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故事
纤长的指再次按下拨通键。
黑色的大屏水果机被放在, 挂着精致耳饰的耳朵边上。
嘟嘟几声后，通了, 一个男声很恭敬的出现在对面。
染红的指甲收紧又放松。
不过几秒钟，女声克制又冷清：“我知道了。”
她说完这句，对面也像是松了口气。
女人好笑：“我有那么可怕吗？我只是……问问而已。”
有须臾的静默, 对面又说了什么, 女声安然：“不见就算了, 没什么。”
电话被挂断, 说着没什么的女人，眉宇间到底不舒展。
生活助理可可走上前，劝慰：“大小姐, 电话已经打了很多个了，楚少……”
女人抬起手来，阻止助理继续说话。
“我知道, 他不想见我。”
伤人的话被轻描淡写的说出, 可可一时也有些失语。
许君雅就是这样的, 不想遮掩的事情，连一层遮羞布也不会费工夫搭。
两个人相对安静，许君雅目光一瞬不瞬瞧着手机。
好久，许君雅叹口气, 有些淡淡哀怨：“大哥也不和我说。”
可可：“您和楚少也有两年没联系了，当时您又在国外拍摄电影, 场景都比较危险, 大少爷也有大少爷的思虑。”
“我知道, 他怕我……到底是认识这么久的朋友，不太好。”
可可：“楚少这也不是……”
几次三番打电话过去，都是生活助理接的，楚闻舟的态度太明显了。
许君雅唇畔泄露出一个笑容。
“不会的，要是真见到了，他也不会硬赶走我的，我知道他。他只是看着不好相处，但是私底下……”
想到什么，许君雅的笑又僵在了靥边。
私底下她知道的楚闻舟，同样是豪门世家出来的，那个人却极重情，没有一般世家子弟的薄凉性。
僵硬的笑化成一声叹息。
美目流转，盈盈瞧着窗外。
“既然他不想见，我也不用硬凑上去，就这样吧。”
可可想到什么，垂目道：“大小姐，那南家二小姐的资料……”
“嗯？”许君雅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楚少现在的妻子，您当时让我去问问情况的。”
“哦，她……行吧，你拿来我看看呢，是什么人。”
“好。”
可可下去了，手机屏幕纯黑一块，许君雅点开来，打开社交软件，全都是发布出去的消息，要不是骤然听到对方突逢大变，她都忘了，他拉黑她有两年多了。
请求加好友的消息全部石沉大海，他也真是个固执的人。
许君雅早就知道这点，从前楚闻舟对他妈妈的态度就能看出来，不过没成想有朝一日这种固执落在自己身上，会感觉稍稍陌生和……无情。
*
“小方！”
南烟对在拐角的人招手，愉快高喊了一声。
米雪说的不错，走近了，小方真的，颜值在及格线上的。
这也就意味着，小方这儿，或许……会有很多能让南烟产生共鸣的故事。
想想就……有些兴奋？！
南烟说不清楚这种兴奋是因为八卦还是求学心态，总之，她心情还不错。
高兴的搓手手。
南烟是愉悦的，换到小方那里。
刚挂完许君雅的电话，说的还是少爷的私事，乍然一听见二小姐的声音，手机猛的一滑，于是南烟便瞧着，向来沉稳持重的小方在空中手忙脚乱的挥舞好几下才捞到手机，额头上也出了一层冷汗？？？
南烟奇怪：“我什么时候这么吓人了。”
小方哀怨将南烟瞧着。
二小姐，您不是吓人，您这个出场时间是非常的吓人，以少爷目前对您的心思，您觉得要是听见我和雅小姐打电话，合适吗？！
而南烟没有听见那个电话，脑子里纵使也是七弯八绕的，但也决计绕不到许君雅身上去。
南烟思考片刻，了然：“我懂了，别这样啦，开心点。”
“你给我说了你的感情史，放心，我就是找找共鸣，绝对不会拿出去八卦的！”
“……”
小方僵硬的后知后觉，南烟此行来，还有条件的。
他答应了的条件。
南烟宽慰完，只觉得小方的眼神更哀怨了一些些。
两个人相顾无言好久。
南烟眼神澄澈干净，没有半点要偷听别人隐私的愧疚负罪。
小方纠结纠结又纠结，酸甜苦辣种种情绪不需细数，已然在胸。
小方艰难道：“二小姐，你来的早，先去看看少爷么？”
“不，说了是有条件的。”
条件是先听听你的爱情故事嘛！
小方维持专业的微笑：“二小姐，我没有要逃避的意思，不然你先让我准备下？”
“准备了就没意思了，我就要听纯天然的第一口资料。”
“……”
小方的微笑，崩出一丝裂缝。
瞧着近在眼前的南烟，他赶紧的将这一丝裂缝补齐。
南烟：“你叫我来的，我也说了的要求，和楚闻舟吃饭没问题，强迫他规律作息更没有问题，如有需要，我也能押着守着他晚上准点睡。”
在楚闻舟面前放肆久了，南烟也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不过！”
南烟脸色骤然严肃正经：“小方，你是个好生活助理，总不能空手套白狼，什么都不说就让我去见楚闻舟，老板他要是拉着我吃饭，我总是不好走对吧。”
她和楚闻舟闹矛盾，她不想再霍霍楚闻舟是真的，但是楚闻舟再怎么说，也是帮助了南烟的，小的事情大方向上，只要不为难，南烟也会答应。
甚至对楚闻舟，会更关心，来报答姨妈这件事上他的好。
南烟轻咳一声：“所以，同事，考虑先付点定金吗？”
小方愣愣：“什、什么定金？”
南烟粲然一笑，右颊梨涡深旋，从脸上瞧，只觉得一派的天真烂漫。
南烟手指伸出，右手食指和拇指之间，卡出半个指头的缝隙，正儿八经道：
“不用先全部讲完，前任的故事，讲一半，如何？”
小方的微笑脸，瞬间裂了。
……
小圆给哥哥加油打劲儿，内心也摸不准南烟的想法。
讲前任的故事，到底是什么虎狼之词？
再说了，她哥的前任有什么好说的，二小姐又不可能看上她哥，连楚丰轩都可以那样气走的二小姐，更想知道的，难道不该是少爷的前任，雅小姐之类……
呸呸呸！
小圆当即狠狠揍了心中邪恶小人一顿！
想什么呢，怎么可能让少爷给二小姐说前任的事情，那不是要气死少爷吗！！
虽然小方什么都没有和小圆说过。
但是他们两个到底是陪着楚闻舟长大的人，小方能发现的事情，小圆再迟钝，南烟一走，多几日，小圆跟着楚闻舟久了，自然能发现。
虽然发现了也是只有憋着，但还是不一样。
他们……都是希望少爷好的。
小圆握了握拳头，看着小方，目光灼灼将哥哥瞧着：“哥，你们好好聊，聊高兴，我就先去少爷那儿，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了。”
小方：“……”
你过来你过来，你看聊你前任，你能不能高兴！
小圆接收到小方眼神中的悲愤，一狠心，把小会议室的门给他们关了。
哥，少爷今晚能不能按时吃饭，能不能见着二小姐，就靠你了！
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剩下的，你说吧，我就忍着八卦的心不听了。
小圆自认悲壮的带上门离开。
小方缓缓将僵硬的头摆正，对面的南烟欢欣雀跃，从自己那驴牌包里摸了笔和笔记本出来，咔哒，将笔按出来，翻开笔记本第一页。
认真：“来，你说吧，我就记点听后感，回去琢磨”
听后感……还要回去琢磨…………
小方内心宽面条泪，浑身哆嗦，他一个拿工资的助理，为什么要受这个罪？！
南烟不会顾及小方感受的，笑容清丽，在小方眼里犹如魔鬼般：
“那现在，我们先从高中的暗恋说起吧……来，别怕，你是最胖的！”
*
楚闻舟又看过一份文件，熬了几天了，精力稍稍有些不济，用手捏眉心。
下意识去看沙发。
空落落的。
上面没有南烟。
仰头倒在座椅的靠背上，从意大利带回来的座椅也不能缓解楚闻舟此刻的疲惫，他腿伤了，以前还能起身走走，现在也不能了，被困在这椅子上，难受。
轮椅收在一边，楚闻舟做完一期手术，碎玻璃被取出后，腿部的知觉基本上恢复了，不会像是以前一样隔着什么模模糊糊的，虽然往往肌肉还是无力的，但是在室内借住拐杖行走，比他之前好。
他也有意识的让自己走更多的路，预防肌肉萎缩。
现在从轮椅上换到椅子上，就是他自己走来的。
想到什么，楚闻舟又有一瞬间的烦躁，摇了摇头，伸手翻到文件的最后，用金色翘笔尖的美工钢笔签了粗体字。
签完后，发现是手头的最后一本合同，想用工作赶走的内心杂念又开始叫嚣。
楚闻舟再度看向沙发。
他记得那个女人喜欢看杂志，时尚杂志，美妆杂志，女性类的杂志，什么都看，看手机的频率不如看平板的，她对手机没有过度的依赖。
其实这样说起来，时尚杂志看了那么多，她喜欢看的珠宝和护肤品，也没有见她多买一样，她对什么好像都淡淡，两个人住一起之后，虽然说起话来往往几句就能气着他，她大多数时候也是安静的。
就那样的风雨不惊，安安稳稳坐着，一个人就是一方岁月静好。
好像，有一周不见了吧。
期间没有任何的信息和电话，哦，她手机都丢给助理的。
那天在山上说回去想想，果然是敷衍他的话吧。
真是个，骗人的女人。
楚闻舟轻笑摇头，拨通了小美办公室的电话。
总助的声音很快响起：“少爷，怎么了？”
楚闻舟：“合同签完了，送堆新的过来。”
小美有片刻的迟疑：“您今天的工作量……”
楚闻舟淡然：“我说送过来。”
安静中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被打断的小美踟蹰须臾，应了声：“好。”
楚闻舟靠着靠背，转了一圈椅子，视线内是写字楼外的天空，想的却是演戏的南烟。
南烟的笑和哭，一颦一簇，真实又有爆发力，像是个会发光的星体。
他是，想将星星禁锢在身边呐——
浓密的长睫下垂，遮盖黝黑的眸子，光点瞬间湮灭。
说起来，他和会演戏的人真是有缘。
在他健康优秀的时候，尚且不能的事情。
拖着这样的身体，他又有什么凭仗做这种要求呢？
星星注定是挂在天空发光的。
只想要这星光照耀一个人，被私有，被独占，是奢求了。
门开了，小圆走进来拿资料。
楚闻舟随口问：“小方呢？”
平时他身边，还是小方进进出出的多。
小圆脸色有片刻不自然，下意识道：“他、他有点事。”
楚闻舟以为是打电话之类的，点点头：“那等会儿你让他进来下。”
“……”
啊啊啊少爷，进不来啊，我哥为了您的幸福，正在将自己的过往悲痛卖给魔鬼啊！！
“怎么了，你这个表情？”
小圆轻咳一声，控制自己：“那什么，他的事情，还有点久，暂时来不了。”
“哦。”
楚闻舟笑笑，开玩笑：“是最近谈恋爱了吗？”
小圆：“！”
和二小姐，他哪里敢！
“没、没有。”
楚闻舟手轻点在桌面上，也不急，想着工作上的事情。
不多时，小美进来了，又抱了一堆合同进来，这次是另外一家公司的。
小圆有些生气：“少爷，您熬了好几天了，再高强度工作下去，身体受不住的。”
小美也有些不忍，跟着劝道：“是啊，最麻烦的两家公司已经处理完了，不然这些小公司，就交给我们秘书部吧。”
楚闻舟的秘书部囊括方方面面的人才，只是负责统筹的是小美。
楚闻舟长指轻点，小圆和小美情真意切，他一想到那女人，是也有些累了。
但是回家也是空空荡荡的……没个人气。
他也轻微的排斥。
最近楚闻舟也没住在自己家，而是为了工作方面，住的这周围公寓。
当时买就是为了加班使用的。
小圆和小美又劝了会儿，楚闻舟总算是松动了，他身体状态是不太好。
不能强来的，还是算了，放过自己。
楚闻舟：“那就一起开个会吧，说说剩下的工作方向，你们问问拿不准的问题，其他的就看着处理吧。”
顿了顿，楚闻舟：“去小会议室吧。”
小圆：“！！！”
楚闻舟从小圆那圆圆的睁着，不，近乎是瞪着的眼睛里，终于发现了异常。
楚闻舟皱眉一瞬：“小方在小会议室？”
“在……不不，不在。”
楚闻舟看了小圆好久，两个人几乎是一起长大的，须臾，楚闻舟笑笑，语气温柔，只是这温柔里，透着让小圆熟悉的胆战心惊、风雨欲来。
“哦，那到底，小会议室内，到底有什么你不敢说出来的？”
小圆：“QAQ”
也没什么，就是怕您……误会啊！
小圆不说话，楚闻舟不再听小圆要说什么，直接去了小会议室。
深谙楚闻舟性子的小圆，闭嘴了，乖乖跟着楚闻舟的轮椅走着。
小美怕出事，也只好跟着。
楚闻舟到门外，会议室厚重的门隔音极好，几乎听不到内里有声音。
看了小美一眼，小美过去，轻轻将门推开了一个缝。
一个熟悉的声音透过门缝传出来。
楚闻舟在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哦，那她是嫌弃你孤儿出生无父无母，有车有房却没时间，不能慰藉一颗落寞的女人心？”
小方的声音几近麻木：“我也不知道。”
“你没想过搬出楚闻舟的家吗，你自己也需要有自己的生活吧 。”
“三十岁之前，没考虑过，现在少爷又这样，我不能走。”
“啧啧，有车有房，工资高，长得帅，相信我，你以后就是公园相亲角最拉风的崽，会是阿姨们争相看好的金龟婿！”
楚闻舟缓缓皱起眉头来。
南烟在，夸小方？
有车有房？工资高？长得帅？？
小方苦笑：“二小姐，您别打趣我了。”
“我没有啊，我说真的！三条腿的□□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遍地都是，你这个条件，和你分手了是她的失算，以后她会后悔的。”
小方快疯了：“二小姐，你又不是她，你们不一样的。”
这话听完，南烟正儿八经瞧了小方一会儿，瞧得小方浑身发怵，南烟缓缓道：“我确实不是她，你这种皮相，这身材，八块腹肌吧，我见面的第一眼只想着先睡一次不亏，显然，你那位没有这么肤浅。”
身处娱乐圈，睡来睡去太正常了，南烟虽然自身不乱，但是周围的人有多乱，她是了解那种思维的，显然，小方这种放娱乐圈，会被很多女人看上的。
楚闻舟：？？？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他的助理，和他名义上的老婆，到底，在说什么，有人能出来解释一下吗？
小圆也要哭了。
二小姐你们明明说的话题那么正经，怎么你一开口，就在往城市的边缘开啊！
你别这样啊！！！我要去幼儿园的车啊！
南烟正儿八经：“那你现在还会想到她吗？”
小方声音有片刻的迟疑，顿了顿，道：“不经常。”
“那就是还会想！”南烟将笔放在下巴处，缓了缓，抬眼瞧了瞧天花板。
“那你有想过，奋不顾身的追回来吗？”
小方：“有一段时间，睡前会有这种想法。”
“那怎么没有实施呢？”
这是南烟最好奇的。
小方有好久的静默，缓缓道：“不合适还是算了，她条件也挺好的，可以有，更合适的人。有些时候，想法只是想法，生活还得继续。”
南烟愣了愣，迷惑看着小方，看得小方有些惊悚了。
“二小姐，怎么了？！”
南烟喃喃：“我发现，我的思维确实，和你比较贴合。”
和男性比较贴合，也能理解小方的这种理性的思维，何导说的没错，真是料事如神。
“不适合的，我也不喜欢勉强，哪怕——”
声音消失空气里，南烟皱了皱眉，又放平。
想到什么，迅速被她按了下去。
哪怕真的很喜欢吧。
也很难奋不顾身的去爱去追逐。
生活还是得继续嘛！
小圆：“！！！”
你们的对话，我听起来越来越像是相亲了二小姐！！
少爷的脸色，很难看了啊啊啊！！！
小圆悄咪咪对楚闻舟道：“少、少爷，他们不是在……”
楚闻舟声音冷的如冰，冒着凉气儿，眼眸微微转动：“不是在谈心？”
那一点墨色凝着小圆，透不进光去。
“！！！”
虽然这样说也没问题。
但是不是啊！真的不是您想的那种谈心啊！！
南烟愉快的将前前女友从本子上勾掉。
“好了，既然到这个地方，就是一半了，那我问问你心情吧！”
小方麻木不仁：“什么心情？”
“在一起时候的啊，会脸红心跳吗，会对每一天期待吗？想的最多的是什么呢？还是就是说只要一起相处就会满心愉悦？？”
小方……小方拒绝回答啊！
鲨了他吧！
他以为他可以，不，现在他改变想法了，他不可以啊！！
“哦，对了！”
南烟想到最重要的：“生理反应明显吗，主要有什么表现呢？硬就不用说了，男人都一样，说点心情上的，主要是一些小细节……”
方便她演戏拿捏细节啊！
“比如……”
南烟正想着。
吱呀，一声沉重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是会议室的门被推开了。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冷到极致的男声，听得南烟一个激灵。
南烟身体也诚实……这一声沉沉的声儿入耳，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小方更是立刻就站了起来，手足无措。
脑子飞速的想了想刚才南烟对自己说过什么话……
想完的小方……心态还不如不想啊啊啊！！！
南烟缓缓转过身去，楚闻舟的脸沉着，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让她感觉被误会了。
不对，楚闻舟用这个声儿说话，就证明他并没有正常的理解她啊！
楚闻舟目光触及南烟手上的纸和笔。
南烟下意识的将本子扣合上，不让楚闻舟瞧里面的内容。
这个做法，让楚闻舟的脸更黑了。
怎么，还要记录珍藏聊天心得？和自己助理的聊天心得？！
南烟轻咳一声，迎难而上：“说来话长，总而言之，我需要问小方一点点问题，求教一些事情……”
“哦，求教。”楚闻舟笑，冷笑。
“求教到，说想睡我助理？？？”
小方：“！”
小方原地暴毙！
南烟笑，笑声又干又涩，强挤出来的。
“呵，呵呵呵。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嘛，睡来睡去很正……呸！不不，是，说话色`情点很正常！！”
楚闻舟面无表情。
小圆内心宽面条泪。
小方神游太空，反复死去。
一室无语。
楚闻舟的脸色快掉冰渣子了！
南烟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还是对方名义上的妻子。
南烟小声，悄咪咪道：“我发誓，聊的和你脑子里想的，不一样。”
楚闻舟没好气：“那你知道我想什么？”
就看您老那脸色，能想到什么好的？
南烟浑身是胆，还敢上，试探着道：“觉得我们说话，太过，深入？暧昧？”
楚闻舟手捏得死紧，谁都不看，视线就把南烟盯死：
“思维都比较贴合了，你觉得很疏远吗？”
南烟咽下一口口水，承认：“我请教的东西，外人听起来，是比较不好。但是我真的很难找到合适的人问，小方就是最优选了。”
南烟发誓：“不熟的我都拒绝了的，真的，严礼也想指教我的！”
提到严礼，楚闻舟愣是反应了几秒钟。
反应后，是一路压抑着的脾气，彻底的被点爆了。
楚闻舟怒声：“那合适的人到底是哪种？！”
南烟想了想：“人帅，多金，条件良好？”
楚闻舟倏尔冷笑：“我不符合？”
南烟愣了。
去世的小方活了，惊吓活过来的。
小圆懵了。
南烟仔细想了想，声音更小了：“其实……你是最符合的。”
楚闻舟听这话，怒容稍霁：“那行，我就在这儿，你问我就是！”
小方：“……”
小圆：“…………”
啊啊啊啊啊少爷啊啊，你还不知道是什么问题啊！！！
“我、我，问，你？？”
南烟只觉得世界充满了魔幻，魔幻到眩晕！眩晕到，蠢蠢欲试！！
“对，问我，暧昧的，脸红心跳的，说！”
南烟膨胀了一下，眼中精光四射。
小方和小圆要疯了，但是这种时刻，又不敢开口。
小圆连忙去摸镇定剂。
南烟轻咳一声，坐正了身体，小心翼翼道：“那……是你自己说的哦，不能反悔哦！”
“不会。”
楚闻舟斩钉截铁，后牙紧咬。
他倒是要听听，什么问题能问到羞耻的“人帅想睡”上去！
南烟又清了清嗓子，正儿八经道：
“是这样的，我问的是感情史！”
楚闻舟愣了愣。
南烟压抑住不断上翘的嘴角，八卦心爆裂：“简单来说，老板你只用叙述一下，你和你七个前任的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就行！”
楚闻舟彻底沉默了。