里面掉出来一个十分好看的笔盒和笔。
大家都围过来看。
笔盒上，画着仙女挥舞仙女棒的画面，闪亮亮的有金粉。
“啊！好好看啊！”
“还会发光哎！快拿到教室里看看！”
“呜呜呜想要，这么精致。”
孩子们闹哄哄的。
小贝壳却把笔盒随便一放，没怎么注意，继续翻信封里的东西。
里面还有一封信。
小贝壳用小手捧起信来，小心翼翼地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了起来。
“小贝壳：
你好！我是朱慢，写这封信是想告诉你，以后每三个月我跟陈南风都会来看你一次，会给你买手机，你有事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朱慢、陈南风。”
信很短，以小贝壳的认字量，很快就读完了。
她对着信，忽然就发出了呜咽声。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落到信封上，她又赶忙把信封放到旁边去，自己哭着跑到操场里，呜呜的哭。
是激动的眼泪，也是喜悦的眼泪。
郑老师看了信，跑过去，在阳光下，搂住小贝壳。
小贝壳呜咽着说：
“我……我其实就怕她们不会再回来……我昨天一天都没有提以后的事……都没有留我的地址，也没有说学校地址……我知道她们不会……”
郑老师感慨地说：
“对啊，一般人都不会专门去查，查过后又专门送信过来，更不会主动承诺。这个世界，主动承诺的人已经太少了，她们两个……说不定真的会不一样。”
说不定，小贝壳付出的感情和心力，可以得到同等的回报呢？
连见多识广的郑老师，心中都冒出了希望的小芽。
与此同时，陈南风跟朱慢正漫步在沙滩上，谈论着这件事。
“信直接送到当地信用社，真的没问题吗？会不会送不到啊？”
陈南风跟跑腿的人保持着联系，笑着说：
“你别这么操心啊，肯定会送到的。有捐款，校长跟老师肯定会去拿，营业员就会帮忙把信给他们的。”
朱慢点了点头，眺望向大海，心想不知道小贝壳收到信，表情会是什么样。
肯定很高兴吧。
三个月过来看一趟，朱慢都觉得有点久了，她简直有点想直接把小贝壳接到城里去，但很明显，小贝壳肯定不愿意离开她奶奶，而且小贝壳也有自己温暖的家，自己是不能随意介入的。
“你在想什么？”
陈南风从身后揽住她。
两个人的裙子和衣角，被海风吹起，发丝有些凌乱地互相纠缠在一起。
“我在想……我想回去了。”
朱慢有点想念笙歌案，更想念笙歌案里，那些温暖可爱的人。
外面虽然很好，但只要跟陈南风在一起，在哪儿不是幸福的假期呢？
陈南风就很喜欢朱慢这样的态度，也是无条件宠着朱慢，说回去立刻就回酒店给助理说，让助理安排。
朱慢走之前，又心血来潮地说：
“我在这边给你做一顿正宗海鲜吧！”
陈南风惊讶地点点头，随即又莞尔笑道：
“你真的好爱做菜啊。”
朱慢嘻嘻笑：
“不光爱做菜，还要你陪我逛菜市场哦。”
想起菜市场……脏乱差的环境，嘈杂的氛围，还有不干净的空气……
陈南风满身都写着拒绝，她真的从出生到现在，还从来没去过菜市场。
“我可以不去吗？”
陈南风狡猾地亲了亲朱慢的耳后。
“那我一个人去，万一被怪兽吃掉怎么办？”
朱慢努力让声音变得软软绵绵，使劲撒娇。
“怪兽……但是怪兽跟菜市场比，我还是觉得菜市场更可怕……”
“哎，原来你害怕菜市场啊？但我最喜欢逛菜市场了，以后很可能到一个地方我就要逛一个地方的菜市场的……”
朱慢故意抿着嘴唇，对陈南风娇弱地试着抛媚眼。
但是因为抛媚眼的业务是在不熟练，她把媚眼差点做成了白眼，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
“好了好了，既然慢慢喜欢，那我赴汤蹈火也要陪你。”
陈南风勉强给自己做了心理建设，还是强笑着答应了。
说走就走，朱慢给陈南风专门搭配了一套去菜市场专用的衣服，自己也穿了长袖长裤运动鞋，就出门去这边最大的海鲜市场挑选食材。
来到巨大又敞亮的海鲜市场，陈南风站在门口，真想夺路而逃。
朱慢紧紧拽着她的胳膊，悄悄凑近陈南风的耳朵：
“临阵脱逃？”
陈南风立即风度翩翩地大跨步走了进去。
“啊，地上有水……啊不是，到处都是水！”
陈南风走了几步差点跳起来，立刻灵活地站到了一块比较干净的地方。
朱慢就在旁边欣赏她挑着地方站的样子，捂着嘴偷笑。
很少见到陈南风这个样子，越看越是可爱啊。
海鲜市场里全都是用海水养着的各种海鲜，排水渠很多，贝壳类的海鲜们还会在水槽里突然张口吐出水来，简直是……
“防不胜防啊！”
陈南风哀叹道。
她第三次被贝壳吐出的水溅到身上，整个人都绝望了，规规矩矩地跟在朱慢身后，只知道机械地掏出手机付钱。
最后，朱慢提了好几袋海鲜，从海鲜市场出来时，陈南风简直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啊，我现在觉得外面的阳光真美好……“
陈南风吐了口气，非常认真地对朱慢说。
“是不是半条命都没了？哈哈哈哈！好了好了下次不带你了，今天就是跟你开个玩笑。”
朱慢拍了拍陈南风的背，安抚她。
“不，这种不舒服是可以克服的，我一定会陪你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陈南风认真道。
朱慢心里一甜，抱住她拍拍。
回到酒店里，朱慢使出浑身解数，做了好大一桌菜，把她几天没下厨，积攒的洪荒之力都给发泄了出来。
陈南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一直就听到厨房里传来各种声响，间或有极其迷人的香味散发出来，后来她电视都看不下去了，走到厨房里面去看朱慢做菜。
“你好厉害啊，我一直觉得做菜做得这么好，是很厉害的，动手能力很强。”
陈南风故意从身后搂住朱慢的胳膊，笑眯眯地夸奖她。
“嗯，让一下，我要伸胳膊。”
朱慢顺手把她推开，自己专注做菜。
陈南风被毫不留情地赶出了厨房，站在厨房门口苦笑道：
“慢慢，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也是个工作狂呢，工作起来就不想让我打扰是吧？”
朱慢没空理她，正把手上的贝壳一个个撬开，动作稳准狠，特别专业。
“呜呜呜，慢慢不要我了。”
陈南风在旁边突然哭唧唧起来，不高兴的扁着嘴。
“啊……你等等哦。”
朱慢回头看了一眼，笑了笑，赶紧又转身忙碌去了。
“……看来还是变成少女的时候比较有优势。”
陈南风嘟囔了一句，遗憾地回去坐着了。
“嗯啊，少女的你撒娇起来比较更有杀伤力嘛。但是成熟的你也很有魅力啦，乖。”
朱慢一边做菜一边抽空回答了一句。
等到她把菜做好，一样一样端出来，却发现陈南风坐在餐桌前，满脸阴沉。
“怎么了？”
朱慢疑惑道。
“我刚试了一下，能不能把自己变成少女。”
陈南风说了半句，又不说了。
“哈哈哈哈，你怎么试的啊？”
朱慢快笑死了。
“试过冥想，暗示，还有……撞墙。”
陈南风一字一句地说。
“哈哈哈哈哈哈！撞哪儿了，有没有受伤啊，哈哈哈哈！”
朱慢边笑边冲过去摸她脑袋。
“撞痛了我的心。果然你爱的只是少女的我，是吗？”
陈南风捏住朱慢的手，仰着脸道。
“怎么会呢？我喜欢的是你的灵魂。”
“所以你不喜欢我成熟的身体？”
“啊……也喜欢啊……”
“证明一下。”
“怎么证明？”
陈南风把朱慢转手一拽，放倒在自己腿上，低下头去，狠狠吻住朱慢的唇。
“就这样证明。”
两人唇瓣相缠，半晌后才分开，都是一阵喘息。
情绪有点涌动，朱慢躺在陈南风的腿上，眼睛湿润地看着她。
而陈南风眼里还是闪动的火焰，她嗓音低哑地说：
“刚才在厨房里，我就很想这样干了，还想把你按在厨房流理台上，让你身上只穿着围裙……”
朱慢听得脸红到爆炸，立即就要翻身起来。
陈南风却又按住她，对着她唇一阵肆虐，亲了好一会儿。
终于放开后，朱慢心情凌乱，跑进厨房，低声说：
“我，我去端菜。”
她都不敢看陈南风的眼睛，走进厨房去，看了一眼流理台，脑子里又想起了陈南风说的话，整个人都又软又酥又羞涩。
这个人，真是太坏了啊！
好不容易把饭菜都端上桌，朱慢坐在餐桌前，接下围裙。
避风塘炒蟹、白灼鲜虾、海鲜粥、龙虾豆腐、清蒸鲍鱼、辣炒象拔蚌、蒜蓉生蚝、海胆蒸蛋……
每一样菜都鲜香柔嫩，美好的香味把整间屋子都充满，带着海洋特色的香气。有些还有鲜辣的汁水，有些却只有清香的本味，每一种吃起来都是味蕾的狂欢，更是整个人身心的极度舒适。
陈南风很认真地吃着菜，并没有再搞什么幺蛾子，这让朱慢还有些庆幸。至少陈南风还是像之前一样，是个很爱吃的人。
这段时间，每时每刻，陈南风都在让朱慢刷新自己的认知。之前怎么都没发现，陈南风这个人谈起恋爱来会是这样的？
又是撒娇，又是黏人，好似一只大型犬，每时每刻都在朝自己摇尾巴，不停地用各种各样的方式对自己好，好到让人惊叹。
当然，也一直都在用各种借口，和她亲密接触……
朱慢之前也没认真谈过恋爱，根本不知道，原来谈恋爱是这样的事情。
原来谈恋爱居然能够幸福到这种程度……
两个人心灵相通，全心全意对待对方，知道对方想要的东西，并且努力送到对方面前，而只要看到对方满足的笑容，就已经非常高兴了。
这就是恋爱吧……
简直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答应陈南风，早点开始呢？
那，两个人之间甜蜜的回忆就会更早一点开始，更多一点……
吃完饭，陈南风把所有碗筷放进洗碗机，清洗过后都认真拿出来摆好。
朱慢在旁边看她做这些，有些好笑：
“为什么要做这些，可以给酒店人员清理啊。”
陈南风转过头朝她一笑：
“因为它们都装过你做的菜，是很珍贵的。”
朱慢想了想说：
“对所有跟我有关的东西，你都这么认真吗？”
陈南风当然点头。
朱慢抿了抿唇，又说：
“那你也要对自己更好一点。”
“因为我，最爱的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